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驚了一秒,然而在接下來幾秒的沉默之後,底下的人們紛紛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衛澤以為是高層本想掩蓋下的一批數據被拿到臺面上說讓他們面子上過不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氣地說到底,卻被一位中年人劈頭蓋臉的砸下文件

“夠了。”

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如雷貫耳,讓衛澤瞬間木了。

“今天我本來是報着随便聽聽的想法到這裏。”高層的語氣很随意,他望了一眼衛澤,神情更黑了,“沒想到連一份數據的真實性都不能保證。”

會議室安靜,而各個人的眼睛,也想被蒙住了一樣瞬間發灰了。

“不是……”衛澤慌了,說話難免有些沒底氣。

可他思慮了幾秒。數據這玩意,雖然本來說是由數據采集的員工專門去實地調查的,但他自己調查來的也不無實用性啊。

到底是怎麽立馬就能夠否認的?

衛澤下意識朝着中環組那兒望去,試圖從小張的神情上找到一些應付的對策。

然而——

沒有。

沒有。

空空如也的坐席。

沒由來的一股不祥的氣息包圍着衛澤,他情不自禁地慌了手腳,文件撒了一地。

衆目睽睽之下,他狼狽地把文件撿起來,緩緩起身——清晰的和那予以他厚望的組長對視上,而後看見了失望的表情。葉光熙也看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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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些低頭不忍再看的人們,其餘人就把衛澤當個笑話,他們大手一揮落了那疊文件。

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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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失敗事情很快在公司裏傳開了。

近乎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

他從萬衆矚目的,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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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從高處急速落下的感覺,并且防不勝防的,讓衛澤的靈魂像失重一般落到了不知哪裏。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頭痛欲裂,上火到滿嘴潰瘍,張口說句話都疼的要流淚。

罷了,他也不想說話。

衛澤覺得上個火不需要請假,他還是照常去上班了。但只是坐在原來的位子上,凳子都是冰涼的。

同組的同事本就沒多親密,吃飯不一起也就算了。一向看好他的組長對他失望連連,衛澤委屈難耐,心想也就算了。

出門倒個水能聽見圍着的人在讨論自己,這種讨論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厭惡同一人的一群人歡樂的茶話會。他們談的忘乎所以以至于沒注意到站在他們身後已久的衛澤。

“啊……衛澤?”一聲哄笑之後,其中一人終于注意到了他。

然而本是吃了虧的衆人卻坦坦蕩蕩。

“聽說您要晉升了?”

幾聲周圍人發出的“不可能吧”之後,一位曾經對他表示過敬重的男子突然摟住他的肩說道,“哎呀這種事,你在虹橋店做做就算了,反正業績也好,放到中環店幹什麽呢?你這波操作疏忽了呀。”

他低聲罵了句:“我……操……”我字音正好讓上嘴唇貼緊了些,門牙上兩個發紅的潰瘍痛的衛澤尾音變調,連個髒字都吐不出氣勢。

衆人覺得他這樣真的挺好笑的,臉紅彤彤的,像打個人打出的卻是“粉粉拳”,活像個動物園裏不肯被馴服的猴子。他們心滿意足的嘲笑了一頓,才離開。

留下衛澤一人,摸了摸被惡心的人勾過的脖子,狠狠搓了幾下,就像被勒出痕跡一樣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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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衛澤請了半天假去醫院看病,滿口的潰瘍就不說了,他還有些發熱,上火+低燒,還有莫名其妙的敗退,都讓他整個人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态。

待他再次回到公司的時候,風向又變了。

那位對他表示過敬重的男子原本坐在他斜對面,而現在,那個位子上坐着的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似乎察覺到了衛澤的目光,他側目對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衛澤一愣,又看了看別的地方。好像那些或多或少在這段時間裏嘲笑過他的人都被換掉了。他周身的氣氛頓時變得歡快起來,又和諧的詭異。

衛澤沉吟了片刻,想到了什麽就起身往經理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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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到的前幾分鐘,葉光熙還在忙着處理後事。

上午的時候,他戰戰兢兢的把事情的經過不帶任何修飾的複述給溫燃了,換來了對面長達一分鐘的沉默。

葉光熙也憋了一分鐘的氣,這時間多說一句話就是在自己身上割肉。而後,他自然不用提點,把罪魁禍首給炒鱿魚了,至于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們,自然是一同換掉了的。

溫燃告訴他有些事要忙,就挂了電話。

葉光熙知道,溫燃要處理那幫老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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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公司內,總裁內線一上午未曾停過。今日本是預定好很空的一天,女秘書悲劇的發現分公司那兒風起雲湧,連帶着總公司日子也不好過。

只不過,總裁什麽時候開始管那家分公司的事了?

不給她多想的機會,內線又想起了。

“是,嗯……明白。這個……我看看……”女秘書麻利的敲打着鍵盤,“總裁,這些我已經處理完畢。”

她松了口氣,趕忙把作為午餐的面包吞下一口。

“什、什麽……全部……咳咳咳……”女秘書驚訝的噎住了,連喝了好幾口水,順了順氣,才調整好心情,“好的總裁,我這就去聯系。”

這一通電話,不止是分公司的風向轉移,更讓總公司上下搖擺。衆人一邊悶聲不吭的完成任務,一邊不約而同的心想:看似溫和的總裁,怎麽炒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于是他們挺直了腰板工作,生怕哪天防不甚防的被炒鱿魚了。

衛澤進辦公室的時候,葉光熙打完了電話,見到他算有所準備。

“我……”其實衛澤挺奇怪的,不論是那場提前結束的會議,還是公司的變化,只不過很多事情加在一起,而他又發着低燒,糾結不出怎麽開口了。

“你想問昨天的事?”葉光熙了然,開門見山。

衛澤:“嗯。”

“如果我說,這是注定失敗的呢?”葉光熙感慨,調整了一下座椅,“你是個實習生,又是學生,從財務下的一個小員工晉升到設計師,高層那幫老古董不會同意的。”

衛澤無以反駁,木木的點頭。

“正好他們也一直看溫燃不爽,就想借着你和溫燃的關系搓一搓溫燃,實際上你是被拖下水的。”葉光熙頓了頓,“不過數據那方面……”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推到衛澤面前,“這才是那份調查的真正數據。”

衛澤迷惑,難道真的是……僞造?

他瞥了幾行,倒吸一口氣。

如果說這份才是真正的數據的話,放棄中環店的部分面積……實際上是止損。

那麽,他手上的那份……果然是。

結果呼之欲出了。

葉光熙對上衛澤震驚的目光,無奈的笑了笑,“沒錯,公司的決定從一開始就沒錯。所以給你個任務來糾錯,本身就是挖坑給你跳。而且那次溫燃的審查不也說明了嗎,中環組不該受到責備,因為中環店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可……”衛澤回憶着,“我和溫燃讨論過這回事,他說面積那邊,公司是放棄的……”

“是嘛?”葉光熙不可置否,“不如你再想想你們的對話?憑我對那家夥的了解,我猜他是話中有話咯。”

衛澤試着想了想,好像發現了什麽。

沒有任何一件事是能夠做到完美的……嗎。

“溫燃也知道你會受挫,不過礙于你又固執,不撞破南牆不回頭,那就只能順着你來,再收拾殘局了。”葉光熙撓了撓頭,繼續下一個話題,“好了,你應該還想問今天的事。”

“那些人……”葉光熙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答案不言而喻。

衛澤充耳不聞,“那個人呢?”

葉光熙一愣,随即答道,“讓他收拾東西滾蛋了,不過現在應該還沒出公司吧。”

“好的。”衛澤低了低頭,又擡頭望了望葉光熙,“感謝告知。”然後飛一般的沖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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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了,衛澤只覺得自己像個二傻子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中環組,午休時刻,只有一個人背對着他在整理東西。

“小張。”衛澤一改尊稱。

小張身體一怔,緩緩轉身,居然是笑着,“你想跟我談談?”

許是衛澤一心放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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