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好閉上嘴拼命思索。不過先開口的是那個男人。

“大概他們全都會錯意了。”

醫生的聲音輕緩,吐息近在咫尺,金發男人只覺得從耳尖開始,一陣接一陣的熱。不過他被這句話吸引住,暫時忘記了那些發燙的所在。

“他們?”

“巫醫屋不是講了一件事情嗎?顯然他們理解錯了,”羅盯着巨大的白石若有所思,“他們只看到了字面意思,「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離」,卻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話說到這份上,再聽不出來的就是白癡了。顯然那家夥也是知道的,這句誓言太有名了。金發男人咬了咬牙,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應當怎樣收場。這句話對他們解開胸口的鎖鏈能有什麽實際用處嗎?

“所以只要我們按照它的要求做就可以了。”醫生說得輕描淡寫,聽上去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山治聽得一愣。“喂等等……你哪只眼看到它有提要求?!”

“只要你讓它知道,你會遵守諾言就可以了。”羅勾起唇角,那笑容怎麽看都是玩味的成分大過正經,“不介意的話,不如試試……從頭到尾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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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你看起來像個無賴。”

山治側過視線,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這男人明明比自己還要高一些,但俯下身來黏在自己身上的樣子可真是……說得好聽些像某種大型動物,說得不好聽些簡直就是沒臉沒皮。還是說這地方的海樓石真的厲害到能讓前七武海直接變成軟腳蝦?!想想自家船長變成一灘爛泥的樣子,倒也真有幾分信了。

“你在轉移話題,黑足屋。”醫生親切地将主題扭回正軌,一幅諄諄善誘的腔調,“反正最糟也不過是保持原狀,為什麽不試一下?沒有其他人在場,我也不會随便說,你還有什麽顧慮呢?”

老子最大的顧慮就是你好嗎?!

山治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為這個男人念出那些誓言的場景。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對着一個普通的人也許還可以毫無顧忌地當作玩笑話講一講,但在這家夥面前總覺得不行。比如可能會洩露出來的一些什麽……畢竟眼前這家夥精明得要命,自己無論有哪裏不對勁,他一定能夠有所察覺。等等阿,察覺就察覺吧……那又怎樣?

金發男人在猶豫的當口猛然警醒,自己何時變得這麽優柔寡斷拖泥帶水了?這根本就不像自己吧。

始作俑者當然知道自己的貓在糾結什麽。正因為在意所以才會遲疑,那家夥根本不是坦率的性格,想從他嘴裏聽到直白的表述有一定困難。不過,原本羅對于他的事情只有一半能夠确定,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大半。醫生的心情非常好,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麽。在這種關頭,不知道搭把手的一定是情場白癡。

“是不記得了還是怎樣?需要我提點一下還是獎勵一下,嗯?”醫生手臂上加了點勁,将山治帶到自己正前方。

“什麽?”沒反應過來為什麽剛剛還站不住腳的家夥突然有了不小的手勁,金發男人就正面撞上那雙黯金色的眼瞳。醫生的視線深邃得仿佛沒有盡頭,令人恍惚間以為盛裝着整個世界。山治被男人的注視吸引住目光,帶着一絲困惑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他就聽到一把柔和好聽的聲音,和着頭頂的光芒一起傾瀉。剎那間,金發男人想起故鄉春寒料峭時消融的溪水,輕緩流淌過素裹的大地。

“To h□□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有說不清的東西沿着鎖鏈迅速鑽入自己心口,金發男人不自覺地咬緊牙關,喉嚨幹澀。是特拉法爾加羅。他在一字一頓地向自己說出莊重得宛若誓言的字句。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山治怔愣地看着醫生這一刻不假遮掩的坦然表情。從第一個詞開始,那個男人便再沒有一句話像是玩笑。就算想笑也無從笑起。如果不是那家夥沒有一丁點搞笑的天分,就是……金發男人幾乎要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for richer, for poorer,”

每一句都像是真切得可怕的咒語。山治體會到那些順着鎖鏈源源不斷鑽進自己心口的東西,不斷膨脹不斷膨脹。你送來的究竟是些什麽?到底是真是假,苦澀又疼痛。到什麽時候,自己的心髒就會再也承受不住地炸開?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每說一句,男人就頓一下,但是那個人始終不肯接口。醫生寬宏大量地留給他掙紮的時間。他當然不介意用言語一點點哄着這只貓走進自己的ROOM,而成功與否,只看他會不會說出那最後一句話。

“to love and to cherish,”

醫生的聲音愈加輕緩仿佛情人的呢喃。他頓住話頭,垂一點頭凝視着臂彎裏的人。兩人太過接近,幾乎連呼吸都交疊在一起。最後的時限已到,自己面對的将會是怎樣的結局?

金發男人差點要咬碎滿口的牙。不論真假,那個人為了讓鎖鏈消失都已經做到了這份上,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但如果繼續看着那個人,一定會輕而易舉地暴露。山治閉一下眼睛,最終移開了視線。在如擂鼓般的心跳中,他輕聲開口。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心髒被鎖鏈栓牢,另一端緊緊連着特拉法爾加羅的心髒。

直到死亡,将你我分離。

“這是獎勵。”醫生的聲音似乎在努力壓制着什麽。

“什麽?”

【略微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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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羅在平靜地說出那些字句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每一句都千真萬确。他已經知道那個金發的人牢牢拴住了自己的視線,他已經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得到那個人,他已經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什麽該死的一時起意。

所以在得到回應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付諸實踐。

獵物就囚禁在自己的懷裏,再抓不住的話根本不配當海賊。

【我選擇删節】

山治不确定自己是高興還是……有一點點悵然。雖然不用和這家夥連在一起是達到了最初的目的。不過要怎麽才能确定之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覺或大夢一場?

“消失了嗎……”

“當然不。”醫生點一下自己胸口,“它就在這裏,”他再次低頭,挨蹭着金發男人的耳廓低聲開口,“直到我死。”

「UNTIL DEATH DO US A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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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從聖地回來後,兩人順利解決了鎖鏈的問題,金發男人立刻受到了全體船員的熱烈歡迎。至于羅,徑自去找那個老巫醫了,他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問她。

“巫醫屋,”男人坐在木椅上交疊起雙手,鬼哭立在他身旁,“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帽沿下那雙黯金的瞳閃了閃,盯住老人,“你既然有心幫忙,先前想把我們迷倒又是什麽目的?”

“嘻嘻嘻。”老婆婆摩挲着桌上精致的頭骨,不緊不慢地開口,“鎖鏈雖然是從那個小鬼身上生出來的,但如果你不打算回應的話是不會出現的。你以為我在這座島上待了多久?UNAPART的事情我還會不了解?看你們那樣生疏的态度,忍不住就會想幫一把的。”

“那還真是多謝了。”醫生站起身來,感到輕松了不少,“不過我還是喜歡按自己的步調來。”

憑借惡魔果實能力,當初剖開心髒解除鎖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不過在托着心髒的那刻,羅察覺到裏面不同尋常的東西而臨時改了口說不行。如果不是自己捕獲的獵物,就會少掉許多樂趣了吧。現在想來這一場賭真是押對了,自己親手抓到了一只非常棒的貓。

離開帳篷回到草帽海賊團開宴會的地方,那幫人一如既往的吵鬧歡樂。開宴會的理由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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