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轉盤

美杜莎賭場,一樓。

唐芷抱着貂,跟在愛麗兒身後,順手從其他兔女郎的托盤裏插了兩顆棉花糖。

美杜莎賭場一共有七樓,其中一樓最大最廣,人數最多,越往上人數越少,唐芷昏迷這三天裏,七樓的燈還沒亮過。

愛麗兒跟她解釋,手腕間的鈴铛在行走間叮當作響:“進來的所有人都要遵守美杜莎賭場的規矩,每個人手裏只有一枚籌碼,這枚籌碼就是你自己,輸了就被扔出去,贏了可以進入下一輪,直到七樓的燈亮起來。”

唐芷手裏确實有一枚籌碼,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古銅色,比一元硬幣大一圈,兩面刻着不同的花紋浮雕,一面是阿拉伯數字1,另一面則是美杜莎賭場的标志,一只人身蛇尾看不見臉的奇異物種。

愛麗兒把自己的籌碼也給唐芷:“我現在勉強算是工作人員,用不到籌碼,我跟着你,一對一專門服務,你要是贏了,我也有小費拿。”

唐芷也不客氣收了起來:“咱們兩個就等于是綁定組隊了?”

愛麗兒把她帶到第一個賭桌前:“是的,你可不能讓我留在這裏打一輩子工呀!”

這張桌子上是最簡單也最考驗運氣的一個游戲,Roulette。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轉盤,轉盤中有0~36個數字,每個數字對應一個格子,玩家需要先下注,然後由莊家放出一個小球,最終小球停在哪裏,就是誰贏。

而美杜莎賭場的規則跟任何一個國家的規則都不一樣,這裏的籌碼不準放在數字與數字之間,下注之前必須将自己的籌碼全部押上,不準多選,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沒有第三種選擇,贏的人可以拿走全部籌碼,有幾個人贏就按照下注多少的百分比分走籌碼,輸的人只能被扔出去。

聚集在這裏的人大多是只有一個籌碼的,純粹賭運氣太難控制,但凡有點身家就不會壓在這麽一個□□身上。

唐芷看懂了規則,把懷裏的雪貂撓醒:“歐皇歐皇顯顯靈,你說我選哪個數字好?”

歐皇一臉迷蒙地眨了眨豆豆眼,前爪随意指了指,又縮回了唐芷懷裏。

唐芷想都沒想,全身上下僅有的兩枚籌碼全部放在了數字“13”上。

在放下去之前,愛麗兒緊張地抓住了唐芷的胳膊:“糖糖,不再想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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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唐芷用胳膊頂了一下愛麗兒的肩膀,把歐皇往她那裏送了送,“相信歐皇。”

籌碼落下。

旁邊有個中年人應該是信教,他脖子上帶了一個十字架項鏈,在看見唐芷壓了13後,他則是雙手握着十字架,不知道念了什麽,然後跟得到神谕似的把自己的籌碼放到了“7”上面。

唐芷輕輕揉了揉手下柔軟的貂毛,不着痕跡觀察了下周圍。

周圍的人也是大顯神通,迷信的選幸運數字,懂點風水的掐着手指算,異能跟預測有關的則是神神叨叨念個沒完。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莊家倒是不着急,他穿着一身西裝,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像什麽也影響不了他。

所有人下注完畢。

莊家按照流程問了一遍是否還有人下注,得到沒有的消息後就拿出了一個象牙制的白色小球。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吉利,整個賭桌上代表13號的格子裏只有唐芷的兩枚籌碼,而其他格子裏多多少少也有五枚以上。

轉盤轉動起來,小球順着坡度降落下來。

“啪嗒。”

象牙白的小球落進一個格子中,向外彈了兩下。

塵埃落定。

正是“13”號。

唐芷捏捏歐皇的小爪子,悄悄感嘆,還是自家雪貂靈啊。

愛麗兒顧不上驚訝,笑得見牙不見眼,手腳賊快,把所有籌碼攏在懷裏,手腕上的鈴铛跟主人的心情似的,叮鈴叮鈴響個不停。

莊家面無表情宣布結果:“13號贏,請遵守規則,輸的人馬上離開美杜莎。”

“這一定是作弊!”有人氣急敗壞,指着莊家大罵出聲,“只有一個人壓13號,你就只讓13號贏,分明就是想讓我們這些人都出去!”

莊家面色不變,繼續重複:“請遵守美杜莎的規則,否則就不要怪我們采用強制措施了。”

那人似乎也是被壓抑得狠了,眼睛中全是紅血絲,他冷笑一聲,理都不理莊家的警告,見愛麗兒和唐芷兩個小姑娘看起來好欺負,直接沖上去搶愛麗兒手下的籌碼。

美杜莎賭場規則之一,不允許鬥毆、強搶。

沒等愛麗兒出手,默默觀察的服務生一手刀砍在鬧事人的脖子上,将人直接拖出了美杜莎的大門。

大門自動打開,門外依舊是白霧一片,輸家一個接着一個進入到白霧中,再也看不見蹤跡。

纏繞在唐芷指尖的一縷寒氣悄然散去,她抱着貂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湊到愛麗兒面前:“我們贏了多少?”

愛麗兒特意去拿了一個布袋子,把所有籌碼都放在裏面,聽着籌碼碰撞的聲音,美得不得了:“沒仔細數,五十多肯定有了!”

唐芷掂了掂重量,籌碼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很輕,五十多枚籌碼放在裏面也沒有多少重量,她看着又開始圍過來參加新一輪轉盤的人,退出來問道:“我們可以繼續參加嗎?”

愛麗兒說道:“不行的,每個項目只能參加一次,一樓大多都是賭運氣的玩法,我們應該可以很快過關。”

唐芷點頭,看着一樓大廳中悲喜兩重天的賭徒們,若有所思:“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直接見到老板?”

愛麗兒擡起頭,看着七樓陰暗的光線,搖搖頭:“這個我沒聽說過,對于美杜莎來說,規則才是重于一切的,這裏的服務生對老板也絕口不談,好像只靠規則就能束縛住所有人。”

“不對,”唐芷擡起眼,“是誰同意你在賭場兼職的?”

愛麗兒一愣:“是……是一個經理,年紀很大,他說,我們是第一個進美杜莎賭場的人,所以可以收留我們,并讓我兼職兔女郎。”

“那經理呢?”

“除了第一天,我再也沒見過他。”

唐芷接着問道:“那麽這幾天有人強行上過二樓或者更高的樓層嗎?”

“有的,”愛麗兒肯定說道,“但都被扔出去了,只有贏了一樓所有莊家,才能拿到二樓的通行證。”

這裏面肯定有突破點。

唐芷一時沒想通,也不急着奔赴下一個賭桌。

美杜莎賭場的一樓大廳很大,可容納上千人,這裏沒有自然光,頭頂和牆壁上挂着許多水晶燈,将此方天地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賭徒們面目猙獰,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什麽而進入到這裏,他們眼裏此刻只能看見籌碼、籌碼、籌碼。

同化得令人心悸。

唐芷停下了腳步,看向正前方:“那是什麽?”

莊家前面站着兩個人,輪流用一支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拿着手槍的人緊閉着雙眼,隔着老遠都能看到臉上的冷汗,他手指顫顫巍巍按下扳機,聽到“咔噠”一聲後,狠狠松了口氣,連脖子上的青筋的暴了出來,接着把槍扔給了對面的人。

對面那人背對着唐芷,看不清正臉,卻總覺得有點熟悉。

“也叫輪.盤,”愛麗兒一眼就認了出來,“只不過這裏的輪.盤用的是左.輪.手.槍,由莊家在六個彈槽中放入一枚子彈,參與賭局的人每人對着自己的太陽穴開槍,主動退出者輸,中槍者輸。”

這已經是在賭命了。

唐芷走過去。

背對着她的人手腕很沉穩,将槍管慢慢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與他對賭的人咬着牙,嘴角裂開一個笑容,紅血絲漫布在眼睛中,手臂和脖頸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看着自己的對手,露出一個即将勝利的笑容:“我看到了,子彈就在第五發,你死定了!”

“是嗎?”

唐芷從人群中擠進去,伸手握住槍柄,她衣着整齊,懷裏抱着一只雪白皮毛的寵物,與整個賭場格格不入。

“你是誰,雙方對賭,憑什麽外人插手,這是違規!”

“不不不,我這不叫插手,”唐芷食指微動,慢慢扣動扳機,“這叫給你一個痛快。”

“咔噠——”

作者有話要說:

情節需要,裏面挺多東西都是我瞎編的,比如第一個轉盤的規則,實際規則比這複雜多了,我實在是看不太懂,就幹脆簡單粗暴地把我看不懂的規則砍掉了

架空,切勿帶入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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