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絕處逢生

“醜八怪, 老妖婦,沒人要!”流七也跟着罵起來, 他是尾巴圈住灼四,兩只爪子和鳳三連着。

倒立的姿勢讓他氣血逆流, 罵聲不如鳳三那般響亮。

不過,足以讓女子氣的跳腳。只見女子臉色發黑,眼神越發的危險。

“一群沒人教的東西, 等會本姑娘就要你們好看。”

女子的聲音失去了耐心, 聽的應長樓心裏一緊。若是再來一波攻擊,他們大概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眼角向下瞟,看到少年始終保持的劍插入大地的姿勢。可是無論他怎麽拿尾巴戳人,也得不到半點回應。

應長樓心急如焚, 墨色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可是他說不了話。

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妖,他都是這般失敗......

“堯哥......”應長樓忍不住哭出聲來, 也顧不得丢不丢臉。

大顆的淚珠滑落下來,滴在堯白光滑如玉的側臉上。

那只握劍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應長樓頓時驚喜又叫了一聲,“堯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堯白擡起頭,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努力扯出一抹微笑,“阿樓,你會說話了。”

簡單幾個字讓應長樓哭的更大聲。他這一哭, 連帶着醜八和那個小孩也一起哭了起來。

“阿樓,別哭,一切有我在。”堯白輕輕的說完,眼眸發出金色的光芒,重新站立起來。

目光凜冽的注視着前方,散發出不容小觑的氣勢。

“垂死掙紮。”女子和男子對視了一眼,臉上的怒氣更甚。這次,是更為複雜的手勢,“原本還想留你們一命,現在看來,還是我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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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鳳三和流七就忍不住想罵人。但是陣法中的力量已經強大到讓他們無法開口講話,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在每個人身體裏不停的流轉。

位于最下方的堯白,承受的最多。他再一次,被逼的半跪着。

少年的眼裏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反倒挑起一抹笑容。金色的眸子讓兩人心神一跳,立刻感到後方有股力量橫掃過來。

是劍氣!

緊着着一抹藍色的身影踏着劍氣而來,自空中落下,輕巧的落在陣法前面。

他長劍插入地裏,釋放出的劍氣立即阻止了陣法的移動。然後兩手相握,念着法訣,只見一道藍色的光芒從他手中飛出,刷的一下消失于五角星內。

随即,陣法停止了旋轉,連成一串的人如同失去了吸力一般往下掉。

應長樓靈活的纏到堯白身上,吐着蛇信子看着衆人都像被人扔出的球一般跌落在地。位于最下方的醜時墊了底,接住了上面幾人。還好他皮粗肉糙,承受的住。

鳳三他們也沒有多做停留,一落下立馬爬起來,氣勢洶洶地瞪着外面的男女。就連原本已經昏過去的灼四也醒了,雖然受傷頗重,不過并不妨礙他罵人。

“徐長老,就是這個妖婦想殺我們。”衆人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七嘴八舌的告狀,聽的堯白不勝其煩。

“閉嘴。”堯白回頭掃了衆人一眼,冷冰冰的語氣吓的人暫時不敢出聲。

徐潤澤雖然阻止了女子的行為,但是,他也只是勉強在抵抗。稍顯柔弱的臉上盡是汗珠,那雙手已是青筋暴露。就連那劍,也和主人一樣,撐不了多久。

“兩位道友,為何對我千靈門弟子趕盡殺絕?”縱使不敵,徐潤之絲毫不亂。穩住自己的聲音,警惕的盯着兩人。

意圖用身份逼對方停手。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委身于自己所養靈寵身下的徐長老啊。”女子笑靥如花,故意提高了音量,讓所有人聽道。

明目張膽的羞辱讓徐潤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眼角瞥到随後趕來的徐秀,又怒又羞的瞪了人一眼。

“滾!”粗暴的口氣一點也不像那個溫和到有些軟弱的人。

徐秀動作一頓,鼻尖挂着汗珠,顯然是一路奔跑過來。他眼裏閃過一抹受傷,随即堅定的站到人身旁,一言不發的将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

“哎喲,對方不領情呢。”女子捂着嘴‘咯咯’的笑起來,用看沒有靈智動物的眼光一般打量着徐秀。

露/骨的眼神讓人頭皮發麻。

穩如徐秀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盡量不去看女子的眼神。

“老女人,不要臉,徐二才不會喜歡你。”鳳三、灼四和流七看熱鬧不嫌事大,異口同聲的開罵。

應長樓離他們最近,幾乎被這聲音震的耳朵發麻。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罵起人盡是那幾個詞。

氣的女子瞪大了眸子,嘴角開了開,終是把到口邊的話咽了下去,轉而一笑,“徐長老,你若是讓開,我還能留你一命。若是阻撓我完成師命,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千靈宗的弟子不容你傷害。”徐潤之半分不讓,神色嚴峻,“玉仙子莫非想挑起兩派紛争?”

女子有一瞬間的猶豫,随即眸間一狠,殺意盡顯。她身旁的男子也意會到她的意思,兩人是打算做最後的了斷。

衆人的心再次緊張起來。

應長樓化作人形,緊緊握着堯白的手。

“阿樓,不要擔心,我們絕不會死在這裏。”堯白用力的回握,目光堅定。

面對危險,他們沒有一個人露出怯意,更沒有人求饒。

徐潤之大抵明白,為什麽這些調皮鬼總是惹禍,右使也要護着他們了。就連掌門,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他們身上的那股韌性和強烈求生欲是許多修真弟子無法企及的。

就連他,也要說聲自嘆不如。

眼下這種情況,他做好了必死的準備。那些調皮鬼,仍舊想放手一搏。

他身邊的徐秀,同樣如此。

“徐長老,我們不會死在這裏。”衆人異口同聲的大喊。

就算心裏沒底,氣勢也不能輸了對方。

徐潤之想笑,口中卻吐出一口鮮血。一旁的徐秀連忙扶住他,眉心皺起來,低低的叫了一聲,“徐長老。”

這個稱呼是他讓人叫的,此刻聽來無端的令人感到諷刺。

“我沒事......”徐潤之壓下喉間的腥甜,嘴角掀起一抹微笑看向女子,“玉仙子,千靈宗不是你能欺辱的。”

他話一說完,周身氣勢爆漲,生成一道堅韌的氣牆,與陣法的力量相抗。

空氣中血的味道越來越濃,徐潤之臉色變的發白。憑他的力量,撐不了多久。

衆人擔憂的望着在外面苦苦支撐的兩人,也沒了罵人的心情。他們現在都身受重傷,又被陣法所困。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阿樓,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堯白還是那句話,說完之後身子一歪,倒在應長樓懷裏,吓了人一跳。

“堯哥,你別吓我......”應長樓抱着人,牙齒發顫。他一直都知道,少年是靠意志在撐着。害怕人突然倒下的同時又相信少年所說的話,可是真的看見少年倒在他懷裏的那一瞬,應長樓慌了。

前所未有的慌張,以及......恐懼。

“阿樓,別哭,我沒事。”堯白斷斷續續的說着,眼角瞥向天空的某一處。

那裏傳來清脆的鈴铛聲,如戰鼓般急切。很快,聲音越來越近,如同在人的耳邊響起。

“是盈盈姐!”流七率先喊了起來,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其他人紛紛回頭看,喜極而泣的望着踏着朝霞而來的左使。

“盈盈姐,有人欺負我們......”灼四委委屈屈的告狀,淚水糊了一臉。

他們再堅強,也終歸只是一群少年。看到可以依靠的長輩,都忍不住哭起來。

左使在一片哭聲中皺着眉頭落地,撩開一縷秀發之後狠狠的訓斥衆人,“還沒死呢,哭什麽哭,都給我閉嘴。”

“死了就哭不成了......”灼四噘着嘴嘟囔一句,不敢再哭。

如今,他們才算是真的得救。

“我千靈宗的寶貝你也敢傷,玉子梅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左使眼眸一挑,冷笑着直呼女子的名字。

然後雙手快速的捏出幾個法決,只見平時裝飾用的鈴铛從她身體飛出,規律的懸浮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五邊形的圖案。

五個鈴铛的位置正好對着五角星的五個點。

對面的人憤恨的盯着左使,抿着嘴也開始捏法決。

只是,她的速度不如左使快。臉上的神态,也不像左使那般輕松。

“喲,這身邊之人換了一個又一個,莫非你把以前雙/修的人都給吸幹了。”左使手裏的動作更快,身前同樣出現了一個五角星陣法。

在捏決的同時依舊悠閑的嘲笑對手。

女子臉色越發的難看,緊緊咬着牙齒沒有還嘴的能力。一旁的男子見事态被逆轉,連忙凝聚起樹球。

“雕蟲小技。”左使輕蔑一笑,從掌心飛出一道劍氣,如同千斤巨石一般打在男子身上。把人擊飛數十丈遠,口中吐出一攤鮮血。

“盈盈姐,打的好。”

“盈盈姐,打死這個醜八怪。”

衆人看着左使輕松的一挑二,看戲般的在一旁吶喊助威。

“閉嘴。”左使抽空回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朱唇輕啓,“破——”

話音一落,身前的陣法化作萬千光點飛向女子的五角星。

剎那間,兩道刺眼的光芒相撞。

女子的五角星被擊飛在地,搖晃了兩下,碎成五個角。

“哎呀,不小心用力過大。”左使驚呼的捂住自己的嘴,然後不屑的挑眉,“你這破玩意,修一修還是能用的。”

也不知說的是人,還是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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