第58章 網球王子8
望月妙最近一直不太舒服。身為一只向來只活在青春歲月的小仙女,她很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
那個,就要來了。
以妙妙的聰明機智,怎麽能夠容忍自己發生狗血的事件呢?因此從察覺到身體的異樣開始,她便去購買了姨媽巾,争取随身攜帶,絕對不要因為這種原因發生什麽尴尬地讓人想死的事。
妹子們遇到這種事似乎都有些羞澀。根據望月妙的觀察來看,班裏大概有五六個女同學早就已經經歷過大姨媽的洗禮了,雖然大家差不多都接受過相關的教育,只是她們就算再八卦也羞于談論這種事,但是那種從包裏掏出什麽東西飛快地塞到裙兜裏然後在朋友的陪同下鬼鬼祟祟溜出教室的動作是瞞不住她的。
望月妙的大姨媽很不給面子,她明明早就感覺到了,可對方卻遲遲不肯來訪。她白費了将近半包姨媽巾後就放棄防備了。“還是在包裏帶幾個吧,應該來得及。”她這樣想。
朋友,你聽說過Flag嗎?
最近的體育課望月妙一直都小心翼翼,可是今天身體舒服了很多,肚子也沒有那種時有時無的痛意了,上課時要測試長跑,這算是運氣不錯?望月妙換好衣服後站到操場,心情十分輕松。
熱身活動沒有感覺,列隊的時候沒有感覺,起跑的時候沒有感覺,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沒有感覺,可是在沖刺的時候,一股無法忽視的痛意出現了。
就像是肚子裏有一只驚慌失措的蜈蚣,在拼命地往下鑽一樣。
日,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
望月妙跑過老師身邊的時候,甚至沒有顧得上聽自己的成績,稍微喘了兩口氣,立刻悄悄地閃了。這個時候同班的學生幹什麽的都有——準備下一輪測試的,測試過後去洗手臺洗臉的,口渴了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的,為自己朋友加油鼓勁的……沒有人注意到望月妙洗了手後繞過洗手臺,從牆角後轉了個彎離開了。
東西都在教室。這個時候正是上課的時間點,雖然很不容易,但是望月妙仍然佯裝淡定地穿過整個走廊,摸到他們班的位置,順利地拿到了藏在書包夾層裏的姨媽巾。
接下來,只要拐到衛生間就行了。
如果真的會有這麽幸運的話,作者為什麽還要特地把這件事摘出來寫呢?
望月妙下樓梯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從老師辦公室出來的真田弦一郎。對方拿着一個錄音機,估計沒想到在這個時間也能遇到她,同樣愣在了原地。
妙妙緊張地捏緊了褲兜裏的姨媽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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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潛藏了幾天的痛意一下子都湧了上來,那只蜈蚣在她的肚子裏翻江倒海,那個不好形容的地方像是針紮地一樣疼。卧槽,又來了?
“好巧啊班長,我去上課了,再見。”望月妙抿着有些蒼白的嘴唇,盡可能平靜地走近他。她每走一步,那裏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得過分。
日哦,特麽的為什麽這次這麽疼?是因為小爺沒有遵守這個世界的意志熱血沸騰地去打網球嗎?
給我笑,秦妙。
她噙着一抹笑意,不等真田弦一郎說什麽,就從他旁邊擦着走了過去。
不知為什麽,真田弦一郎只覺得此時的望月妙像是要褪去她平時的僞裝一樣,渾身都散發着不妥的氣息。
可他是按照英語老師的吩咐,來辦公室拿她忘記帶的錄音機的,沒時間考慮太多。臨走之前,他遲疑地回頭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就讓他臉色大變。
真田弦一郎三步并作兩步地趕上了她,顧不上禮節一把扶住她的肩。他們身高差不多,他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帶着往日絕沒有的焦急:“望月,你沒事吧?”
妙妙只覺得剛才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體裏漏出去了。被他有力地拉住,絲毫動彈不得,望月妙急得差點吼出來:“我有個屁事!給小爺放手!”
可是理智幫她克制住了。她手搭在他的肩上弱弱地往外推了一點:“诶?我能有什麽事啊。”
真田弦一郎沒有搭理她,只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把錄音機放到了地上。接着,一只手從她背後繞了過去,身子半彎下,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腿彎,輕輕一抄……
望月妙整個人騰空而起。
公公公公……公主抱?
望月妙驚愕地靠在他的胸前,目瞪口呆。從她的視角只看到少年人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有稍微泛紅的耳尖。她瞬間清醒過來,小聲地尖叫道:“你在幹嘛啊真田君?!”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戳着他的肩。
“別亂動。”真田弦一郎認真地告誡她,“我現在送你去保健室。”他咳了一下,似乎說出接下來的話耗費了他莫大的勇氣,“你褲子後面,有那個……呃,血,血跡……”
草草草草草草草!
被看到了!
望月妙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太特麽丢人了……
她張了張嘴,而後破罐子破摔地把頭埋進了少年人的胸前。
妙妙記得他和保健老師說了點什麽,然後自己被放到了保健室的床上。他馬上就離開了,留下望月妙和一臉和藹笑容的保健老師。之後的事情她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記得老師拿來了一套備用的運動服讓她換上,并且幫她請了假,讓她好好休息。她喝了熱水,抱着老師準備的熱水袋躺着亂糟糟地想東西,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橙黃色的落日餘晖照在保健室的牆上,鐘表顯示的時間是五點半。望月妙從床上坐了起來,保健老師聽到動靜,扭頭看她,笑着說:“睡醒了?再去一次衛生間吧。”
那種疼意已經緩解了很多。望月妙不好意思地答應了一聲,下了床。等她從衛生間回來,和老師道了謝準備離開時,卻被攔着了。年輕的女老師捂着嘴也遮掩不住臉上的笑容:“稍微再等一會兒吧。”
嗯?
分針一點點地走到八的位置時,保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戴着帽子的少年背着他的大包走了進來,另一只手提着她的書包。他看了望月妙一眼,恭敬地和保健老師說:“您辛苦了。”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保健老師擺擺手,笑眯眯地拍着望月妙的肩膀對他說:“喏,人在這裏呢,交給你了。”
因為太囧了,望月妙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張口。那顆自诩聰明伶俐的腦子也壞掉了,一路上都陷在開機重啓的死循環中。
電車坐了三站就到了她家附近。望月妙跟着少年人的步子往前走,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
媽蛋的小爺還從沒遇到過這麽棘手的情況!
她在後面嘀嘀咕咕想個不停的時候,真田弦一郎已經在前面站定了,側身看着她。現在他不僅背着那個很大的運動包,手裏拎着挂着龍貓吊墜的書包,還提着一個粉紅粉紅的手提袋。
嗯……裏面是她弄髒的那條運動褲,保健老師準備遞給她時被他接了過去。
不是有句話說,為女生提包的男生是最帥的嗎?
望月妙看着這樣的他,心裏突然就沒那麽憋屈了。
真田弦一郎看了一眼走到近旁的望月妙。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笑盈盈地盯着他看:“怎麽不繼續走了?”
他皺了下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而後提醒道:“這不就是你家嗎?”
大門一側的牆上嵌着的“望月”字樣的名牌分外顯眼,望月妙尴尬極了,嘿嘿嘿笑了幾聲。
她罩着寬大的運動服,嘴唇還有些慘白,可憐巴巴地看着他。真田弦一郎沒由來地一陣無力,嘆了口氣吩咐道:“拿鑰匙,開門。”
望月妙乖巧地湊上來,從書包上懸挂的小包裏掏出鑰匙開門。
“要進來坐坐嗎,班長?”她倚着門問他。
真田弦一郎把書包和手提袋都遞給她,然後搖頭:“不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他抿着下唇,看起來要說的話讓他有些難以啓齒:“你……記得好好吃飯,還有,不要碰涼水……”
望月妙的臉騰地紅了。
我的媽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騷年?!
夭壽啦為什麽小爺要被這麽點的小屁孩指導生理期應該注意什麽事項啊!
真田弦一郎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腳步匆忙得仿佛身後有怪物追趕一樣。
望月妙拿手扇了扇自己又熱又燙的臉。
第二天望月妙一到學校,就見到了一副既沸騰又熱鬧的景象。每個人都是滿臉的興奮,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着。望月妙在鞋櫃換鞋的時候,聽到旁邊同年級的人小聲地讨論着:“聽說了嗎?昨天有女生被那個真田同學公主抱了!”
……擦,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這件事确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當時是在上課,只有幾個坐在窗邊沒認真聽課的學生看到了,再加上妙妙頭埋得很深,沒有被人看見臉。至于真田弦一郎,呵呵,沒有哪個人敢跑到他面前,大大咧咧地問他:“喂,真田,被你公主抱的女生是誰?”
所以傳說中女主角到底是誰,大家都只能猜測。
望月妙支着下巴聽前面的千歲彩菜巴拉巴拉地八卦着被大家讨論之後認為可能性最大的幾個女生,突然她眨眨眼睛,說道:“望月,你昨天體育課上了一半就請假了,那個女生不會是你吧?”
“诶……”望月妙十分驚訝,連連擺手:“我測完長跑後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就去保健室休息了,不信你可以去問保健老師!”
千歲彩菜本來也就只是随口說說,聞言聳聳肩,并不怎麽在意。
這姑娘太可怕了。
妙妙心有餘悸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