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我爸的老家是在不知山裏,因為天然形成的山路,大多人都會在暑期搬到山上去。
不過我不是特別喜歡去就是了,因為在衆人之中,只有我特別能招蚊子喜歡。
“所以說,為什麽你要跟過來!”
我握着竹竿,轉頭看着一起釣魚的邵更天咬牙切齒地問道。
那天晚上,我外公硬拉着我跟我說了起碼一個小時,關于邵更天這幾天必定遇見他的知己!
簡直扯淡了好嗎!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外公居然還喜歡算卦這些東西。
“小豆芽,你沒發現最近因為火氣太旺,而長出來的痘痘了吧?”
邵更天一臉悠閑自在地看着平靜的湖面,一邊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
我:...“你以為,是被誰害的!”
來這裏也有2天了,一到這裏,這貨不知道抽什麽風跑到我爺爺家隔壁的村長那裏聽鬼故事,然後半夜死活要跟我睡還說要給我講睡前故事!
見過把鬼故事當做睡前故事的嗎!當時我就立馬搖頭拒絕,并表示他敢吐露半個與鬼故事有關的字詞,我就孔雀轉身拍他一臉雞毛撣子毛!
然後他一臉寵溺無奈(?)地對我說:“真是拿你沒辦法,晚上要是害怕的話,睡我懷裏吧。”
“??喂,邵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不語,直直地站在那裏,穿着全黑的裝備。
過了幾秒,我被他惹的起了雞皮疙瘩,正想說話。便見他撲到我身上,翻着白眼尖聲道,“你害的我好慘!你這負心漢!”
由于場面過于紮眼,我下意識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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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外公跟着我媽在我身邊溜了兩三圈,直到我快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我媽對着外公搖了搖頭,然後外公嘆了口氣,也對着我搖了搖頭。
我:我做什麽所以表情這麽無奈失望可惜還有點覺得我不争氣了!
因為山上的還是有些潮,我爸就帶頭去釣魚去了。
外公吵着要跟着去,因為我爺爺也下去了就沒人陪他下棋了。
然後不得不說這個邵更天在這方面很靠譜,二話不說把老人家穩穩地背上,就是我外公總是會讓我走在邵更天的旁邊,跟我講了很多重複性邵更天先生的優點。
我:外公我都沒告訴過你我的性取向,你就這麽着急相親了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我媽要跟村長媳婦他們打麻将,所以這一行就5個人。
沒了我媽在中間扛雷,我爸和外公就互看不順眼。
“豆青,你離我四十米遠!”
“爸!這湖邊都不到四十米!您讓我坐哪兒釣魚去!”
“上天。”
“...”
我:外公你這話是跟誰學的。
“爺爺,你上去拉一把呗?”我悄悄地移到正在挂餌料的老人家旁邊,道。
我爺爺很靠譜,“啊?哦。”
我心裏一喜,為爺爺瘋狂打電話。但身旁的邵更天突然笑出了聲。
“你忍了多久了,現在才笑出來?”我沒好氣地白眼道。
“嗯,忍着都去看你了。”邵更天說着就開始動手動腳,摸了摸我的頭,“頭發挺刺啊。你爺爺大概并不是這種拉架的類型。”
我一開始瞪了他一眼,想罵他來着,卻被這句話堵回去了。
此話有理。
“爺...”
為時已晚,我爺爺拿個魚竿和吊桶站在兩人的中間,左看右看,看的我都有點發愁。
“老胡,你想我幫你不?”
我外公一聽,哼哼地說道:“3子。”
“5子。”
???爺爺,您還這樣交易讓子的嗎?
“OK。”
爺爺點點頭,對着自己一臉懵的兒子說道:“立正。”
爺爺是個退伍軍官,雖然老了,但那個威嚴還在。
我爸瞬間就立了個讓爺爺皺眉不已的軍姿。
“算了別站了,看着就想打斷你的狗腿。”
邵更天:“所以說,豆叔叔挺慘的。”
我:“是吧...”
“看到那邊的木杆子沒有?你去那兒釣去!”
“爸!”
“向後轉!齊步走!”
到現在我一想起來就覺得無奈,所有人都給我了一種神助攻的感覺,但在邵更天眼裏是另外一種意思。
鬼才信。
“其實,非正式員工不能在工作日請假的,如果真的不是特別嚴重的要事的話。”邵更天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工作的話我已經把自己的部分完成交給聶笑笑了。說實話,辦公室最近一直傳上傳下我和邵更天的辦公室虐戀深情,我實在招架不住,才請假出來透透氣。
邵更天肯定也是知道的,但估計我外公收徒這事兒可能要更早一些,不然連我媽都不知道這事兒。
“你解釋解釋,我說不定就好感度up了。”我淡定地看着他釣上魚後,收線時手臂的肌肉收緊,讓我有些發熱。
邵更天取下雨,看着水裏的魚,道:“行啊。我媽在生完我之後就一直身體不好,住進了療養院。你外婆當時就在他們的隔壁。
聽我爸說,當時她們就在一起做點刺繡,又或者出去散步。你外公當時在研究易經六十四卦,算卦都知道。我媽說那就讓我來當你外公的徒弟。
我媽其實是想到了我爸和外公都孤單的話就讓我來陪伴。當時你剛出生,比我小了幾個月。”
聽到這裏,我的腦子有些漲。
“我第一次算卦是在你家院子裏給你算的。”
邵更天笑着摸了摸鼻子,看向我一臉認真。
我:...這個攻勢有些猝不及防啊。
“我記得,那時我是逃課出來找胡先生的。看你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在地上畫畫。”
“卧槽,我有印象!你是那個...那個綠豆大仙!”
...“噗。”
“...那時你給我算的命把我吓的五年都不能好好直視綠豆這個綠色資源了你知道嗎?”
當時,我爸出差,而我媽在廚房做飯。因為附近不會有陌生人,就放心地把我放在院子裏畫畫。
多大的心啊。
背對着門口認真畫畫的我似乎聽到有人喊我,回頭一看空的,就像是捉迷藏一樣,我一轉頭畫畫就又聽到了喊聲。
這次倒是真的出現了一個比我高一些的小孩。
“為什麽你的頭是會發光的?”
只見小孩高傲地昂首道:“因為我是大仙,所以才會發光。”
這句話騙的我一直想剃光頭。
“那大仙你是什麽仙啊?雞蛋嗎?”
長大的邵更天當時表示,覺得小時候的我很乖巧。
我:你是抖m嗎??
“不過你當初給我算的卦是什麽來着?”
我好奇地問道,天色已暗,父母還在隔壁喝酒聊天聽曲,爺爺和外公就在屋子裏下棋。
而我和邵更天就躺在鋪在地上的竹席上聊天。
“記不清啊,反正我的卦只能算一次,就個人而言,我的緣起因是這卦盤,結果就是你。”
說完,他轉過頭,眼睛發亮地盯着我。
我:...
“你不要緊張,我會慢慢追你。”
“...行吧,那我只問一個問題。”
邵更天挑眉,似乎很感興趣。
“追到我以後,誰上誰下。”我眼神飄忽,因為自己估計掰不過邵更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查過資料,下面的似乎挺爽,上面的要是夠大,會被夾廢。”
“我下面,我下面,我下面。”我吓的舉手道。
邵更天:計劃通。
“不過一切都基于你追到我!”
我耿直說道,似乎忘記了自己剛剛的話題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我的卦盤告訴我,明日有喜,喜得佳人。”
“...”
“那200萬的花瓶真的沒事嗎?”我擔心地拉着邵更天道。
他低頭想了想,道:“沒事,那是你外公收的假貨,我爸覺得看着上面的顏色挺好的,就讓我放辦公室櫃子上。”
“請,你,告訴我,為什麽放櫃子上?”
邵更天皺眉低頭看着我,道:“豆芽,恕我直言,辦公室的人走進走出,看到一個突然出現逼格看起來很高的東西,你會不會好奇?”
“...200萬?”
“...”
"邵更天!我今天非得砸爛你的卦盤!!"
☆、第?章
自從我的外公知道邵更天是我的上司以後,他的态度轉變的就有點快了。
一般都會很嚴肅地告訴自己的學生好好“照顧”自己的外孫什麽的,但不知道我的外公在想什麽。
他在晚上下棋時做了個決定,說是要把自己從老祖宗那裏讨來的盤上指針交給邵更天。
那就是個從真的指南針上面拆下來的普通的針而已。
“小天啊,我把這針交給你了,如果我外孫欺負你,你就紮他。”
那時我聽到這話表示非常震驚憤怒。
“外公!到底誰是你親外孫!我還是你心尖上的寶貝疙瘩嗎!”
只見老人家對我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我的外孫啊,但是我最近老做夢,夢見豆青砸我茶壺。”
我:合着是在報複我爸不能就報複我了!
邵更天插嘴道:“放心,老師。我會好好保護這針的。”
“呵。”
有一個成語,狐假虎威。
我請了三天假,父母還要在爺爺那兒待着。我就和邵更天帶着我外公回家。
在公司,邵更天完美地把算命成功地把它正式提上了日程。
然後,
ROUND1
“豆芽,我們出去修煉吧。”
“不去。”
“外公給我的作業。不完成,我拿...”
“還站那兒幹嘛!起開!老子拿包!”
我豆鶴雲,LOSE。
ROUND2
“邵老板,你要喝什麽?我可以順帶幫你買。”
“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
...
“為什麽買咖啡?”
“我喝什麽你就喝什麽。”
“...”
我豆鶴雲。WIN。
不過邵更天有一天拉着我出去,大熱天躲在公園的亭子裏,給人算命。
高能的不是他算命穿的跟死人一樣,而是因為他說一大媽人長的端正,但脾氣不好,大媽問他,為什麽她最近跟自家老頭吵架?
我聽站在我身邊的一阿姨悄聲說:“不就因為自個兒老要在外邊兒跳舞。”
邵更天一本正經地說道:“阿姨,看您這面相,你老公也不敢出軌啊?”
“噗。”
把人大媽氣的直接甩手走人,邵更天也不急那一點算命錢,緊接着下一個。
過了一會兒,這大媽滿面通紅,身後帶着兩個警察。
“就是那兩個!在這兒胡說八道,做推銷!”
我:嗯???
這意外可大了,邵更天拉着我就跑。
大熱天,我們兩人被兩個警察追的服氣。
“別跑!跟我們回去一趟!”
我本想當個好公民,好好解釋是可以過關的,我深信着邵更天也是這麽想的。
哪知這孫子回頭道:“老子一算命的!一沒搶二沒偷!憑什麽跟你們回去!”
“...”
我真的巴不得掐死這日了狗的孫子!沒事兒跟人警察叫什麽勁!
“我跟我老婆出來散步,傳銷了個鬼!”
“...邵更天”
“啊咋了老婆?”
咋了?
老婆?
“老子丫的錘不死你!”
到最後我們兩個還是跟着警察回去了一趟,被教育了3個小時。
在警局,我倆就差跪地上點頭了。
“你說說你們,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麽就相信這種封建迷信!還想害人大媽!”
我一聽就明白過來了,合着是那個大媽惱羞成怒。
這個時候,有腦子的都會覺得讓這事兒過去吧,不想跟警察多扯。我就是那個有腦子的。
“對,您說的對。我往後...”
邵更天突然接茬,“我往後一定避開大媽這種生物!”
“...”
從警察局出來,我感覺我的手快不受控制,想要抽死旁邊這個拿衣服擦卦盤的傻子!
“別急着想抽我。你看看那輛面包車上面是不是有個熟悉的身影?”
我皺眉,去找那輛面包車,熟悉的身影他看不到,回過頭邵更天已經跑出氣勢了。
如果這個算命有用,那我會毫不猶豫地去拿針紮草人。等身的那種。
等我回到外公那兒時,兩人已經等着我做飯。
“雲啊,你怎麽現在才來,去公司拿工作了吧?太辛苦了!小天等會幫幫人家。”
“好的好的。”
“好個屁!”
“外公你就算了,邵更天?你還想活?”
我甩手就把包扔地上,要把邵更天打的屁滾尿流的時候,突然記起,老子打不過對面這個學詠春的!
“哎呀,小兩口吵什麽!都給我去廚房做飯!”外公一臉嫌棄地擺擺手,就這麽決定好了。
我:邵更天你到底對我的外公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邵更天:天天沒有!
到最後,我也沒真的生氣。
邵更天的出現,給我添了很多麻煩,每天都過的忙碌,雖然有真的想要把他打的斷子絕孫,想想還是算了。
我脾氣也不是特別好,可能沒有察覺地就把邵更天的那些破事給忍了。
☆、10
天氣越來越熱,風都被滞緩,熱風徐徐。
我騎着我的小電驢停在樹蔭底下,背上和手上都被曬的火辣辣的。眼鏡上也有些模糊。
“我有一頭小電驢,我從來都會騎。喲喲,有一天我拉它去作者家拿,稿子喲喲。”
我一路哼着歌,騎到了住在新開發區的作者家。
本來我是拒絕在這麽熱的天外出的,但聽說這個作者是寫我最喜歡的《瘋子成仁》的人,我就興致勃勃地舉手自薦。
哈哈哈哈哈哈邵更天?
那傻子在地下車庫算命,不讓我跟。哈哈哈哈哈
除了天熱,還真是天助我也!
“我鎖上我的小電驢呀,上樓去找大佬呀,verynicenice。”
我拿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擦汗擦眼鏡。
等等!我雖然是來給這位大神催稿的,但是我必須給他留下深刻并且優秀的印象。
然後讓他把那個老是妨礙男主的女主弄死。
我清咳一聲,按響了門鈴。
屋裏沒有傳出一點聲音,正當我猶豫着要不要在按一次鈴時,面前的綠鐵門被打開一條小縫。
“你誰?”縫中的人影出聲。
“啊您好,我是曲畫公司的,那個我...”
然後一陣風從縫中破出,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我:...
我又按了按門鈴,喊道:“趙先生,您別關門啊!我是來拿稿子的!”
只聽屋裏一陣東西倒塌的聲音,裏面的人吼道:“拿什麽!我是姓趙的人嗎!什麽稿子!只有一個一米八點五的矮子!”
“...”我一臉媽賣批,那我豈不是更矮???
我覺得有些束手無策,只好去樓下蹲着,蹲了會兒才想起可以給廣哥打電話,因為從前都是廣哥拿的稿子,因為他覺得塗防曬霜有些浪費,就不想過來。
我本以為這個大神應該是個特別沉穩的人,畢竟要寫出瘋子的視角還能寫出另外一個對頭警方的正直,那肯定是意志非常堅定的人。
但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在樓下蹲了會兒,我覺得我這麽擅自給人家決定了性格,未免太随意了。
“喂,廣哥?”我打着電話,幹脆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
對面似乎正在忙,過了一會兒在啊啊的回話:“啊小豆芽,怎麽樣拿到稿子了嗎?”
“沒呢,趙先生都沒讓我進屋!”
我話說完,對方卻沉默了好一會兒,天真地以為是廣哥在想辦法。
只聽一個熟悉的見了鬼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企圖糟蹋我的五官!
“他要是敢讓你進屋,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衆人:...
“老板,你終于打算轉職做萬惡的打手了嗎!”
“...小豆芽....”
“幹什麽?少更筋。”
我沒好氣地說道,對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我這不是想你了嗎?這麽熱的天都不怕中暑嗎你。”
我愣了一會兒,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哈...”
“唉,老板你是傻子嗎?”廣哥在一旁偷笑吐槽。
“我咋了?我說的心裏話啊!”邵更天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我倒是像被按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一直坐在臺階上笑,可能笑的很傻,路人都離我遠遠的。
“....你笑夠了沒有,早點回來。”邵更天別扭地說完這句話,似乎就不在說話。
而廣哥則拿過手機,笑道:“小豆芽,我給你的字條你還留着呢吧?”
“留着。”
他道:“你直接塞到門縫裏就行,待會兒他就會給你開門了。不過這個人最近剛開了新坑,反派是鱷魚精,他估計在适應這個反派角色。”
我:...老子現在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挂了電話,我突然覺得邵更天真的比這樣的人正常多了。
翻出那張粉紅的字條,因為廣哥再三囑咐我不能看,我也就懶得看。不過這張字條的威力确實牛逼。
對方直接把門兇猛地打開,差點撞到我的鼻子。
他陰着臉道:“進來吧,敢亂來我吃了你。”
我:....寶寶拒絕。
我見他氣勢洶洶地踮腳走了回去,将門随手一關,可能力道有點重,這關門聲有些響。
趙尊俗眯着眼睛看着我,雙手彎曲,踮腳站在沙發上,張嘴哈氣。
“...”
“....趙先生,您很熱嗎?”我小心翼翼地開口,他這姿勢我實在覺得詭異。
他不發聲,突然朝我走了幾步,我吓得貼在牆上不敢動彈,“哈哈...趙先生...您這鱷魚挺好的...模仿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趙尊俗沉默了一會兒,恢複了人類的站姿,一臉失落沉痛地說道:“老子是哥斯拉!!”
“...”所以這跟你不交稿子有什麽區別嗎?
我默默地深呼吸,然後說道:“那個廣哥的字條您也看過了,所以交一下稿子。”
一聽稿子,趙尊俗擡頭紅着眼(?)盯着我,“你說什麽?”
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瑟瑟發抖,“稿...稿子交一下。謝謝。”
“你傷透了我的心。你還想要我的羔子!”
....那還真是對不起嗷,你說的羔子怎麽感覺不是我說的那個稿子!
我也覺得沒法,這麽...難以描述的人我還沒對付過,也就邵更天那樣的我還可以直接怼。
果然,人在坑底的時候,就會想起給自己聊天解悶的人了。
雖然不知道廣哥的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麽,但是我直覺告訴我面前這個人很怕廣哥。
就像是求生意志支撐着趙尊俗,勉強聽話。
“那我回去了。”
“好的,你快回去吧。”
“時間還早,我就讓廣哥來跑一趟吧。”我回頭一笑,給他留下了悲傷的背影。
“等等!別走!喂!”
我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要走時,腰被趙尊俗環住。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前走,總感覺這力道太大,下意識回頭一看,真他媽的羔子,羊駝。
最後我到底是怎麽拿到稿子的,你們可能不信。當然是我英明神武,逼着趙尊俗拿出來的。
後來下樓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不耐煩的背影,我笑着走了過去,“哎呀,我一下來就看到常威!”
“想不想當一下來福?”
“不了。”
我沒有問邵更天為什麽來,什麽時候來的。他也很默契地沒有說,還很貼心地提議騎驢送我回家。
我深怕我媽的寶貝鐵疙瘩出事,所以拒絕了。
他只好随了我的意。
我:“話說那個趙尊俗怎麽那麽怕廣哥?”
邵更天:“似乎那個作者寫女裝癖遇到困難,被廣哥強行打扮成女的,拉出去逛街做美甲。”
我:“...”
“那為什麽明明寫好了卻不交稿?”
邵更天嘲諷地笑道:“大概是沒靈感,需要人來給他折騰。”
“...”
“我給他算過命,是個爛桃花的命。”
“..你真棒。”
“那當然。”
☆、11
在曲畫待久了,尤其是和邵更天待在一起,我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辦公室裏的大家都對邵更天很有耐心,也不會因為這個老板突然翹班而生氣。
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公司、外公家裏周旋。雖然生活看起來單一,但實際上真的相當麻煩。
比如,有段時間,邵更天不知道抽什麽風,明明很讨厭喝咖啡,卻偏要跟着我喝。
最後他自己受不了,跑過來把我手裏的咖啡罐給扔了。
“你他喵的幹什麽!”
“喝咖啡就不會懷孕,啊不是,殺精!”
“...”
天殺的邵更天。
後來他仗着自己的詠春硬生生地戰勝了邪惡方。
到廣哥下午無意間說漏了嘴,我才知道,是邵更天跟廣哥打聽我愛喝啥。
我當時就奇了怪了,這貨不問我問廣哥,是覺得廣哥女人心細膩看的仔細嗎?
邵更天理直氣壯地說:“那你喝咖啡身體不好啊,看我多關心你!”
我:“...所以這就是你把這些新買的咖啡罐給扔到垃圾桶裏的理由嗎?”
只見邵更天搖了搖頭,道:“我剛剛算了一卦,你最近水逆的厲害,不能喝這些東西。”
“...”
不過這些還算小事。
廣哥雖然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但他是一個有家庭的人,而這一家人我只見過他的三個孩子。
他拉着這三個孩子,走到我的桌前。當時我在跟邵更天比對收視率,還有些漫不經心地互怼對方是傻子。
“小豆芽,老板。”
“啊?”我們異口同聲轉過頭,驚悚地發現廣哥身上多了三雙手。
只聽邵更天突然吐出一句話,“廣哥你終于現原形了。”
“...你別找揍。”
所以說,人不能像邵更天,也不能學廣哥揍人。
廣哥将身後的小火車拆了下來,從高到矮依次站好。我們看的瞠目結舌,而其他同事都笑着和這三個孩子打招呼。
“...廣哥?”
“說起來...今天是八月二十一號呢...”
邵更天面露絕望地說道。
“...廣哥和他媳婦的結婚紀念日。”
我一聽,哈哈笑道:“那不是好事兒嗎?”
“小豆芽,這是我大女兒甜甜,這是我兩個兒子,右右,左左。”
“....”
你怎麽不給他們取天天地地呢...
廣哥介紹完後,一拍手,道:“我走啦,幫忙照顧一下啦。MUA。”
人就已一定的速度消失在了門口,而我則有了興致,微笑溫和,問道:“你們幾歲啦?”
只見這幾個孩子面面相觑,大女兒開口道:“大爺,您是新來的保安嗎?”
“...哈...哈...”
大爺?嗯?我是你老祖宗!
邵更天在我問話前早就溜回辦公室看項目去了,而剩下的同事都很忙,總的來說看就我很閑可以照顧這三個。
“...我上個月剛來,你們要不要喝點東西?”
“我要一杯珍珠奶茶。”
“我要草莓巧克力聖代!”
“我想喝日式抹茶。”
“所以說,為什麽我也要跟着來!”邵更天咬牙道。
我也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有本事不來!”
“沒本事,老婆我錯了。”
“滾!”
“我不,你說的只要我陪你,你就讓我追到你了!”
邵更天默默地伸出他的鹹豬手,比了個心。
沒錯,我對小孩招架不住,反正跟邵更天算命要好上很多!答應歸答應,處不處的來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朋友之間的轉變很難适應。
不過,我想錯了。
那幾個孩子拉着我去了附近的滑冰場。
我第一次有了殺生的念頭,還是對幾個孩子。
這是孩子?
說着要教我滑冰,怎麽一下場,你們都滑沒影了!
“豆芽,要我教你嗎?”
我含恨擡頭,見邵更天很是溫和地問道,“你會像他們那些沒良心的,扔下我去旋轉跳躍嗎!”
“...我他媽扔了他們也不能扔了我男朋友好吧!”
“那行吧...”
說實話,真的開心。
邵更天難得沒有在和我聊天的時候提起他那該死的破盤子,這讓我非常欣慰。并且他意外地變得非常耐心和溫柔,就算我有時候反反複複學不會,心裏暴躁,他都能看出來。
他等着我心情平複,又會過來牽我的手,來教我滑冰。
什麽破小孩,什麽破盤子,都是垃圾。
正當我對邵更天好感升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他感嘆道:“還是這塊地方人少,我的算盤真是日益精準。”
我:“邵更天?”
邵更天開心地應了一聲,不知道危險将近。
我:“你把頭伸過來。”
邵更天:“幹什麽?要親親嗎?”
他說着,還是依言伸了過來。
挺期待啊?但不好意思!
我伸手就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道:“親你二大爺!”
自那以後,我在買早飯的時候也會給邵更天帶一份。因為他起的晚,就來不及上班,選擇了不吃。
☆、12
邵更天的約會地點選擇是非常的優秀。
豆鶴雲也不能說自己在這個感情方面能毫無保留地去對待一個人。邵更天的各方面在他同意對方追自己的時候,又是有點好感在裏頭的時候,豆鶴雲發現自己可能犯了個不大不小但是可以致命的錯誤。
邵更天中意算卦已經到了一種卦盤說啥他就聽啥的地步。
豆鶴雲和邵更天在一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辦公室,大家對此都很平靜,豆鶴雲覺得是不是時代讓所有人的眼睛都蒙上了絲襪。
“你為什麽,要選擇這個地方。作為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場所。”豆鶴雲冷靜地看着邵更天,面無表情地問道。
邵更天:“天意。”
豆鶴雲喝了口擺在面前的茶,對着面前正在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官誠懇地說道:“警察先生,請問宣傳封建迷信的人該不該打?”
那個警官是女生,還很年輕。在做筆錄的時候,比之前給他們做筆錄的那個有些松垮。
“打呀,怎麽能不打擊這些沒有時代新思想的人呢?”她随口說道,心裏還在想上面這個标點是加還是不加。
豆鶴雲不再做聲,低着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麽。
而邵更天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的一批。
本來他前幾天算的卦是不會出這種問題。
這幾天住在豆鶴雲的外公家,除了下棋,就是兩個人在研究易經。
“小天啊,你覺得我家豆鶴雲好不好啊?”突然老人家在邵更天喝茶解渴的時候說道。
“你要是敢對着老夫噴茶,老夫就敢把這茶倒你鼻孔裏。”
“....”
邵更天果斷跑到衛生間,後乖巧地坐到了老人家的跟前,道:“老師,您的外孫是相當優秀負責頂天立地英勇無比帥氣機靈的。”
拍了一波不存在的馬屁,邵更天覺得自己可牛氣。
這牛氣是牛氣,在祖宗看來是心虛。
“你別裝!每天都對着我外孫傻笑,真以為我沒看出來?”
邵更天:...我真沒笑,是豆鶴雲先動的臉...
之後,這個老師傅對着邵更天猛錘擊了一番,最後拍了拍邵更天的肩膀,道:
“老夫就等你倆的好消息了。”
得知此事的豆鶴雲表示,他外公知道了的話也就表示他媽也知道了大概了。
而邵更天的打算就是趁熱打鐵,在加深一下和豆芽的感情。
于是乎,他就決定了去離市中心比較遠的一家主題咖啡館。
因為那家咖啡館是大學同學開的,所以就那麽巧的去了。
一不小心在那裏算了個卦,一不小心就被人帶到了警察局喝茶。至于那個大學同學在他臨走前,道:“你終于走了!”
豆鶴雲也是一臉的嫌棄。
“邵更天,你把你的算命盤子給我。”出了審訊室後,豆鶴雲笑着伸出手,說道。
可能是他的殺氣太重,讓邵更天不禁吞了吞口水。
這給了就是壞盤子,不給就是他倒黴。
他再三躊躇下,慢吞吞地拿出他的卦盤,道:“...豆芽...親愛的豆芽...”
豆鶴雲一把搶過卦盤,一手拽過邵更天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叫我爸爸都不管用!”
邵更天:“老公!”
聞言,豆鶴雲一愣,手上的力道倒是輕了不少,回過神來時,臉就有些熱了。
“滾!我問你,你今天必須得給我選一個!我和這個破盤子你選哪個!”
邵更天見這事兒似乎真的沒法商量,畢竟這是豆鶴雲陪着自己進警察局第二次了。
“選你選你選你選你,豆芽老公,我錯了。”
邵更天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就在盤算着把盤子藏起來。
豆鶴雲警惕地看向邵更天,道:“誰上誰下。”
“你!”
可豆鶴雲哪知,這邵更天說話是會放屁的。
當天晚上就強行把他從浴室幹到了卧室!
豆鶴雲想上廁所,都覺得他後面好像留了點什麽東西。
但是這種事情,豆鶴雲意外地忍了下來。
等他知道真相的那天是在收到消失幾個月的聶雯倩的結婚邀請函。
他和邵更天一起出席,喝醉的廣哥偷偷跟他哥倆好,說:“小豆芽,別怪廣哥不幫你,是老板讓我勸勸你,說你倆吵了架。然後我尋思着找了找誰會比較舒服。”
之後的就被邵更天一巴掌捂了回去。
“回去跪搓衣板。”
豆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