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唉—”盛開來在被窩裏長長嘆出一口氣,死盯着天花板不想起床,外面陽光晃得刺眼,惱人的麻雀叽叽喳喳叫個不聽。遲景元應該是已經走了吧,自己還留在這真是好沒意思。

他從床頭摸來手機,準備訂機票。回去柳競航他們會說什麽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在意的那人昨晚誇了他很棒,可是他心裏不知道為什麽還是空落落的一片,完全高興不起來。

“咚咚”兩聲透着回音的敲門聲,盛開來心裏郁卒他在這裏又沒有朋友,客房保潔難道沒瞧見“請勿打擾”的牌子嗎!他頂着睡得翹七扭八的頭發,穿着一身睡衣就一把将門打開。

門外是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遲景元,他戴着墨鏡穿着休閑夾克,高腰的款式顯得兩條腿逆天的長,他一手插兜,好笑地看着明顯剛睡醒一臉迷糊的盛開來。

“還在睡呀,佩奇”

盛開來回過了神,立馬跳腳又高興地說:“你才是豬呢!你怎麽還沒走?”

“咳,那個我想起來我今年的療養假還沒休,順便就跟公司請了幾天假。走吧,帶你去玩點有意思的。”

遲景元說着自發走了進來,在椅子上悠然坐下了。盛開來聽完高興得像只猴一樣,蹦跶着沖去洗漱拾掇起來。

十分鐘後兩人一道出了門,吃過早飯遲景元帶着盛開來來到市郊的一處飛行中心。進了接待處,确認預約後,他們來到了一片空地。場地中間排列着幾條簡單的跑道,兩邊是廣袤的草地。

空地上停着好幾輛造型各異的小飛機,有機頭前一個螺旋槳的,還有翅膀上帶兩個螺旋槳的。盛開來新奇地左看右看,最終他們的腳步停在了一架嶄新的白色小飛機前。它長度大約9米,雙翼展開有十來米長,白色流線型的機身上噴繪着藍紅的線條,看起來就像平時乘坐的民航客機縮小版,但裏面的座位卻最多只能容納四個人。

帥氣的機械電子産品總是對男孩子有着天生的吸引力,盛開來再一次體會到了18歲那年收到第一輛跑車的心情,他亮着一雙眼睛等着遲景元發話。

遲景元很是喜歡看他這樣小孩子一樣亮晶晶的眼神,抿着笑意說:“這是Seminole,雙發動機螺旋槳,以前在航校中教就是飛的這個,今天帶你好好玩玩。”

盛開來興奮得就差老土地吼出一聲耶了,他激動地爬上去坐好,卻見遲景元走到旁邊的草地折了一枝野桔梗才慢悠悠地過來坐上駕駛位。盯着他手裏的花,盛開來不知道對方什麽意思,耳朵尖卻有些紅。不過遲景元只是把花放在一旁,什麽也沒說,發動了小飛機往跑道駛去。

Seminole的操控比客機簡單多了,遲景元一個人就能悠閑地完成,盛開來左摸摸右摸摸,臉都快貼上了窗戶。他直覺自己仿佛變身成了一只小鳥,聞到了外面的青草香,感受到了清風的撫摸,外面陽光明媚,藍天白雲。地面慢慢遠去,房屋漸漸縮小。他興奮地四處亂看,遲景元也似乎心情極好,嘴角總是不自覺帶着笑意。

“坐好,給你表演個魔術。”

說着他不知在儀表盤做了些什麽操作,然後扶着操縱杆讓飛機在高空俯沖了起來。那一下盛開來感覺比坐過山車還刺激,好在有上一次失速訓練的經歷,再加上他無比信賴遲景元的技術,這次只驚訝了那麽一小會就鎮定下來。只見遲景元把剛才摘的那枝野桔梗拿了過來,放在盛開來眼前,接着松開了手。那桔梗花竟然無視重力,奇跡般地漂浮停留在了空中!白底紅裙邊輕輕旋轉着,就像音樂盒裏跳着芭蕾舞曲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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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整個過程持續不超過半分鐘,遲景元就帶杆讓飛機恢複了爬升和滑行。可那朵桔梗像是還一直在盛開來心裏慢慢跳着舞,讓他怔怔地回不了神。遲景元偏頭看着身旁發梢微翹,眼睛大大的青年,他就像一只調皮的小鹿,意外闖進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家園。搖頭擺尾,上蹿下跳,撞翻了他的水缸,蹭倒了他的籬笆。可那靈動活潑,憨态可掬的樣子,像一股活泉注入心房,露水襯得草更綠,天更澄淨,仿佛這才是一切該有的樣子。他這麽想着,自然地伸出手掰過那個失神的臉龐,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他們在藍天白雲裏接了第一個吻。

之後幾天遲景元又帶他去了臨近的澳門,之前盛開來都是跟一幫富二代來賭錢,吃喝玩樂都在酒店,外面還真沒好好逛過。他們一起走過斑駁的石階,穿過綠蔭的小巷。看了大三巴,逛了漁人碼頭,嘗了官也街的钜記雪花餅,還一起分吃了一杯貓山王榴蓮冰淇淋。

晚上兩個人站在房間門口互道了晚安。

盛開來關上門頹廢地将腦袋抵在門板上,他十四歲看片,十七歲開葷,從來就不是什麽純情的主。前幾天他們接吻過後,遲景元就沒了下一步的動作,他也不知怎的對上遲機長那張俊臉就犯慫,兩人規規矩矩兩個房間地過了好幾夜。明天遲景元假期結束就得回北京了,盛開來心裏像關了一只鬧騰的小雀,撲騰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一把又将門打開。

門外,遲景元還維持着擡手正想扣門的姿勢。一見了他就俯身親了上來,摟着他退進房間壓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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