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第二天早上,我被來枕邊按停鬧鐘的妹妹叫醒。

“吵死了——啊,诶!”

妹妹把我腳邊團成圓圓一團的三味線抱起,把那個肉球壓在我的鼻子上,說

“早飯——是,吃不吃—— 啊?”

為了能唱好歌而練習的音癡體質,比警報器還要刺激我的頭腦。

“吃。”

我推開妹妹耍弄的貓爪子,爬起身。然後從妹妹的臂腕裏拎起三味線,把它從床上抱下去。很會給人添麻煩的三味線,鼻子裏哼了一聲又再一次跳到床上。

我在換衣服的時候,妹妹就在一旁捏着貓兩頰邊的毛。作為抗議,三味線馬上啪嗒啪嗒行動起來,被一把抓住尾巴,馬上“喵嗚,喵嗚”叫的三味線開始逃跑,妹妹在房間裏追了出去。一早就在我的房間裏這樣鬧,也因此,我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我走出房間到洗臉臺的途中,看到妹妹一邊說着“貓圍巾——啊”,一邊讓三味線坐到頭頸後面,而三味線則用爪子抓着妹妹的蒂爾登毛線衣,奮力抵抗,于是我決定輕輕松松的無視她們。

我一邊刷牙,透過鏡子看着自己精神弈弈的臉。今天是什麽節日啊,思考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外邊咻咻吹着冷風。那風聲像是詛咒,我想馬上就要春天了吧。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再過一段時間的高中第一年,趁誰都不認識我的時候。——但如果留級的話,還是不要了——、不希望天再冷下去了。尋寶也好,市內巡邏也好,希望天氣能再變得暖和一點,已經是二月了,二月了啊。

但是如果什麽月份和春日說什麽事的話.這件事不管什麽月份都一定要做到。還好沒有和春日說什麽想要打撈海底沉船。嗯,前進。

吃好早飯,意識到今天還要登山,穿上了短外套,步行走出車站。不騎自行車,要去鶴屋家的山的話,只有坐車站前的公車。明明在山那裏集合可以更加早一點的。一個一個在車站前集合的方式,不必深入去想,這已經成一件毫無理由,約定俗成的事了。一邊沐浴在就像是和太陽比勝負、已經變成大風的北風裏,我把臉埋進圍巾裏向前走。我沒有特意走得很快,并不是因為時間充分,反正就算是準時到,我也一定是最後一個。這已經是很稀松平凡的事了。我站在等人的立場,也只有那次而已。

也因此我到車站的時候,是九點五分之前。SOS的全員已經都來了,每個人都看着我。

“為什麽你總是遲到啊,我還在想是不是我到的時候,大家一定都到了等着我呢?你不覺得讓團長等你很不好意思嗎?”

會明白我的痛苦的人,一定不會是你。你一定會說什麽除了我之外,還讓其他人等你是什麽意思,不用讓你請大家道咖啡館去去喝茶,都是托我的福。因此,希望你能多少有點自覺。

“你在說什麽呢,遲到的難道不是你嗎?”

春日得意的笑着看着我。

“什麽啊,阿虛,幹嘛露出這種好像在煩惱的臉,怎麽了?”

什麽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節假日,而且是這麽寒冷的天,我只是在嘆息為什麽我要在這麽冷的天去挖什麽根本不存在的寶藏而巳

“露出一點有精神的臉啦,難道是三昧線的病又發了? ”

不是

我縮了編脖子,搖了搖頭

“只是覺得冷而己。”

哼哼兩聲,春日豪氣的兩手一攤,說着好了好了。

“這祥的時候,就要臨機應變,心靈和身體都要有所改變。今天,是的,冬天登山是很時髦的,理由很簡單吧? ”

又不是塑料模型改造。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變身。我又不是有什麽變換開關的人,像春日這種全年只有一個季節的人怎麽可以明白我的心情。

我和春日說着往常早上的招呼語,其他三人就像是觀衆一樣站在一旁。

古泉,朝比奈,長門,分別喜歡輕便,基本,自然的打扮。長門的自然打扮,就只是制服+厚的短外套,我是沒有必要說什麽這哪裏是什麽登山服裝的話。如果把長門帶到鶴屋學姐家去,再把她扔在那裏的話,鶴屋一定很開心的把自己穿過的衣服給長門穿吧。什麽時候有機會試一下看看。

真覺得古泉是從什麽廣告裏走出來的模特,他穿着很合身的冬用外套,笑嘻嘻地站在那裏。古泉的樣子就像是百貨商店衣料櫥窗內的服裝模特兒一樣。如果不看他手中拿着的兩把應放在工事現場的鐵鍬的話。

我覺得到現在為止,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朝比奈學姐一身衣服穿過兩次。

“便當,我做好了。”

是因為非常想去的關系嗎,臉上充滿百分百的微笑的朝比奈學姐,手上拎着兩個很大的籃子我可以認為今天只是為了吃這東西才來的嗎?而且,這樣的朝比奈學姐竟然被我半命令般的踢到過去.怎麽也相信不了。那個朝比奈學姐說的話真的是真的嗎?

“有什麽事嗎?”

朝比奈學姐用有點呆然若失的臉擡起頭。

我只是在想,朝比奈學姐做的便當很讓人期待啊。”“請不要這麽期待啦。做得好不好,我沒有什麽自信……”

朝比奈學姐臉紅的樣子也好可愛,總是妨礙我心是得以痊愈的,就是那女人。

“便當也不錯。”春口突然插人我的視線。

“你啊,到底明不明白今天來的意義啊?可不是出來玩的。尋寶啦,尋寶。”

如果不付出相應的勞動,是沒有午餐時間的啦。邊說這樣的話,春日就像是和太陽決鬥獲勝一樣。如果不付出相應的勞動,是沒有午餐時間的啦。邊說這樣的話,春日就像是和太陽決鬥獲勝一樣。我把那張像出來玩的孩子一般的笑臉保存起來,想起時候再拿出來吧。

我想這麽說,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仔細思考一下,這的确是春日一向有精神的臉。進入二月之後,暫時被她完美的欺騙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覺得被欺騙。

今天就不用讓我像平常一樣請大家去咖啡館了。但是不是不必請大家去了,只是下次去而已。下一次集合不管我幾點來,茶錢都由我來付。這麽說着的春日走向車站前的大道交叉處的圓形公車站。是不是在想,不快一點去找寶物的話,中間的時間差,說不定寶物會被誰拿走。

總之非常想去登山。我拿着她交給我的鐵鍬,坐上了往山的方向開的公車,站在拉着公下把手的古泉旁邊。因兩人都拿着鐵鍬,很引人注目,可是這樣也沒有辦法。還好,這往山那邊開的公車上沒有什麽乘客,這是唯一可以慶幸的事。

大概坐了近三十分鐘的公車,在春日的催促下.下了公車。之前車站的喧嘩宛如幻覺.這裏充滿了自然的味道,根本不能想像是在同一市內。事實上,小學中學時代,因為學校遠足的關系,我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如果從這裏向北走的話,就真的成為登山遠足了、值得慶幸的是,鶴尾家的山要比那山要低多了。讓我覺得意外的只有一點,那座山竟然是鶴暈學姐家的私有財産。就算是遠足也一次都沒有攀登過。

春日拿着地圖打頭陣。到底這座山是不是叫鶴屋山,我并不知道。随便啦,向鶴屋山——的山頂上一邊擡頭仰望,一邊呵着白氣。和前天我和朝比奈學姐一起攀登時不一樣。正好是我們之前攀登的另一面。如果要說哪一邊才是近道的話,好像還是之前我和朝比奈學姐一起走的那邊算是近道。今天,從春日指定的山腳往上爬,一直到山頂,盡是一些曲曲折折的小道。原來如此,從這裏走的話,可能會相對容易的爬上去嗎?

“阿虛,現在不是呆呆地看着天空的時候啦,快走,快走!”

聽到春日的叫聲,我的腳步開始前行。總覺得有點被牽連進去的感覺,就因為這個我已經什麽幹勁都沒有了嗎。

“知道了啦。”

我把鐵揪扛好,追上已經走上山道的大家。不僅是像野生兔子一樣跳來跳去的春日,朝比奈學姐也像是真的去遠足的,小學生。長門還是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麽改變,我覺得古泉一直—臉苦笑狀,非常懷疑這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認真想去尋寶的。我自己當然是非常的不滿了,因為根本沒有什麽幹勁。朝比奈(實琪瑠)已經在我未來的課程表上寫上什麽也沒有挖到的預定事項了。尋寶的事本來只是春日的事。确切的說,雖也有會挖到寶藏的可能性,但那個朝比奈學姐是不可能說謊的。鶴屋家代代承傳的秘寶,不管怎麽找都沒有找到才是。

“怎麽了?”古泉在我旁邊走,臉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說。

“露出就像是已經有覺悟,我們之後做的事都是白花力氣一樣的表情噢。”

我什麽話也沒有說,沒什麽好和他說的。

古泉,你自己不是也三是擺出一張已經有覺悟的臉。臉上寫着不管挖出什麽挖不出什麽,就亂下結論的把這件事當作是我們的工作。

朝比奈學姐好像已經知道這個時代還有一個自己。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話,就和她說吧。我來是為了等可以和她談話的機會嗎?這樣的話,還真是不巧啊。我已經得到單純協助我們的鶴屋學姐了,所以已經不需要你再幫忙了。所以,我想我也不會再說什麽了。人類啊,只是坐在原地等待的話,是想不出好的辦法的。總是在原地猶豫的話,還不如直接說清楚。

對于我沒有回答,古泉是怎麽想的呢,古泉把鐵鍬往上擡了一擡,鐵鍬的前端馬上就指向前面了。他的笑臉是為了表現出拿得很輕松還是認真對待尋寶這件事呢。

算了,現在的古泉和平常的古泉沒有什麽區別。我到底是在擔心什麽呢,總之今天是來登山的。

春日拔開雜草,往山頂上走。

“首先先登上山頂,如果是我埋寶藏的話,一定會埋在最容易發現的地方。鶴屋學姐的先祖同樣也是人類,一定也是埋在最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的。”

如果埋寶藏的地方是以最容易發現的地方為第一條件的話,那還不如不要埋了。不管春日要做什麽都是要第一考慮。因為那家夥是SOS的團長。就連宇宙人,未來人,超能力者也可以率領。沒辦法只好聽她的,因為她是我們的頭。

雖然我想拍拍發出嗬嗬喘息聲,登得很累的朝比奈學姐的背,因春日己經伸出手的關系.已經沒有我出場的份了,就這樣,往上爬。經過三十分鐘左右,終于爬到山頂。很奇怪是,登山的道路意外的造得好像是為了不讓登山者太累。當我們在不是很急緩的道路行走期間,應該算是占據了一座山了。

來就只是比土坡稍微離一點的山,所以沒有什麽很大的疲勞感。因為每天去高中學校的斜路上爬上爬下的關系,腳力很自然地被鍛煉了。問題是接下來做的事會帶來疲勞。也就是尋寶這件事,接下來輪到春日來發揮她的本事了。

“不是這一帶嗎?”

總之,春日指向哪裏,我們就要在哪裏挖個洞。不覺得這埋藏錢或是秘寶的地方過于容易了嗎?雖不能說我知道埋在什麽地方,可是即使挖到了二米,鐵鍬碰到的也只有硬土和石頭而已。挖掘的工作只能由男生做,根據這個明顯的差別對待,挖洞的人只有我和古泉兩人。女生三人完全是一起來野餐的感覺,只有為我聲援吶喊的朝比奈學姐,還能讓我稍稍有點安慰。

春日只是任性的随便一指,“接下來,挖這邊”,長門就像是石菩薩一樣。就像是那種拜一下就會告訴我寶藏在哪裏的那種。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一次就讓我們挖出來也太不自然吧。還有點自尊的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拜長門。

原本去找這種東兩就是件很麻煩的事。再加上,無視現實只憑自己感覺行事的春日,還真是一點也不辛苦啊,寶藏能不能找到都不抱疑問嗎。有問題的只有我和古泉兩人,古泉一副爽朗的熱衷于土木工作的樣子,最終覺得辛苦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想請能幫得上忙的谷口和同木田一起來,可春日說不行。

诶?我們要去找的可是寶藏噢,寶藏。一起來挖的人就有占有權。因為我是公平的團長,一定會好好的平分給大家的。如果他們也來的話,不就要分成七份了嗎,我可是一點也沒有打算做這樣無意義的事!”

如果挖出來的是元祿時代日本橢圓形金幣也就算了。但是,這可是鶴屋學姐家裏拿出的藏寶圖啊。雖說鶴屋家從古時太平盛世開始就一直繁榮到現在,但根據時代的變遷,也有萬一的時候吧。祖先留下的寶藏之類的,不會特意挖出來使用?這個藏寶圖一定是鶴屋家過去的當家,亂塗亂畫的東西,或是只是想開子孫們的一個大笑話而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裏挖出來,裏面卻只有一張寫着“沒中”的紙條。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樣程度的事,好像鶴屋的祖先是會做的。鶴屋學姐自己也是這麽說的。所以才這麽輕松地把地圖交給春日吧。鶴屋學姐也認為那個當家也是會做這種事的人。而且,想象一下,将來會有誰這麽辛苦的去挖寶藏,一定會哧哧的笑出來的吧。一開始是引起人興奮的東西,最後也只不過是一個笑死人的玩笑而已。那個人真是的。

我很想勸大家一句,但我只能忍耐內心的想法,沉默地用鐵揪挖土。

正因為只是小山,山頂上自然不會有很大的地方。在那裏挖東挖西,只不過是在制造洞穴而已。按照春日所說,進行體力勞動的就應該是我和古泉。與笑嘻嘻充當着鼹鼠的古泉不同,我越來越覺得我像是被虐待。挖開來的洞穴,如果放置不管的話,會很危險。挖好之後,馬上要再填平,因要多做些無用的事,我們的工作又增加了。我有種被關入非人道收容所的感覺。

“不要亂七八糟的亂說,快挖。”

盤着腿坐在一邊的春日,就像大戰後方的指揮大将一樣,露出無敵的笑容,指揮着我們。坐在春日身邊的小姓長門,正襟而坐看着文庫書。坐在左邊的朝比奈學姐靠近春日取暖。

“阿虛,你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出汗,這樣就會覺得暖和了。看這裏,我坐的地方可是很冷的啊,再不快幫我把寶藏挖出來的話,我就要凍僵了啊,是不是你挖的方法有問題啊?”

勾着春口于臂的朝比奈學姐,感覺上有點提心吊膽。

“那個……。我也來幫忙吧?”

“不用了。”

春日就這麽随便地代我回答了。

“這是為了阿虛好。可以當作将來從事土木工工作的練習。沒有經驗的話,之後會很辛苦的噢。”

我是一點也不想聽同年齡的人說什麽人生論。

“什麽時候,一定會覺得曾經做過這件事真好的啦。這就是因果循環。所以說人類啊,什麽事都需要做一下的。”

那麽,你來做。

我停下挖上的工作,撩擦額頭上的汗。

“就算挖的方法對,也不會出現什麽寶藏的啦。你不會是想把這座山變成一塊平地吧,到底有沒有寶藏還說不定呢。”

“怎麽會,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呢。不是還沒有發現嗎?”

““沒有發現這件事,因此,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首先應該是确認到底有沒有寶藏,然後再挖。”

春日張開嘴,一驚,但是,眼裏卻充滿着笑意。

“這不是證據嗎?”

手上握着是鶴屋學姐家的祖傳地圖。

“不是寫着這寶藏就埋在這座山上嗎。所以,這裏一定是有埋什麽東西的。我很相信鶴屋學姐的祖先大人的。所以會有寶藏的,一定有!”

硬是捏造出這種無道理的理由的春日,表情還是一點未變的充滿自信。就像是親眼看到過鶴屋房右衛門埋寶藏時的情景一樣。

“但是,那個。”春日就像在考慮什麽一樣的,戳戳額頭。

“認為寶藏埋在山頂是太輕率了,攀登起來也太麻煩了。大概在稍微低一點的地方吧,嗯,我也希望他能埋在有趣一點的地方。”

放開朝比奈學姐的手,站起來的春日,把鞋子穿好。

“以可以有可能埋東西的地方作為重點,開始找。還有,阿虛你挖一下那個地方。”春日指示了我新的候補要挖的地方,自己走向了繁茂樹林。在沒有道路的地方踩着樹枝嘎吱嘎吱地向前進,往上山相反的道路往下走。

我無言的目送春日離去,如果我的方向感沒有錯的話,從那裏直下的話,在山腹中那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就會出現。然後,倒那裏那塊像葫蘆一樣的石頭。像是塊标記石,就像是在明示讓人家挖一樣。

雖說按春日所言,挖一個洞也可以,但我厭煩地把鐵鍬一扔,把填洞的工作交給古泉,自己坐在了席子上。

“這個,請用。”

朝比奈學姐把熱茶倒進紙杯子裏,遞給我。這真是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的營養源。好甜啊,這種甘甜就像是朝比奈學姐的人一樣。

貌似很重視似地抱着銀色暖水瓶的朝比奈學姐,微笑着看着我一點點地喝下琥珀色的液體。

“嗯,今天真是好天氣啊。風景好好啊……”

就像萬象歸宗般眺望遠方。朝着南方,從山上往下面看。

很遠的彼方那裏很模糊的顯現着我們住的街道,再遠一點就可以看到海了。

咻,山風吹起,朝比奈學姐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能快點到春天就好了,二月好寒冷。”

從朝比奈學姐身上不知何處感到一絲寂寞,笑着看看這煞風景的山頂。

“如果花兒綻放的話,這裏一定會是一個能讓人心情舒暢的地方啊。”

那麽,什麽時候再來一次吧。下次是來賞花。還有兩個月,寒冷空氣就會離開的,暖空氣來的時候再來吧。 寒冷空氣就會離開的,暖空氣來的時候再來吧。

“啊,這個,很好啊,賞花。我也想來一次看看。”

朝比奈學姐抱着膝蓋,變換了一下坐的方式。

“四月吧。那個時候,我已經是三年級了。”

是這樣。我大概也二年級了。朝比奈學姐如果升級的話,就是三年級生了。除非留級。

“嗯,沒有什麽問題的。”雖這樣說着,但朝比奈學姐好像用嘆息般的聲音在說。

“但是,如果能再當一次二年生就好了。我稍微有點這麽想。想和阿虛大家成為同級生。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比大家大一年級,卻完全沒有上級生的感覺……”

這樣的事,朝比奈學姐會在意也是很正常的。孩子般的臉,個子不高,體态豐盈有魅力的美少女就要把她當成福神。以這種理由無理的勸誘她加入的人是春日,就算拒絕也不會答應的春日。如果那家夥也會考慮希望能和朝比奈學姐成為同級生的話,涼宮本人的意思一定是不在意是否留級,降級的。她一定會說你,不用在意,你只要做SOS團專用女傭就好了。

“嗯,謝謝。”

是因為在意坐在近處的長門嗎,朝比奈學姐小聲的和我細語。

“明年也能做點什麽就好了……”

就當我要和朝比奈學姐說漏有關另一位朝比奈學姐的時候,毛手毛腳拔開枯樹枝的春日回來了。

“什麽啊,已經在休息了啊?”

“二個小時都沒有幹到吧,哼,算了。我的肚子也開始餓了。”

春日不知在高興什麽,輕輕跳着走回來。

“實玖瑠,吃飯吧。”

“啊,是啊,是啊。”

打開籃子的朝比奈學姐的樣子看起來好神聖。從籃子裏一樣樣的,把手制的二明治、三角的飯團、數個家常菜取出來,對我來說,這就是真正的寶藏,說今天是為為此而來,也不過分。

長門安靜地合起文庫書,盯着朝比奈學姐的手中看。已經把坑填好,把鐵鍬插在柔軟土上的古泉也來了。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

當然會是美味的。因為在運動之後吃啊。”

春日又随便地替人家決定,春日咕嚕咕嚕地往自己的杯子裏倒熱茶,倒完之後,把暖水瓶高高舉起。

“那麽,祈求能找到寶藏,大家都能分到。”

光看這樣的情景,完全就是野餐。如果不看我和古泉身上被土弄髒的話。把海苔放進嘴裏,斜視旁邊,就連春日也像忘記今天主要任務是來尋寶一樣,吃着朝比奈學姐做的便當。我和古泉雖沒有挖到什麽,即使現在發急地用鐵鍬東挖西挖,也不奇怪。今天的春日開心的有點奇怪。那種開心的感覺,就像是登山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和大家一起出來吃飯一樣。

就像和朝比奈(大)的未來通信一樣,最近春口的行動讓我不太明白。突然變得憂郁起來,突然想要撒豆,以為她成熟了,結果又用藏寶圖引起騷亂……

啊,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如果把我們引入有外星人的空間裏,明明是秋天,卻讓櫻花開滿整個教室的情景相比,這裏就像是到底該選擇月亮還是選擇仙女座星雲帶回家般的不同。當然是壓倒性的不同、得到所有人類都認識的天體或坐上銀河鐵道去前人未知的彼方,都有不同,本來,閉鎖空間、秋天的異常現象,我都已經體驗過了。

五人一起在野外開便當聚會還真是有趣啊。一點也不客氣的吃個不停的長門,讓我感到心安。她就是她,第一次看到的她就是這樣啊。春日精神充沛,古泉也和往常一樣。如果說朝比奈學姐也一如既往的話,也沒錯,但還有一個朝比奈學姐在鶴屋學姐家,就像是寄住的小貓,一想到這這事就靜不下心。

“喂,阿虛。如果找到寶藏的話,你打算怎麽辦?”

一口咬起豬排三明治的春口問我。這樣的白日夢,我經常會做,所以早已經想好了。

“我會立即換成現金,去買新的游戲機,餘下來的錢去買游戲軟件,再到幾年前母親帶我去過的那個古書店,把已經買不到的漫畫都買同來,餘下來的都存起來。”

“這樣啊,這和零用錢的使用方法有什麽不同啊。你應該要抱大一點的夢想才是。”

一瞬間就把豬排三明治都吃下去的春日,就像覺得我很可憐似的,看着我。露出憐憫似的笑容。

那麽你決定怎麽用啊,你來說說看。

“我對于金錢這樣東西,倒不是特別想要。可以換錢的寶藏我也不想要。既然是好不容易辛苦努力得來的東西,當然要很小心的好好保管了,這也是為了能在什麽地方再埋起來。然後給自己的子孫再面一張藏寶圖,你不覺得這是錢買不到的快樂嗎?”

孩子的話,應該會喜歡這種像游戲一樣的尋寶吧,我是不應該滿足于這種只是為了花零用錢的想法,如果是有用的東西,會很開心的收下來,如果是沒有用的東西的話,與其埋起來,還不如扔掉。

“好無聊啊!”春日就像傻瓜似的扭曲着嘴唇,笑了起來。

“對啊,如果是像阿虛的傻瓜想法的話,我還是覺得寶藏不是那種可以換錢的東西比較好。實玖瑠也這樣想吧?”

“诶?”

突然被問話的朝比奈學姐。吃到一半的長方形飯團子掉了下來,優雅的用手遮住正在嚼東西的嘴巴,大大的眼睛淌瑠瑠轉着。

“是……是啊。不,不對……,那個,那樣的話,好像反而比較開心……”

為什麽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的朝比奈學姐,看到我和春日都一閃一閃的詢問她的眼睛,好像心慌似的,搖了搖手。

“那個,如果能找到寶物就好了。”

“不,寶物一定會出現的啦。我知道!”

春日總是說一些沒有根據的話,一口把色拉三明治放到嘴裏,兩頰都鼓起來了。

坐在角落裏的長門,也有着春日一樣的食欲,吃個不停。旁邊的古泉盡是擺出少年偶像的樣子,單膝跪在那裏。我的視線一轉過去,古泉就靜靜的傾斜紙杯,微笑地看着我。朝比奈學姐收拾便當的時候,春日和長門只是呆呆的看着。

僅僅一瞬間,未來來的信,在鶴屋學姐家裏還有一個朝比奈的事。都從我的腦海裏消失了。

是因為這樣全員在一起,興奮地攤開便當的現在,特別讓我感到高興。不合季節的登山、無意義的尋寶,心情很好的春日,一點也沒有變的長門,和平常一樣的古泉和朝比奈,看着這樣的他們,暫時讓我覺得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

不……。還不如說一定要沒有問題。

我應該要這麽想的。為此,應該做的事,明天和後天,我的未來。

這樣,熱鬧的午餐就這樣結束了。肚子已經很飽了,已經不必要再特意描繪的我和春日,一邊喝茶,一邊談論着一些無意義的話題,春日拍拍雙手站了起來。要來的時刻終還是要來,捏着心的另一端。

“好,下午的尋寶開始了噢。”

春日斜眼看着正在收拾便當盒和暖水瓶的朝比奈學姐。

“我剛才從那裏往下走。這座山,生長着很多樹木,基本上沒有能挖的地方。相反來說,一定是埋在沒有長樹木的地方。上面如果有樹木的話,是不能挖洞的。”

春日強迫我拿起鐵鍬。

“但是,有進展噢,有發現一個很适合挖的地方。我們一起過去吧。正好從這裏一直往下去。回去的時候也方便,如果沒有坐公車就好了,這種程度的近道。”

一看,古泉已經背上了鐵鍬,一副準備下山的樣子。長門卷起席子拿在手上,朝比奈學姐很小心的雙手提着籃子,我也很直接的認同春日的話。

春日像羚羊一樣,在盡是岩石和樹木的急岔路輕輕跳躍而下。這麽陡的山路,長門也輕輕松松地往下走。

“啊。差一點。”

長門多次拉往差點要掉下去的朝比奈學姐。我和古泉因為手上的鐵鍬過重,想幫忙也沒辦法幫上。我真想把這鐵鍬扔掉去幫助朝比奈學姐,但還是将朝比奈交給長門吧。每次被幫助都會道謝的朝比奈學姐,真是太有禮貌了。

還好,山路基本上可以算是直線而下,與登山的時候相比,簡直是花了短到不能想象的時間,我們就到達目的地了。

“這裏噢。看,你們不覺得這星有點不自然的平坦嗎?”

停止腳步,指示我們看的地方,沒有錯,就是前天我和朝比奈(實琪瑠)一起來的地方。被高聳的樹木所包圍,太陽光顯得很暗淡,地方鋪滿落葉,形成了半月形狀。很強烈地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看到過。

葫蘆石還在老地方。從原來的地方把它往西移動三米的石頭,我又和那一天一樣,站在一個立場上了。石頭沒有兩天之前那樣白淨了。原來如此,是因為下雨啊。整塊石頭都被淋濕的關系,顏色發暗了,不過也因此把石頭上多餘的泥都洗掉了。不仔細看的話,表面和裏面的顏色也不是這麽明顯能區分的。

不愧是春日啊,這樣繞着石頭轉一圈,已經覺得有點提心吊膽了。第六感異常敏銳的女人,不要再察覺其他什麽事就好了。春日突然單腳踩在葫蘆石上,無情的把它往旁邊一推。之後就對石頭不再關心,在石頭上一坐。

“阿虛、古泉君,第二波尋寶開始了,總之能不能先到那裏去挖一下?”

對我們露出的笑臉,就像是惡作劇的小女孩。古泉馬上說“知道了”,聽從春日的指示。我卻還有一個比較在意的地方。

葫蘆石原本在的地方,我和朝比奈(實琪瑠)有僞裝過,但仔細觀察的話,就會覺得不自然的地方太多。

沒想到,長門在那個地方鋪好席子,透過自己臉旁邊的頭發的縫隙看了我一眼。長門并沒有做出什麽類似暗號的動作,坐在席于上一聲不吭地開始看書。因是喜歡角落的宇宙人,留着大部分的空位。席子空着的地方,朝比奈學姐客氣地正襟而坐。就像是文藝體裁中女神徒步出行的風景,很罕見。一直總是坐在中間的家夥顯得特別地重要。

“喂,阿虛,現在不是能發呆的時候,快點幫古泉一起挖。”

這個SOS團長就像是監督現場下屬有沒有偷懶一樣大叫着。真是個喜歡命令人的家夥。春日也擁有下屬,這種來自上司的精神壓力,雖還沒進社會,我已經體會到了。我一邊想着,沒有必要把自己想象成那種立場,一邊作為回答,拿起鐵揪開始翻起來,開始挖濕潞潞的地面的古泉動作更加迅速。

還是把結果告訴大家吧。預想的事也是當然的事。怎麽挖怎麽挖,就連土制器皿的一塊碎片也沒有挖出來。正如朝比奈(實琪瑠)預言的那樣,所以,我一點也不吃驚。害怕一個弄錯,挖到奇怪東西的我,就像是放下心一樣,但又有像希望落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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