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忽悠
“你懂什麽！”劉子安瘋癫至極，“誰也阻止不了大人君臨天下！”
“你哪個年代回來的封建殘餘！”
燕行忍無可忍，兩步走過來一記手刀直接把人給砍暈了。
劉子安無力垂下頭，臉上還帶着猙獰的笑。
燕行手指放在他的脖子上，說道：“放心，活着，沒什麽大問題。”
“他是沒什麽大問題，我們的問題可太大了。”
趙彌踹了一腳椅子。
世界上有數十億人，而異能者寥寥無幾。
現在有人告訴你，你可以擁有超越自然能力，你能夠呼風喚雨，還能夠延長壽命，可以成為少年漫中的主角，現在只要殺一個人，拿走他的核，你就可以擁有這種能力。
心動不心動？
普通人的“核”跟異能者不一樣，後者可以保留，而前者，死亡的瞬間，“核”也會消失不見。
否則全世界每年火化那麽多人，怎麽就沒有什麽傳出來呢。
拿走普通人的“核”，要麽像劉子安一樣催眠他們，自願交出。
要麽，趁着這個人還活着的時候，生生從大腦裏摳出來。
而且，這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
這個組織裏有領導者，有執行者，上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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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
唐芷打破了寂靜：“另一個還審嗎？”
“審，”燕行眼神狠厲，“我倒要看看那個大人是誰！”
相對于瘋瘋癫癫的劉子安，風能力者鎮靜非常，他的衣服被火燎了半個袖子，長褲也變成了破破爛爛的乞丐褲。
但這人絲毫沒有被困的樣子，甚至在經過唐芷的時候微微彎下了腰，當場吟誦了一番詠嘆調，準備策反唐芷。
“尊敬的冰河之主，我們了解您的強大，贊嘆您的壯舉，沉迷您的傳說，我相信，世上再沒有比您更強大之人，而我們擁有您想要的一切，只要您願意跟我們重塑世界，您将加冕為王。”
唐芷還沒說什麽呢，燕行當場放了一把火燒掉了風能力者的頭發。
控制力十分精準，只留了一個光禿禿的腦門。
還有一聲爆吼：“你特麽挖誰牆角呢！”
唐芷倒是挺感興趣：“那你們大人呢，我都稱王了，他要幹嘛？”
風能力者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一頭秀發，而且還雙手合十假裝自己是個出家人：“大人有自己的使命，況且世界上，怎麽會只有一個王呢？”
懂了，空頭支票呗。
唐芷在他進到審訊室之前勸了一句：“玩過鬥地主嗎，不管你大王還是小王，四個三都能一塊炸了。”
趙彌的讀心術進展卻不是那麽順利。
風能力者自己給自己上了一套邏輯，無論問什麽，都能用自己的邏輯圓上。
大人是誰？
——大人就是大人。
大人在哪？
——當然是在鄙人的心裏。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實現異能者大和諧。
為什麽要抓連珠？
——誰抓的問誰啊。
油鹽不進，滴水不漏。
唐芷坐在之前燕行坐過的位置上，突然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風能力者彬彬有禮：“當然是您的氣息獨一無二。”
唐芷看向趙彌。
趙彌臉色有點難看，點點頭表示這人還真是這麽想的。
真的難辦。
唐芷敲了敲膝蓋：“我好像見過你。”
風能力者恰到好處地驚訝：“那真是我的榮幸。”
唐芷充耳不聞：“是在一個夏天，你戴着一頂紅帽子，白襯衣，牛仔褲，見到我的時候低下了頭，你認識我，但不想跟我見面是嗎？”
“當然不，”風能力者根本不上當，“您是所有異能者都想見到的人，我當然也不例外。”
唐芷心理素質不比他弱，她長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失望：“是嗎，我很喜歡那裏的風光，壯麗山河盡在眼前，天地蒼茫觸手可及，你一定也很喜歡吧。”
“是的……”風能力者瞳孔一縮，剛剛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欲蓋彌彰說道，“天下之大，我都很喜歡。”
唐芷給趙彌遞了個眼色。
趙彌悄悄伸出大拇指。
“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喜歡的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唐芷站起來，眯着眼笑，“畢竟你們大人還要重塑世界，你喜歡的可一個也留不下。”
“可惜了，我想留下。”
***
還完鑰匙上電梯的時候，趙彌跟在唐芷身後，眼睛賊亮。
唐芷被她盯得全身不得勁：“彌姐，你有話直說？”
趙彌連忙擺手，眼睛更亮：“不不不，我叫你姐，你真的是冰河之主？”
五年前，冰河之主以一己之力冰封世界長達三分鐘，從此成了所有異能者心中的偶像。
趙彌當然也不例外。
我的天這都是什麽中二稱號，聽着就像個反派。
唐芷揉了揉太陽穴，強顏歡笑：“年紀小，不懂事，給你們造成的麻煩還請見諒。”
“不麻煩、不麻煩，”趙彌握着唐芷的手，“給您掃尾是我們後勤部莫大的榮幸啊！”
燕行悄悄挪到她身後：“彌姐，你忘了你們曹部長當年掃了多久尾就罵了多久嗎？”
趙彌仰起頭：“直男，不懂欣賞！”
燕行：“……”
我可算明□□絲追星是個什麽狀态了。
唐芷也第一次體會這待遇：“我總感覺你們彌姐人設崩了啊。”
說好的罪犯克星，部門精英呢？
燕行搖搖頭，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主動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你真見過那個能力者啊？”
這次換唐芷跟看智障似的看着他：“套話都不會嗎？”
燕行：“那你說的那個地方？”
唐芷：“你随便帶入一下長城、泰山、黃土高坡試試。”
燕行：“那紅帽子？”
唐芷：“跟團旅游了解一下。”
燕行：“那那那那你連人家穿什麽都知道。”
唐芷對自己領導的智商産生了一絲擔憂：“你們男生夏天不都是這麽穿嗎？”
燕行看了看自己的白T恤加牛仔褲：“你這是刻板印象！”
唐芷攤開手：“我樂意。”
***
在唐芷似真似假的忽悠下，風能力者只露出了一個破綻。
在那一瞬間，趙彌看到了一個建築，一座用冰塊砌成的教堂。
而這座特殊的教堂，整個世界只有一個地方存在。
東北，冰城。
第二天，調查部空了三分之一，剛歇了半天的執行部再度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