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沒發現小張在這段時間裏又變了,而且是肉眼可見的變化。他現在的樣子,已經不再是死肥宅了,棱角逐漸明顯的臉上帶着不同尋常的精明,本是小小的眼睛現在也清晰的能看清其中灰暗的顏色。
“不是。”衛澤搖了搖頭,大步上前。
他們面對着面,就差一點距離鼻尖就碰上了。
衛澤盯着他看了很久,一開始是瞪着的,右手忍不住握拳,又克制着壓在側身。他冷靜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這件事。如果沒有小張的話,就能成功嗎?
不會。
可是因為小張,他成為了一個笑話?
也不完全是。
失敗的本質是一早就定好的,失敗的直接原因他可以怪給小張,不過自然他心裏是有點數的,都怪他自己大意了。
回想小張這段時間的态度,明眼人都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了,他還愣頭青的要去談工作工作工作。
盡管他自己的疏忽才是失敗的真正原因,他也并不打算原諒小張。只不過,反正小張也沒法繼續幹下去了,再鬧下去沒什麽意思。
想通了,他輕輕松開了拳頭。“你走吧。”
小張沒想到衛澤這樣就放過了他,不能接受似的後退了一步。他轉過身去背對着衛澤一把提起自己的背包,擦肩而過的時候說道:“沒有溫燃幫你,你會和我一樣。”
“不過我一直有。”衛澤笑得很欠打,擺出一副我有人罩着你能奈我何的樣子,“所以,在下個公司,你別讓老子撞上你。”
等身後的腳步聲輕了,衛澤摸了摸胸口,噗的笑了出來。
真是出息了,還敢狐假虎威的拿溫燃撐場面。
可是他笑了沒幾秒,因為轉身的時候他就見到了那個被他借過來一用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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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中)
衛澤暫時把小張的事搞定了,抛在腦後,還沒來得及整合下葉光熙說的話,又被眼前人吓得呼吸一窒。
之前話說的賤兮兮的,那完全是氣不過撐場面的,不想溫燃竟站在他後面……他,他是什麽時候來的?聽見了多少?最後……一句話聽見了嗎?
衛澤尴尬氣結,先發制人,“您,您怎麽來了……”
“您?”溫燃挑了挑眉。
“那什麽……這裏是公司,您是老板……我……”光從溫燃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什麽,衛澤急得撓頭。
溫燃盯着他看了半晌。午休時間剛開始一會,出去吃飯的同事估計還沒這麽快回來。一層樓就他們兩個人,走廊裏也靜悄悄的。衛澤被看的發毛,下意識用手摩擦褲縫,就差把那褲子磨破了。溫燃注意到了他這一小動作,也不再逗他了,“先去吃飯吧。”
“我……和……你、呸、您嗎?”衛澤現在說一個字都困難,又怕磕着潰瘍,又怕咬着舌頭。
溫燃長腿一邁,見衛澤還愣在原地,自然的牽住了他的手。
衛澤:“!!!”
“不是不怕被知道我們的關系了麽?”溫燃笑了笑,拉着他往前走。
意識到溫燃在說剛才的事,果然是被聽見了。衛澤窘迫的低下頭,忍者潰瘍的疼痛解釋,“我,那是因為……既然被知道了,我也不想在氣勢上……哎,不是,我……”
真是越描越黑,衛澤都想哭了。
他在溫燃面前尚且都規規矩矩的,就只帶2d溫燃出場過一次,不想被抓個正着。況且他平時是真不喜歡借他壓人,無奈這次情勢所逼……
衛澤被潰瘍和心事雙重折磨,只覺得冰火兩重天,手心不住的流汗。他趕緊從溫燃的手裏抽了出來。
“那不挺好。”溫燃不可置否的把衛澤的手又拉過來。
衛澤:“……”我不是我沒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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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燃來分公司都是處理要事,一般和這邊的高管在外面整個飯局,很少在公司餐廳裏吃飯。所以讓衛澤帶着他到了聽說味道很不錯,但人相對就有點多的窗口面前。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有一批人走了,多出了空位,衛澤順勢就拉着溫燃坐下。
屁股剛一落下,他後知後覺的察覺不對。
這,來這麽個人多的地方真的好嗎——好像四周有奇奇怪怪的目光啊。
溫燃還是溫燃,不論氣氛如何變化,絲毫不為所動。
為此,衛澤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臉皮和總公司的ceo在員工餐廳大膽進餐。他自我安慰着:是吧,剛剛也誇下海口了,被發現那是遲早得事兒,做人臉皮就是要厚,我沒感覺,我很淡定,沒錯!
所幸來這裏用餐的人沒什麽機會見到高層,更不要說是總公司那邊的人了。頂多是因為衛澤近來在公司裏算是個風雲人物,坐的位置又顯眼,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至于坐在旁邊的溫燃,衆人隐約覺得這不是個普通的角色,男人西裝筆挺的,随手一露的袖口鑲嵌着價值不菲的袖扣,長相也英俊秀美,至于是什麽人,卻不得而知了。
衛澤極盡所能的給溫燃點了幾個特色菜。上午又是看病又是應付小張,肚子早就提出抗議了,這會一口氣被喂飽,衛澤算是心滿意足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他望着對面面無表情的男人良久,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衛澤總算舍棄了那個“您”字,溫燃略微滿意的勾唇,“有些事要處理。”
衛澤“哦”了一聲,突然想起葉光熙的話,小心翼翼地試探着:“那些人……”
“嗯。”溫燃接下話,“讓他們回去了,公司不養閑人。”
衛澤又長長的哦了一聲,喝了口水,咕嚕咕嚕地想話題。
那次沒結果的對話之後,他們也有一會沒像這樣面對面說話了。衛澤想了想,溫燃這性格,也不像是能一口氣炒掉這麽多人的樣子,如果是平常,分公司的事他應該不會插手才對——那麽……
是為了他嗎?
又想起葉光熙所說的,溫燃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并且提前做好幫他收拾殘局的準備。這話要放在以前,那是打死他他都不會信的,可今天他望着坐在對面和他一起吃着員工餐的總裁,覺得葉光熙說的有那麽點道理。
不過葉光熙不也說過白月光那件事嗎?
對啊,溫燃心裏還有個白月光,衛澤你怎麽就蹬鼻子上臉了?
衛澤躊躇了片刻還是沒問出口。咕咚喝了好多水,水流沖刷着口腔四壁,幾顆紅紅的潰瘍被刺激得生疼。他咬牙撕了一聲。
“怎麽了?”溫燃問。
“啊,沒什麽,上火了而已。”衛澤捂着嘴巴嘟囔,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和溫燃因為白月光冷戰的這段時間,公司裏的麻煩事沒消停過,之前還沒來得及委屈,現在情緒一下子不可控制的湧上來了。
衛澤為了忙中環組的事,這幾天虹橋組的工作還堆積着,他看了眼表,就急忙囫囵的吃了幾口,咀嚼幅度太大硬是咬到了一塊潰瘍,這下好了,他像被人一腳踢中了腹部,腿軟了,人整個倒了下去。
“下午回去休息吧。”溫燃把他扶起來,安撫的摸着頭,“有事我來處理。”
後面六個字簡直是致命的催淚劑,衛澤望着溫燃,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咬牙也沒忍住。
這時餐廳裏沒什麽人了。他慢慢爬起來,和溫燃并排回去的路上,終于想說些什麽。
“我想好了,這次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還是我的錯。”他在走廊前停下來,低着頭不敢看溫燃,因為只要一擡起頭,那個男人就會給予他最安心的笑容。
然而錯還是要認的,他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所以,我……申請從頭開始做。”
“從頭?”
“是的……連數據調查都不會的我,才會讓小張趁虛而入。中環組,交給我吧,我會從頭開始負責他的。”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說出這句話,盡管在出餐廳之前就打好草稿了,然而他一個剛實習不久就能做到現在這步的人,打回原形真的要下決心。
而且他說的從頭,不是回到最初,是從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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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請假這件事上,衛澤一直都是說不過溫燃。
他半推半就上了車。
“我先送你回去,這邊的事不着急。”
一路上二人你不言我不語,衛澤還在意這剛剛溫燃沒答應他。
下車之後,他拉住了溫燃。
“可以嗎?”他執着的再回到那個話題,“給我個機會,我想——”
好像沒什麽不能說的了,事已至此,一切的一切。
衛澤望着溫燃深邃的瞳孔,卻不是如他所想深不見底的。他在那雙棕褐色的眸子裏看見了自己,明亮的光照進裏面,清晰而不被混淆的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