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妙的感覺

——于他而言,對自己與對其他人,是有差別的。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金發男人繼續之前的工作而醫生坐在餐桌前不知道思慮着什麽。

現在還不是回憶的時候,特拉法爾加羅将那些過往從腦海中排除,重新回到這艘海賊船。他可以确定的是,在這艘獅子頭的船上,不,乃至在整個北海整個偉大航道整個世界,對自己的真正心願能夠窺見一斑的就只有眼前這個人。

就算是自己不小心說走了嘴,也就只有這麽一次。

也就只有……這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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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One only understands the things that one tames.

-你只會了解那些被馴服之物。

“ROOM!”

特拉法爾加羅知道,自己再不出手的話,山治的胸口就會被JOKER擊穿。那時再怎麽補救都來不及了。他隐隐有幾分感謝自己還留了足夠的體力來應付接下來的戰鬥。至少不會讓那個人以及其它同盟在自己眼前喪命。

扯着金發男人的胳膊回到桑尼號,羅立即要他們所有人離開。将後續事情都向他們交代安排下去,卻在臨走前換回那個男人的一句話。

所以,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執着于多弗拉明戈?

醫生的動作猛地一頓。他回過頭,在不遠的距離中對上那人湛藍的眸。一剎那,他看到了很多沒有被說出口的內容。盡管只是一個問題,但他知道山治已經有所察覺了。怎麽想都只能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又仿似清楚一切的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只有那個人最接近真相,只有那個人心思缜密。被感應,被洞察,被了解。

……所以只有那個人會有所懷疑。

羅突然感到有一點迷茫。就只是一點,卻足以令他的心境生出變化。當別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自然也會有所期冀。有所期待就會有所回應。正如寇拉先生所期待的,自己會親自向JOKER尋仇作為回應,山治所期待的,也會同樣得到回應。

而所謂的期待,比如活下去。

金發男人盯着那雙黯金的眼瞳,深邃仿佛燃着某種火焰,他一直看進最深的地方。一語不發的男人令他想起蟄伏的猛獸,平時看起來是溫馴懶散的樣子,那不過是暫時按壓住全部的野心罷了。牙齒依然尖銳,爪子依舊鋒利,猛獸就是猛獸,随時都可暴起噬人。

只看羅的表現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想中了大半。

仇恨……嗎?

不得不說「仇恨」是會蒙蔽視線的東西。最淺顯的事情都會視而不見,最善意的提醒也要置若罔聞。不過……那家夥是個罕見聰明的人,他的話,一定能明白這點吧?而且,以羅的頭腦和實力,是不會白白送上性命的。畢竟想看的結局,要首先活着才能親眼看到吧?

山治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是了解那個人的。理由可能只是一瞥之間的眼神與藏在眼神背後的東西。他看得見。他聽得到。

唐吉坷德的線如影随形,氣勢洶洶地向桑尼號殺來。足以破壞船只的攻勢被他們的同盟悉數攔下。再沒有閑談的時間,桑尼號必須立即開船。

是船長的話,至少給我說話算話。

說好了,立刻就跟上來的。

再多的已不用說,相信他都知道。取而代之的忙碌就是接下來的一系列安排。一方面要防止唐吉坷德的追擊——如果他真的追來就意味着羅危險了——另一方面,自家海賊船開始了預定之外的行程,這樣大的變故不想辦法通知船長怎麽行?

金發男人發現自己在甫一離開格林比特的時候就開始想折回,或者……要是能将時間直接快進到所有人再度會合的那一刻就好了。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奇特感覺,為那個戴着絨帽的陌生男人——紅心海賊團的船長——牽動心情,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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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I shall look at you out of the corner of my eye, and you will say nothing.

-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麽也不要說。

特拉法爾加羅的身影像是鑲嵌在金發男人的記憶中。山治眨了眨眼睛,将那個身影從船欄邊遣走,眼前只剩下空蕩蕩的船舷。喬巴和娜美桑幾乎目不轉睛地盯着天上,随時檢查有沒有被敵人追上。

該交代的該聯絡的都已經說完了。自己這撥人就只能數着時間等待結果。而當那位前七武海真的如約帶着路飛等人回到桑尼號的時候,簡直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般漫長。至少山治是這樣認為的。

金發男人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他只知道自己心髒上壓着的那塊沉重的大石終于落地。那個男人沒有食言,所有的人都回來了。

真狼狽阿,這是山治腦袋裏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至少都還活着。

不知道這群混蛋——美麗的羅賓醬除外——究竟在德雷斯羅薩經歷了些什麽,總之他們身上的傷口和血跡不輸于曾經的任何一場大戰。唯一令人安心的是,有一個職業醫生在場,傷口都已做過了緊急處理。

喬巴含着眼淚在甲板上就開始給大家檢查傷口。光是緊急處理是不夠的,它還需要做一系列後續檢查。

已經在路上進行過适當休整了,不過醫生依然覺得疲憊不已。在先前的戰鬥中,能力用得太過頻繁,他的體力将近透支。總之現在任務順利完成,凱撒也還在手裏,他不由得松了口氣。不着痕跡地掃一眼那個跳出來迎接他們的廚師,醫生在主桅旁坐下,暗紫色的鬼哭靠上肩頭。

他在回到桑尼號的剎那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愉快的心情并非因為活下來,而僅僅是因為見到了那個人。接連不斷的戰鬥不會給他過多思慮的時間,可特拉法爾加羅不會愚蠢得察覺不到——那個人對自己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山治,肚子好餓阿,我要吃肉!”好幾頓沒有吃到山治的料理,草帽少年早就按捺不住了。

“哦!我現在就去做。”

當夜,桑尼號的甲板上舉行了熱鬧的宴會,慶祝夥伴們的重逢。金發男人變魔術般源源不斷地端出美味的食物,力求讓每個人都吃到盡興。唱歌跳舞吵吵鬧鬧,歡樂又喧嚣,草帽海賊團走到哪裏都是這樣本色。

羅坐在稍微遠一些的船首,手中執着一碗鮮美的魚湯。落進他視線中的那位廚師,亮金色的發絲在黯夜中異常醒目。醫生突然想起在龐克哈薩德的那場分別宴,自己雖然在和斯摩卡談話,腦袋裏卻牢牢刻下了在衆人簇擁中,那個男人将食物盛出來分發的耀眼光芒。

下一秒鐘,那個人像是有所感應,目光越過所有人直直投向自己。中間的距離太過遙遠,山治什麽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勾起唇角。

醫生什麽都聽懂了。

有一樣東西,在和那個男人相遇起就一直蟄伏在胸腔裏,找到合适的時機就瘋狂生長。

“為了我們勝利會合,幹杯!”

“為現在SUPER的月色,幹杯!”

“為了我們的冒險,幹杯!”

“喲嚯嚯嚯為了作戰成功,幹杯!”

“為了大家的傷口早點好起來,幹杯!”

“為挑戰四皇還能保住性命,幹杯!”

“為了咱們可靠的同盟,幹杯!”

“為了在下與諸位閣下的相遇,幹杯!”

“為了……嗯喂,還有什麽理由呀?”

“明晚好像是萬聖前夜呢。”學識淵博的考古學家知情識趣地提醒自家船長。

“太好了,”戴草帽的少年當即跳着腳喊起來,“為了明晚繼續開宴會,幹杯!山治我還要肉!”

“白癡,你吃得太多了!”

“混賬廚子,下酒菜呢?”

“敢這樣使喚老子,膽子不小嘛綠藻頭?!”

醫生啼笑皆非地看着他們為了各種奇怪的理由鬧作一團。的确是非常快樂的一群人,就算只是看着,也好像能和他們一起感到開心。但是這樣的宴會,不是什麽人都能體會,更不是什麽人都能實現。

比如,自己的船自己的海賊團,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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