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時候我有一個夢想,就是當一個警察。”

“那為什麽現在選擇這個職業呢。”

“因為我,樂意。”

我啪地把筆放在一邊,雙手撐起堅強的自己,反抗道:“邵老板,這跟你所做的員工狀态檢查有關嗎!”

這個事情我誰都可以告訴,就是不能跟面前這個說。

沒為什麽。

我就是不想說。

要說,也是因為男人的尊嚴。

哼。

邵更天微微起身,對我咧嘴一笑,好一口大白牙。

他伸手就把我摁了回去。

“不要急啊,時間還有。要喝茶嗎?”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我扭曲到快要五官移位的表情,而是更加溫柔地建議道。

哦,員工狀态檢查還需要問我喜歡什麽牌子的內褲?

變态!

“不喝!老板啊,你的員工一共二十四個,新來的我只是代替小倩姐的!你不用問的那麽詳細吧!”

“剛剛廣哥在我前邊,你只問他是不是變漂亮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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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更天一聽,好像很傷心,嘴抿成一線,好委屈地說:“我只是想知道該怎麽讨你開心。”

我這人一聽別人想對我做好事,我就來勁。

我煩躁的心就這麽被稍稍地安撫了,耐心什麽的都是可以鍛煉的。再說我也不能把人家的好意當成垃圾吧。

我又拿起筆,摸着自己的刺頭,略微別扭地說道:“你問的正常點。”

手頭上的工作還有一些,我還想着留下來加班做完看世界杯。

雖然我不愛運動就是了。

只見邵更天一臉終于等到我的這句話的表情,将我面前擺放端正的表格一翻。

我粗粗一看,面部僵硬,心生殺意。

這比調查戶口本還恐怖還仔細了好吧!!

“邵更天,你想打架嗎?”我脫口而出了心裏話,也不慫。

要不是之前我有說反悔吃粑粑,我就算讓我媽打斷我的狗腿我都不樂意在這兒幹了!

邵更天聳肩,抽出另外的一張紙放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動作很輕柔,将桌上的這張變态級的調查表收走了。

...

我在裏面花的時間起碼有半個小時。

一走出來就接受了衆人眼神的洗禮,坐在我旁邊的聶笑笑跟旁邊的廣哥湊在一起,時不時看我一眼還陰森森地嘿嘿笑。

這讓我感覺特別的不妙。

幸好我剩下的工作都只要做些簡單的記錄和還有确認遲圖小說新番外的交稿期。

“唉,在忍忍吧。還得跟爸說我打碎了一個價值200萬的花瓶。”

我捂了捂頭,走到位置開始收拾東西。

我在公司別的沒問清楚,關于上下班的事知道的最多。不會強制加班,身體不舒服只要跟組長說一聲就行。

看起來我是邵更天的助理,但實際上聶雯倩是讓我加入廣哥那組的,表面上在代替她的助理職位,因為還有一個助理就是她表妹聶笑笑了。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還是用老媽藏的幾塊鮮花餅給廣哥做的交易。

廣哥在這裏的時間最長,也做過邵更天的助理。

我覺得他倆挺好的,一個光頭,一個長發。

但是廣哥嫌陪着老板出門太累,他還是比較喜歡在辦公室偷懶看淘寶。

我:...呵呵。

邵更天喜歡算命這事,我是特別不理解!有多想!不!開!哈!?

還有那麽多人都對他算命這事沒什麽想法。

有個簡單的問題

什麽叫有病。

後來我慢慢地見識到了,邵更天與其他算命先生不同的地方。

自從定了那個差不多跟軍令狀一樣的約定後,邵更天出去算命的次數有所減少,并且每日五卦這破任務也被改成了每日兩卦。

因為他一個人出去覺得方便,大多是不會帶我的。除非是需要裝逼才叫我陪着。

也就意味着最近幾天我應該過的特別美滋滋。

但顯然的,衆人都想當神助攻。

你說,送我指甲油也就算了,那送我道德經的也算了,神他媽的《我被總裁哔哔哔》!為什麽要送我BL本!

“哎呀,這不是想着讓你多學習學習啊。”

廣哥說完,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似乎對上面的花紋還是不怎麽滿意。

“廣哥,那我送你一本外國男人鍛煉的雜志,你會學嗎?”

“才不要呢。”

呵,男人。

我轉頭興致缺缺地拿出自己還沒看完的資料。

忙碌的時間總是會比水還流的快,而眼前的工作進度卻是有些不盡人意。

七月多磨,按照畢業前,我是應該舒舒服服地在爺爺家過暑假。盡管沒有蟲子多,但總比站在門口等人睡醒要好吧!

我下班後抱着文件夾走出大門時,被邵叔拉住,我疑惑地看着他等他說話。

結果他盯了我半天,嘆了口氣。

我:???

“邵叔...你這樣我挺慌的。”

邵叔,全名叫邵寧遠。

“小豆啊,我明天要去外地一趟,大概什麽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天天就拜托你稍微照看一下。”

我很不理解,為啥叫我??不還有兄弟姐妹的嗎?

“邵叔,老板又不是小孩子了,為啥是我照顧啊?”

我直接了當地問道,反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小豆啊,其實人的樣子是要看心裏的內在。太固執是不會轉運的。”

邵寧遠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你幫我照顧他一個月,我就不用你還200萬了。工資照發。”

“好!叔,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能反悔!那您路上小心一路順風。”

說完,我就歡快地離開了。

那時是兩個星期後的一天晚上,月黑風高,清風流水,熱氣撲臉。在一個小區靠河的樓棟口,一個穿着卡通米老鼠的黃色T恤和白色的五分褲,中間還蕩着一條黑色的,尾巴的神秘男子拿着手上的木盒左看右看後,小心翼翼地上了樓。

“...外公外公!小雲呼叫外公!”我扯開嗓子喊道,老人家耳朵不是很好,所以每次我都要這麽擾民的喊到他開門。

我等了一會兒,貓眼裏的燈光落在眼裏,又一會兒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老胡!你再不開門你的小雲就飄走啦!”

只聽我外公大喊一聲,“不好,我外孫來了!你你你你快快快躲起來!”

“...”

站在門外的我僵在了原地,為什麽會這麽奇怪!

“來了來了來了。”

說罷,我面前的門往裏一拉,就見外公笑的一臉可疑,還不尋常的背過了手。

雖然外公的年紀已經不是那麽活潑的時期了,但偏偏是這麽的活潑。

我默默地擠了進去,将門關上後,扶着老人家坐回他的椅子上。

他寶貴的棋盤上意外地有了黑白旗鼓相當的棋子,兩邊都有他藏在床底下的兩只茶杯,中央騰起煙氣。

外公緩緩地咳了一聲,道:“小雲啊,你來幹嘛呀?”

....我能來幹嘛,看我外公還要理由嗎?外公您鬼鬼祟祟地就有些令可愛的外孫傷心了!

我将手上的木盒放在木桌上,拿起沙發上的衣服看了看。

這個外套看起來就是名牌西裝的外套,我爺爺也不需要這麽大的外套。

我:“外公你家裏來客人躲我幹嘛啊?”

我哭笑不得,放下衣服,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聽外公嘿嘿一笑:“啊哈哈哈外公也是反射性怕人孩子被你吓到!”

我:“...外公我回去就跟我媽說您最近老說自己腳疼還閑不住,要去樓下找那個姓于的老太太跳舞!”

什麽叫我吓人!我長得又不歪瓜裂棗!我卡哇伊到爆,我要吹自己帥一輩子,不接受反駁意見。

外公悠閑自在地喝了一口茶,穩當地回答道:“哼,我都老成幾歲了你媽還不知道嗎?平時也就在樓上陽臺跟人家聊聊天...”

“哦~~”

呵呵,我也就那麽随便一說。

外公嘆了口氣,很快就屈服了,“算了算了,那也就是我一忘年交的兒子,到我這兒住幾天。”

我點點頭,這得多小的孩子是怕被我吓?

“更天啊,出來吧出來吧!咱繼續下棋了!”

我:....什麽?更天?更甜?耕田?牛嗎?

我的不祥預感得到了證實。

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我的那一刻似乎也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裏?”

我倆異口同聲問道。

“哦你倆認識啊?”

邵更天一聽,好像挺嗨,走到棋盤前坐下,開始和外公對棋。

“對,還真是有緣分啊,我們是同事。”

我一聽,暗道不妙。萬萬沒想到,邵更天跟我外公還能連上。也就是說邵叔是我外公經常提起的好朋友,在我外婆住院的時候結交的臨床病人的丈夫。

因為邵更天很少提起他媽,所以我一直以為是關系不好。一般人也不會随随便便地去想別人父母吧。

“呵呵呵呵。”

“那挺好啊,既然這樣,小雲你今天就留下住吧,反正明天也是周末!”

外公很開心地決定了,但是我必須要打斷,“外公,我爸要回老家釣魚。”

“嗯,那就讓他自己去,你們和囡囡陪我。”

老人家随便地說道。

我無奈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了幾步蹲在外公的身邊,道:“外公啊,您說過一家人和和睦睦最重要的吧?”

“哼。”

“我爸那也是愛您女兒啊,這不這次釣魚還一直絮叨讓您跟着去。”

“那臭小子可說不定心裏打什麽壞主意!打碎我的寶貝茶壺就帶我女兒私奔了整整一天!”

我:....雖說一天,也只是去聽戲而已。

邵更天這時落子,插嘴道:“老師,您就去吧。我也陪您去,您這膝蓋關節需要多動動,不然就老化了。”

邵更天這麽一勸,我外公的态度明顯軟和了,“好!”

“...”到底誰才是親外孫!

等等,老師??之前去爬山,邵更天跟我說他的算命師傅在等我,卻只給我看了個亭。

我的注意力之後被轉移到了工作上,就徹底忘記了這件事!

“外公,你不是搞考古的嗎,咋跟我老板成師徒關系了?”

我試探地問道,當着邵更天的面,無所畏懼。

親外公拿着自己的蒲扇往我頭上一拍,道:“小看你外公?這小子愛算命都是在我日漸熏陶下所形成的人生印記,得以遇見人生知己!”

人生知己:...

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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