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了那個人仿佛探求着什麽的視線。不說出口不等于不承認,且不管嘴上說得多麽篤定,該擔憂也還是會擔憂的。好在他們都活着回來了,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羅低一點頭,視線恰好落在那人的脖頸上。山治擁有北海人特有的白皙皮膚,在燈光下簡直浮着一層清淺的光。再向下,大截的皮膚就徹底落入衣領下方的一片陰影。醫生眯起眼睛,在腦海中輕松構築了它們在嘴唇貼合下輕顫的樣子,尋思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如臆想的那樣親近溫存?

不用再兜圈子了。

他已經清楚看見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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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

-本質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金發男人徹底懵了。後心被緊緊貼上一個溫度,那位來自紅心海賊團的船長無比自然地伸出手來,将自己摟貼進懷裏。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突然這樣做?

那人口中所有頗具掠奪意味的句子,難道都是真的?

雖然嚴格來講,這種根本算不上出格行徑的身體接觸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山治還是覺得放在自己身上簡直是驚天動地。

他知曉自己對這位紅心海賊團的船長的在意,也能察覺到那人對于自己逐寸逐縷的在意,卻沒覺得困擾過。因為他和特拉法爾加羅都是聰明人,他們就是身處兩條船的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即使現在站在觸手可及的距離也終究是兩個世界。自己不可能過去,那個人也不可能過來。所以山治從未想過那個人會這樣不管不顧地擅自拉近距離。

顯然那個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海賊什麽的,簡直就是「不安分守己」的典範。

“喂羅?”

“別動。”

簡簡單單一句耳語,山治像是着了魔地全身都放松下來。沒有更多的動作,就只是一個擁抱。屬于那個人的溫度包裹住自己,這簡直是無論怎樣想象都不可能成真的感觸。

羅察覺到那個男人——只對女人大獻殷勤,對男人統統沒有好臉色的草帽海賊團的廚師——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擁抱竟真的不打算抗拒的時候,也生出一絲訝異。原本他已經做好了被抵抗甚至在船上引發一場戰争的心理準備。

聰慧過人的醫生只用了一秒就打通全部思緒。

是因為……那個人也像自己在乎他一樣,在乎着自己嗎?

得出這樣的推論是需要真憑實據才能立住腳的。而證據,就在接下來的幾秒鐘裏。

醫生扳過金發男人的下颌,慢慢吻上了他的唇角。之所以小心翼翼,之所以要試探全部是因為他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感到自己環着的那個身體立刻緊張起來,但是依然沒有抗拒。自己的胸口貼着山治的後心,幾乎隔着衣料也能夠感受到,兩顆心髒都在狂跳。這種真切活着的感覺,才不是什麽該死的錯覺。

本就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為自己所有,為什麽不可以肆無忌憚。

【此處略加删節】

但是已經定下的事情就不應當再反悔了。

“你是我的。”醫生如此宣布,順勢撈起山治的左手,一直拽到自己眼前。

金發男人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只好一邊暗自調勻氣息一邊等着下文。

黯金的眸帶着專注凝神的光盯着那驚人海色的眼瞳。醫生知道自己接下去的一舉一動,即将成為不争的事實。“你看好了,黑足屋。這是我特拉法爾加羅送給你的東西。”

羅在他的眼前,用紋着字母的拇指和食指認真地捏起一點空氣,仿佛是捏着一枚看不見的戒指,輕輕沿着金發男人的無名指套進指根。醫生慢慢将山治的左手擡到唇邊,吻上漂亮的無名指,吻上那枚看不見的戒指。

“戒指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山治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男人。那雙黯金的眸底閃着不容抵抗的光,讓他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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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

-You be responsible, forever, for what you h□□e tamed.

-你現在要對你馴服過的一切負責到底。

特拉法爾加羅跳上金色潛艇的甲板,回過頭。男人神色淡然,差不多是和當初來時一樣的表情。身為紅心海賊團的船長,終歸是要回到自家船上的。他還有自己的船自己的部下自己的責任,在桑尼號上如何開心也不能永遠待下去。

“喂特拉男!我們以後也要繼續當同盟!”草帽屋揮着手向醫生告別,“要是你再随随便便說什麽解散,我就把你打飛出去!”

眼見自己的部下全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醫生只是抱着妖刀輕聲笑起來。“我們的作戰不是還沒完成嗎?在扳倒四皇之前,一直會是同盟。”

按照定下的計劃,從現在起紅心海賊團就要和草帽海賊團承擔了各自的任務,分道揚镳。

“更何況……草帽屋,就算扳倒了四皇,我們還有共同的目标One Piece。”男人頓一下,黯金的瞳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一定會再見的。”

“再見了特拉仔!”

“再見!”

“有機會常來玩阿喲嚯嚯嚯!”

伴着此起彼伏的告別的喊聲,羅向艙門走去,擡起左手随意揮了一下。最後一刻,醫生在艙門前站定,緩緩轉過身。從剛才開始,那個感情充沛的金發男人就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既沒有道別的意思也沒有任何其它的表現。

山治盯着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他告訴自己,那只是只迷途的野獸而已,暫時被困在了自己的船上,現在已經找到了回去的路。至于被豢養在船上的那些時間裏的示好和依戀,在他離開後究竟還會不會存在,就像他們未來需要面對的一切旅程一樣

——悉數未知。

羅的視線不受控制地投向山治。

怎麽可能不再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心知肚明昨晚和那個金發的人如同末日将至般抵死□□,羅會以為那樣的表情是來自于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人。他感到胸口沉重得難以呼吸,這是和所有的離別都相關的,難以逃離的疼痛。任誰也不能幸免。

……一定要告訴他些什麽。

戴着絨帽的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将左手舉到唇邊,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特拉法爾加羅凝神望着那個金發的人,一點點彎起嘴角。

「你是我的。」

「戒指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這是事實,不會因為不在那艘船上就輕易改變。

這是他和那個人的不宣之秘,以及足以将一切摧枯拉朽的誓言。船舷邊那個原本面無表情的人突然抿緊了嘴唇。海上潮濕的長風倏然而起,吹亂了那頭柔軟的金發,一剎那看不清面容。

“開船!”特拉法爾加羅的聲音冷靜堅定,毫無迷惘。

潛艇激起巨大的水花,幾秒鐘內就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翻騰起的浪花也在接下來的幾個潮頭中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存在。

一切恢複如初。

“山治,我餓啦!”

“我現在就去準備。”下一秒,廚師先生扭成一陣粉色的旋風,“娜美桑,羅賓醬,我現在就去為你們準備愛的午餐!”

金發男人向海面瞟去最後一眼,那個叫特拉法爾加羅的男人被他牢牢刻進心底最深的地方,然後幹脆利落地轉身。他相信羅說過的話,相信他給自己留下的看不見的誓約,相信他要自己記住的一切,也相信……他如自己相信他一般,也相信着自己。海賊的感情是異常鄭重的,更是性命攸關的珍視之物。山治決定将它藏好,等下次再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再從塵封的地方喚醒。

……那會是什麽時候呢?

正如你所說的,擁有共同的目标,在這偌大的海域上,我們遲早會碰見。

我會非常期待,與你的下一次會面。

- END -

The Hanged Man – 正位吊人

[壹]

當特拉法爾加羅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活着的時候,頭腦中一片空白。在這片空白的記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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