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你都從來沒有為我下過廚……”陸則謙委屈道。

梁亦悠回憶了一下和他認識的這半年,好像确實如此,陸則謙有時間就會親自下廚,沒時間都是傭人做的飯,而且最近自己又不在T市,兩個人更是聚少離多,有時間見過面就不錯了,哪有時間去買菜做飯。

“這樣吧,我明天晚上就要回劇組了,中午我來做飯。”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陸則謙點點頭,掀起床上鋪得整齊的被子躺了上去。靠在床頭,往床頭櫃上無意一瞟,上面有一本楊新妮所著的小說,他把書拿起來翻着。

梁亦悠驚訝地看着陸則謙,他怎麽睡她的床上了?

“你回你房間睡。”梁亦悠走到床邊,把他的書拿走。

陸則謙雙手抱胸,嘴角挂着痞氣的笑容,“悠悠,我們是夫妻,有些事情,遲早都是要發生的……”

梁亦悠頓時紅了臉,她知道他在暗示什麽,“那個……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你不需要準備什麽……”陸則謙把她拉到床邊,親了親她的額頭,“叫你早點睡覺,況且你還在生理期。”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和衣而睡,這兩三個月來,她都太辛苦了,每天的拍戲量都在十六個小時以上,有時還要拍通宵,溫暖的懷抱,柔軟的床,讓她一下子都進入夢鄉。

陸則謙凝視臂彎裏熟睡的人,從來不知道她和夏于默還有一段這樣的過去。作為一個男人,他很清楚夏于默是喜歡梁亦悠的,而且那首歌也是百分之百寫給她的。可是她似乎遲鈍地一點都不知情。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大型購物超市,陸則謙推着購物車,梁亦悠想買點東西帶到劇組裏吃,不一會推車裏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今天超市裏的人似乎特別多,購物車在人群裏推着有些艱難,梁亦悠對陸則謙說,“你先去排隊結賬,我去拿點巧克力,等下過來找你。”

陸則謙朝超市出口走去,不知身後被誰猛地推擠,他重心不穩,購物車的前端撞到了一個中老年男子的為椎骨處。

那個男子扔下手中的一提衛生紙,和一些蔬菜,捂着尾骨哇哇直叫:“哎呦,是誰不長眼撞我,骨頭都要散了。”

“您沒事吧?”陸則謙把他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你說有沒有事?換我撞你試試?”他不滿地回答,接過陸則謙手裏的東西後,說:“你們年輕人就是做事浮躁,我的尾椎骨有很嚴重的傷,被你這麽一撞,我又要去醫院複查。”

陸則謙立即就警惕起來,這人八成是訛錢的。他客氣地問:“那您看怎麽辦吧?”

“給個七八千吧,畢竟我要找醫院開藥拍片,這都不是小錢。”他眯起眼打量陸則謙。

“這位先生,很抱歉,等下買完單,您不介意我陪您一起去看病吧,仔細檢查下,我也能放心。”

男人愣住了,揮揮手道:“不必了,看你平常應該很忙的樣子,我讓我兒子陪我去就行了。你只要給錢就行了。”說着,右手還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陸則謙冷笑一聲,推着購物車走開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麽那麽沒有責任心,把老人家撞了就這麽走了?”男人氣得大叫。

梁亦悠拿着一盒子巧克力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瞪大了眼,驚訝道:“爸,你怎麽在這裏。”

“悠悠,你來的可正好,你知不知道剛剛我被人撞了,尾椎骨老疼了,結果那個年輕人居然就這麽走了。”梁康盛一見到女兒就把剛剛的事重複了一遍。

“這人怎麽這樣啊,他走哪去了?我找他去。”雖然梁康盛平常不靠譜,但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親爹,梁亦悠還是挺護短的。

梁康盛直起腰板,指着前方那個挺拔的背影,“就是他!”

那不是陸則謙嗎?

梁亦悠斜着眼,以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是找陸則謙騙錢了。

“他是我的……我的朋友。”

“朋友?”梁康盛吃驚地問:“是男朋友嗎?那夏于默怎麽辦?”

關夏于默什麽事?她一頭黑線道:“爸,你胡扯些什麽?”

陸則謙回頭張望,正好看到梁亦悠和那個男人在聊些什麽,忽然,他意識到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父親,連開場白都那麽像,只不過梁亦悠比他叫的價還要高。

“我想剛剛都是一場誤會。”梁康盛走過來,雙手握了握他的手,“陸先生,你好,我是梁亦悠的父親。”

三人走出超市,梁亦悠趁陸則謙去取車的功夫,把她現在的處境大概和梁康盛說了下,并告訴他,之前他欠的錢也是陸則謙幫他還清的,因為某些原因,她現在要和他住在一起。

梁康盛聽完面露愧色,眼眶隐隐有些泛紅,“悠悠,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老爸。”

梁亦悠聽了心裏一軟,問:“快到午飯時間了,要不然你跟着我們一起回去吃?”

“不了,我還得回去給夏于默做飯。”

上車後,梁康盛向陸則謙表達了謝意後老實地坐好了,陸則謙禮節性回應,照梁亦悠之前的描述,梁康盛是個賭鬼,而且逢賭必輸。

但梁康盛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趨炎附勢,似乎對他這個金龜婿……有點不滿意,更沒有殷勤地對他說話。

一路上都是梁亦悠問一句,梁康盛答一句,很快車內就變得安靜,只有空調暖氣的聲音。

到了以前住的地方,梁亦悠很想回到曾經住的地方去看看,但想到昨天答應了陸則謙要給他下廚的,就沒有提出口。

陸則謙見梁康盛提着東西下了車,不管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丈人,他說:“爸,要不您到我們家去吃飯吧。”

梁康盛震驚得手上的東西落了地,“你叫我什麽?”

陸則謙臉色稍沉,目光捕捉痕跡地劃過梁亦悠,很快又笑道:“我和梁亦悠已經結婚了,是合法夫妻。”

“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對我說?”梁康盛瞪着眼,似乎在責怪梁亦悠擅做主張。

過了一會,他的表情稍緩,這種事也不能全怪她,只怕他們決定結婚的時候,他還在逃債呢。

梁亦悠剛想開口,梁康盛就說:“你們回去吧,夏于默病了,我還得照顧他。”

“夏于默病了?”梁亦悠趕緊從車內下來,急聲道:“怎麽回事?”

“前天淋雨了,小病,發燒而已。”梁康盛笑着對他們道:“我先上樓了,你們路上小心。”

梁亦悠抱歉地看了眼陸則謙,“反正都來了,一起上去吃頓飯吧。”

“好。”陸則謙在自己的後備箱裏翻了翻,提了兩瓶高檔的紅酒,和梁亦悠一起上樓。

這是陸則謙第一次來夏于默的家,一室一廳,比以前梁亦悠住的地方要小很多,但屋內收拾地井然有序,家雖小,但幹淨整潔。

茶幾上擺着一些曲譜,電視機旁邊的音響上擺着兩幅相框,左邊的一幅是夏于默,梁亦悠,梁康盛三人的合影,右邊的一副是他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影,想必那個男人就是梁亦悠口中的趙伯伯。

相片顯然是不同時期的,但不管哪幅,夏于默都帶着一個類似于護身符之類的項鏈。

“小黑犬,我來看你啦!”在他打量這間屋子的功夫,梁亦悠走去夏于默的房間。

見到梁亦悠,夏于默的眼眸亮起來,“悠悠,你怎麽來啦?”

“來看你咯,聽我爸說你病了。”梁亦悠坐在床沿,用手背試了試他的額頭,“還好現在不是很燙,快躺下吧。”

夏于默一陣悸動,剛想握住他的手,就看到陸則謙走了進來,他扯出一個笑容,“陸先生也來了?我還真是有福氣,生個小病而已,那麽多人來看我。”

“生了病就多休息。”陸則謙對他淡笑。

“悠悠,快來幫忙——”梁康盛在廚房裏喊。

“知道了,馬上就來。”梁亦悠說:“你們慢聊,我去做事。”

廚房裏,梁康盛正在洗菜。

梁亦悠從抽屜裏找出圍裙穿在身上,開始切肉。

今天梁康盛對陸則謙的态度,簡直讓她大跌眼鏡,一個好賭愛賭之人,居然不抱有錢人的大腿。對陸則謙真是一點殷勤都不獻。

她看似漫不經心地問:“爸,你是不是不喜歡陸則謙?”

“我怎麽會不喜歡他?要不是他我現在還在被別人追債。”

“那你怎麽對他……”

梁康盛把洗好的白菜裝進塑料簍裏,“我還沒有準備好他當我的女婿,我原本是希望夏于默和你結婚的。”

梁亦悠一怔,笑道:“這還真不像你的作風,你不是一直想釣金龜婿嗎?夏于默似乎不符合你對女婿的标準。”

“那都是玩笑話,你想想夏于默幫我們多少?就說這房子吧,我們住的是他的,他還不收我們房租,以前我每次賭錢輸那麽多,要沒有夏于默,就你那點工資能幫我還債嗎?”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敢情你賭錢輸得多還嘲笑我工資少?”

“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說夏于默幫我們那麽多,我早已經把他當我的兒子或者女婿了。可是你現在又跟別人結婚了。”他長嘆一聲。

“老爸,你可別忘了,陸則謙可是幫你還了一百萬。”

說到這梁康盛就又傷心又憤怒,手裏的白菜都快被洗爛了,“你說他是不是人傻錢多!我欠別人的五十萬都不到,他居然給別人一百萬哪……”

梁亦悠被逗樂了,問:“照你的邏輯,人傻錢多的陸則謙幫我們的更多,他讓你解除了債務危機,而夏于默再怎麽幫你,也只是緩解了債務危機,怎麽覺得你對夏于默更有好感呢?”

“那怎麽一樣?”梁康盛把手裏的白菜放到一邊,神情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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