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樣的複雜心情。這樣真的好嗎?是不是我太想得開了?

“嗯,沒有發現啊,埋藏起來的錢。”

春日覺得奇怪地說。手中拿着巧克力餅幹一邊啪嗒啪嗒吃,一邊看着我。春日坐在那塊葫蘆石上。

我停止手中填土的工作,看看四周。地面當然已經被挖得蠻慘,到處都有洞和填洞痕跡,就像是菜鳥耕出來的地一樣。自然的東西還是不要動比較好。

“沒辦法了。”

春春日很少會這樣,就像是遠觀似的,縮了縮肩膀。

“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挖了,就這樣結束吧。”

然後用手指指指我們,春日走到自己坐的那塊葫蘆石的正中間。

遵從春日命令的我和古泉一直在挖。就算再怎麽挖,也只是什麽都沒有的空洞。我和古泉再一次把土恢複原樣。

因此也只是把堅硬的土變成了适合蛆蝴居住的柔軟的土而已。

什麽也沒有找到,就這樣結束了活動。我想春日不知道又要怎麽遷怒于人了。

“回去吧。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了,再在山裏待下去,會凍僵的。從這裏下山的話,比較快。正好離北高上下學的道路很近噢。”

輕松的收拾着行李,我和古泉邊喝着朝比奈學姐遞過來的茶一邊休息。等休息好了,一起下山去。在興沖沖下山的春日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對這座山、對寶藏的留戀。這到底算是什麽啊。寒風中的野餐加上挖洞嗎。

古泉把手搭在一臉失望的我的肩上。

“這樣不是也蠻好嗎?”

不要用這麽教導人的口吻和我說活。生氣的時候我想起了母親和我說過的話。

“對不起,可是,我也是覺得有點疲勞的啦。在留在這裏的涼宮發現有曾被挖過的地方之前,我想還是快撤比較好。”

這話,我也很同意,朝比奈學姐和與只帶着席子來的長門在準備撤退了。我也只是在考慮我做的事情是否有意義而已。

“意義?”

追在已經開始下山的我的後面,笑着說的古泉。

“春日本來不就是沒有什麽常性,變化多端的嘛,每一次不是都是這樣的吧?”

已經不想尋寶的春月,走得很快,在最前面。朝比奈學姐,長門跟在她的後面,稍稍和她們有距離的是我和古泉。

走到半路上,古泉壓低聲音說,“但是,如果真沒有寶藏的話,好奇怪啊。”

你說的這話,為什麽現在的我反而想贊同。

“是嗎?涼宮她如果真的覺得那裏有什麽的話,鶴屋學姐的先祖,無論是房右衛門有沒有埋東西,事實上,那裏一定是有什麽東西的。涼宮的話,這樣程度的力量還是有的。”

是啊。根據你所說的來看。

“說真的,是因為春日沒有相信吧。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不明确的寶藏圖呢,一定是房右衛門爺爺的惡作劇。”

古泉神秘地點點頭。

“不愧是阿虛,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對,涼宮她并沒有從心底裏想要那個元祿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寶物。我覺得只有這一個可能。我分析下來,她只是想和大家一起出來野餐而已。”

好好的直接說出來不就好嗎,就算不特意說什麽我寶藏。我也不會反對大家一起出來野餐的。

“這一點就是女孩子微妙心理作用的後遺症啦。從寒假到現在,涼宮的精神一直很安定。或者應該說也許她已經厭煩這樣過于安定的生活了。”

你的工作也很空吧。無論那個藍色的巨人出現還是不出現,古泉的打工工資還是不會發生什麽變化的……

“不,等一下。”

我握緊拳頭發言。

“春日的精神很安定?從二月開始?”

“是的,雖有微弱的動搖,但也沒有半點朝消極的方向發展啦。怎麽說呢,還不如說反而更加高揚了。”

那麽,我暫時感到的春口的憂郁氣息是什麽?是我的感覺有誤?

“你感到什麽事了?”

古泉露出了稍稍吃驚的表情。

“我看到的只是和平常一樣的涼宮。”

你不是春日的專門精神專家吧?我知道的事為什麽你沒有察覺出來啊,你打算不再幹分析醫生的工作。

“這樣也蠻好啊。”

輕易就笑出來的古泉,用感覺很好的跟光看着我。

“如果比起我來說,你能更好地了解涼宮的心情的話,我很有必要把我的工作讓給你。包括還要退治閉鎖空間的外星人。相當久沒有通信了啊,那個世界也……”

這也是沒辦法的,我不想去金輪際了。很多事彙總起來,我還是喜歡這裏。

“還真是可惜。說起來,對我來說,也是好久了”

好不容易擁有的能力,并小能好好的運用,一定覺得不甘心吧。去探訪一下灰色空間,存那裏賣賣東兩,旅游一下?

“一起考慮一下吧,這個提案如果要和上司說的話,還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和古泉玩着推來推去的棒球投球一樣的語言游戲。我已經來到了和前天一樣的稻田的道路上了。先下去的春日、長門和朝比奈學姐并列站在一起,等着我們。三人肩并肩站在一起,被夕陽染上金黃色的三人。如果被印象派畫家看到的話,一定會沉溺于捕繪她們吧。還沒有好好地觀賞三人多久,“不必一起回到年站去了,就在這裏大家解散吧。”

春日從我這裏把鐵鍬拿去,臉上浮現出很滿意的笑容。

“好開心啊。偶爾這樣出來和自然接觸的話,也蠻好。雖然沒有寶藏,但也不要消沉啦。今天已經發現了,将來一定會有一天認為有今天的經歷真好。還要和鶴屋學姐說一下。下次說不定她會找到室町的地圖。”

随便什麽時候的寶物都無所謂,已經不想再要什麽地圖了。我也要和鶴屋說,不管找出什麽都不希望她再給春日了。

我只是眺望着拿着兩把鐵掀,一跳一跳走在大路上的春日的背影,我實在是說不出什麽生氣的話。那家夥在教室裏消沉的樣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覺,還真是不明白。總之她能恢複就好了。奇怪的安靜,是為了之後的爆發,而把所有力量存在籠子裏,所以,總定不下心來。

嗯?為什麽我好像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出了北高上下學的道路,暫時大家還在一起,然後,到了一直以來大家總在那裏分手的地方,春日好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朝我揮手。

“啊,對了。明天也在車站前集合。時間和今天一樣,可以嗎?”

雖說是不太好,但是你能不能撤回前言啊?

春日看着我冷笑,什麽啊,這個笑容是什麽意思啊。

“要探索市內不可思議事件。就來一會兒,也不行?”

明明就是根本拒絕不了,春日像是在确認大家的回答似的,巡視了一圈。

“知道了嗎。大家不要遲到噢。遲到的人,”

就像是深呼吸一樣吸了一口冷空氣,春日留下和平常一樣的話。

“要罰款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首先打開空調,再拿出手機。

就像是定時聯絡一樣,我要打電話過去的地方,是鶴屋學姐家。接電話的傭人很有禮貌地應對我的話,我已經習慣這種轉接人的圓滑應對了。

我打過去的次數,加起來已經超過我給古泉打電話的次數。

“是我。”

“啊,是。是,是我。實琪瑠……怎麽說呢,我是實琪瑠。”

“鶴屋學姐現在在家嗎?”

“不……。今天出門了。說家族裏有法事要做”

鶴屋學姐在哪裏,做什麽啊,我覺得好像還是不要太深入問比較好。

“朝比奈學姐,有來喔。”

“尋寶……”

“雖說什麽也沒有找到。”

我聽到朝比奈學姐松了一口氣的嘆息聲。

“太好了。一切如我所知的進行……。還在擔心如果發生了不一樣的事,該怎麽辦才好呢。”

我把電話放在耳邊,想到什麽似的皺皺眉。

“不同的事是指什麽呢?過去的話,不管到哪裏去都應該是一樣的啦。”

“啊……嗯。那個,那個,雖說沒有錯,但……”

我好像看到手拿着聽筒,不知所措的朝比奈學姐。

“就像是非常稀奇的事之類的……。那個,我也不是很明白,可是,”

聽着朝比奈學姐畏縮的聲音,讓我想到一些事。我已經去過幾次了,十二月十八日。我想起在白板上寫下的雙圓之說。試着想一下的話,從什麽地方開始從什麽地方結束都是既定的事嗎,她不明白的事和我是一樣的。長門發生改變的一年間,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按古泉預測的,有兩個十二月十八日。一個時間如果有兩次的話,會很麻煩的,再修正回到當初,現在這個時間是正确的,啊,應該是正确的吧……

那個到底是……上個月,我救了差一點出交通事故的男小學生。那個戴眼鏡的小學生一定是既定事件。但那車呢?是為了讓既定的事情混亂。是誰人為的去撞那孩子的嗎?

到底是誰想要破壞這些既定事件,有想要守護這些既定事件的未來人的朝比奈學姐。如果那個想破壞的人也是未來人的話,怎麽辦。能和他對抗的果然還是只有未來人啊。

不知為何,我明白你的意思。朝比奈(大)。你有什麽希望我做的事嗎。

“對不起,阿虛。”

朝比奈學姐無情打采地說。

“因為這是禁止事項,很多事想告訴你,但并不能說。有用的事我卻一點也不知道……阿虛,我……”

感到朝比奈學姐抽抽搭搭哭出來了,我驚慌地說。

“那個有關明天的事,”

如朝比奈學姐預想,春日說明天要在市內巡視。明天,星期六,不按照#3那封信上所說的做不行。一定要找一個兩人能見面的地方。而且是不能被朝比奈(小)看到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變裝一下。”

“變裝?”

我好像看到了朝比奈學姐呆然若失的臉。

“太陽眼鏡……會不會不自然啊,這個季節。戴口罩的話應該不會太引人注目。這種程度的變裝,能不能想想辦法?”

“啊,好的。我會請鶴屋同學幫忙的。”

“接下來的時間,明天,我們會在幾點解散?”

“嗯……”

朝比奈學姐能回憶出來的時間。

“正好是五點。三點左右集合。然後,大家一起去咖啡館……”

我從桌子裏把#3那封信拿出來,打開信。裏面指示的地方從集合約定的車站過去,大概十分鐘左右。就算需要十五分鐘的話,往返也只有三十分鐘。

上午就呆在鶴屋家,下午去市內巡視,結束後去約定的地方見朝比奈學姐,這樣不是最好嗎?

制定好詳細的時間日程,我指定了我和朝比奈學姐相約的時間和地點。

“那麽,明天、請多多關照了。請盡量不要穿得太顯眼。啊,還有,”

我心中帶着一點點陰雲說。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和鶴屋學姐一起來。你就和她說是我拜托她的。那個,啊,不,不是想要把她卷進這次的事件中去。不要擔心。只是,希望她能送你去那裏而已……”

從鶴屋家到約定的地方,朝比奈學姐要一個人往返。這樣來回一定很辛苦。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點危機感。還是不要讓她一個人往返比較好。

“啊,我會拜托她的。”

鶴屋學姐的話,一定會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期待着鶴屋的回答。

我挂了電話,馬上打電話給長門,還有其他的事要拜托長門。

讓人吃驚的是,長門家占線。

長門到底在和誰打電話呢。除了推銷員,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打電話給長門。

等會再給她打電話吧,一邊同情着到處打電話的自己,先把手機放在一邊,換衣服去。我把滿是泥沙的褲子放進洗衣機裏,弄好之後,再打電話。

這次有人接了。

“是我。”

“……”

一如往常,長門的沉默。

“有關明天的事,有想要拜托你的事。明天的市內巡視不是說是抽簽決定的嗎?明天和後天,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點手腳。”

“是嗎。”

長門用冰冷的很清脆的聲音說。

“是的,明天的下午和後天的第一次抽簽,我可不可以和你一組?”

“…………”

若幹長時間的沉默。

“是嗎。”

到底長門是不是同意,我再一次确認。

“可以嗎?”

“我知道了。”

“謝謝,長門。”

“不用。”

“我可以問一下嗎,前面我有打電活過來,是通話中。對方是誰呢?”

長門再一次長時間的沉默,如果和我認識的人,偷偷進行什麽的話,讓我覺得很擔心。

“涼宮春日。”

也許不認識的人會比較好.

“和她打電話啊?”

“是的”

“為什麽又打電話啊,她有什麽事要找你嗎?”

“……”

第三次沉默。聽覺變得敏銳,拿聽筒的手,都感覺的到。長門只說了一句話回答我。

“不告訴你。”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我被長門吓了一跳。我沒想到長門會這麽說。我像是一下子被塞住了一樣,沉默下來。

“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不要說這種恐吓我的話。這可是世界上最不能安慰人的話啊。

“……不用擔心”

感覺顯出躊躇的聲音。就像是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說一樣。确實我是擔心得不得了。

“是春日讓你不要說的嗎?”

“是的。”

也就是說春日在企圖一些奇怪的事,然後把長門拉進去,所以要對我保密。到底是什麽,我雖然不知道,但是這件事如果要長門保密的話,一定是要發生什麽狀況的。尋寶第二彈,啊,就是這樣的吧。

我和像是不在聽的長門再确認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挂了電話。

算了,算了。這樣忙碌的一周,就算是數學、物理、世界史同一天考也沒有這麽忙。

“春日那家夥,這次又想讓我們做什麽啊……”

這樣說來的話,我的同伴只剩下古泉了。春日、長門、朝比奈學姐也好,都在做一些超出我預想的事。啊,鶴屋學姐也是。不管怎麽樣,從本質上來說,男人是不可能會敵過女人的吧。是因為X染色體。誰來告訴我這東西的本質。

我躺在床上,伸長手和腳,祈求下周能安穩渡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