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陸則謙在她的脖頸間蹭着,輕聲在她耳邊道:“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小黑犬。”
他悶哼兩聲,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指撥弄着淩亂的長發,甕聲甕氣地說:“怎麽打那麽久?”
溫熱的氣息灑在悠悠的脖子上,她一陣酥癢,想往旁邊躲。陸則謙一手摟着她的腰,把他圈在自己懷裏,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肩頭,原來不知何時,梁亦悠的睡衣扣子已經被解開了。
忽然感到肩頭微微一痛,梁亦悠皺着眉,“你屬狗嗎?”
陸則謙輕輕地吻着被他咬過的肌膚,“嗯。”
梁亦悠渾身輕顫,陸則謙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要她?
“那個……陸則謙啊,你是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陸則謙就欺上她的唇,把她要說的話全部堵進嘴裏,那個吻溫柔又不是強勢,嚴格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的第二個吻。
陸則謙覺得梁亦悠的唇就像一個布丁,柔軟而飽滿,她的吻青澀生疏,如同春天的冰雪融水,帶着清涼的溫度;又像夏日開得正盛的芙蓉,帶着怡人的芬芳。她試着慢慢地回應,就是這麽一個有些笨拙而羞澀的吻,勾起了他身體裏最原始的情愫。
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在她身上游走,睡衣很快被他褪去,低沉的嗓音夾雜着隐忍着的情緒,“悠悠,你可以拒絕的。”
梁亦悠被他撩撥得雲裏霧裏,但還存了一絲理智,她很想吼一句,也不看看您老人家的手放在哪裏。她渾身繃得如上緊的琴弦,陸則謙就是撥弄琴弦的琴師,輕攏慢撚抹複挑,就算她想拒絕,也沒有拒絕的力氣。
長時間得不到回應,陸則謙擡頭,只見她眸光燦若星辰,欺霜傲雪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粉紅色,他再度吻上她的唇。
在失去理智的最後一刻,梁亦悠伸手準備去關柔和的燈光,陸則謙握住了那只手腕,“臨走前,我想好好看看你……”
接着,梁亦悠仿佛進入了一個陌生而刺激的世界,起起伏伏。
翌日清晨,梁亦悠下意識摸了摸床邊,沒有意料中的體溫,朦朦胧胧地睜開眼,枕邊已經空無一人。
要不是胸口有真真切切的印記,她都要懷疑昨晚是一場春夢了。
心情略略低落,陸則謙怎麽不說一聲就走了?上班的時間也沒那麽早啊,她拿出手機打給他,用戶已關機。
簡單地梳洗一下下樓,王嫂已經做好了早餐。
“陸則謙呢?”對着香噴噴的青菜糯米粥沒什麽食欲。
王嫂又端出幾根油條放在她面前,說:“一大早有事走了,陸先生說,叫您不用擔心,他出差了。”
“出差?”梁亦悠撕着油條,在粥裏泡開,“去哪裏,去多久?”
王嫂面露難色,“這個他沒說。”
“好了,我知道了。”梁亦悠吃了一點粥就上樓了。
她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鏡子裏的人盡管面色紅潤,但看起來郁郁寡歡。身上還有歡好的印記,但那個人卻不在了。
梁亦悠瞟了一眼淩亂的被褥,心情跌至谷底,她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句不知道在哪裏看到的詩:天下男兒皆薄幸。
陽光從玻璃窗折射進來,梁亦悠拖了外衣躺進被子裏,無聊地去用手抓陽光。
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又穿好衣服去了書房,想在裏面淘本書來看。
手指在書脊上滑動着,一會,她的指尖停在一本英漢雙語的《飛鳥集》上,她把它抽出來,走到靠落地窗的吊椅前,這把吊椅,還是和陸則謙一起逛家具市場買的。
這把吊椅的造型獨特,外觀是一個鋼絲編織的球形,被人從側邊削掉一小部分,人正好可以坐在這個缺口處坐着讀書,球的底部墊着一層厚厚的棉墊,坐上去十分舒服。
梁亦悠坐上去,正準備翻開時,手機就響了。
她連忙把書放到一邊,在看到來電提示時,眼眸暗淡下來。
“卿兒姐,是不是又有什麽通告?”
“提醒你,今天晚上陸曼初的生日派對,羅雲彥會出席,怎麽做不用我說了吧。”
梁亦悠猛地站起來,她竟然忘了陸曼初的生日會。
羅雲彥,年紀将近六十,是娛樂圈的泰鬥級人物,知名度享譽國內外。知名評論者張博文對他的評價,如果別人六十歲可以用老戲骨來形容,那麽羅雲彥就是老戲精。
用鄧依依的話說,在羅雲彥開始演戲的時候,她們連戲是什麽都不知道。
“好的,卿兒姐,我知道怎麽做。”
“把握好機會,如果他能演《索克斯號》,這無疑能增加這部電影聲勢。”
梁亦悠挂了電話後,把《飛鳥集》放回原位,出席陸曼初的生日會肯定不能穿着太随意,但是穿晚禮服,那身上的吻痕又掩飾不住。
可那個始作俑者還不知道在哪裏攜着美眷同游,“等你回來了我非要扒了你的皮!”她怒喊道。
“嘀嘀——”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
梁亦悠打開一看,這不就是陸則謙那個小婊砸發來的嗎?
“老婆,起來沒有?”
這句老婆愣是把她郁悶了大半天的怨氣給抹滅了,她對着短信傻笑,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稱呼她。
她立馬回撥過去,斂起了笑容沉聲道:“上哪去了?還記得有我這個老婆啊。”
“我在新疆出差,這邊臨時有點事。”
梁亦悠不說話,陸則謙又說:“走的時候,你還沒有醒,所以你不會怪我吧……”
“算了,看在你主動告知行蹤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對了……你,還疼不疼?”
梁亦悠紅着臉,小聲地說:“要不換我捅你試試?”
陸則謙聽了哈哈大笑,“對不起,你沒有這功能。”兩人沉默會,陸則謙說:“悠悠,我很想你。”
“我也是,”梁亦悠坐在吊椅上,緩緩地蕩着秋千,“忙完了早點回來。”
“嗯,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和你解鎖其他的姿勢了。”他壓低嗓音,嬉笑道。
梁亦悠笑罵了一句流氓。
挂斷電話後,她就開始為晚上的衣着發愁,那些晚禮服都要露肩露領口,什麽衣服是可以把脖子和領口都遮住呢?
她立刻就想到了旗袍。
陸曼初的生日會在錫可酒店的七樓舉行,當她和周薇薇到場時,很多明星都已經來了。但梁亦悠的入場還是很吸引眼球的,在一堆坦胸露背的女明星中顯得與衆不同。
旗袍藕荷底色銀白花紋,左胸有兩粒精致的月牙白盤扣,脖子處還鑲着一粒橘紅的盤扣,為素雅的旗袍增添了一絲活潑,裙沿在膝上十公分左右,一雙筆挺的美腿踩着十公分的細高跟,她整個人看起來修長又優雅,含蓄又高貴。
這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穿着高跟鞋就不會走路的梁亦悠,如果說還有什麽不同,那就是人多了一份氣質。
來者除了娛樂圈的明星外,還有不少商界的名流。
梁亦悠放眼望去,來賓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但人群裏并沒有林霖。
細長的餐桌上擺滿食物,但現在沒有一個人開吃,只是拿着一杯香槟和其他人交談着。
梁亦悠也拿來了一杯香槟,淺淺地品了口,就和身邊的人聊天。
不一會燈光驟然熄滅,陸曼初挽着白藝池出來了。
陸曼初穿着一件銀白的晚禮服,裙尾墜地,如同一只美人魚,白藝池一身灰黑色的燕尾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又帥氣。
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陸曼初說完生日感言後,就和白藝池在舞池中跳舞,不一會,舞池裏就有很多人在翩然起舞了。
梁亦悠天生沒有什麽舞蹈細胞,找了個稍偏僻的角落坐下吃東西,畢竟腳上還有十公分的高跟鞋,站久了受罪。
果然,想美都是付出代價的。
但她就納悶了,陸曼初同樣踩着十厘米的細高跟,跳起舞來就像如履平地一般。
她喝了一口香槟,放下酒杯時發現面前多了一只手,誰會請她跳舞?她擡頭望去,那個人居然是羅雲彥!
雖然羅雲彥已經年近花甲,但身材保養的極好,面部的皺紋都散發着滄桑而成熟的魅力。
圈內人都稱羅雲彥為雲彥大哥,梁亦悠克制心中的激動,對他淺笑道:“雲彥大哥,我不會跳舞。”
“沒關系,我帶你。”羅雲彥如同一個紳士。
話說到這份上了,梁亦悠不好意思再拒絕,羅雲彥牽着她進了舞池。
梁亦悠盡量讓自己不要踩到他的鞋,要不然真是丢臉到家。
說起來,梁亦悠除了激動外,還有點受寵若驚,為什麽娛樂圈泰鬥級的人物會如此突然地請她跳舞,要知道,之前他們可是從來不相識的。
她很自戀地想了想,難道是想潛規則她?
“雲彥大哥,你怎麽會請我跳舞……”梁亦悠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生怕踩到他。
“《索克斯號》,你是女主角對吧?”
梁亦悠點點頭,但這和跳舞有什麽關系呢?
“我很喜歡那個劇本,所以,我要求參演,在戲裏演你的父親。”羅雲彥面部保持着微笑,但不知道為什麽梁亦悠覺得他的眼神很落寞,似乎藏着什麽心事。
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那羅雲彥是為了什麽想演這部電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