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坑深五十八米風聲 (7)

,先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急急地解釋道。“才、才沒有……”

她們又嬉鬧了一會兒,帷幕再次被掀開,影逸寒坐了上來,清風則是坐在馬車外面驅馬,這輛樸素簡單的馬車便徐徐往寒王府的方向而去。

花如墨能夠感覺到影逸寒的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卻固執着不肯擡眸與他對視。

影逸寒必定稱王,影逸軒絕不是他的對手,終有一日會兵臨城下,說不定還會統口一五國,征服天下。那到時,他将是王,手握重權,必将後宮佳麗三千。

那麽,自己呢?

如果是那樣,又該何去何從。

☆、☆、71|5.31 |

馬蹄聲滴滴答答,伴着銀色的月光踩在石砌古道上,一行人低調地回到了寒王府。

直到走進寒軒閣的廂房時,花如墨才感覺到身口體有所不适,頭暈暈沉沉、渾渾噩噩的,四肢軟口綿綿地使不上勁兒。

強打起精神吃下一點晚膳後,胃部又傳來痙口攣的疼痛,忍不住地捂唇幹嘔起來,影逸寒心疼地攬住她的腰身,纖細的身口子虛弱無力地靠在懷裏,接過靜白遞來的手帕,細心地為她擦口拭額角的虛汗。

靜白與冬兒驚訝地瞪大眼睛,看向影逸寒的眼神帶着驚悸,好像他在做一件令人極為恐懼的事情。

“你們兩個……眼睛是不想要了?”影逸寒感覺窘迫,伸出的手騰在空中,頓了頓才繼續。

靜白與冬兒一個哆嗦,連忙移開視線,一個望天,一個看地,樣子好不滑稽。

“妾身沒事……”花如墨在桌前坐下,伸出手想要去拿手帕,滾口燙的灼口熱覆在影逸寒微涼的掌心,不覺皺眉吩咐下去。

“快傳淩阡陌!”

等到淩阡陌從城郊的府宅趕來時,天空已經亮起了月白牙。廂房內窗戶關得緊緊的,暖爐裏的木炭燒得更旺,滋滋作響,案上的香爐點起了檀香,淡淡的香味兒四溢,袅袅白煙,随着關門動作被吹得四散進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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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淩阡陌打趣的話語,在見到影逸寒時驚訝地咽了下去。

早些聽聞百口姓讨論說是寒王爺得天人所助,竟然雙口腿殘廢五年之久,奇跡般地恢複站立能力,他只當是百口姓茶前飯後的揶揄之言,如今親眼所見,還是吓了一跳。

“愣着幹什麽?快給她看看。”影逸寒拉過安靜躺在床內口側的枕頭,墊在床邊使得花如墨能夠靠得更舒服些。

花如墨強擠出一絲笑,清秀的面容因為發燒浮現一抹酡口紅,看起來有些小女子妩媚。

影逸寒見狀,皺起眉頭,果然她的微笑都是對着別人的,哪怕是不相熟的淩阡陌,她也能微笑相對,唯獨對他……

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影逸寒撚好被角,站在一旁,淩阡陌收起驚訝的表情,對着花如墨回以微笑,而後折扇輕搖,扇面下面金絲線出鞘,宛如靈巧的蛇,纏上纖細的皓腕,他面上帶着清雅的笑,平靜無波,深邃的眼眸宛如碧波夜空,帶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修口長好看的手指壓在金絲線上,許久,才擡眸對上花如墨略顯無神空洞的水眸,問道。“王妃,還孕吐嗎?”

花如墨的手下意識摸口向小腹,輕輕點頭,“怎麽?是不是孩子……”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然細究進去可聽出音樂壓抑着的、緊張的顫口抖。

淩阡陌蠶眉不着痕跡地皺了皺,随後又舒展開,臉上帶着溫暖的笑意,轉身對着影逸寒抱拳行禮。“王爺,王妃并不大礙,只是身口體虛弱,需要調養而已。”

影逸寒點點頭,淩阡陌的視線瞥了一眼門口,對着花如墨一拜,“那麽,阡陌先去開藥方,王妃要記得按時吃藥。”

“謝謝你。”花如墨對着他微笑,笑容很淡很淺卻很美。

淩阡陌不禁再次想起那畫像上微笑着的女子,輕輕蹙眉,如果說是巧合,那麽二人的長相與氣質竟有七分神似,如果不是巧合,花如墨是南國公主,必然自小生活在皇宮口內,師父他老人家又怎麽會有她母親的畫像。

靜白引着淩阡陌往書房方向走去,冬兒識相地退了下去,房間內只剩下花如墨與影逸寒二人。

花如墨感覺不舒服,頭疼得厲害,靠在床口上水眸眯眯一不小心睡了過去,影逸寒扶起她的肩膀,靠在自己懷裏。

他的懷抱并不像是書中描寫的那般溫暖,相反有點涼,像是捂不熱的冷血動物,而強有力的心跳聲隔着厚厚的衣衫傳進耳朵裏,一顆漠然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花如墨本就睡得極淺,被他挪動了身口體,便清口醒了過來,軟口軟柔柔的小手不禁揪緊衣衫,清瘦的臉頰在懷中輕輕蹭了個舒服的姿口勢,感覺身上被蓋上被褥,暖洋洋的,攬在肩膀上的手臂強壯而有力。

她擡眸,望進那雙宛如深潭般靜谧卻隐隐帶着冷光的眼眸,下意識地問道。“你冷不冷?”

影逸寒俯下口身,将她抱得更緊,不明所以地搖搖頭,而後感覺攬在纖腰上的手背被滾口燙的小手覆蓋。

心,宛如碧波洶湧,驚起千丈駭浪。

好像懂得這句‘你冷不冷’是何意?

自之前被人陷害中毒,為了抑制毒藥擴散,淩阡陌對他采取降低體溫,減弱血液循環療法,命倒是保住了,可是身口體卻需要極長的恢複期,療法的副作用便是體溫比常人低。

外加,被皇宮口內影衛追殺時,玥教的人出手相救,在他體口內種下了噬心蠱,這種蠱本身便帶有毒,厲害之處是當情緒有所波動時,便會像野獸一般蠶食心髒,疼痛難以忍受。

在花如墨嫁到北國來之前,噬心蠱的毒還從未觸發過,沒想到一遇上這女子,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被打亂口了。

如今的影逸寒內力已經恢複七八成,壓口制噬心蠱綽綽有餘,而不知從何時起,他卻懶得動用內力去壓口制,是在愧疚、恕罪吧,之前做了那麽多、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情。

影逸寒的手反握住她,勾唇淺笑,低頭在她的發上輕口吻,特屬于女子的清香混着外面的冰天雪地潮氣,很清淡很好聞。

花如墨的神口智越發迷蒙,由于重病,不知不覺便昏睡過去。

影逸寒輕輕扶住雙肩,放于床口上,拉過被子撚好衣角,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動作,不覺令自己愣在原地。

自己還是那個冷酷無情、嗜血殘口暴的寒王爺嗎?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好像一切只要與花如墨有關,就會變得失去控口制,就會變得難以掌控。

花如墨睡得不算安穩,小口臉貼在枕頭上,細口嫩口白口皙的皮膚被壓得深陷,露口出的右邊臉光潔秀美,吹口彈可破,純黑色的三千青絲宛如瀑布般披散在被褥上,襯得透着病态白的小口臉越發蒼白虛弱,濃口密的睫毛輕輕口顫口抖,水眸緊閉,微挺的鼻梁,下面花瓣般的淺色薄唇透着青白色,這樣的她虛弱得好像一閉眼便會消失一般。

才不會,才不會讓她消失。

明明昨夜已經走過情人橋的,就一定會在一起。

想到這裏,影逸寒冷峻的面容露口出糾結之色,暗嘲自己何時變得這麽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竟然開始相信起那些神鬼傳說了。

腦海裏又浮現淩阡陌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有什麽話要與他單獨說,透着冷漠的視線落在女子微微皺起的秀眉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撫平眉間的難受。

過了好一會兒,直至外室傳來推開門扉的聲音,影逸寒才如口夢口初口醒般地收回手。

“王爺,奴婢來給王妃擦身。”靜白将盛滿水的盆放于床邊,還沒來得及反應,但見影逸寒竟然把自己的手伸進盆裏,滾口燙的水溫令他觸電般收手,眉宇間隐隐泛起怒氣。

靜白一個哆嗦,連忙福身行禮,解釋道。“王爺息怒,擦身的水溫度應該稍高一些,尤其是現在王妃正處于高燒時。”

影逸寒面露窘色,卻仍舊緊繃着側臉,刻意壓低的聲音說不出的尴尬。“你先守着,本王去去就來。”

出了門,影逸寒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淩阡陌已經等候多時,見他走進時,起身抱拳行禮。

影逸寒随意地擺擺手,“花如墨的身口體可有異樣?”

淩阡陌皺皺眉頭,收起手中折扇,如實回答。“王妃身口體太過虛弱,又一直有孕吐現象,恐怕……”

影逸寒的眼眸沉了一分,陰寒無比,袖中的手無意識地攢緊,“恐怕什麽?”

淩阡陌嘆了口氣,回道。“恐怕這個孩子不能留,如果留,王妃性命不保。”

影逸寒冷眸微眯,冷峻的臉上浮起少有的凝重之色,盡管在極力壓抑情緒,淩阡陌還是看出他一瞬間爆發出的苦悶與悲傷。

但,事關花如墨的生命,馬虎不得。

淩阡陌展開折扇,臉上慣有的溫暖微笑也跟着折扇的一搖一擺消失不見,猶豫了片刻,開口道。“王爺,這事還是和王妃商量一下,畢竟身口體要緊,孩子可以再要。”

淩阡陌從未想過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影逸寒的,然與他認識數年,從來未見過他這般緊張過一名女子。

想必,哪怕這個孩子不是影逸寒的,他也會由着花如墨來定奪這個孩子是否要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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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懷口孕的原因,花如墨最近感覺越發懶散,早晨起得一天比一天晚,這會兒別說是日上三竿,正午的太陽高照,暖洋洋的光暈透過淡薄的紙窗散落在擺着盆景的窗臺上,凝出一屋子暧昧的光線。

花如墨費勁地睜開水眸,感覺小腹有點脹痛,伸出手想要用口力擠口壓,卻又想到現在的自己懷有身孕,動作一頓,不敢輕舉妄動。

又在床口上躺了一會兒,直至疼痛稍稍減輕,才掙紮着想要坐起,右手小手指再次傳來被勒緊的感覺,耳邊清脆的風鈴響起,叮叮咚咚不絕入耳,垂眸看向被勒出一條淺淺印記的小指,紅色的細線彎彎曲曲,一路蔓延,一頭系在這裏,另一頭系在叮咚作響的風鈴上。

窗外暖色的陽光,照在水晶琉璃制成的一顆顆珠子上,因為晃動輕輕搖曳,反射口出斑斓的色彩,落入黑如點漆的墨眸,顯出別樣的美口感。

花如墨看得有些愣了,直至靜白推門而入也未有察覺。

靜白放下洗漱水,從屏風上取來衣衫為她披上,心疼地看着花如墨略顯蒼白的小口臉,左側疤痕已經基本撫平,不仔細看,已看不出來。

花如墨轉眸,看到靜白哭喪着小口臉,彎彎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怎麽了?一大早就哭喪着臉,難道是清風欺負你了?”

“哎呀,王妃!”一提起清風,靜白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臉頰浮起兩抹淺色的緋紅,急得直跺腳。“你又取笑奴婢。”

花如墨看着女子清純可愛的俊俏模樣,不覺有些羨慕,靜白心思單純,很容易快樂,遇到事情也是轉眼就忘。

相比之下,自己倒顯得有些悲天憫人,老态龍鐘,這樣下去可不行。

她可是花如墨啊,從來都是個堅強的人。

這樣安慰自己,似乎方才一瞬的心動與柔口弱被趕得遠遠的,就連模糊的視線也變得清明起來,拉長唇線笑得淡漠。“好了,不逗你了。”

在靜白的攙扶下起身,接過沾着熱水的毛巾輕輕擦口拭臉頰,靈動的眸子四處瞟着,卻沒見那道熟悉的嬌口小身影,開口問道。“咦,冬兒呢?怎麽不見她?”

靜白接過毛巾放進熱水裏,微燙的水溫令她的手指有些難受,卻還是細心地洗淨、擰幹,而後遞給花如墨,回道。“冬兒,去給你煎藥了,淩神醫又寫了一道藥方,說是能夠滋養身口子,利于安胎。”

花如墨下意識地摸口向小腹,點了點頭。

不多時,靜白召喚紅衣與綠衣端來午膳,冬兒也從膳房回來,端來煎好的藥水,一進門濃烈的苦味兒撲面而來,花如墨一張淡雅的小口臉頓時垮了下來。

“我的身口體挺好的,就不需要喝藥了吧。”花如墨透徹宛如琉璃的黑眸掃了一眼黑乎乎的藥汁,煙月彎眉不覺皺起,雙手握拳如臨大敵。

影逸寒進門時,看到的正是這副嬌憨的模樣。

心,驀地疼了一拍,視線內被女子驚若寒蟬的面容占滿。

“怎麽能不喝藥呢!淩神醫說了,這藥一定要按時……”

靜白還在喋喋不休,冬兒連忙拉了她一把,眼角瞥到那道颀長挺拔的身影,連忙福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影逸寒移開視線,冷峻的面容仍舊表情很少,對着靜白和冬兒淡淡點頭,便走到桌前兀自地坐了下來。

冬兒機靈,連忙取來碗筷,恭敬地遞上,而後與靜白退到一邊,眉眼含笑地看着二人。

今日的影逸寒稍作打扮,穿了一身暗紫色滾金邊、繡着翠竹華貴錦袍,腰間系着一條同樣顏色的腰帶,左側別着一枚玉佩,雙腳踏着一雙黑色戰靴,氣宇軒昂的模樣,配上俊美絕世的面容,出挑的五官立體陽剛,眉如鋒,眸如刀,說不出的英俊貴氣,舉手投足間盡顯皇族的優雅風範。

花如墨感覺呼吸有點緊,倒不是因為害怕恐懼還是別的什麽,右手小指的勒緊感覺清晰可見,莫名地覺得這個男子似乎真的俊美到舉世無雙,也難怪當初的他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仍舊有大家閨秀趨之若鹜,只是如果去了這副皮囊,真心愛他、待他的人又有幾個?

“盯着本王做什麽?”影逸寒放下筷子,看向眼神發愣的花如墨。

花如墨面色一紅,移開視線,盈盈水眸泛着清洌洌的熒光,清口醒時的她又恢複了淡漠清冷,一點也沒有昨晚的溫婉柔口弱。

影逸寒皺起眉頭,想起淩阡陌的話,微涼的視線沿着清瘦的身軀來到微微口隆口起的小腹上,花如墨察覺到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捂住小腹,又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多吃一點。”影逸寒移開視線,為她夾菜。

花如墨垂眸,安靜地吃下。

一頓飯在無聲中結束,花如墨瞟了一眼已經溫下來的藥水,先一步起身往內室走去。

這樣細小的動作怎麽可能逃得出影逸寒的眼,在靜白與冬兒驚訝的眼神下,端起藥水跟着女子來到內室。

花如墨聞到藥水的苦味兒,一雙清冽的水眸充滿戒備,身口體向後縮了縮,盡可能離藥水遠一些兒。“妾身真的好了,不需要喝藥了。”

說完,她像是怕影逸寒不信似的,扯了扯裙邊,局促不安。

影逸寒冷色的眼眸凝出少有的柔光,沉聲道。“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你花如墨害怕的事情。”

充滿戲谑的聲音,聽在花如墨耳朵裏,說不出的挑釁意味兒。

花如墨細長的煙月眉微擰,水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手中的藥水一眼,深吸一口氣,咬牙道。“王爺,在說什麽,妾身聽不懂。”

影逸寒愛死了她這副透着驚慌,卻佯裝鎮定的模樣,當即向前逼近,把清瘦的身影鉗制在狹小的空間內,俯身低首,柔口軟的薄唇被女子刻意轉頭躲開,擦過光華細口嫩的臉頰,溫熱的觸感仿若落在心上。“喝不喝?不喝本王喂你喝。”

花如墨擰着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影逸寒低笑一聲,冷峻的面容,微勾的薄唇,似有若無的淺笑,落進花如墨的眼底,宛如平靜的秋水落進石子,蕩漾起圈圈的漣漪。

看着他冷如刀鋒的薄唇張口開,喝了一口藥水,花如墨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喂’是何意。

幾乎是立刻,擡起手捂住嘴巴,影逸寒微涼的唇吻上那只細口嫩口白口皙的小手,嘴角處還殘留着藥水的溫熱,一冷一熱,惹得心間癢癢的。

“我喝,我喝。”花如墨驚蟄地收手,一雙水色的眼眸清靈靈地看着他,任命地接過藥碗,卻因手指不靈活險些将其摔在地上。

擡眸,帶着怯意與一抹說不出的情緒,煙月彎眉緊擰,剛要張口開小口嘴,還是被影逸寒搶了先。

小巧的下巴被擡起,一個吻落了下來,唇齒相依間,花如墨感覺口腔口內被柔柔口軟口軟的舌占滿,随之而來的是濃烈的藥水味兒,很苦。

她的眼睛因為藥太苦,微微眯起,想要掙紮,纖腰卻被攬得更緊,雙手抵在胸前,粉拳緊口握,這樣的姿口勢倒像是欲擒故縱,外室還站着人,花如墨不好意思出聲,二人你來我往間,一碗藥水竟然盡數被灌入口口口口口口口中,舌口尖還殘留着濃烈的苦味兒。

“你……”花如墨羞憤不已,想要說的話再次淹沒在淺吻中。

盡管花如墨極力抗拒,然影逸寒到底是有經驗,輾轉碾壓間,攻城略池,清瘦的身口子頓時軟口綿綿地使不上勁兒,若不是腰間的大手有力地勒緊,指定會倒在後面。

吻得深了,重了,久了。

花如墨放棄了反口抗,撐在床邊的小手輕輕蜷曲,緩緩用口力,薄唇微啓,倒是試着接受。察覺到女子清淺的回應,影逸寒心中一喜,扶在後背的大手順着妙段的曲線來到腰間,指肚輕口撫,碰口觸到微微凸起的小腹。

心,驀地一緊,放開了臉頰泛紅的女子,四目相對,流光一現,隐隐的情誼流轉。

花如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被這樣熾口熱的視線盯着,全身如火燒一般,隐隐有惱口羞口成口怒之兆。

小手再次揚起,想要像之前一樣如法炮制去打他。

到底是高手出身,影逸寒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擋,卻在碰口觸到柔口軟小手的一瞬,收回了手。

沒有等來女子的巴掌,那只不靈活彎曲的小手在距離臉頰兩厘米處停下,呼呼地泛着熱氣,吹拂在臉上,仿若微風拂面,說不出的溫暖心安。

花如墨愣愣地收回手,水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迷惘,什麽時候開始下不去手了?這種管不住自己心扉的感覺令她有些彷徨、害怕。

擡眸,望進同樣透着驚訝的雙眸,抿了抿唇,咬牙道。“王爺,可盡興了?盡興了的話就放開妾身。”

“花如墨……”影逸寒皺緊眉頭,冷凝的眼眸溢出火光,緊緊盯着這張讓人恨不了的清秀小口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

伸手拂過女子的青絲,而後轉身離去,留下花如墨一人靠在床邊,摸了摸發燙的臉,又摸了摸挽成的簡單發髻,輕輕拔下方才影逸寒插/進發髻的翡翠玉簪,正是昨夜被她拿來去換油紙傘的那支。

午後小憩,花如墨從腹部的疼痛中醒來,冷汗直冒,隐隐地感覺不對,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濃的血口腥味兒,費力地伸出手去勾挂于床邊的風鈴。

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了趴在外室圓桌睡熟的靜白。

撩口起珠簾後看到的情景,令靜白瞪大了眼睛。

☆、☆、72|5.31 |家

“王妃!”靜白手中的藥碗嘭一聲跌在地上,零落的碎片灑落一地,觸目驚心。

“快、快……快去找王爺……”花如墨捂着疼痛難耐的肚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冬兒聽到聲音,忙推門而入,靈動的眸子驀地瞪大,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卻比靜白先一步反應過來,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跑去。

泥濘的小路有些濕口滑,冬兒清瘦的身影跑在雪中,顯出幾分凄然。

來到書房門口,跑得太急來不及停下,直直撞上從裏面走出的清風。

“你不是王妃身邊的丫鬟冬兒嗎?”清風蠶眉微蹙,但見女子面露驚慌之色,出聲問道。

“王、王爺在嗎?”冬兒因為跑動,清秀的臉頰泛着紅口潤,看着清風的眼眸隐約透着淚光。

“皇上病重,王爺被召去皇宮了。”清風回道,見女子急得哭了起來,繼續問道。“怎麽了?可是王妃出了什麽事嗎?”

“王妃好像小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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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栖宮的寝殿內,燈火通明,華貴紅木精雕細琢的案上,紫金香爐冒着白煙,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雪來,起先只是絲絲縷縷、輕輕柔柔,零落着雪花,落在石砌地面、紅瓦屋檐上,凝出一層淡淺的白芒。

随着時間的推移,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落在影逸寒的發間,滑落黑色的厚重披風上,腳踏一雙虎皮戰靴,踩在結了一層薄冰的地面上,咔咔作響。

他從門口走進,深色的冰眸透着幾分冷鸷,氣宇軒昂的冷峻面容,緊繃的刀削側臉,似楓葉般的薄唇微抿,顯出幾分凝重的冷漠。

這個男人身上有着一種天然的霸氣與不可一世的貴口族之氣,冷厲的眼眸單單是這樣凝着你,就會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七弟。”剛一進門,影逸軒就迎了過來,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雲一雙略顯溫潤的黑色口眼眸上下打量着影逸寒,涼薄的嘴角彎起,扯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三哥。”影逸寒冰眸微眯,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浮動,波瀾不驚。

影逸軒微微挑眉,隐隐地感覺眼前的男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臉還是同樣的臉,只是冷漠淡然的面容下,比之前少了一分桀骜不馴的狠戾,多了一分泰然淺淡的沉靜,看起來越發成熟穩重了。

而且,其眉宇間透着幾分坦然,沒有任何的理由突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鬼才會如百口姓所言,相信他是天神保佑,如有神助,才突然從殘廢變成了正常人。

忍辱負重五年,卻在影淵季即将仙逝的時候,暴口露自己并非殘廢的情報,這葫蘆到底賣的什麽藥。

莫非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争得皇位?

這樣的認知令影逸軒儒雅溫潤的面容顯出幾分陰沉,兩兄弟自小就喜歡針鋒相對,影逸寒桀骜不羁,沖動灑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與之相比他倒是顯得患得患失,畏手畏腳。

“三哥、七哥。”影逸塵穿着一襲白衫,外披一件厚重的青白色披風,濃口黑的青絲落滿雪花,因為寒冷,說話間嘴角吐着霧氣,顯出幾分溫儒調皮,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十三弟,好久沒見你了,最近去哪裏混了?”前幾日,影逸塵傷好,趁着影淵季清口醒之際,提出想要搬離皇宮的想法,影淵季最寵愛這個小兒子,幾乎是言聽計從,當即答應其請求。

于是,影逸塵再次過上了無拘無束、自口由自在的生活。

對于影逸軒刻意套近乎的行為,影逸塵彎彎嘴角,回以微笑,搖搖折扇,笑得出塵絕世。“自然是醉倒溫柔鄉了。”

影逸軒冷笑一聲,溫雅的眸子轉動,看向眼神柔和了幾分的影逸寒,沉聲道。“溫柔鄉可是英雄冢。”

影逸寒冷眸微眯,淡漠地看向他,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卻沒有生氣,只是回了同影逸塵一樣俊美絕世的淺笑。“那倒要看是什麽樣的溫柔鄉,還要看是什麽樣的英雄。”

言外之意便是像我這樣的英雄哪怕醉倒溫柔鄉,也不會淪落到死亡的下場。

影逸軒眯眯眼眸,無端感覺影逸寒的笑容十分紮眼。據潛在王府的細作傳來消息,說是最近他與花如墨的關系越來越好,哪怕是花如墨還懷有身孕,哪怕可能孩子并非他的,也一樣寵着她、愛着她。

北國皇族男兒多癡情,他的父皇便是其中最具代口表性的一位,如若不是愛暖妃太深,也不會允許影逸寒這樣确定不了是否真的是自己兒子的人出生,沒想到到頭來與影淵季最像的卻是影逸寒。

影逸軒也不确定自己對花如墨的感情到底為何,是喜歡、是愛,還是對童年時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依戀,或者是單純地想要占有影逸寒擁有的東西,皇位也好,女人也罷。

好在,如今一切準備妥當,只欠東風。

三人又在大殿門口站了一會兒,影逸塵敏銳地察覺出兩名哥口哥之前流動着的火口藥味兒,不禁微微蹙眉,感慨起還是少年時的三人相處十分要好,那時還沒有要争奪皇位一說,但凡純淨的感情染上功名利祿就會變得灰暗肮口髒,令原本的手足形同陌路、兵戈相向。

又過了一會兒,殿內的宮人走出,引着三名王爺走進正殿。

此時的影淵季面容蒼白饑瘦,眼眶凹陷,薄唇泛着青白色,看起來已是病入膏肓之際,原本銳利的眸子透着虛弱,一一掃過三名兒子,最終視線停留在身形颀長挺拔的影逸寒身上,眉宇間隐隐透出幾分贊賞。

三名皇子行禮過後,影淵季難得的好心情與他們說了一會兒話,然三人皆知道這是回光返照之兆,恐怕他活不久矣。

這期間,苓妃一直陪在他身邊,但見影淵季的手指動了動,指尖指向的是影逸寒的方向,随即明了皇上的意思,不禁在心中泛起冷笑。

紀靈苦心算計,設計寒王,設計閑王,只為将自己的兒子送上皇位,影淵季心中厭惡、不喜影逸寒的原因并非因為他可能是先皇後代,将來有可能與他争得皇位,而只是單單的因為他有可能并非是他與暖妃所生,說到底不過是吃醋罷了,遷怒于影逸寒而已。

苓妃覺得紀靈算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但是出于自己青梅曾跟随夏子夜,投奔過影逸軒,最終被他利口用,反過來所害,這皇位她倒是希望由影逸寒來坐。

苓妃靈動的美眸溢出恨意,看向影逸軒的眼神帶上幾分狠戾。

說不恨他是假的,但是說一定要看着他死,之前的影逸寒是這樣想的,自從知道母妃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留戀便是想要報仇,殺了影淵季與紀靈,扶持自己坐上龍椅。

不管願不願意,影逸寒這樣做了,卻像是行屍走肉,一切按照既定的軌跡行駛,沒有自己的想法,沒有自己的意願,做了這麽多,只為那是生下自己母妃的願望。

遇上花如墨,影逸寒不覺得自己幸口運,也不覺得自己不幸,那夜女子輕柔的聲音,分明是恐懼到極點,卻擲地有聲。

她說:君若為龍,必兵臨天下,又何必在乎凡夫所言。

她說:再美好的容顏、再華貴的服侍,終有一天都會逝去,能夠留下來的都是看不見的東西。

于是,他開始想,到底什麽樣的女子才能說出這種話,他想撕毀女子佯裝的加強,他想毀掉女子築起的高牆,卻在步步為營間,泥足深陷,差點如影逸軒所言,成了溺亡在溫柔鄉的人。

好在,花如墨并非普通女子,她永遠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走出大殿時,影逸寒回頭看了一眼,但見影淵季沉凝的側臉顯出幾分蒼涼,也不知道在臨死之前,是否還會想起母妃來。

“寒王,留步!”苓妃快走幾步,追上影逸寒。

“苓妃娘娘。”影逸寒沉冷的冰眸,深邃宛如寒潭。

“可否借一步說話。”影逸寒長相是極好的,比起影逸軒多了一分男子應有的硬氣,少了一分儒雅的弱勢,比起影逸塵多了一分桀骜的霸氣,少了一分脫然的出塵,苓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影逸寒劍眉輕蹙,雖然對苓妃沒有什麽好感,但她一直陪在影淵季身邊,這個時候追出來,恐怕也是知道什麽絕口密的事情,點點頭,就要跟她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時,無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在影逸寒耳邊說了句什麽。

“什麽!花如墨她……”影逸寒的眸子瞪大,深邃的黑眸凝結成冰,二話不說,抛開苓妃就跟着無影往宮外跑去。

“寒王!”苓妃輕蹙眉頭,看着漸漸遠去的慌張身影,不覺有些羨慕其那名叫做花如墨的女子。

南國将軍夏子夜願為她留在敵國,投奔曾經兵戈相向的敵人,北國七王爺影逸寒願為她傾其所有,只為其展顏一笑,還有北國太子影逸軒,不管出于何目的,對她還是很喜歡的。

苓妃苦笑了一記,回想起自己曾與青梅花前月下、對酒當歌時的情景,只是皇命難為,聖旨一下,她被宣入宮,從此二人天涯海角被口迫分開,沒想到再次相遇不久,他竟然卷入朝口廷紛争,被害至此。

回眸,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凄楚,卻望進一雙澄澈的清眸。

影逸塵的耳邊回蕩着影逸寒驚慌失措的聲音。

花如墨……

花如墨,她怎麽了?

苓妃睨了一眼嘴角帶着淡淡笑意,眼底卻越發苦澀的男子,不禁勾唇冷笑。

看來這閑王對花如墨也是有口意,只是不知這場争奪皇位與紅顏之戰到底是誰能贏。

☆、☆、73|5.31 |

花如墨的小腹傳來一陣陣極致的痛苦,仿若密密麻麻芒針口刺進的感覺,肌肉痙口攣,人被活生生地撕碎,痛口不口欲口生。

如遠山的煙月彎眉蹙起,薄唇被咬破,細碎的呻/吟溢出嘴角,疼痛一陣一陣刺口激着敏口感的神口經。

她垂下眸子,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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