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角落的地方。

這聚會有溫燃做場,剛剛他又被加上了個buff,衛澤心理安慰自己,只要不被強行帶走,在這場子裏姓黃的還做不了什麽。

誠然,黃總監也不像衛澤想的那般,也許他膽子不夠大,不敢惹葉光熙更不要說溫燃,但是做些事情的膽量還是有的,現在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是為了測衛澤到底有幾斤幾兩。

黃總監說了幾句客套話,遞上名片給衛澤,意思是想讓衛澤在溫燃那裏說幾句好話。

衛澤盯着他好幾秒,表情由理直氣壯到愕然,又從愕然到茫然。

黃總監心下了然,嘴角噙着笑。

他好言道:“我們公司最近有個項目……您看,我是黃色影視公司的。”名片上醒目的“黃色”二字。

衛澤點了點頭,又聽他道:“今年的賀歲檔我們公司拿下了,這部《黃色電影》導演,制作,演員預選都有,很有看頭,您看……”

哦,原來是求投資的。

然而衛澤很守本分,盡管他的身份已是總裁夫人,但總裁夫人喜歡找個閑職來做,這種事也是有的。

比如現在,他十分誠懇的說:“黃總監,這事我不好貿然決定。”

意思是,你還是找溫燃本人。

黃總監沉默了一會,衛澤的拒絕是不想還是不敢?于是他退個兩三步,打量着青年年輕的臉,年紀輕輕手握兩大巨頭,究竟哪般?

他把自己的個跟班叫來。跟班三步并作兩步,狗腿的把東西獻上。這場面就如同黑社會交易現場似的。

衛澤擦了擦汗,正在躊躇如何解釋的時候,他看見跟班擡起了頭,拿出那個東西。

關鍵不在東西上,而是那個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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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魔障又陰魂不散的纏上來,驟然把衛澤暈的分不清真相與現實。

黃總監見他臉色煞白,以為是跟班壞了事,裝模作樣地打了他一拳。

被打的跟班揉着自己的臉,莫名其妙的,神情像是不自覺的火了。

衛澤看見跟班那一瞬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兇狠表情,仿佛心髒被重重的捏住了。他失神的後退了幾步,小聲道了句“抱歉”,匆忙離開了會場。

七年後在S城,他們相遇在一個酒吧。

七年前的現在,他沒想到這個人會在A市。他還不認識自己,他在黃總監身邊幹事,他對他應該只有畏懼之心。

衛澤在洗手臺上重重的呼吸着,用手擦了擦臉,望着鏡子裏盡管被金光照着卻掩飾不了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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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的名字叫做——張陽。人如其名,他很張揚,至少七年後是這樣的。所以衛澤萬萬想不到他現在會做個小跟班。

張陽那時候在S城市中心的夜店一條街裏做調酒師。

調酒師,那是說得好聽。那一天,在S城倍受打擊,各種面試無果而失魂落魄的衛澤來到那間酒吧,他們的初次相遇,衛澤真以為他是個調酒師。

很多事情,光明的一面越明亮,陰影就投射的越深刻。

S城的繁華和黑暗是成正比的。發展迅速如它,權利想當然的很少掌握在百姓手上。就像一塊大餅,正是因為有權有利,這裏才會聚集着那麽多有權人氏。

衛澤那時候還不懂這個道理。

張陽晚上在酒吧裏人模人樣的調酒,随便賺幾個錢。因為他的真正工作,是黑道的。他出入非法交易場所,手上流通過得髒錢數不勝數——那都是衛澤很後來才知道的事情。

衛澤的心經過S城幾番沖撞打擊後,不再是那個懷抱理想和夢的年輕人,卻又在這脆弱的時刻最容易不清醒。他時常在那個酒吧裏買醉,幾次被張陽送回家休息,一來一往,二人親密無間。

張陽從把他送回家,到定時去他家,再到同居。

告別漂流無所的生活,衛澤和張陽開啓了甜蜜的戀愛模式。

那時候衛澤也想過和張陽普通的過日子,那間只是租下來的廉價房,買下來就是還幾十年的貸款吧,簡單裝修一下也可以是兩人安心的小窩。

所以當張陽來借錢說要做生意的時候,衛澤是很高興的,再加上張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仿佛所有讀的書都用到這上面了,陷入愛河的衛澤一下子就被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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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轉角處,溫燃斜靠在牆上,眉毛挑了挑。

男人側身被水晶燈的燈光照耀着,陰影投射在黑色的高級定制西裝上,只站在那兒,就會讓人生出一種“男人就該是這樣”的感覺。

衛澤從回憶中擡起頭,撸了一把淋濕的前劉海,将溫燃看的更清楚。

所以為什麽當年自己沒注意到這個優秀的男人?

危機前夕(中)

衛澤心裏嘲笑了一會自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來,“靜音了。”

溫燃看了他一會,“你想回去了麽?”

“沒呢。”衛澤有些心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剛才的事情,幹脆不說了,“才來了多久就要走?沒事兒,你先忙你的吧。”

“我沒有要忙的。”溫燃還是皺着眉,“只是帶你來轉轉。”

“嗯。”衛澤學着葉光熙笑眯眯的樣子打哈哈,“那我再去轉轉。”

把溫燃打發掉之後,衛澤再次回到了會場。

張陽還跟在黃總監身邊,滿臉笑容的,行動十分的狗腿,七年時間,他的樣貌沒什麽變化,氣質卻差了遠了。

衛澤在心裏鄙夷,他為什麽來A市?他現在在黃總監手下幹事,之後怎麽就幹黑道了?

那時候的張陽盡管只是個小混混的黑道,但是氣勢了得,學的一手花姑娘的痞子功夫,要起錢來就跟搶劫似的獅子大開口,他不知道他在別什麽面前什麽樣子,反正他見到過得那段時間他從沒讨好過任何一個人。

反倒是衛澤自己上趕着要讨好他。

衛澤半眯着眼觀察張陽,究竟是看上了他哪點?然而他越是用力的想着,那些被塵封在上輩子的記憶就源源的湧上來。

張陽的生意,期初回報來得很快,衛澤過了這麽多年窮苦的日子,一下子看見大錢,就變得有些受不住,沉迷進去。

他的公司一直經營一般,母親年齡越高,越發不能和商界的老奸巨猾們糾纏,衛澤輸于心計,終于賺到了錢,想着能在這方面補貼公司。

接着張陽利益熏心,問衛澤要的錢越來越多。這道理就和賭博一般,衛澤沒看到賺錢焦急如焚,這時候張陽告訴他,只差這麽一點投資,就可以把之前的賺回來,甚至還有更多。事已至此,為了不虧本,衛澤一急之下都砸下去了。

他在家裏等着消息,等來的卻是警察的來訪。

“張陽,你認識嗎?”

這時候他才明白所有的真相,張陽做的是什麽生意,他給的錢到底去了哪裏。

雖然他沒直接參與這件事,所謂不知者無罪,然而這一大筆黑交易的資金還是他出的,這回不但錢拿不回來,他還不得不關進去。

同夥罪也不知道要關多久,衛澤在裏面忏悔,他還自欺欺人着,也許張陽也是受害者,他也是不知情的?

時間久了,他也沒精力想這些,他更不敢想被自己弄垮的公司和孤零零的母親。

這天他還在裏面發愣着,門突然開了。

“衛澤。”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臉色有些麻木,不像是精明幹練的男人平時的樣子,然而他說出口的話還是那樣的有力,“跟我回家。”

“家?”衛澤喃喃的重複。

這裏不是S城嗎,他的家……在A市啊。

“嗯。”溫燃把人拉起來,一下子塞進了車裏,“你……想知道什麽?”

“我……”衛澤煞白着臉,轉頭看這個幾年不見的前婚約者,“我不想知道了……”他看着窗外的景色,霓虹絢麗,是最繁華的城市景色。

“A市……現在也是這樣吧。”衛澤搓了搓手,和溫燃敘敘舊。

“嗯。”溫燃頓了頓,“回去就知道了。”

來到S城的第八個年頭,衛澤被溫燃送回了A市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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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擦了擦眼角,吸吸鼻子,每次回想到上一世,不論是什麽事,都忍不住心酸。

這時候黃總監已經發現他了,又朝他走過來,張陽跟在旁邊,冷着臉看着他,一發不語的。

衛澤又看了一眼黃總監,忽然有些開竅了。

會不會這個黃總監也是幹黑的……而張陽在S城,其實也是幫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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