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進擊的鈴科百合子（十三）
行間一
折原臨也十分郁悶地走在回程的路上, 本以為可以順利走出學園都市過幾天悠閑的假期，誰知道火車在經過第六學區時候車頭被一方通行當做順手的殺人工具丢了出去。
原以為一方通行知道了他的計劃，正準備剝下他的皮生吃, 結果對方是在解除個人恩怨。
學園都市的大部分人已經暈厥後, 折原臨也百般無聊無事可做。那些人的戰鬥可不是他一介凡人能夠插手的。
那麽，要再策劃點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正當折原臨也露出一抹微笑的同時, ‘噔’的一聲, 停電中的學園都市忽然恢複了光明, 熟悉的聲音咆哮忽然向起。
“臨也君————！”
折原臨也在看到平和島靜雄之時笑容一僵。雖然平常并不慫平和島靜雄, 但右手被一方通行的反射給打成骨折後, 他可沒法抵抗這個該死的怪物！
可惡，到底是誰暴露了他的位置，還把靜雄給找了過來？
學園都市能做到這種事情的駭客不超過三個，而在這第七區附近的只有初春飾利，但自己應該和對方沒有什麽交集和瓜葛。
不，等等，他确實記得初春也是栅川中學一年三班的學生吧？
讓他陷入這種困境的居然是那個佐天淚子？！
32
“你在說什麽呢土禦門，第十區不是已經……”
“打擾了, 醫生要我單獨傳達的一些事情。”
在上條當麻快說出口的時候, 齊木楠雄及時打斷, 找着借口讓幾人暫且離開。鈴科百合子看了眼齊木, 等待他先行開口。
“爆裂的血管已經愈合，你的身體也沒有大礙，恭喜你不用被醫生強行留着住院了。”
鈴科百合子頓了一下, 稍稍挑了挑眉頭，稍微想了一下齊木和這件事的聯系。
“原來如此，是你把我送到了醫院？但我的血管是怎麽修複的？”
就算是那個青蛙醫生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将一個重傷患者治愈到活蹦亂跳，這點事他還是明白的。
“是我，将第十區修複成原本模樣的人也是我，不過因為我對能力的控制并非完美，同時能力使用過度之後，我已經無法顧及到被波及的區域了。”
在上條當麻将暴走的一方通行打倒後不久，從南極中心剛剛回來的他才明白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學園都市發生了什麽。
為了對替他阻止一場悲劇的一方通行表示感謝，他便以最快速度感到現場，将他瞬間移動到醫院，以超能力進行治療。
等上條當麻等人離開第十區，前往鈴科所在的醫院探病時，他便将第十區的狀态恢複到三小時前，并将目擊到第十區被破壞的人的記憶進行了修改，為了不影響因相位重疊而法則脆弱的因因果律，齊木楠雄甚至沒有拔下能力抑制器。
但令人頭疼無比的是，他的能力并沒法作用到所有人身上：比如說一直用滞空回線監視着整個學園都市的亞雷斯塔，比如說右手能消除一切異能之力的上條當麻，以及将自己毀滅掉第十區這個場景深深引入腦海的一方通行……這些處在事件中心的人依然記得第十區曾經發生了什麽。
如果再對這件事情進行深入調查，他的多重能力者身份也将不保了。
他一點都不想代替一方通行成為學園都市第一位，過着天天被混混找茬騷擾的生活，他和這些能夠随心所欲使用超能力的家夥們有着決定性的不同。
“你這話的意思就好像自己能使用多種能力？你是想讓我相信這種不可能的事情……”
鈴科百合子的聲音頓了一下，學園都市尋常的能力這者自然只有一種超能力。
但從單個超能力中，又能衍生出多重不同的用法。
例如LV5中的心理掌握便包辦了物質讀心、印象操作、強迫自白、感情移植等能力運用。
但同時做到空間系的極限移動、肉體系的肉體再生、精神系記憶掌控……這從根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曾經因為某些緣由而閱讀了學園都市最近所發表的所有論文內容，其中确實包括了建立在以不可能完成為基礎的「多重能力者實驗計劃」。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計劃的實驗結果，那麽今天躲躲藏藏不願進行能力測試的原因也就說得通了（至于他為什麽突然使用極限位移，倒還是個謎團）。
“嘁，也就是說那個多重能力者實驗已經成功了嗎？學園都市的黑暗到底到了什麽程度？”在這個實驗成功之前，有多少的大腦在實驗中損毀？又有多少沒有身份的能力者作為實驗的犧牲品進了焚化爐？
曾經呆在特力研的的一方通行不難想象那是怎樣一副光景。
被動讀心的齊木楠雄在窺視到一方通行的過去時，也有一瞬間不寒而栗。
他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做善良限制了想象力。
“沒你想的那麽黑暗就是了，我的多重能力并非實驗結果，這解釋起來恐怕要廢一番功夫。”
“你認為我會輕易相信你的話？告訴我這些對你有什麽好處？”
內心被窺視的不安和意想不到的回答，讓鈴科百合子對他的話充滿懷疑。
齊木楠雄當然思考過這些問題：在別人面前展現超乎尋常的超能力，暴露自己身份，這對他百害而無一益。但一方通行不是那種會把他人事情挂在嘴邊的人。
說實在，他能和誰好好相處談話便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了。
能力者身份暴露的現在，如果和他合作的話或許會方便很多。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而我的能力也肯定能幫到你。”
矢量操作，這個能力本身就充滿了可能性。如果有他的幫助，至少多重能力者的身份還能留住。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他才會幫助一方通行掩護鈴科百合子這個身份。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鈴科百合子歪過頭冷冷問道，齊木楠雄則是癱着臉點點頭。
“那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可別以為我會為你做的那點事情感動到任由你利用。”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陰險到極點的家夥嗎？傲嬌這個屬性真的好麻煩。
“不是利用而是互惠互利，我的能力和你們不同，并不需要計算才能完成。”
“不需要計算？你在說什麽夢話？”
鈴科百合子思考了一下，對方并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可齊木這混蛋說的如果是真話，那他豈不是比自己強很多嗎？
不需要經過計算就能使用學園都市內的任何超能力，那這家夥豈不是比他更适合成為絕對能力者嘛？
不，并不只那麽簡單。
如果他是在真正意義上将第十區徹底恢複，那就意味着他複活了本該在他的能力暴走之下犧牲的數千人。
能夠操縱數千人的生命，這已經不是普通能力者的領域了。
一方通行知道這種人将被如何命名。
“不可能的，以凡人之軀，領悟天之意志？你是真正的絕對能力者！！？既然學園都市真的存在絕對能力者，亞雷斯塔會沒有發現？”
既然學園已經存在絕對能力者，那麽他所參加的「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究竟算什麽？
“不，我的能力并不在學園都市的能力者體系。你應該聽過「原石」這個概念吧，實際上，沒有經過超能力開發而天生擁有超能力的人也不在少數，除了我，你所熟悉的上條當麻也是其中之一。亞雷斯塔他恐怕是知道我的能力，至于為什麽沒有搭理我，只是因為我們曾經不在一個相位世界，他對這邊過于幹涉或許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而且，我的能力多少有些缺失或不受控制的地方，比如說讀心術和透視，我只能憑借學園都市的科技才能阻止。”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可以隐藏超能力潛伏在這個城市的理由啊。”
“所以，如果我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使出了瞬間移動以外的能力，那個時候希望你能掩護一下。作為交換，當你的身份暴露的時候，我可以幫你修改周圍人的記憶。當然，如果是上條或食蜂這類極個別特例我就無能為力了。”
一方通行陷入了沉默。
鈴科百合子這個身份對他來說就像是通往普通人世界的入場券，但是這個日期在身份暴露的那一時刻就會截止。
而現在有人卻給了他一個無限延期的保證。
這就好比童話故事裏的仙女向灰姑娘允諾，她的魔法不會失效一樣。
難以接受，這種好事居然發生在他這種惡黨身上。
“你确定找我合作？”
齊木楠雄點點頭：“到目前為止沒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選。”
“我不是指這個，你不是能夠窺視內心嗎？那你應該知道，站在你眼前的人可是用自己的能力殘忍的殺害了一萬人以上哦。”
“我知道。”
“我作出這種事情的理由只是因為從最強變為無敵哦？”
“但你的心境已經改變了，如果不是這樣，你也不會拼命阻止那個實驗再開。你不惜混入陌生環境掩飾自己身份的理由，不正是為了守護你身邊的人嗎？”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揭穿了他的僞裝，與之相對，眼前的鈴科百合子則是露出一種十分嫌惡的表情，別過頭咂舌。
“嘁，和表面不同真是陰險的家夥……聽好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相信你！”
他哪裏看起來陰險了？算了，好不容易讓他想通了，沒有比這更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齊木楠雄同他交換號碼後，快步走出了房間。讀心術有時總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情報。
封閉感情，不過是為了避免毀滅。
從最強到無敵，不過是為了不再有人向他挑戰從而受傷。
但正是因為這份對常人的疏離，導致他走向了黑暗的深處。
真是的，什麽從最強到無敵，那種東西換句話說不就是追求更進一步的孤獨嗎？
為了這種不可能完全忍受的東西而決定走向殺害兩萬人的道路，只是為了不讓他人再受到傷害……這家夥到底是有多單純？
齊木感到輕輕惋惜，他曾經不是惡人。
“哦，忘記和你說了，為了表示合作愉快，我還附贈了一些禮物。”齊木楠雄鮮有地笑了一下：“雖然沒法立刻修複你的語言能力和計算能力，但你至少可以試着松開那根拐杖了。”
33
齊木楠雄從病房離開後，鈴科百合子鎖着門，整理了一會兒思緒便抛開拐杖走了出去。
因為不需要住院，所以他打算接走最後之作直接回家，可誰想到門外還有三個笨蛋坐在門口等他出來。鈴科百合子打心裏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閑到沒事幹。
在看到自己不用拐杖走出門的同時，除了土禦門，另外兩個好好先生便急着要扶他走路。
“……”其實有跟拐杖放在手邊有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比如說揍人的時候不用專程尋找趁手的武器。
忍着暴脾氣揮揮手下了逐客令後，百合子抱着正在以幼貓姿态熟睡的最後之作走向黃泉川的公寓。某個下三濫卻不知以何種心态帶着白色修女和他走在同一條街上。
“啊，你是昨天跟當麻走在一塊的白色的人，這個校服我知道，你也是當麻的同學嗎？當麻平時受你照顧了！”
“哦。”
“我怎麽覺得完全相反呢？”
上條當麻以極低的聲音獨自喃喃，鈴科百合子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問道。
“說起來你昨天也帶着這個小鬼？你們什麽關系？”
茵蒂克絲眨眨眼開始解釋：“唔，當麻來做飯，我來負責吃，還有在魔法師出現的時候……”
上條當麻立刻捂住她的嘴巴補充：“她只是住在我家的食客而已，因為某些原因正在照顧她呢啊哈哈哈哈哈。”
“你家……？”
上條當麻：“我宿舍，我發誓沒對她做過什麽！”
鈴科百合子一臉嫌棄。
他又沒問這種問題下三濫的急着解釋什麽？這麽緊張的捂住別人的嘴巴，反而搞得一副若有其事的樣子。
難不成這厮連這種年紀的小丫頭也下得了手？啧，下三濫以下的下三濫。
感覺自己是在越描越黑的上條當麻幹脆閉上嘴巴乖乖走在路上。
因為學園都市的大部分人剛剛從昏睡中醒來，即使是人口衆多的第七區也比平常清靜了很多。
正因為如此，從前方百米處傳來的吼聲便顯得異常清晰。
“臨也君——————！”
一位金發男子怒吼着，同時蹲下身，使出全身力氣将自動販賣機砸向右手打着石膏的黑發男子。
難怪他經常看到附近的自動販賣機隔三差五缺了一個，原來這些沒品的能力者都把這玩意兒當趁手的兇器了？
三人的注意力被飛奔而來的黑發男子所吸引，本以為他會一路直逃，可在他看到鈴科百合子的那一刻，他忽然露出震驚的神情，腳底一轉，瞬間拐到了隔壁街角。
剛剛那男人，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上條當麻同情地望了眼被追趕的男人，打開手機嘟囔起來：“這情況不太妙，那個人是在大街上使用超能力嗎？必須馬上通知風紀委員才行。”
“你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話說你準備跟我跟到什麽時候，你的宿舍不在這個方向吧。”
“啊，我好像還沒跟你說明吧。”上條當麻撓了撓頭，不知該從何說起，一旁的茵蒂克絲湊到她的面前，直接替當麻解釋起來。
“因為當麻的宿舍被炸的原因，我們要去一位叫做黃泉川的老師家裏住上一段時間了哦～！”
黃泉川……老師家裏？
上條當麻看着眼睛逐漸睜大的鈴科百合子，立刻捂住了耳朵。
“開什麽玩笑啊！你這——下三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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