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進擊的鈴科百合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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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傑索在一片驚愕中睜開眼睛, 本應該神形俱滅的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周圍是潺潺的水流聲，這裏應該是東京地下排水系統的某處。
他的周圍圍着不少醫護人員，似乎在對進行緊急治療。
為什麽會還會活着？為什麽學園都市的人會來救他？意識渙散的白蘭集中僅有的精力思考。
「這都歸功我在學園都市地下所設立的對魔術師結界, 不過真沒想到, 這東西在被一方通行徹底破壞的同時湊巧救了你一命。」
亞雷斯塔的聲音直接印在腦海之中，白蘭·傑索微微怔了一下。他的附近大概是有什麽感應系的能力者吧。
“為什麽要救我？”
「我得好好感謝你, 白蘭·傑索。雖然你的初衷是對學園都市掀起腥風血雨, 但你帶來的禮物和與一方通行的一戰, 卻成将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實現了。多虧了這個原因, 第一位的能力精神産生不可觀測的變量, 從中獲取了原本無法得知的信息，這在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獲得上天的啓示吧。」
“什麽……意思？你說……感謝我？一方通行……不是……徹底暴走了嗎？”
「這用不着你來擔心，再過一會兒，幻想殺手和那個多重能力者就會來阻止他了。」
“那麽……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究竟是？”
「用你也能理解的話來說吧，在他徹底失去計算能力和演算能力時，有別與普通人的能力者意識本能利用海馬體的信息自行對「以太」這種帶有科學性質的魔法進行了逆算……雖然這使他無意識間使用了魔法，但從這一天開始, 他連魔法也能開始徹底反射了吧, 真的是超出想象的收獲。」
“哈哈哈, 這還真是……諷刺呢, 用來對付你們的東西居然……會起到這種作用，不過好在是他啊……可別說，這也是……你所設計的軌道之一。”
「确實, 我的計劃從這裏出現了偏差，不過這種誤算還在計劃之內，用不着擔心，比起這種事情，我該怎麽處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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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都市的電力系統恢複了，一方通行醒來時恢複了女性的身體，躺在熟悉的病院。
在他恢複意識時，首先出現的是熟到不能再熟的青蛙醫生，緊接着是熟悉的刺猬頭。
比起這個，他更驚訝的是自己電池耗盡的那一瞬間，他的精神似乎走入了一種十分恍惚的狀态，血管似乎也在某一刻超負荷爆裂。
在那之後，白蘭·傑索更是不用說，他在失去判斷力的情況下将周圍十區近乎全毀，而失去計算能力的他全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暴走。
本想着或許學園都市乃至于整個世界都會毀于這種無聊的事情，結果這個下三濫居然帶着幼貓版最後之作跑到自己面前，仰仗着自己的右手拉扯着自己無法控制的黑翼，又趁自己重心不穩時沖到自己面前給了自己一記沉重的友情破顏拳。
多虧他下手毫不留情，現在他的左臉依舊腫成一塊。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血管怎麽恢複了，難道那種爆裂的感覺只是他的錯覺？
“最後之作呢？”
“啊，青蛙醫生在看護着，好像只是疲勞過度暈過去了，不用擔心，話說我不用右手幫她恢複真的沒有關系嗎？”
“用不着你管。”
“是嗎……”
“……”
居然兩次敗在這個人手上。
居然被救了兩次。
鈴科百合子瞥向對着自己嬉皮笑臉的刺猬頭，怒火不由中心升起。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快點滾出去！”
“啊哈哈哈，這回就算被你撕爛嘴也要說一聲道歉，情急之下我沒能把握好力道就把你打成這樣了……”
“這種事情有必要跟我雞婆嗎？又不是第一次下手，你別真把老子當女生看。”
上條當麻想：看來鈴科是個徹頭徹尾的男女平等主義者，不過就算是男生他也該好好道歉啊。
“好好，你說的都對，不過真是稀奇，每次被卷入奇怪的事件後，一般都是我來擔任重傷患者，這次居然只是一些輕微的擦傷，最嚴重的右手也只是打了個石膏，真讓人有些坐立不安……”
“你好像很希望躺在醫院？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你躺下，好讓你被漂亮護士疼愛一番啊？”
鈴科百合子一臉嘲諷，而上條當麻則皺起了眉頭。
這個說話方式，以及和一方通行如出一撤的兇惡神情，在加上從最後之作和敵人的口中頻繁的聽到一方通行的一詞，怎麽看都不是巧合。
尤其是在阻止鈴科百合子能力暴走的時候，雖然黑燈瞎火的看不太清楚，但她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是一方通行。
“我說鈴科啊，之前我就很想問了。”
上條當麻撓了撓頭，終于吐出悶了許久的問題，敲着手如釋重負道：“你其實是……一方通行的孿生妹妹吧！”
總不可能想想是一方通行扮作了鈴科百合子穿着小裙子來上學吧？他怎麽看也不像是有女裝癖的人，想到黑燈瞎火時看錯的場景，上條當麻起了身雞皮疙瘩。
鈴科百合子一臉不耐煩的回答道：“這種事情幹你不是早就……”
嗯？等等，他剛剛說什麽。
孿生……妹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時候不是跟自己裝得很熟嗎？他丫的是真把自己當做那個不存在的妹妹來搭讪了？
開什麽玩笑，他憑什麽要被當作自己的妹妹啊？這個下三濫開的哪門子狗屎玩笑啊啊啊啊？
“等等等！為什麽要生氣啊？是因為我戳穿了你的身份嗎？難道說對我态度如此惡劣的原因是……兄控？”
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作死的上條當麻，就注意看着鈴科百合子一言不發地掀開被子站起身。
本來用來支撐身體的拐杖已經成了趁手的犯罪工具，本能感到危險的上條當麻猛地後退幾步，不太靈光的腦袋撞在牆角，而下一刻，鈴科百合子的拐杖刷的一聲插到了牆壁裏邊。
青蛙醫生不是說這家夥沒有脖子上的電極輔助是用不了超能力的嗎？為什麽還能把牆戳出一個個洞啊？
感到生命危險的上條當麻努力尋找着逃跑路線，無奈被怒火控制的鈴科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把臉貼得多近。
如果再提醒他現在的危險距離，才是真正找死咧！
上條當麻咽了咽口水，已經準備好被暴揍一頓，而正在這算這時，病房外房門唰的被打開了。
“呀，鈴科醬，你和阿上交流的……”可還好嗎？
土禦門元春在原地，黑色的墨鏡差點因此破碎。
拐杖咚？被壓的還是阿上？
還以為會再次打起來，結果這兩人的關系已經這麽好了嗎？！大新聞！
“打，打擾了喵！”土禦門唰地一下關上門。
下一秒，一聲怒吼響徹了整個醫院。
“你在那裏瞎想象些什麽啊！你這……混賬土狗！”
上條當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不幸’的表情，承受了一記破顏反擊。
果真是女生，簡直蠻不講理到無法理解！上條當麻揉了揉腫起的臉，最後松了口氣。
還這麽用力揍人，這不是挺精神的嘛，之前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摸到的血跡不是他的嗎？
“哈哈哈，真的是太好了。”最後之作和鈴科百合子兩方的約定，都好好地達成了呢。
“被揍了還那麽開心，你真有受虐的興趣？”
“不是這回事，我只是單純為你感到開心而已，沒有受重傷真是太好了。”
上條當麻笑着回答，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土禦門嬉笑着露出一個頭。
“對對，既然這麽精神，看起來不用住院也沒關系了喵，看來很快就能在學校再會了。”
“學校？”鈴科百合子稍微恍惚了一下。
比起夜晚的厮殺，這兩天在學校內像普通人一樣過着和平生活才叫異常。
無法習慣，是時候結束鬧劇了。
果然，像他這樣的惡人是不可能像平常人一樣生活下去的。
即使他不情願，那片黑暗還是會主動找到他的身上。
留在這種地方也只能添麻煩，讓光明世界的人深陷其中可不是他願意看見的光景。
鈴科百合子咧嘴一笑。
“學校？哈，算了吧，都過了兩天了，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混賬了。”
“知道啊，是可愛傲嬌脾氣暴躁甚至有點不良的百合子大人啊喵。”土禦門病房大門插嘴道。
“哈？！”
“與其說是傲嬌，不如說是暴嬌吧？”
“下三濫的你再說一次！？？”
從三人的聊天之中，黑子哲忽然插嘴道：“別這麽說，我覺得鈴科同學只是不太會表達善意而已。”
一個接一個的，到底怎麽回事啊？
鈴科百合子恨不得開啓正在充電的電極把一群人給扔出去。
“你從哪只眼睛看出我有善意這種東西？話說你又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你們把老子的病房當做什麽了！”
“怎麽說呢，因為鈴科轉學以來一直沒法融入到新環境裏，大家都在擔心你。”
上條當麻的神色嚴肅起來。想到那間毫無生活氣息、充滿了他人詛咒的灰暗房間，上條當麻汗毛一立。
如果放任她不管的話，她又會理所當然地回到那一片黑暗的地方。
上條當麻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可笑，我為什麽要來配合你們……”
“只是一種感覺吧，如果不勸勸你的話，鈴科可能就會從我們面前消失了。雖然只是短短兩天，但和鈴科相處的時間還是很開心的。”
土禦門笑了笑，一把搭上上條當麻的肩膀說：“贊成，如果百合子醬辍學逃課的話，小萌老師可是會哭的喲。”
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吧！我為什麽要顧慮那種奇怪生物的心情？
鈴科百合子皺起眉頭瞪着闖進房間的三人。雖然他們不再說話，但表達的意思卻是一致的。
“所以明天一起在學校吃個午飯如何？”
都知道自己是多麽危險的人了還要接納他，光明世界就只有這種笨蛋嗎？
無法理解，明明只是個下三濫的話，但心裏卻無法拒絕。
一方通行忽然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或許。
一方通行想要的不是能夠接受怪物的地方，也無所謂被什麽人所理解。他的願望是更簡單的、一般人所唾手可得的東西。
單純想被當作普通人接納，沒有人會把他當作怪物，不會将他特殊對待。
“真是麻煩的要死，真不知道學校這種地方有哪裏好。”
鈴科百合子嘟囔着，撇開了話題。雖然最後之作暫且沒事，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跟土禦門确認一下現狀為好。
“那麽，學園都市的危機都已經全數解除了嗎？”
“完全沒問題，「以太」已經由我和彭格列聯手消除，白蘭·傑索生死不明，餘下的蝦兵蟹将對恐怕會被暗部出手解決吧。”
“那麽第十區呢？那裏已經被毀成廢墟了吧？上頭會怎麽處置我呢？真是令人期待。”
上條當麻看着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而土禦門元春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你在說什麽呢，第十區除細菌研究所和感化院不是完全沒事嗎？這點小損傷上頭怎麽可能在意？”
破壞的作俑者和毀滅的見證者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啊？”
“你在說什麽呢土禦門，第十區不是已經……”
沒等上條當麻說完，病房再一次被打開，這次出現在鈴科面前的是齊木楠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