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滑倒驚胎

那一夜的事情,就象從未發生過一樣,過了幾天,伊璃便淡忘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伊璃開始期待店小二每個月上山的日子,就想與他說說話而已,否則除了可兒,再沒有誰聽她的唠叨了。

山上的楓葉早已落盡,這是冬了。

妞妞不在,那鳥蛋好久沒吃了。

兩個多月了,也不懂為什麽,師父與妞妞還是沒有回來。

許是有孕的緣故,就是想着要吃那鳥蛋。

忍不住的饞,可是店小二還要再過七八天才上山呢。

那鳥巢,她看了又看,她可是絕對爬不上去。況且肚子已大了,任誰一眼看上去都知道她有了身孕。

做了一個布口袋,綁在一根長長的木竿上,想着法的就是要吃那鳥蛋。

好奇怪的,什麽也沒它好吃一樣。

拎着長木竿,向那早就偵察好的鳥窩走去,舉着木竿舀了又舀,如此弄了半天,手臂都舉得麻了,卻連一個鳥蛋的影子也沒有。

喪氣的蹲在地上,冷冷的天氣裏她居然累的滿頭是汗。

不服輸,再繼續。

突然感覺那袋子裏一沉,一定是有了收獲,歡喜中,一只飛鳥飛回來了,急忙收起長木竿,卻腳下一滑,一個子摔倒在地上。

掙紮着坐起,肚子有些痛,慌了,顧不得取出那好不容易網到的一個鳥蛋,拖着長木竿一瘸一拐的向茅屋走去。

越走眼前越是黑,突然,再也支撐不住,人一歪,已倒在一片冰冷之中。

恍惚中心痛着她的孩子,已經五個月的身孕了,口裏不停地叫着子淳,求他救她,她不想從此沒了他的骨肉。

可是黑暗愈黑,人愈是無助,伸手抓來的都是一片的空。

微微弱弱的聞到了藥草的味道,她病了嗎,她的孩子呢,她絕對不想失去他啊。

濃濃的藥汁就在鼻端,那味道有種令人作嘔的感覺,真的不想喝,可是有人執着的一口一口的放在她的唇邊,再捏着她的鼻子,由不得她不喝。

黑暗,無邊的黑暗,她好累好累,就想這樣睡去,從此都不要醒來。

時間分分秒秒的在剪熬中度過,黑暗慢慢退去,偶爾有光線閃進眼角,肚子的痛弱了些。

孩子,你沒事了吧。

倔強的,想讓自己睜開眼。

終于醒來時,正是黃昏日落,夕陽無限好時。

這是哪裏啊,好暖的房間,被子也柔軟,仿佛是香間坊裏她的小屋。

回家了吧。

“娘。”她低低的叫着,身子好沉,肚子還有些痛。

無聲,只有一聲沉沉的嘆息。

“娘。”再叫,期待着娘的回應,她好想娘。

無聲,依舊是一聲沉沉的嘆息。

緩緩的睜開眼眸,一個高大的背影立在床前,不是娘,也不是子淳。

陌生的,讓她有絲驚慌。

一手撫過肚子,圓鼓鼓的,謝天謝地,孩子還在。

是他嗎?是這個人救了她嗎?

“這是哪裏?”小小聲的問出口。

男人回頭,一雙眼關切的看着她道:“你終于醒了。這是本王的寝官。”

“你你是誰?”那雙眼睛依稀有些熟悉,可是她卻記不起他是誰。

“你救過的一個人,你忘記了嗎?”

她救過的人?她不記得她曾經救過這個男人。

他很高很威武,眼神裏有着些許倨傲,有着對她的一片關心。

“對不起。”她實在想不起來他是誰。

“楓樹滿山的地方,那間茅屋,我背上的傷,是你為我上的藥。”

記起了,原來他就是那個一身血污之人,那一天,昏暗的燭光,加之他滿身滿臉的血污,她根本看不清他真正的容顏。

“謝謝你。”

“要吃這個嗎?”他拍了拍手,居然有人送進來了一碗剝好了殼的鳥蛋。

“嗯。”她還真是想吃。

“大夫說要混着小米粥一起吃才行。”他說着将那蛋放入了稠稠的米粥裏,弄碎了,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真餓,她沒形象的吃了兩大碗。

“你睡了兩天兩夜了。”

伊璃心裏疑惑,怎麽這麽巧她一昏倒他就救了她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般,他緩緩說道:“我剛好經過,本是去謝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的,卻不想竟看見你倒在山上,手裏握着那長木竿,一定是去掏鳥蛋了。”

撫着肚了,有些臉紅,輕聲道:“還好孩子沒事,謝謝你了。”

“大夫開了好多的藥,才保住了你的孩子,可是在你生産之前,你是不能再亂走動了。”

“為什麽?”還有三個多月,她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傷了筋脈,你的腳踝傷了,好象以前你也有舊疾,一直沒有完全的好,這一次一并發作了。”

是啊,以前在香間坊她也摔倒過,也是傷了腳踝,輕輕的伸着腿,真的好痛,看來他說得沒錯了。

“那,伊璃可是要打擾公子了。”

“哪裏的話,我還沒有謝你的救命之恩呢,這裏,你盡管放心住下,一切都與家裏一樣。”

“謝謝你。”

“對了,你丈夫呢?”

“他走了。”不知道要怎麽說,随口就這樣回答了,這問題是她心底的一道傷,很痛。

“哦。”淡淡的男人的眼裏卻一閃而過一抹欣喜。

“這是哪裏啊?”

“契丹。”

契丹與青城相交,“這裏距離青城遠嗎?”

“不遠,從楓山到這裏比到青城還近着呢,半日就到了。”

“這樣近啊。”

“是啊。那天我原本是不想把你背到這裏來的,可是你在那山裏連大夫都沒有,吃的用的都短缺,所以我就把你背到這裏來了。”

“總是要謝謝你的,救了我們母子一命,否則沒了這孩子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說不下去了,說得自己心酸,倘若真的沒了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茍活。

“你丈夫似乎太不應該了。”不經意的,男人說出口,其實他是在為她不值,是男人都不可能把自己有了身孕的妻子一個人扔在山上不管的。

“不關他的事。況且他也不知道我有了身孕。”悠悠望向窗外,她不想讓人去錯怪慕容淳。失去記憶,他也不想。

“算了,不要去想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再送你回楓山。”

“嗯。”她輕應,既然她不能多動,也只好如此了,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守護。

窗外夕陽落盡,夜色悠悠,慢慢的等待着又一個晨曦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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