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當然不行啦,到時候我無論怎麽演,大家都只會談論我的八卦而不是我的演技了,陸則謙,說真的,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一技之長,可是我發現自己很喜歡演戲,而且導演也說我很有天賦!”梁亦悠半開玩笑半認真,“我可是要拿影後的人吶!”
陸則謙認真地看着她,他的神情稍稍緩和,“只有這個原因?”
“嗯……杜卿兒也叫我不要談戀愛,會影響我的星途……而且,我也不想拖你後腿,名流的太太們不是出身高貴就是名媛,如果我成了大明星,以後你把我帶出去也很長臉有沒有?”她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
陸則謙凝視她良久,才笑着對她說:“傻瓜。”
梁亦悠下床走到窗戶跟前,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夏于默,他回去的時候應該沒有淋到雨吧……
陸則謙從她身後抱着她,輕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明天跟我回T市。”
怎麽又提到這個問題了?
梁亦悠轉過身,用同樣輕柔的聲音說:“不是說了要拍戲嗎?”
“喬嶼結婚,而且你們劇組所有人都放假兩天。”
梁亦悠奇怪地問:“喬嶼結婚為什麽劇組要放假?”
陸則謙的神色變了變,他無奈嘆了口氣,“網上流出了一段視頻,是關于陸曼初和林霖的,現在鬧得沸沸揚揚,他們明天要開發布會,說是要澄清這件事。”
“什麽?”她震驚道:“難道昨天還有其他人在?”
梁亦悠把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訴陸則謙,她心裏一陣擔憂,如果陸曼初懷疑是她幹的,那好不容易才維持和諧的關系又要破裂了。
第二天他們就回到了T市,沒想到在喬嶼的婚禮上居然碰到了白藝池。
參加婚禮的人都是成雙成對,就算是單身的男士,也會帶個女伴,可是白藝池卻獨自一人來了,面上強顏歡笑,不管是誰逮着了就讓人跟他喝酒。
“你說這酒的度數怎麽那麽低?都喝不醉……”說着就把一杯白酒灌下了肚。
“池哥,你不要再喝了!”梁亦悠在酒桌上勸說着。
陸則謙對她擺了擺手,示意随他去。
“你說白藝池會不會喝醉?”梁亦悠問。
陸則謙給白藝池舀了碗甜湯,“他倒是想醉……”
“來,喝酒!”白藝池舉杯要跟梁亦悠喝酒,還親自給她滿上了一杯。
“啊?我?”梁亦悠指着自己的鼻子,她還從沒有喝過白酒。
一口氣喝掉一小杯酒的感覺是什麽樣的呢?她有點好奇,拿着酒杯就要和白藝池幹杯,忽然,她手中的酒杯被人奪去,陸則謙拿着那杯白酒,看了梁亦悠一眼,把它放在桌上。
“藝池,別喝了,陸曼初來了。”他對白藝池說道。
白藝池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在哪裏?”
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是熱熱鬧鬧的場景,嘉賓都已經落座,一些世家名流都攜着如花美眷,臺上喬嶼和新娘萬穗更是郎才女貌,就連一向單身的陸則謙都有了梁亦悠。
好像只有自己是形單影只的,一時間,落寞,傷感,惆悵全部向他襲來。陸曼初沒有來,他罵了句,“再胡說我們就斷交!”
這話引得陸則謙發笑,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見過白藝池生氣,這次居然動怒了。
梁亦悠責怪地看他一眼,“別添亂。”
白藝池走出禮廳,陸則謙他們跟在身後。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白藝池幹脆抱着酒盅喝起來,灌得太猛,他劇烈地咳嗽,梁亦悠接過他手中的酒盅,輕拍他的背部。
“陸曼初!”陸則謙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白藝池忍着喉嚨的難受,罵道:“別給我提她的名字!”
“為什麽?”陸曼初在他身後輕輕拍着他的背。
聽到她的聲音,白藝池不敢相信地回頭,真的是陸曼初,她的穿着還是那麽得體,妝容還是那麽精致,似乎剛從發布會趕來,臉上還帶着倦色。
“白藝池,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陸曼初盯着他問。
白藝池的眼眶發紅,他真的很想相信,但是視頻都流出來了,都有了證據,又如何自欺欺人?
“曼曼,我……”白藝池扶着牆,欲言又止。
“白藝池,我們今天就在這裏把話說清楚。”陸曼初用手撥了下礙事的劉海,語氣冷靜而理智,“猜忌很沒有意思,我想通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分手吧,分手,總好過兩個人相互折磨。”
梁亦悠驚呆了,這簡直就是“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的最高演繹。
陸曼初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梁亦悠,“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一會,白藝池追上去,“曼曼……曼曼……”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梁亦悠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被刷新了。
回到家裏,梁亦悠上網看了看發布會的視頻,兩人能言善辯,對答如流全然沒有奸夫淫婦的感覺,而且林霖的妻子還發微博以正視聽。
這樁桃色新聞,被廣大網友認為是為了宣傳新劇的又一次炒作。
梁亦悠随便翻着評論,無一不是對造謠者的譴責以及對林霖夫婦和陸曼初的祝福。
她仰天長嘆,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
不過到底是誰發的呢?她首先就想到了狗仔隊,但狗仔隊根本不可能進入片場的化妝間,就算是狗仔隊發的,他們不可能就這麽罷休,這是一個大新聞,繼續深挖爆料,對于娛樂記者來說是可以獲得獎金的。
這件事情顯然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警告,而不是真正地想毀掉他倆的星途。
半天理不出頭緒,她懶得再想。
鼠标繼續往下拉,居然在娛樂版新聞上看到夏于默的标題。
《陽光吉他手,治愈系暖男——夏于默》
這是一篇介紹夏于默的新聞,旁邊還附上了一張夏于默抱着吉他唱歌比現場的照片。
原來他昨天成功晉級T市十強,梁亦悠把比賽視頻搜出來,夏于默唱了一首他自己原創的歌曲,盡管梁亦悠對音樂沒有什麽天賦,但在夏于默的熏陶下,還是知道這首《暗戀到傷》是混合了舞曲、搖滾、電音的音樂風格。
梁亦悠從來沒有認真地聽過夏于默的歌,更加沒有注意過歌詞,原來夏于默的歌詞寫的也挺不錯的。
不要把你當信仰
不要再做偷窺狂
我要停止對你的瘋狂
好像只有這樣
才能将你趕出我的心房
可還是會對你日思夜想
原來不喜歡你只是假象
你微笑的模樣
在我心底蕩漾
想擁有你的願望
是一塊漸漸融化的糖
嘴在倔強心在投降
我還在繼續逞強
落荒惆悵
是我永恒的劇場
暗戀到內傷
比表白更爽
嘴在倔強心在投降
我還在繼續逞強
落荒惆悵
是我永恒的劇場
暗戀到內傷
比表白更爽
舞臺上的夏于默很有張力,加上他多年在酒吧駐唱,舞臺表現力很強。歌詞雖然傷感,但搖滾舞曲的風格讓這首哥俏皮又有感染力。
一曲完畢後,現場氣氛都沸騰起來,粉絲們瘋狂地尖叫。
主持人走到夏于默旁,粉絲們還在喊着口號,夏于默雙手握着話筒對他們道謝。
“于默的這首《暗戀到傷》好聽嗎?”主持人和觀衆互動,把話筒對向觀衆席。
觀衆清一色地回答好聽,梁亦悠彎起嘴角,不只是歌好聽,主要是人帥吧。
“于默,這首歌是不是寫的自己,想表白,又怯于表白?”
夏于默微怔,笑着回答:“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暗戀過一個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而不敢開口表白,與其說這首歌寫的自己,不如說寫的是每個有這種心理的人。”
“這小子,挺會講話的。”
不知何時陸則謙已經出現在她身後,她看得專注,被他吓了一跳,“什麽時候進來的?”
“從他開始唱歌時就進來了。”陸則謙坐到小沙發上,“夏于默談過戀愛嗎?”
“初中的時候,和隔壁班的班花在一起。”
“後來呢?”
“不是規定了嗎?早戀可以,但不能成功……整個高中他都沒有談戀愛,他一心想走音樂這條路,但學藝術的學費太貴,趙伯伯負擔不起,最後他高中畢業去酒吧駐唱了,真的很可惜,夏于默的成績比我好多了。”
陸則謙疑惑地問:“趙伯伯,他的父母呢?”
梁亦悠把正在播放的視頻暫停,定格的畫面夏于默正在聽着評委的意見,整個人顯得謙虛認真。
她緩緩地開口,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別人說起夏于默的事,“趙伯伯在我們高中畢業那年就去世了,夏于默是孤兒,從小就沒有父母……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有一個爸爸就成天惹是生非,或許是同病相憐,我和他一直走得很近。”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陸則謙凝視她,等着她的下文。
“夏于默在酒吧駐唱,比我端盤子的錢多多了,有時我爸欠的錢,還是夏于默幫我還的,我很感激他,可我又沒有錢還給他,所以只好讓他在上班前吃飽一點,吃好一點,之前每天的晚飯都是我負責的。”
陸則謙若有所思,食指在沙發的扶手上敲打着。
“我曾經還和別人炫耀過,我有夏于默這個好朋友。”梁亦悠再次看了一眼視頻,“希望他能早日實現音樂夢想。”
陸則謙走到她跟前,有點悶悶不樂地問:“那我呢?”
梁亦悠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不懂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