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音很輕很輕,溫燃卻聽見了。
……
次日清晨。
衛澤跟着生物鐘睜開眼,想伸個懶腰,卻僵硬的手臂都無法伸展。
“醒了?”溫燃拿着一杯水放在床邊,握住衛澤的手臂賽回了被子裏,“現在應該還動不了。”
“我……”衛澤懵逼。
“是我沒控制住。”溫燃有些愧疚,“下次會注意的。”
“沒事兒……”衛澤哈哈幹笑兩下,畢竟昨晚,他也有些放縱了,二人一直弄到白天,溫燃還能動那真是天賦異凜,他現在全身酸疼,估計下不了床。
衛澤一上午都躺着,直到中午才直起身來,溫燃十分愧疚,親自照料,将午飯拿來喂他吃。
這一幅場景真像懷孕的小妻子和溫柔的丈夫——李媽心花怒放地想。
衛澤乖乖的張開嘴被老攻喂,突然想到上一世的情況,試探着問道:“我們小時候,怎麽認識的?”
溫燃給他擦了擦嘴,“我們兩家從以前就認識,你可能不記得了。“
衛澤“唔”了一下,大約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兒,溫燃似乎小時候帶着他玩,又或者是他纏着溫燃帶他玩,不過他倆相差七歲,那時候的自己還沒有記憶。
可惜。
衛澤又變着法道:“那……之後的事呢?”
溫燃還是笑了笑,其實心知肚明。他們到現在這一步,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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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但伯父去世之後,父親擔心伯母要管理公司不好帶你,就讓我時刻關照你,所以我會去你的學校看。”
衛澤拖了很長的一聲“哦——”心裏有些酸酸的。
只是因為這個嘛?
溫燃又拿着勺子溫柔的喂了一口,用極其柔和的目光望着衛澤,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淡淡道:“你剛上初中,是不是出了些狀況?”
衛澤一經提醒,久遠的記憶滾滾而來。
那會他還沒完全脫離失去父親的陰影,性格也不同後來那麽活潑,整日陰沉沉的,被高年級的幾個小混混圍着,逼着他交保護費。其實那點保護費根本算不了什麽,然而年少的他卻不想給母親帶來一點點壓力,于是便以鵝卵擊石,而後便遭遇了一時的“校園暴力”
不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些人……
“是我。”溫燃印證了衛澤所想。
本來這件事最多就是告知父親,讓衛澤的母親出面解決罷了,然而他卻存有私心。那個會拽着他袖子奶聲奶氣叫他大哥哥的小男孩,無助地蹲在角落,一邊哭一邊擦着流着血的褲腳,又艱難的爬起來,連着這麽幾日,溫燃怎麽忍得住?
後來那些人悄無聲息的轉學了。因為打架鬥毆——那是校方給出的官方解釋,自然,真正的真相不得而知。
衛澤現在回憶,忽然有一絲細思極恐的感覺。
人是分很多面的,縱然是殺人犯,對家人又有可能是最好的。這世界上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是黑白,硬要刨根溫迪的尋個道理,那實在太過于折磨自己了。
他到現在,略微明白了一些,點到即止,問心無愧的心态。
溫燃把餐具整理好,眸色一暗,“會怕嗎?”
一句話問的沒頭沒尾,衛澤卻明白的很。
他頓了頓,然後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一世的決定,絕不會錯,即便是錯的,也要先走到底。
溫燃心底的石頭落下,他看似平靜,內心掀起一陣狂瀾。一直以來他都害怕自己的本性暴露在衛澤面前會讓他遠離自己,直到他和他說——這場婚約,可以成真。
這是他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就在這裏。
如果他完全和衛澤在一起的話,能保證衛澤的安全嗎,衛澤能接受所有的他嗎?
他不知道。
所以當他看見衛澤的表态,他最終的防線終于瓦解。他眼神灼熱,端起的餐具又匆忙放下,鄭重地抱住他。
衛澤只見溫燃目光明滅,忽然就被抱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先回抱回去,“那什麽……我身體有些受不了……”
溫燃失笑,“不是這個。”
“那,那就抱着。”衛澤糊裏糊塗的抱着,感覺到那雙有力的臂膀逐漸收緊,使他的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裏。聽着砰砰有力的心跳聲,溫燃灼熱的體溫源源而來,衛澤都快分不清是自己臉燒起來了還是溫燃的胸口太燙了。
溫燃很少這樣難以自制,下意識按了按胸口,像是要制住心跳聲,便摸到了貼在他胸口上的衛澤。青年柔軟的臉蛋,滑嫩的脖頸,軟綿綿的靠着他,溫和而平靜的呼吸着。
“謝謝你。”
“嗯?”懷裏的青年探出腦袋,又被按了回去。
而後是一個寧靜閑适的下午,如新婚夫夫般的老夫老夫,相擁着倒在床上。衛澤沒問到底,只粘膩膩的窩在老攻懷裏,回想着自己初中,高中,大學,那些倒黴的點滴,随後又幸運的化解了的往事。
原來你一直都在。
甜蜜期(完)
小夫夫甜蜜的婚後生活獲得很快。年終,正是商業旺季,連衛澤也躲不了忙得焦頭爛額。
二人對此都互相理解,也不抱怨。
有時候衛澤覺得,僅是清晨一律陽光下,他側身的那一塊床單上流淌着的溫度,男人寬厚的肩膀,低沉帶着一些沙啞的嗓音,向來溫柔,如一波秋水般望着他的眼神,以及那兩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好。
一日從這開始,就讓他變得充滿了力量和希望。
“唔。”在他出神的時候,老攻習慣性的給了個早安吻。
衛澤不好意思的親了一口回去,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趕緊下床洗漱。
待他整理完畢,溫燃已坐在沙發上等候一會了。現在都是溫燃送他先去分公司,自己再去總公司,正好是一路。
“你把手機上的緊急聯系人設置一下吧。”溫燃在屏幕上按了幾下,向衛澤晃了晃。
屏幕上一串衛澤的手機號下,是赫然兩個大字——“夫人”
衛澤一咬唇,“這是怎麽了?”
溫燃猶豫了片刻,先把人帶上車。他給衛澤系好安全帶,待車穩速開上高架,才道:“前幾年我做過幾樁生意,現在都處理完了,我怕還會有個別狀況,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衛澤失笑,“之前你也沒這麽說。”
男人自帶氣場,出入任何場合都被敬讓三分,怎麽不安全了?
溫燃解釋道,“之前我們的關系很少有人知道。”他瞥了一眼衛澤,“話未完,在一個紅綠燈口,他停下等紅燈,手略微焦躁的撐在方向盤上,“先設吧。”
衛澤點頭,給溫燃的手機號設置了1的快捷鍵和緊急聯系人。接着,他盯着屏幕上工工整整的“溫燃”二字,想到了對方給他的備注……而後他悄咪咪的觀察了一下男人的臉色,趁着他還在看紅綠燈,手指飛快地打字。
“怎麽樣?”溫燃不放心,側頭去看,正好撞到衛澤打好那兩個字——“先生”
他從喉間發出難以察覺卻能夠被衛澤聽到的一聲輕笑,帶着屬于他獨特的磁性又不失溫柔和寵溺的。衛澤的先生嘴角瘋狂揚起,不好意思地用手遮了一下破壞他人設的明亮笑容,幹咳一聲,随即調整好神情,“有事就聯系我。”
話落,寶馬立刻飛出,一陣風從半打開的窗外呼呼的灌進來。
分明是冬天了,車內的荷爾蒙氣息卻仿若用鼻子都能聞得出。過了一會,溫先生被冷風吹的冷靜了會,才想起把窗戶關上,故作鎮定的解釋上一回事,“以後我們一起出入的場合會比以前多,我希望你不會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不過如果你不願意,我就盡量不帶着你。”他補充道。
“怎麽會?”衛澤鼓起身子,“我想我們……需要互相了解一下。”青年眨巴着眼睛,說着說着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堅持說下去,“我是說,你很了解我,但我不了解你……”
溫燃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無奈的笑了笑,以前怎麽沒發現青年說起話來這麽直?
不過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事實上,溫燃早在大學的時候就對自己未來的人生有了初步規劃。
在那個大家都以為解放了,并放飛自我的階段,溫燃能夠清晰的明白自己想做什麽,付諸實踐。但對衛澤,他卻從沒想過。
沒想到要到什麽地步,沒想過怎麽追,怎麽得手。
衛澤不是商業交易中的一個項目,更不是動物森林中的獵物。步步為營,略施手段,他可以。然而他是不屑的因而他從小看到大的人,他不會用手上微乎其微的籌碼去賭一個成敗。
所以現在的狀況他已很滿足。
談笑間,從郊區到市中心的路顯得也不這麽遠了。
溫燃不舍得的把衛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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