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網球王子14

望月妙和跡部景吾,其實并沒有多大的聯系。或許現在把她帶到跡部景吾的面前,那位驕傲的小少爺根本想不起來她是誰,就算告訴了他她的名字,得到的估計也是“哦,望月經理的千金,我記得”這樣的回答。

但是對于望月妙而言,他的名字代表着一段無法言說要被捂得死死的黑歷史。

五個多月前,還是小學生的她随着自己的父親去參加一場宴會,本來以為就是吃吃喝喝最多應付一下這些幼稚的小鬼。沒想到當跡部董事站到會場前方,給來賓介紹自己剛從國外回來,即将入讀冰帝學園的獨生子,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給那個矮的看不見人的小屁孩鼓掌的時候,望月妙的耳邊突然響起了系統機械的聲音。

【叮——玩家請注意,現在發布支線任務——跡部景吾的淚痣手感怎麽樣?完成可獲得20積分。】

……神經病啊你!

望月妙暗罵一聲,踮起腳尖隔着層層人群朝着萬衆矚目的那個地方看去。

立式麥克風的音質很好,少年人清朗悅耳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達到了她的耳朵裏:“我是跡部景吾……”以望月妙所在的位置和高度,堪堪能看到他那一頭卷翹的頭發。

哦,他也是中分呢。

至于臉甚至于那顆所謂的小小淚痣,壓根看不清楚好嗎……

只是沒過了多久,望月妙就被侍應生帶到了望月胧的周圍,他附近站着的都是他們公司的高層,望月妙也是偶爾見過其中幾個的。望月胧沖她招招手,讓她走到近前:“阿妙,這是跡部董事和景吾少爺,來打招呼。”

望月妙的目光飛快地從少年人的眼角掠過。

看到了!

如果強行去摸的話,大概會惹惱這位小少爺,從而影響到望月胧?雖然望月胧職位應該挺高的,他家的董事沒必要為了這點事給他穿小鞋。不過望月妙已經不小了,再拿“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來圓場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沒辦法,只能下黑手了。

定位儀的有效期是1200天,每個世界只能兌換一次。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完成所有任務,定位儀的幫助很重要,所以望月妙不打算這麽早就使用它。

她混在一群女孩子中間,一直暗中觀察着跡部少爺的動靜,見他和幾個正說話的同齡人說了句什麽,把手中沒喝完的飲料放到托盤裏就往大廳的側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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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來了。

過了一小會兒,望月妙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恐怕需要離開一下。”

年紀最大的那個女孩停下正在談論的話題,了然地道:“你去吧。”

她追出來的時候,跡部景吾已經沒了蹤跡。不過望月妙并不慌張,她不緊不慢地從手中的包包裏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體,在自己兩邊的眼皮上各抹了一下。

在空氣之中,平白多了一絲存在感強烈的藍色線條。

系統出品的追蹤劑,無色無味,需要花費5積分,可無限次兌換,配合成套的追蹤液使用,被她在前不久找出來當做定位儀失效時期的替代品。每份追蹤劑限制使用對象一人,有效期三個月,可由玩家設置追蹤對象專屬的路線顏色,也可使用系統默認的顏色。不方便的一點是,定位儀只需要知道名字就可以在地圖上刻下印記,但追蹤劑必須貼身接觸才能附着到追蹤對象身上。

望月妙擦了擦剛剛和跡部景吾握過的手。

做出落落大方的樣子,望月妙循着一路指引的線條來到了另外一個建築二樓一處走廊的盡頭。整個建築幾乎都沒什麽人,和舉辦宴會那個樓差不多的風格,但稍微多了些生活的氣息,應該是跡部家日常起居的地方。

哦豁……

猜錯了,居然不是來洗手間的。

望月妙走進走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關燈,此時整條走廊都是漆黑的一片,只有她自己借助系統頁面的光亮站在一間屋子的門口。

裏面靜悄無聲,望月妙稍微打開了一點門縫,瑩黃色的燈光就從裏面洩露出來。她慢慢地趴上去,一只眼睛湊在門縫裏看。

——并沒有發現跡部景吾。

望月妙輕輕地推開門,這門質量很好,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然後背靠着門緩緩關上,四下打量。

哇哦……跡部少爺的卧室……

斜對角有一扇門,裏面也亮着燈,有嘩啦啦的水聲從裏面傳來。

呵呵,果然還是來了洗手間。

望月妙順手關掉了屋裏的所有燈,順便走到牆邊拉上了窗簾,然後靜靜地站在被窗簾遮蔽的牆角,等待着獵物落網。

跡部少爺沒讓她久等,門把手咔擦一聲然後旋轉,這扇門被他一下子拉開,緊接着人就邁步出來了。

以系統頁面的亮度,足夠望月妙看到那張臉上一瞬間露出的錯愕不解。洗手間的門在他身後随着慣性撞上,将僅有的光線吞沒幹淨。

望月妙幾乎在門關上的同時竄了出去,左手翻轉捂住他的嘴,就勢一推将他按在地面柔軟的地毯上;跡部景吾顧不上整個人突然倒伏在地上的痛意想要掙紮,被她強硬地坐在背上,兩條腿分別壓住他的胳膊。

因為左手一直捂着他的嘴,望月妙不得不稍微向下趴了一點。她低垂下來的頭發,與他胳膊接觸的雙腿,掙紮時手指偶然蹭到的裙邊,都足以讓跡部景吾察覺到對他搞突然襲擊的是一個女孩子。

望月妙納悶地看了一眼突然安靜的跡部少爺,空出來的右手在他後頸比劃着。太久沒用過這麽暴力的手法,萬一傷到了跡部少爺就不好了。

一個手刀,跡部景吾連哼都沒哼一聲,頭軟趴趴地栽了下去,望月妙趕緊拿手在他脖子某處摸了摸。

啊,還好,還活着。

所以說,把人打殘容易,但是要打暈,可是需要技巧的。看來她也沒有退步多少嘛。

望月妙得意洋洋地在他眼角的淚痣上戳了戳,順利地得到了通知,20分到手。

她臨出門的一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想了幾秒,然後走回來把他拖起來,放在溫暖柔軟的床上,脫了他的鞋和外套,給他蓋上了被子,順便還在他的頭發上摸了兩把。

為了我的積分,今天辛苦你了。

但願我們以後不要再扯上一丁點的聯系。

望月妙一想到這裏,腳下的自行車更是蹬得飛快。

那天的宴會,直到結束跡部景吾也沒有再出來露一面。跡部家的傭人過來和跡部董事說他兒子已經上床睡覺的時候,附近的望月妙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一瞬而過的驚詫。後來他用“犬子剛回國,還不習慣國內的氣候,身體有些不适”的說法糊弄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望月妙都覺得還挺對不起這個帥大叔的。

畢竟把人家兒子打暈了,也算是破壞了一點特地為他準備的歡迎會,罪過啊罪過。

不知道跡部家後來有沒有搞出什麽事情,不過那些都和望月妙沒有關系了,她第二天随着望月胧去祖父母家拜訪,下午就回了神奈川。跡部景吾即使知道對方是個女性,但是那天到場的人那麽多,沒有任何線索就想找出人來,實在是大海撈針。

在那之後,望月妙又在輕井澤認識了一批前來寫生的大學生。他們租住的別墅距離她家不遠,過來借東西的時候發現家裏只有一個小姑娘,就邀請她一起參加他們的露天燒烤。聊天的時候他們說要去藤納戶海,望月妙就自告奮勇地要給他們帶路。

藤納戶海的海面顏色是極為深沉的,沒有因為游客的到來而激情澎湃,更像是海底兩萬裏的靜谧。他們用群青色來描繪這一片海,鮮豔的深藍色在畫紙上鋪展開,色調低沉讓人平靜。

也讓她想起了幸村精市。

和他的頭發顏色,真的很像呢。

望月妙和這些大學生一起去了很多地方,雲場池,白絲瀑布,甚至又去了一次石之教堂。年輕人驚嘆着打量着這間岩石與玻璃堆砌而成的獨特建築,停不下拍攝的動作。

就這樣差不多又過了一個星期,望月妙原本就計劃要離開了的時候,接到了望月胧的電話。

本來打算和他們一起去車站的,因為這通電話的緣故,她不得不提前坐上了車。

東京的這棟房子雖然沒人居住,但還是請了家政公司的人按時來打掃。望月胧這些天在總公司開會,打電話給她讓她先來東京與他碰頭,第二天再和他一起回神奈川。

望月妙猜測是否是因為望月陽子說了什麽。

東京很熱,遠遠比不上輕井澤的涼爽。由于要坐車的緣故,望月妙不得不舍棄寬袖襯衫短褲人字拖的打扮,換上了規矩一點的裙子和絆帶涼鞋。

正好,不需要換衣服了。

她把行李丢在自己房間,就開始給望月胧的助理發郵件,得到了不回來吃飯的回答後,并沒有覺得有多麽意外,背着挎包就出門了。

她坐的是中午的車,到家的時候已經将近五點了。就算是現在出門,外面的熱度也讓人有些不耐。望月妙搭電車來到原宿,一邊拿遮陽帽扇風一邊尋找着那家杉原愛莉指定的首飾店。

路過的電器店正在轉播一場網球賽,比賽雙方都是望月妙不認識的隊伍。她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從一家麥當勞店門口經過時,望月妙愣在原地,和一個人隔着人群對視而上。

她突然笑了:“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上,真是太巧了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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