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試前夕
急躁的語氣讓應長樓感到奇怪,堯白平時并不管他何時睡覺。
假意睡下,應長樓控制呼吸越來越平緩。過了一會,身旁傳來少年試探的聲音,應長樓微微皺着眉頭,還是沒有醒。
堯白見此情形,輕巧的翻身下床,拿了劍翻窗出門。
神神秘秘的動作搞的像幽會一般。
應長樓等人走了才坐起身,他遠遠的跟着堯白,不敢靠近,怕被人發現。
少年的身影在夜空中跳躍起伏,直至停在離內外門交界處稍遠的一個小樹林。此時已是深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這個樹林平時也沒有人來,這個時候更是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與堯白約定在此見面的是一個老者,模樣看不清楚,倒是一頭白發在夜色中極其現眼。應長樓離的遠,聽不到聲音,只看到堯白見到老者時先是半跪下行禮。然後兩人說了會話,堯白開始舞劍,老者偶爾會出手指點。
看到這裏,應長樓算是明白了一直以來的困惑。為什麽堯白一個低等的外門弟子劍法竟然那麽厲害,原來是有人在暗中傳授。
那個白發老者應該就是當初帶堯白入門的人,名字叫張時,是古劍門的長老。
張時又教了一招一式給堯白,在應長樓看來就是一場表演,看過既忘。而堯白,只花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記下全部的動作。
這個速度不止應長樓覺得驚嘆,就連老者也是一臉笑意。然而堯白并不滿足,他想學更高深的劍法,但是張時并不願意繼續再教。
理由還是和以前一樣,學武不可冒進。
即使心底有氣,堯白也只能按捺住,聽着老者訴說各種大道理。
應長樓看那邊老者對着堯白一直在說話,末了拍了拍人的肩膀,他知道這場座談會即将結束,連忙先一步回去。
才躺上床,堯白就已回來,帶着一身露氣睡下的時候驚的他一抖。假裝艱難的睜開眼睛,困倦的問道,“堯哥,你身上怎麽這麽冷?”
堯白躺下的動作一滞,眼神銳利的盯着睡眼朦胧的人,沉聲說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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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解釋的話,應長樓本想多問幾句,感到少年似乎不開心的樣子,他還是乖乖睡覺。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而堯白卻毫無睡意,他剛才摸到床上一片冰涼,沒有半點暖意。前幾次他出去的也是這般久,但是回來時被窩還是溫暖的。
難怪他一直覺得身後有人,看來這人是發現了他的秘密。
古劍門內規矩森嚴,外門弟子只能學習最簡單的劍法,沒有掌門的允許,不能進入內門。如今就算是在外門職位最高的張司君,也只在掌門生辰之時進過內門。
上次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服這個規矩,擅長內門,結果被打的遍體鱗傷,回來之後沒有撐過幾日就死在了自己屋裏。
掌門不僅沒有責怪下手之人,反而将那個小子丢入山野。自此之後,無人再敢挑戰這個門規。
若是這人将此事告發出去,他一定會被掌門下追殺令。想到這裏,堯白翻身而起,一瞬間動了殺意。身旁的人開始輕微抖動,他思考了片刻,終是握緊拳頭,沒有下手。
等人睡下之後,應長樓長舒了一口氣,不明白堯白好好端的怎麽突然坐起來,導致冷風灌進被子裏凍的他發抖。
雖然現在快要入春,但是夜晚還是比較冷的。
最近這段時間,應長樓總感覺堯白看他的眼神很怪,好像在忍耐什麽。仔細想了想,他最近都是老老實實的,沒做不安分的事情。
“再過半個月,就是門內選拔和掌門壽辰。在比試上好好努力就有機會進入內門,終有一日能長生不老。”張司君召集廚房的人,笑呵呵的和衆人說着,“若是哪個有幸被掌門選中,可不要忘了我張某人。”
這種場面話堯白聽了十年,也不見有誰成功進入內門。只是兩件大事趕在一起,他們接下來有的忙了。
即使堯白事先已經提點過,應長樓還是累的想罵人。砍柴挑水,下山采集,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他們來幹。做的好,接下來就是更多更重的活。做的不好,則是又罵又罰。
應長樓心懷怨氣,終于等到比試之日。
“堯哥,我們一定要進入內門,再這麽搞下去非得累死不可。”想到明日就能一展身手,應長樓激動的直搓手,似乎預見将來趾高氣揚的生活。
然而堯白面色一沉,嚴肅的看着他說道,“今晚跟我去一個地方。”
應長樓心裏一抖,似乎已經知道要去的是哪裏。果然堯白這一次沒有單獨去見老者,而是帶着他一起。
和上一次不一樣,這次他見到了老者的真面目。聽其他弟子說,張長老已是花甲之年,看上去像是不惑之人。只是一頭白發十分顯眼,臉上的皺眉也是遮不住。
張時看到應長樓,眼裏一瞬間閃過殺意,而後溫和的笑起來,“小堯,我還是希望你能呆在外門。待我教完你平生所學之後,是離去還是留下,都随你的意思。”
老者和藹可親,眼底卻藏着幾抹無奈。
根據書中的劇情,這個人是堯白的啓蒙恩師,是真心對堯白好。只是這番話多少有幾分推辭,應長樓明顯看到堯白臉上有幾分不情願。
“張叔,我一定要進入內門。”堯白目光堅定。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一直阻止他進入內門,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可是卻眼睜睜看他受盡欺負。
他已經忍受夠了,這一次機會決不能再錯過。
一陣夜風吹過來,帶着老者幽幽的嘆息,“小堯,白天有多亮,夜晚就有多黑。內門看着光鮮亮麗,實則也有它的肮髒之處。你如此一意孤行,恐有性命之憂。”
“我不會向任何人展示你教我的劍法,即使事情敗露,由我一人承擔。”堯白冷靜的說道。
他的這番話已是曲解了老者的用意。如今的堯白年輕氣盛,不願受人擺布。應長樓明白少年想要變強的心裏,只是這般态度也确實傷人。
老者搖搖頭,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勸不住這個羽翼日漸豐滿的少年,那眉宇間的傲氣和自信像極了那個遙不可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