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我的成長軌跡中,沒有人教會我應該怎樣分享和去愛,我只知道利益至上,沒長歪成只認利益的無良奸商已經是萬幸了。

我愛阿強,但我卻沒有做好去愛的準備,第一次在一起的我們結合得太快太匆忙,沒有去了解對方的習慣和所求,是我做得不夠好,一直以來理所當然地享受着他的愛,所以後來很快的分離是對我的懲罰,也讓我反省。

阿強把輪椅安裝好,鋪好厚厚的軟墊才打開車門把我抱了出去小心地放在輪椅上,他的憋得滿臉通紅,讓我很赧然,我畢竟是個男人,身高和體重擺在那裏,再加上他的胳膊傷也剛好。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你不重,是我怕抱不好碰着你的腿,所以才要格外地小心。”

得到醫生的準許可以出院回家,躺在自己大床上的我真是恨不得在床上打兩個滾,但因為客觀條件,我還是乖乖別動吧。

醫生說我傷口恢複得不錯,回家養着也是以靜為主,少下地走動,定期去複查就可以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為了以後能恢複正常走路,現在無論躺着有多難熬,打石膏多難受都要聽醫生的話啊。

回家之前阿強把醫院裏的花都送給了醫生,說是聊表心意,握着醫生的手說了不知多少遍感謝的話,弄得醫生和護士們一直在偷笑。

我和阿強事他們應該看出來了,一開始的幾天,每次來換藥的護士都不一樣,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着阿強,然後假裝泰然自若地離開,我猜着她們回去以後肯定有熱鬧而又激烈地讨論。

阿強因為拗不過我的強烈要求正在忙裏忙外地幫我準備洗澡的東西,我就一直看着他忙活,心裏在盤算着我和阿強之間到底應該要怎麽走。

一切準備就緒以後,阿強抱着我進了有點熱的浴室裏的躺椅上,脫了衣服以後蓋上浴巾就覺得這個溫度剛好合适了,他細心地幫我把打了石膏的腿一圈圈裹好保鮮膜。

在醫院裏擦澡已經成了便飯,甚至連最尴尬的事情都遇到過了,現在不過就是洗個澡也沒必要糾結。

他幫我洗頭的時候問水溫可不可以,用大手幫我按摩着頭皮,他的手法很生澀,所以揉搓洗發露的時候無比小心地防止泡泡濺到我臉上和耳朵裏,我舒服地簡直要睡着了。

洗完澡以後身輕如燕,神清氣爽,阿強渾身濕透在裏面簡單沖了澡裹了件浴袍就出來幫我吹頭發,他認真專注地仿佛在做一項偉大的工程,吹幹頭發以後還用手幫我又理了理頭發。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他肚子上蹭一蹭,我想說;我愛你,我不想再離開你了。可是這些肉麻的話我還是說不出口。

我悶悶地說:“謝謝。”

他把手插進我的頭發裏輕柔地摩挲:“傻瓜,別說這個。”

我說:“對不起。”

他低低地笑了:“不要說傻話,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夠懂你。”

我鼻子猛地一酸,又哭了,為什麽我在你面前總是這麽愛哭。

他拍拍我的頭,安撫地輕拍着我的背:“我怎麽總是會把你惹哭呢?”

我趕緊搖搖頭表示跟他沒有關系。

“阿政,我愛你,愛了你半輩子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畢生所求的事,讓我照顧你吧,讓我好好愛你。”

我點點頭:“嗯。”

“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罵我,也可以打我,就是別再趕我走了。”

我又點點頭:“嗯!”

“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就……”他停頓了一下。

“不會,我愛你,我會一直一直愛你。”我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我只怕我做得不夠好。”我不會照顧別人的感受,可是我會學着改變,變成更好的自己,為了我們。

“所以,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他彎下身子,捧着我的臉,兩個拇指擦着我臉上的眼淚,額頭抵着我的額頭,笑着說。

話題轉的太快,我反應過來以後,也破涕為笑。

就這樣,我和阿強又在一起了,和第一次在一起不一樣,這一次除了性,除了愛,還有溫情。

不過這次在一起阿強不像之前那樣寵愛我了,他看到我偷偷讓劉姨燒的酸辣口的菜會教育我了:“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現在要以清淡為主,忌辛辣,忌煙酒。不許吃。”

看看他在我對面吃得噴香的麻辣牛肉和咖喱雞,我看着自己碗裏寡淡的湯湯水水,心裏生悶氣,嘴裏也嘀咕着:“我嘴巴都快沒有味覺了。”

“那你堅持到月底,我就給你做一頓大菜讓你過瘾,怎麽樣?”他啃着雞塊,那雞肉上濃厚的咖喱滴落到他的碗裏,那味道肯定是鮮香麻辣的,那雞肉肯定是鮮嫩多汁,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

“這才剛過完元旦啊!”我忿忿不平,心裏饞得不行。

“不是讓劉姨給你做了一盤可樂雞翅嗎?來,乖,先吃這個開開胃。”他夾了一個雞翅放到我的盤子裏。

我看着盤子裏可憐伶仃的兩個雞翅,為了腸胃功能的恢複,連肉都要少吃,哎,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其實我覺得阿強就是太小心了:“醫生雖說痊愈了多吃易消化的,可是沒說不讓吃肉啊。”

他看了我一眼,不屑地笑了一聲:“這不是給你炖了湯還做了雞翅麽!再說我每天放着那麽快大肥肉都能忍着不吃,你就不能再忍忍?”

“什麽啊?”我以為他只是單純地在表達不讓我吃肉的意思,可是我仔細想通了以後,鬧了個大紅臉,也不再說吃肉的話題了,“你,你個流氓!”

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阿龍還在醫院做着康複,家裏只有我們和劉姨三個人,阿強有時候會出門辦點事,劉姨就偷偷做些肉來給我解饞,在阿強回家之前毀滅所有證據。真是有滋有味啊!但是劉姨還是顧忌着我的身體,只敢放一點點點辣調味。

春陽和娜娜下午的時候又過來看我,自從為人父母以後,他們越來越有當父母的樣子了。

春陽看我恢複得不錯,過來調侃道:“小妞妞,給秦叔叔吐個泡泡……”

我收回剛才的看法,他越來越幼稚了。

春陽又帶着小妞妞在卧室裏看花,阿強現在似乎養成了習慣,卧室裏總要擺上幾盆鮮豔的花才行,他不說我也知道,因為我現在終究是行動不便,怕我在房間裏悶得慌,又不想讓我老是看電視,所以想了辦法的找點簡單地事情給我做。

寒暄聊了好一會兒,娜娜聊到了以前上學時候的班長,去電魚的時候出事了,沒救回來。

“沒救回來?”我很震驚,那真是一個很好的人,人緣非常不錯的。

“可惜了,還這麽年輕。”娜娜感慨道。

“他去電魚幹什麽?”震驚過後就是疑惑還有憤怒,這種事情怎麽能去做,電魚是明令禁止的事情,更何況這事本身就很危險,他怎麽能這麽不珍惜生命!認識的都是些什麽狐朋狗友!

“誰知道,說是跟幾個朋友一起去的,有兩個人出了事。”娜娜拿了一根香蕉給小妞妞嘬着吃:“算了,不說不開心的事兒了,聽春陽說你和沈強又在一起了?”

“又?”我看着抱着女兒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看着天花板的張春陽,這個嘴巴沒有把門的家夥,再看向娜娜大大的眼睛晶晶亮,閃着期盼的光,我不由地在內心嘆息,果然女人都愛八卦,任你再是女強人都擺脫不了。

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我點頭承認了。

“我當時還疑惑呢,第一次他懇求春陽把錢轉交給你的時候,我以為他另有所圖都給拒絕了,還是後來春陽說了你們的關系我才收下的。”

什麽?我立刻從娜娜的話語裏分析她那句話裏的意思。把錢轉交給我?難不成就是上次那兩千萬?他哪來這麽多錢?就算現在回收和循環效益很不錯,我也絕不相信他手頭上有這麽多可供周轉的流動資金,他的公司規模我還是大致清楚的,這兩年之間飛速發展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看着我的臉色忽變,娜娜立刻就發覺了,她看了看張春陽發現自己可能多說什麽話,呵呵讪笑着就告辭了,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聽到她對自己老公說:“我好像闖禍了。”

門口逡巡了一會兒,張春陽獨自進來了說了一句話就走了:“你們要是真心相愛就別胡思亂想,別再讓你的自尊心遮住了你對他的愛。”

“我明白的。”我沖他笑了,“跟娜娜說沒關系,我就是突然知道一時間愣住了。”

“哎,好嘞。”他才放心開懷地笑了起來,“我和娜娜就先走了,倆爸倆媽都在家呢。”

我靜靜地在床上坐着發呆,直到阿強一身回來,在外面很久才進到卧室裏來,先親吻我的臉,然後握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厚重而且溫暖:“想我了沒?今天在家有沒有乖?”

我臉上有些發燙,受不了阿強把我當小孩子的寵溺語氣:“想。”

對于我現在對于愛情直白的表現,他似乎很喜歡,高興地在我手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胡茬紮的我白嫩的手背有些發癢,“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肯定喜歡。”

說完就要抱我下樓。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領示意他放我下來:“阿強。”

他把我放回床上以後,依舊保持着一手攬着我的肩頭,一手在我腿窩裏的姿勢挨着我,還用臉磨蹭我的臉,胡茬紮着癢癢得像是癢在心尖尖上:“阿強,那兩千萬……”

他很坦然地看着我,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于我會知道:“你知道啦?本來想等你再好點才告訴你的。”

我看着他:“你是不是把你名下的資産全都賣了?”

他一副很驕傲的神情,又在我臉上狠狠親了兩口:“要不說呢,我媳婦兒就是聰明!我公司全轉手也不夠,就把別墅也賣了,才湊齊。”

我心中的猜測得到最終的确認,心裏發急道:“你把那些全賣了你以後怎麽辦?你就不怕我會破産?你就不怕我還不出來?你就不怕我依舊不會跟你在一起?你就不怕……唔……”

還沒等我說我,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溫柔纏綿,良久才分開,他的手撫摸着我的頭發,額頭抵着我的額頭,笑得幸福又滿足:“為你做什麽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從不圖你什麽。所以不管結果是什麽,哪怕你依舊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後悔。”

“你……”我被他的話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我只想給你需要的,給你最好的,你願意接受,我就很開心了。”他又親了我的額頭,眼睛,臉頰……

“你這家夥,親夠了沒有啊!”我內心滿滿的感動被他一下下親沒了,全部由羞澀取代。

“親不夠。”他又得寸進尺地嘬了一下我的脖子,開始油嘴滑舌,“好老婆,我吃不到肉,也讓我喝點湯解解饞啊!”

聽着他的話,我又鬧了個大紅臉:“你,你個流氓!”

再讓我喝了一碗湯之後,他才把給我帶來的東西端了上來。是一種豆制品,有肉的口感,但是又非常好消化,甜酸的口感也非常的好,整整一份都是我一人吃光的。

晚上鬧起了積食,他又是給我吃了消食片,又是給我揉肚子,直折騰了半個小時,大解了以後才舒服了。

當然躺回床上有免不了被阿強碎碎念:“真是個傻子,喜歡吃我常買來就好了,吃不下了為什麽還繼續吃!”

為了堵住他‘唐僧’似的唠叨,我拉下了他的脖子,用嘴巴封住了他的嘴,他先是驚訝于我的主動,然後就把這事抛之于腦後不提了。

不過那天以後,他再從外面帶一些我沒吃過的東西回來,都只有很小很小一份,就猶如高檔餐廳的精致小食一樣。我內心咆哮:你确定你只買這一點人家老板不想揍你嘛!!!

☆、第 12 章

到醫院複查以後,骨頭長勢良好,可以拆掉石膏了。

左腿恢複了輕快,回到家那些減掉了了半截腿的褲子都可以不用穿了。我踩在地上,這種久違的腳踏實地的感覺,真是無比懷念啊!試試力道,輕輕地走還行,但是使勁還是有些疼。

“按我剛才示範的,腿部按摩有利于機能的恢複,按時吃藥,定期複查。”今天的醫生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先生,說話的時候沒啥表情,語氣也只是平平淡淡,但是字字到位,聽着有種莫名安心的感覺。

“醫生,要不要多走走有利于恢複嗎?”阿強和我想得一樣,都以為拆了石膏以後可以多鍛煉鍛煉。

“鍛煉也不能瞎鍛煉,要有專門的功能訓練,你要是想在醫院做康複就去康複中心問問。不想去,就回家注意休息,按我剛才教的做,在過個一兩個月就可以痊愈了。”老先生在電腦上不甚熟練地敲敲打打開着藥,然後在病歷本上寫了些什麽,鬼畫符一樣完全看不懂。

“那吃的喝的方面有什麽需要忌諱的嗎?”阿強這麽問,我假裝不在意,其實支起了耳朵在聽。

“沒什麽要忌諱的。”老先生扶了扶眼鏡,把病歷本遞給了阿強,“就是要清淡點,別吃刺激性的。”

我本來聽了前半句還挺高興,覺得自己終于解放了,沒想到下半句又打回了原形。

其實我吃東西的口味是偏清淡的,但是偶爾也要吃點不同的調調味的。這次竟然已經将近兩個月沒有吃過那些很下飯的菜了,因為傷口的原因,河鮮海鮮也都是不讓碰的。

想想真是難過啊,眼看就要到年節了,享不了口福了。以前的自己還這不吃那不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們去了康複中心,去看望在那裏做康複的阿龍。我們去的時候阿山正在給滿頭大汗的阿龍擦汗,阿強說‘二十四孝’老公果然很貼切,即使被阿龍惱怒地一掌拍開了,他也不生氣,繼續跟在一旁看着阿龍扶着兩側的扶手練習走路。

他們看到了我們,阿山把阿龍扶到輪椅上做好,推了過來,微笑着跟我們打招呼,阿龍看到我以後臉色有些惶然,我知道他是擔心工作和錢的問題。

阿龍比我小五歲,家鄉是四川的小山村,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是爺爺奶奶把他養大,家裏條件非常不好。爺爺奶奶卻還是供他讀書,只說山裏的孩子不讀書不見見世面,以後也只能困在山裏了。

他說他們山裏的學校離得特別遠,要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一個多小時,學校教室屋頂漏水,下雨的時候要用水桶接水,很多支教老師待不了一個月就走了,一波又一波,幾百個老師裏只有兩個願意留下來繼續教他們,又當班主任又當老師,語文數學自然美術體育一把抓。

阿龍小學讀完都十三了,也沒錢上初中,在家裏幫爺爺奶奶做活,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麽過了。直到在家做了一年活以後,小學老師就來他家找他,說上學不花錢了,就出個買書的錢就能上,他才又重新上了學,老師還托關系把那些想繼續讀書的都一起送到了縣城裏的初中插班,所以阿龍一直很感恩。

阿龍是職高畢業的,上完初中以後就去學了挖掘機,畢業以後一直在工地幹活。那時候的工地很苦很累工資也低,阿龍想找個賺錢多點的工作,好早點讓爺爺奶奶享他的福,所以就來公司應聘貨運司機。

阿龍最樸實的優點願意出力,不怕吃虧,什麽苦差事別人不願意幹,他都願意幹。第一年的年底,他們主管興沖沖地非要給阿龍一個優秀員工,人事以阿龍資歷還不到一年就拒絕了,為了這事他們主管還在人事鬧了一場。

就是這一場,我看了阿龍的資料,當時身邊也缺老實可靠的人,就把他調到了我身邊做了特助。其實阿龍并不優秀,但勝在做事忠心細心,也願意用心,算一算,跟了我已經四年了。

“阿龍。”我看着他戚戚然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擔心自己失了工作。

“老板。”他的雙手不自然地捏着兩邊的衣角。

“好好養傷,工作和錢的事不用擔心。”

“可是我……”阿龍垂頭喪氣地說,“我不能開車了,我什麽都幹不了了。”

“別着急,醫生不是說了麽,只要不截肢,希望就很大。”我安慰他,“你看,和我一起救回來的那個植物人,不是也醒了麽。”

“嗯。”他低頭,我看到大顆眼淚掉在他的衣服上。

“給你家人說了麽?”我繼續問他。

他搖搖頭嗚咽着說:“爺爺去年剛走,不敢跟我奶奶說。”

我猜着也是,四川和這裏隔着這麽遠,他肯定不會給家裏老人打電話的:“你們現在住在哪兒?”

阿山在旁邊坐着說:“我們在這附近租了套一居室,方便帶着他來做康複。”

我點點頭,最後又叮囑他不要心急,還用玩笑的語氣調侃他:“有人照顧你,還不趁這時候享受享受。”

他把眼淚在胳膊上蹭蹭,羞澀地笑了出來。

阿龍只能算是清秀,但是一笑兩個小虎牙露出來就添了很多俏皮的味道。我們說話的時候阿山都在看着阿龍,阿龍哭,他就板着臉;阿龍笑,他也跟着笑。如今阿龍應該是找到屬于他的幸福了吧……

“還是讓老人家知道吧,善意的謊言有時候也是很殘忍的。”我在臨走前,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她不放心的話,就把她接來S市吧,今年都到家裏來過年吧。”

忙碌的年關結束,我終于出現在公司年會上,盡量讓自己走得自然一點,員工的歡迎和掌聲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臉上也被節日濃重的氣氛感染帶着開心的笑,底下的員工掌聲更熱烈了,簡單給員工送了新年祝福後,就被阿強扶到主桌上坐着了,他很厚臉皮的站在我身後,一本正經地站得筆直,他現在自居的身份是——新任臨時特助。

當需要喝酒的時候,不管是我敬別人,還是別人敬我,他都鄭重其事地說:“不好意思這位老板,醫生囑咐秦總現在不能喝酒,我替我們秦總敬您,希望來年我們還能愉快地合作,也祝您生意亨通。”

當我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的時候,他馬上義正言辭地在我跟前說:“秦總,醫生說您要忌口,忌油膩,忌辛辣,以清淡為主。”

其他老板呵呵笑,有幾個老板開玩笑說:“小秦啊,你這個助理很負責嘛,這飯都吃得不能盡興啊!”

馬上就有幾個老板接話說:“嗳,也不能這麽說,小秦畢竟剛出院,還是以身體為主。”

阿強正經八百地點頭:“對的。”

年會以後,我把那幾個知道了我身體狀況以後還不知收斂一直勸酒的客戶公司都告訴了蘇牧,看明年能換就換吧。

阿強喝了酒,我腿還沒有好利索也不敢開車,只好找代駕幫我們開回了家。

大部分年貨都置辦好了,就早幾天讓劉姨回老家過年,和家裏人團聚團聚,年後初七再來上班。家裏黑黢黢一片,開了燈,光才讓房間看起來溫暖了些,我沖了杯蜂蜜水給阿強喝,洗漱完以後躺在卧室看會兒電視。

阿強端來泡腳桶,裏面放了些藥粉,讓我做好把腳放進去泡着。

我舒服地嘆息了一聲,今天因為參加年會,走路的速度和步數相對多了一點,這會才覺得小腿都是酸麻的。

阿強搬了個小熊矮腳凳坐我對面,給我揉着小腿,一臉心疼地問:“疼不疼?有沒有不舒服?”

我覺得很幸福,按着他的肩頭就親了下他的臉:“只有一點不舒服。”

“怎麽個不舒服法?是骨頭不舒服還是肌肉不舒服?刺痛嗎?”他一臉擔心地問,也不敢再多按,輕輕把我的腳放回盆裏,就要打電話。

“阿強,就是腿有點酸,可能很久沒走這麽多路,累着了。”我腳在水裏攪啊攪的,“你再幫我按按吧,剛才幫我按了以後舒服多了。”

他才放下電話又回來幫我按腳,然後擡頭看我再确認一遍:“只是腿酸?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啊?”

我點點頭,哪裏疼,是怎麽個疼法,我還是分得清的。

他悶聲不說話,用有力的手指在我的小腿上按摩,過了一會兒以後才說話:“果然今天應該要堅決阻止你出門。”

“那明天的廠區年會我就不去了。”我說完這話,看他臉色還是讪讪,“廠商的年會讓蘇牧替我去,我也不去了。”

聽到我說這些,他臉色才和緩了許多。水有些涼了,他把我的腿輕輕抱起來擱在他的腿上,然後拿起手邊的電水壺往盆裏加熱水,試了水溫合适以後才又把我的腳放進去,按摩了大概半小時才結束,給我擦了腳,還細心的圖了護膚霜,才給我蓋好了被子,端着泡腳桶去浴室倒掉。

看着他的背影,我想了一會兒,把燈關掉只留了兩盞床頭小燈,他在裏面洗漱出來以後,脫了鞋進了被窩,從背後摟着我的腰,把頭埋在我脖子:“今天累壞了吧?”

他渾厚的氣息吹到我的脖子上還有耳朵裏,我腰一陣酸軟,忍着臉紅,我翻過身抱住了他的腰,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說:“天天喝湯,你想吃肉麽?”

說完我就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的反應,只覺得過了很久,他低聲地悶笑,通過胸腔的震動傳到了我的心裏。

他身子往後撤了一下,看着我發紅滾燙的臉,吻就兜頭綿綿密密地落下來了。直吻到我唇舌發麻,氣喘籲籲才彼此分開。

我吞咽着口水,看着他。

他的眼睛,熱烈興奮,充滿興奮和愛戀,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求歡,對他而言,很是高興吧?而看到他這種反應的我,心中也很雀躍和悸動。

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又小心地幫我脫衣服:“我會很輕,很小心。”

“我想看着你,我想看着我們在一起。”我轉頭看向他。

“好阿政。”他喘息着親着我的背,兩手在我背上游走,“這樣不會傷到你。”

我感覺到有冰涼在那裏摩挲,知道是他在幫我做着拓展,我放松身體配合他:“這是我們和好以後的第一次,讓我看着你。”

“傻子,以後每個月的第一次,每天的第一次,會多到你記都記不下。”

“你是色鬼麽?”

“只對你。”

滿室春意盎然,房間裏的玫瑰花紅的嬌豔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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