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衍:我可以化形哦
想要出聲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只能看了一眼戚容安,眼裏是警告也是保護。
戚容安被這一眼看得更是怒氣飙升,死死瞪着慕槿就差把她生吞活剝了。
懷裏的小狐貍卻不大安分起來。
辰衍當然聽懂了那個女子的話,之前拂朝教他認字的時候。
特意講過如何稱贊女子與男子的詞語。
今日來參加宴會,辰衍不太懂人情世故,可到底懂幾分眼色。
從進來到現在,除了那個一起來的季柒,殿內衆人沒幾個對慕槿友好的。
辰衍想了想,趁衆人不注意之下爬到那個女子身邊,用爪子勾壞了那個女子的衣袖。
事情發生的突然,沒人料到狐貍竟會如此。
那女子趕緊捂住衣袖,對着旁邊的家丁就喊道打死那只畜生。
下人手還沒下去,就被梓歸一把抓住,落溪趕忙把辰衍抱回到慕槿身邊。
“誰給你的膽子碰本将軍的狐貍?”慕槿的聲音似要結冰一樣,冷的透人。
“舜華将軍未免太過嚣張,一只畜生罷了,還敢出手傷人?”
戚容安見此,幸災樂禍的說道。
“畜生?呵!一群牲口。”慕槿輕聲說道幾不可聞。
“長公主顧好自己便是,小心我這狐貍一會兒劃了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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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慕槿……”戚容安氣得無話可說,指着慕槿半天沒話。
慕槿倒是特意對着戚容安歪了個頭,邪邪一笑。
然後她對着那女子說道:“愛寵頑劣,但小姐你也要管好自己的嘴。”
又低下頭,摸了摸懷裏的小狐貍“阿衍幹得漂亮。”
辰衍一聽受了誇獎,高興的唧唧直叫。
慕槿想了想說道:
“不就是表演才藝?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只是長公主說的有理,慕槿粗蠻女子不會什麽,就随意寫幾句詩吧。”
然後示意落溪梓歸找紙筆來。
“邊境塞外,也有景美,曾有幸瞻仰枉滕閣,微臣這會兒倒是想到幾句。還請諸位品鑒。”
“三江五湖連故郡,蠻荊瓯越接新府。
長洲舊館連崇阿,層巒鶴汀萦體勢。
纖歌園竹臨川并,秋水雁寒衡陽浦。
誰嘆關山失路人?萍水相逢他鄉客。
海曲桑籬空傷情,扶搖東隅窮悲途。
終軍投筆笏萬裏,趨庭捧袂遇千山。
蘭亭梓澤贈言別,鄙懷短引均賦讀。
此言可比潘江水,所望諸君陸海傾。”
落溪和梓歸展開宣紙,龍飛鳳舞的大字躍然紙上,不似尋常女子的簪花小楷。
字裏行間是無法言語的嚣張,起承轉合裏年少将軍的輕狂意氣撲面而來。
衆人一時被詩句與字間的氣勢震住,沒人說話。
慕槿轉過頭看向長公主,沒出聲說了一句話。
又轉回來把小家夥抱在懷裏,目光直直的看着剛剛說話的女子。
右手微微使力,笑意盈盈地把座前的桌子給壓倒。
“不好意思,軍中待久了,手勁有點大。”
那女子吓得臉色慘白,心裏止不住後悔不該聽長公主的話,眼神躲閃着不敢說話。
戚容安也被她剛剛那句話驚到,眼神逞強的轉了回去。
“讓你的計劃失望了,長公主殿下。”
上席的三皇子戚玑宥見此,雖是不滿自家長姐挑釁慕槿,卻仍是顧忌着皇家臉面。
出言勸道:“慕将軍巾帼不讓須眉,不僅武力高強,詩詞也是一絕!”
慕槿擡起頭看了一眼他,慢慢說道:
“不比長公主殿下,會計謀。”
三皇子臉色一變,仍是笑臉對下座稱贊慕槿的詩句。
不愧是皇家的人,和稀泥的本事一流,三皇子一番打岔,衆人也裝作忘了這一茬。
不過慕槿卻沒那麽好打發,睜着眼睛說瞎話,對三皇子告退:
“微臣舊傷突發,腿腳不方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誰能确定這詩是她寫的,保不齊哪抄來的呢?”
席上突然穿出一個尖銳的質問聲,驚得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都無人出聲,卻又仿佛是在默認。
季聞坐在位置上,心裏幾欲痛的滴血。
原來當他再來看從前他以為平常的事,才明白那對小槿到底意味着什麽。
慕槿也沒想過能這麽輕松的離開,低聲冷笑道:“那又如何,你有證據?”
她寫幾句詩都是自己興致來了而已,說她抄別人的,你倒是有證據啊。
大殿內又是安靜的詭異,沒等三皇子出來和稀泥,戚容安先開了腔:
“慕将軍,能帶兵必然會棋。不如?”
她拍了拍手,後面出來了人拿着一副棋和棋盤,然後她對慕槿招手示意下一局。
季聞滿眼心疼的樣子差點逼瘋了戚容安,想到自己最擅長棋藝,又曾被夫子誇獎,于是有此提議。
她就是認為,慕槿比她差的多。
慕槿抱着小狐貍動都不動,站在那看着面前的人惺惺作态。
跟她下棋,變相承認自己詩是抄的?
呵!皇家的人都把別人當作傻子嗎?
“不會,告退。”說完就要離開。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戚玑宥也不能說什麽不同意的話。
況且父皇……
戚玑宥裝作沒看見慕槿步伐穩健的樣子,臉色和煦的噓寒問暖,囑咐慕槿随行下人好好照顧。
還賞賜了些金銀首飾,綢緞料子,以表示皇家的慰問。
季柒在男客席看得分明,趁着賞賜東西的空擋,也跑過來對戚玑宥告假,說是照顧慕槿。
戚玑宥知道他倆向來都是這樣,自然是同意了。
只是末了,眼神不經意的看向季聞,用一種似是看出什麽的語氣說道:
“季四少,跟慕将軍的關系真是讓人羨慕。”
季柒向來不怕皇家這些人,毫不示弱的回道:“那是當然,過命的交情。”
然後扶着假裝不舒服的慕槿往出走。
季聞目光緊盯着兩人的背影,若是目光可以射人,季柒怕是能成個篩子。
“小槿,那個誰一直盯着我。”季柒弱弱出聲。
“你還怕他?”慕槿左手抱着小狐貍,右手索性在季柒胳膊上挂住。
“那倒不是,煩他。”
季柒搖了搖頭,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小槿,你真的不喜歡他了嗎?”
慕槿步子一頓,擰過臉來對着季柒一字一頓的說道:
“沒有。”眼神冷的似要凝住。
前世是自己瞎了心,這輩子她可不瞎。
季柒定定地看着沒回話,任由慕槿撒開他往前走。
燕然走到他旁邊,拉着他往回走。
“然然,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都說初戀最難忘,小槿不會這樣吧。”
“慕姑娘不與尋常人相比。”
……
慕槿抱着辰衍滿身冷意的走,辰衍感受到慕槿的悲傷。
用小爪子在慕槿的胸口慢慢的拍,臉也蹭來蹭去,慕槿疾行的步伐慢頓。
姑娘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小狐貍,小狐貍仰起頭眨巴眼,唧唧的叫了兩聲。
阿槿,不要難過。
慕槿慢慢湊近,在辰衍的眼睛上輕輕一吻。
渾身冰冷的時候,還好有你的溫暖。
真是奇怪,上一輩子最冷的時候身邊是你,這一世心底發冷的時候也有你在。
季四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無法忘記,前一世以及這四年他對我造成的傷害。
以至于想起來就心底發涼。
落溪和梓歸在後面磨蹭了有一會兒功夫,才到慕槿跟前。
“小姐,上馬車吧。”
慕槿沒出聲,依着她說的進了馬車。
幕府車隊緩緩前進,宜酌亭邊青衣伫立。
小槿,不曾想,再度正式相逢你我竟是這般光景。
苦笑喟嘆只怨我當年利欲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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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至宴結束之後,京都又開始了一波關于慕槿的話題。
#慕将軍文武雙全打臉長公主#
#慕将軍愛寵小狐貍為主打人#
#論慕将軍為何如此溺寵小狐貍#
……
慕府東苑內的辰衍,經歷了梧至宴,對人類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同時認識到,阿槿果然是超級寵他的。
只是梧至宴的事情被皇上也知道了,慕槿剛在府裏沒待多久,就被人帶去了宮裏。
接下來半個多月,慕槿的公務壓的她根本沒時間脫身,陪陪辰衍。
一方面是老皇帝為梧至宴的事特意打壓她,專門找些零碎事磨她的性子,另一方面是她忙着調查孫陳兩家的事。
這一天,府裏的辰衍無聊的很,看護他的兩個暗衛被總暗衛頭頭給帶走,只剩下三個小家夥面面相對。
诶,可以出去街上逛一逛。
抱着這個想法,辰衍把彩條和白圈帶進屋裏,然後問道府裏有沒有什麽狗洞可以出去。
畢竟小話本裏的女主都是這樣偷溜出門的。
彩條和白圈不負他望,果然有狗洞!
辰衍跟着他們兩個出了狗洞,一個念頭閃過。
一貓一鳥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白衣小公子。
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彩條和白圈驚呆了!
變……變成人了!
辰衍蹲下身對着他們說道:
“抱歉,之前沒有告訴你們,我可以化成人形。”
“所以現在我可以帶你們出去玩了。”
彩條興沖沖的要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阿衍你拿錢了嗎?”
“啊?我忘了诶。”辰衍撓了撓頭,弱弱出聲。
“就知道!白圈你們在這等着,我回去拿。”
作者有話要說: 詩是我自己寫的!根據滕王閣序來的,不規整。
還有!小槿不喜歡季聞,從始至終都不喜歡!
預警!再過大概兩章,小狐貍就一直人形狀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