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梁亦悠盯着他的雙眼,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為什麽喜歡?”

“我很喜歡劇本裏的故事。”羅雲彥眼裏劃過一絲哀傷,這并沒有逃脫梁亦悠的雙眼。

梁亦悠還沒有看過劇本,聽他這麽一說,倒是來了興致。

衆所周知,“索克斯號”是一艘豪華游輪,在二十年前在一次海難中船沉大海,當時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其實這些梁亦悠并不太了解,那個時候她自己也才幾歲而已,這些都是後來聽梁康盛說的。

梁康盛常常說自己命大,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張索克斯號的船票,後因欠債而把那張船票給賣了出去,這才沒有上那艘死神之船。

一支舞結束後,梁亦悠回到休息區,剛拿着香槟想喝一口,就感覺自己的小腿一陣輕癢。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她不着痕跡地把那只手拂去,站起來離開,沒想到那個男人反而跟過來跟她搭讪。

定睛一看,那不是拍《亂世深宮》時以為她是小姐的黃總嗎?

這種大老板又不能得罪,她的眼裏飛快掠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對他展開笑顏。

“我手上有一個不錯的劇本,要不我們晚上聊一下?”他的手在她的上臂上劃着,臉上猥瑣的表情令人作嘔。

梁亦悠拿着酒杯,往後稍稍退了退,“不好意思黃總,今天晚上我還要回公司一趟。”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做?還是你看不起我黃總?”男人怒道。

梁亦悠很快就想起劉子涵的例子,不能直截了當地拒絕,應該怎麽辦呢?

這時一個步伐匆匆的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只是一剎那的功夫,梁亦悠當機立斷地把香槟潑向自己身上。

“失陪一下,黃總,我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梁亦悠哼着小曲走到衛生間,暗自為自己的機智而得意。

時間不早了,已經快十點了,她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酒漬就準備從錫可酒店的後門出去。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後門在哪裏,但在錫可酒店工作将近有四年的梁亦悠來說可不陌生。

她披了件披肩就往溜出了錫可酒店,本來已經和鄧依依約好在地下室等她的,但後門通向一個靜谧而昏黑的小公園,據說這個公園以前是亂葬崗,到了晚上走的人就更少了。

白天時不覺得,晚上獨自一人走在這個小公園裏,梁亦悠覺得一陣陣陰風向自己吹來。湖面上的月光被風吹得起皺,她打了個寒顫,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忽然,她覺得肩上似乎被什麽一拍,一股恐懼感驀地襲上眉梢。她停住腳步不敢回頭,沒過兩秒,肩頭又被什麽拍了兩下。她尖叫一聲,本已經行色匆匆的她逐漸小跑起來,最終瘋狂地向前跑去。

真邪門,難道遇鬼了?

但她是一個無神論者,自問平時也沒有做虧心事,為什麽鬼要找她?

眼看就要跑出公園,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大驚失色幾乎快要吓暈過去。

不過很快她就鎮靜下來,因為她發現那個鬼面具有影子,也就是說那是人假扮的。

“你是誰?”梁亦悠冷冷地問。

面具人不語,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而她一點一點向後倒退,梁亦悠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你是求財嗎?只要你放過我,你要多少我都給。”

梁亦悠見他不為所動,心中更是焦急,不是圖錢,莫非是圖色?

腰部猛地一緊,口鼻都被捂住,她背後還有一個人!

她剛想呼叫,就感到一陣眩暈,接着就迷迷糊糊地暈過去。

地下停車場的車越來越少,鄧依依坐在車裏時不時地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她打了幾個電話過去也是無人接聽。

與其坐在這裏焦急地等待,不如直接上樓去找。

電梯門一打開,沒想到陸曼初和白藝池走出來。

鄧依依也不管什麽禮數,拉着陸曼初的胳膊急聲問:“你有沒有看到悠悠?”

陸曼初被她的長指甲劃得生疼,反手就給她一巴掌,取笑道:“我當是誰家的狗呢,這麽沒教養。”

白藝池低低地呵斥一聲:“曼曼,怎麽說話呢?”

鄧依依顧不上臉頰的疼痛,心急如焚地問白藝池:“悠悠,她還在樓上嗎?我一直找不到她人,連手機也打不通……我,我擔心她會出什麽事。”

“沒有,我們是最後走的,照理說,梁亦悠早就離開了呀,我一個小時前就沒有看到她人了。”

“那她去哪了?”鄧依依急得六神無主。

“也許是回家了吧,你回家去看看。”說完,就推着白藝池要走。

鄧依依篤定道:“不會的,我和她約好的。她不可能會一個人先回家。”

白藝池被陸曼初拉着朝前走,轉身對着鄧依依說:“你別急,先回家看看。說不定她已經先回家了,如果還找不到她,等會再打給我。”

陸曼初不滿輕哼,“走啦,跟她廢話什麽……”

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先去她的住所一趟,可是王嫂告訴她,屋子裏除了自己就沒有其他人,她的心裏越發得沉重,不在陸則謙的家裏,會不會在夏于默那裏?

鄧依依惴惴不安地來到夏于默的家裏,梁康盛正看着球賽,還不過瘾地自己跟自己賭球。她打個招呼後就進了夏于默的房間,還來不及仔細地觀察他的房間,就急切地問:“悠悠,她有沒有找你?”

夏于默有點納悶,問:“什麽時候?”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有沒有來這邊?”

“沒有啊……”夏于默見她臉色泛白,沉聲問:“不會是悠悠出什麽事了吧?”

她愣了愣,幹笑兩聲,“沒有的事,別亂猜了。”

夏于默狐疑地看她一眼,掏出手機打給了悠悠,打了幾通電話都是關機無人接聽,他臉色一沉,關上房門小聲問:“悠悠,她到底出了什麽事?”

鄧依依眼眶泛紅,似乎急得哭出來,“悠悠,她失蹤了……”

“怎麽回事,她被人綁架了?”夏于默一聽也急了,音量都加大不少,怕梁康盛聽到,又打開門看看外面的情況,好在梁康盛還在看球。

鄧依依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告訴他參加完陸曼初的生日宴會後,本來她是要去接悠悠的,但悠悠一直沒有出現,到處也找不到……

“你知不知道她的生日會在哪裏舉行?”

“錫可酒店的七樓。”

“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夏于默套上一件皮夾克,和鄧依依離開房間。

夏于默盡量平靜地說:“梁叔叔,我和鄧依依有事要出去一趟。”

梁康盛雖沉迷于賭球,但這麽大晚上孤男寡女一起出門能做什麽事?

“去幹什麽?”梁康盛有些不耐煩地問。

鄧依依不知道梁康盛在擔心什麽,胡亂扯了個理由,“悠悠要演夏于默MV的女主角,兩人先對一下戲。”

梁康盛聞言笑眯眯道:“于默啊,好好演,晚點回來也可以。”

夜晚的風吹得人一陣涼意,還伴着細細的小雨。鄧依依只穿了一件單衣,冷得稍稍縮着身子。夏于默步伐如箭,鄧依依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走了幾十分鐘才等來了一輛出租車。

達到錫可酒店時已經十二點多了,飲宴廳早已關閉,唯一還還提供服務的是客房部。

“夏于默,你打算怎麽辦?”鄧依依跟在他身後問。

他的嘴唇繃得直僵,一只手托着下巴凝思。片刻後,他說:“有沒有辦法看到監視器?”

“監視器一般是不能給外人看的,而且保安部早就下班了,想看也沒有鑰匙進監控室。”她十分為難。

“事關人命,一定要知道當時生日會上發生了什麽事。失蹤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走失,但悠悠在T市活了這麽多年,所以把這種可能性排除。第二種是綁架,一般只是為了圖財,如果是這種失蹤,我們只需要等,等待着歹徒的電話。”

“那第三種可能性是什麽?”

夏于默盯着她,良久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殺人滅口。”

話音剛落,一直下着小雨的天居然電閃雷鳴,兩人的心裏同時升起不詳的預感。

夏于默收起胡思亂想的思緒,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你以前和悠悠都是錫可的員工,有沒有認得什麽人,可以讓我們進監控室的?”

“客房部經理有鑰匙,但我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我以前和悠悠都是餐飲部的,別說保安部,就連客房部都很少進。”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去找值班的大堂經理再說。”

值班的客房部經理五十歲左右,穿着規規矩矩的工裝,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一看就是老實循規蹈矩的人。

兩人和他磨了半天,他都不緊不慢地說:“要按規矩辦事,不然我扣工資是小,洩露了其他客人的隐私可不好了。”

夏于默氣得一把拉住他衣領,“性命攸關的事,你信不信我真打你?”

“出了什麽事?”一個透着威嚴的男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值班經理恭敬地叫了一聲喬總。

兩人回頭一看,那不是喬嶼嗎?

鄧依依馬上朝他笑道:“喬總,我們不是來搗亂的,就是想看看今天晚上的監視器,我的朋友好像失蹤了,目前也聯系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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