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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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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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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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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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隐秘的地下室裏，一切醫療設備齊全 ，卻只有一張病床，這是那天得知程菁羽中了魅惑之後，沈君落命人整改出來的。
而此時奄奄一息的程菁羽躺在病床上，無數更管子插在她的身上，說不出名字的藥水一點一點注入道她的身體裏，維持她那所剩不多的生命力，抵抗她體內已經四處亂竄的毒素。
沈君落站在無菌室外，呆愣的透過透明的玻璃室看向病床上那個脆弱毫無血色的人，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初宛玉和琦廉兩人通力配合再病房裏面，分享着各自的想法，病床旁邊的心跳檢測儀緩緩走動着，不知為何突然快速的走動了起來。
而病床上的程菁羽身體突然劇烈的起伏不定，蒼白的臉上湧上一股奇異的紅色，琦廉和初宛玉檢查了一下儀器，琦廉看着程菁羽的樣子，咬了咬牙從自帶的藥箱裏，從暗格裏取出一瓶暗紅色的藥水。
無菌室外，沈君落面無表情的看着裏面起伏的程菁羽，只是那雙眼無神的模樣，洩露了她此時的恐慌，害怕聽到什麽不好的結果。
“我做不到就這樣放棄你。反正那個人已經放棄你了不是嗎？”琦廉将藥水注入到程菁羽的身上。
“你給她注射了什麽？”初宛玉站在一旁，嗅了嗅空氣中濃厚的藥水味。
“劇毒，我從雲南和雨林中找到的百種劇毒物質提煉制作出來唯一一份，能夠和她體內病毒抗衡的。”琦廉小心的将空藥瓶毀掉和針管毀掉。
“但是就算這樣，也只能迷惑那些毒素很短的時間，之後就會因為新毒素而增強它們的毒素，然後……”琦廉緊緊握着雙手，目光痛苦：“如果不能再這段時間找到解決的辦法，連延續都做不到了。”
看着程菁羽臉上呈現胡來得三種顏色相互沖撞着，電腦上顯示着三種毒素從相互試探到相互吞噬，互不相讓，你吃我得兵，我就反攻你得牆，你來我往之中。
大概唯一慶幸得是三種病毒并不如人有智慧，懂得合作之道，如果其中兩種病毒結合在一起，只怕是毫無回天之力了，只能看着她被毒素侵蝕五髒而亡。
雖然沒有找到解毒之法到最後也是被三種毒素侵蝕而亡，但是好歹現在争取到了一點時間。
時間一點一滴得過去，病床上起伏得人，慢慢安穩下來，心跳檢測儀也慢慢恢複了平穩得線條，昭示着她又一次逃離了來自地獄得召喚。
看着安穩下來的程菁羽，琦廉雙眼通紅的離開了病房，而初宛玉則是繼續觀察記錄着程菁羽的變化。
“你很幸運有這麽多人關心着你。別讓她們失望啊。”
“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能活多久看她自己了。君落？君落？”初宛玉拿下口罩，看着呆立不動的沈君落。
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只見她扭動了脖子雙眼刺紅的對上初宛玉，吓得初宛玉後退了一步。
“宛玉拜托你，救救她。魅惑得創建當初你也參與其中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對不對？”
“君落，魅惑沒有解藥，你知道得。除了以毒攻毒來維持生命力，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初宛玉搖了搖頭。
“更何況當初得參與，我也只是負責打了一下下手而已，裏面得配方比例根本無從得知，唯一知道得那些毒物全是世界上獨一無二得，用盡材料才做出來僅有得五瓶。”
“再加上她體內現在又三種不同得毒素在抗衡，解毒根本不可能。這是她得命數，君落。”
沒想到程菁羽竟然會中了魅惑，七年前她明明還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人才對啊。
得到答案得沈君落不再說話，扭過頭繼續呆呆得看着病床上穩定下來得程菁羽，說不出得悲傷感在她身上洋溢着。
初宛玉見狀，拿着東西悄然離開了地下室，将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怎麽樣？羽怎麽樣？”初宛玉回到客廳時，對上雙眼通紅得白苓。
“暫時穩定下來，琦廉用一種新得毒素維持住其他兩種毒素了，但是就算她醒過來，身體最多撐不過三個月。”初宛玉道。
“怎麽會這樣，不是還有三年嗎？怎麽連三個月都不到了。”白苓搖着頭退了幾步癱坐在沙發上。
“都怪我，如果我看好連沫就不會讓羽怒極攻心了，都是我得錯。”白苓捂着腦袋，嗚咽着說道。
水滴得眼淚一點點滑落在她得褲子上，很快就浸濕了一片。
“與其自艾自憐，不如滿足她得願望，讓她走得時候能夠安穩一點。”初宛玉冷言道。
“走了，去買點吃得。”初宛顏拉着初宛玉離開別墅，阻止了她還要說出更難聽得話語，雖然是實話，但是那些人，根本不會想要起接受得。
到時候發起瘋來傷了初宛玉，心疼得人，還是會是她自己。還不如将她帶走，給他們冷靜得時間呢。
“白苓，菁菁既然把她得婚禮交給你，你就把這件事給她辦的漂漂亮亮得吧。”趕來得程夜紅着眼說道：“我把她設計好得婚禮現場發給你。”
“好。”白苓擦掉眼淚，微微紅腫得眼睛對着程夜狠狠得點下了頭。
☆、第 26 章
時光轉瞬即逝，昏迷了整整二十天才醒來得程菁羽被沈君落壓着硬是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在沈君落得陪同下回家了，而登堂入室得沈君落更是獲得了程家父母得熱烈喜愛。
十年前離開得時候，程菁羽得弟弟還只是牙牙學語得幼童一名，而現在已經是小小少年一枚了，面對突然回來得姐姐，小孩子還是很高興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程父摸着眼淚，滿臉皺紋都洋溢着女兒回歸得喜悅。
“爸，對不起，不孝女讓你擔心了。”程菁羽跪坐再地上，頭枕着程父得膝蓋上，眼淚滴落在地上。
“平安回來就好，這次回來不走了吧？”程父摸着她得頭，寬厚得手掌帶着溫暖輕柔得拂去她得疲勞。
“爸，對不起。”程菁羽咬着唇，低着頭不去看程父那失落得目光。
“你要記得，不管任何時候，爸媽都在這裏等你回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程父嘆了一口氣，孩子大了，有自己得生活了。
“我知道，我知道。”程菁羽點着頭，抱着程父壓抑得哭着，好似小時候受到欺負那般在父親健壯得懷裏得到了安全感。
“乖，受了委屈就回來。爸爸給你撐腰。”程父摸着眼淚，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得肩膀。
沈君落站在客廳得角落，看着哭做一團得父女二人，眼角也滑落一滴累，輕吸了一口氣，沈君落揚着笑容開口道：“菁菁，叔叔，吃飯了。”
程父替程菁羽擦掉臉上得眼淚，粗糙得大手摸着臉上有微微得刺痛感，卻是讓程菁羽笑了出來。然後替程父擦了眼淚，父女二人都紅着眼睛去餐廳吃飯。
桌子上一家三口眼睛都是紅紅得，唯獨程家小子一臉傲慢不屑，對于這個消失了十年得姐姐，他是沒有任何好感。
除了讓每天讓父母擔心以外，在他心裏除了讨厭沒有其他任何印象。就算她對他很好，也是一樣得讨厭。
“吃飯，這是你最喜歡吃得。多吃點，都瘦了。”程母将菜往程菁羽那邊推了推，笑眯眯得樣子讓臉上得皺眉都擠在了一起。
“這不是減肥嗎。胖着呢。”程菁羽點着頭，認真吃着碗裏得飯，就算胃裏翻騰着，她也沒有任何表現。
只是很認真得一口一口得吃着，沈君落低垂着眼，左手緊緊捏着褲子，控制着自己不去上前阻止她。
“阿姨，我也喜歡吃啊，我就不能多吃點啊。”沈君落伸手截過程菁羽面前得炒雞肉，放在自己得面前。
“多吃點，喜歡啊，我明天多做點。”程母高興得往沈君落那邊推了推。
一頓晚餐，就這樣劃下了帷幕。程菁羽給父母交代了一聲，帶着沈君落就朝外走去。
直到看不到家裏得方向，程菁羽才彎下腰将剛剛吃進去得東西一股腦得吐了出來，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龐，一瞬間布滿了血色。
“幹嘛不直接告訴他們你不能吃。”沈君落拍着她的肩膀，心疼道。
“我沒事，不管吃什麽都會這樣。何必說了讓他們失望呢。”程菁羽擦了擦嘴，結果她遞過來的藥，一口氣放進嘴裏就着水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
就這般在家裏呆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程菁羽削落得格外得快，為了掩飾自己得臉色，每天都早早起來化妝來遮掩着。
而這天吃過飯得程菁羽又帶着沈君落到老地方，沒有注意到身後得一條小尾巴。
“車票定了後天就走，明天給叔叔阿姨說一聲，就走吧。你這樣在呆下去他們遲早會發現得。”沈君落冷着臉不給程菁羽反駁得機會。
“好，但是你答應我得不要忘了。”程菁羽緊緊握着沈君落得手道。
“如果早點遇到你多好。”沈君落将程菁羽緊緊抱在懷裏，眼淚滴在她得脖子上，冰冰涼涼得從脖頸滑到肚子上。
“對不起。”程菁羽一動不動倚在她懷裏。
“哼，我就知道你會裝，不喜歡還要逼自己裝喜歡。吃完了又偷偷摸摸得吐掉。我要去告訴爸爸媽媽。”程家小子突然從一旁得角落裏跳出來，吓了兩人一跳。
沈君落反應極快，幾步向前就将轉身就跑得小子拎着放到程菁羽面前。
“你放開我，放開我。”程家小子掙紮着，試圖掙開沈君落得限制。
“程默，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還動不動就告訴家長。能不能又點男子漢得做法。”沈君落伸手彈了他的腦門：“如果你男子漢，我放開你我們談談，你要向個男子漢一樣保密，怎麽樣？”
“我是男子漢，男人說話算話。”程默揚着頭傲然道。
“行，你姐姐生病了。沒辦法吃進去東西，但是不想你爸媽擔心才讓自己吃進去得。等她得病看好了，就不會這樣了。”沈君落放開手，走到程菁羽身邊讓她靠着，并将今天得藥遞給她。
程默看着袋子裏滿滿得藥片以及程菁羽那面不改色得吃法，不由軟了心思，撇了撇嘴。
“那你病好了還會走嗎？”程默問道。
“你是家裏得男子漢，我會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長大，又自己得孩子。”程菁羽咽下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你陪。爸爸媽媽很想你。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程默冷哼了一聲，然後将手裏得東西塞到程菁羽得手裏，轉身邊跑邊說：“如果你騙我，我是不會承認你是我姐姐得。”
程菁羽低頭看着手心裏得一枚糖果，嘴裏難以掩蓋得苦澀突然變得格外得甜蜜。小心翼翼得将糖果收好，她舍不得吃。
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能在做你們得女兒，到時候我一定會陪在你們身邊，為你們養老送終得。
請原諒今生女兒得不孝，無法報答你們得養育之恩，望你們餘生平安順遂。
程菁羽在程父程母面前靜靜得磕了三個響頭，又輕輕抱了一下程默。在他們得含淚得目光下，頭也不回得再次離開家門。
“不要忘了我們約定過得。”程默跑到房間推開窗戶對着樓下得程菁羽喊道。
程菁羽擡頭揮了揮手，然後坐到車上，絕塵而去。這是程默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他姐姐，也是最後一次。
☆、第 27 章
天氣晴朗，微風涼爽，不遠處的草地之中，一場婚禮正在舉行中，新娘帶上了婚戒，笑的幸福。
白苓站在人群之中，身穿一套黑色得西裝，面無表情得看着臺上笑得燦爛得兩個人，新娘手上得極光手鏈再陽光下閃閃發光。
如果你知道羽為了這場婚禮付出了什麽得話，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笑得幸福嗎？
雙手垂在身邊，低垂得眉眼看不清神色，只是那蠢蠢欲動得模樣，讓趕來得人制止了。
“白苓。你們都答應過我得，別讓我連走都不安心。”虛弱得聲音突然再耳邊響起，白苓僵直着身子，猛然擡頭一臉不可置信看着出現再面前得程菁羽。
“琦廉說了你現在不能下床得。沈君落你怎麽能由着她人性！”
“白苓，不光她得事，是我自己要來得。”程菁羽拉着白苓，看向臺上笑容燦爛得章惜馨：“她真漂亮，果然這套婚紗最适合她了。”
“我們走吧。”沈君落伸手将程菁羽攬在懷裏，朝新郎新娘走去。
白苓動了動腳想要跟上去，卻被趕來得琦廉拉住了，白苓看了看琦廉，後者搖了搖頭指了指依靠着門邊抽煙得程夜。
“你們就慣着她吧。”白苓狠狠跺了跺腳，氣沖沖得朝外跑去。
“她怎麽可能會錯過她得婚禮，畢竟當初說過那樣得話。如何能讓那個人擔心呢。”琦廉靠着門口，神色不明得呢喃着。
“嘿，菁菁，你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了，那麽我呢？”
“恩？你是我的世界。沒人能比過你，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嗎？”
“不要哦。我不會和菁菁在一起的。我會結婚的。”
“笨蛋，那我會給最完美的婚禮和你最喜歡的禮物。”
“那你不要忘記了。”
“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會看着你幸福的。”
這段話得錄音到現在還在她得房間裏封存着，每時每刻提醒着她，一定要做到當初承諾得，現在這種時候，怎麽可能會放棄呢。
琦廉把玩着手裏得小巧錄音器，裏面傳來略顯稚氣得對方，那是當年二人相識時說得話，可是後來說會考慮得人，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她罷了。
“恭喜你們。新婚快樂。”我最親愛的人。程菁羽從沈君落懷裏走到章惜馨身邊，輕輕擁抱了她一下。
“菁菁你終于來了，就等你了。快，讓攝影師給我們拍一張。”小文推了推自家得男人示意他去喊攝影師。
“菁菁，你身體怎麽樣？都好了嗎？”小米走到程菁羽身邊擔憂得問道。
“別擔心，我沒事。”程菁羽摸了摸小米得頭，溫柔得說道。
“有事就說，別自己憋着。”小虹也走了過來說道。
“菁菁，真的沒事嗎？那天我……”章惜馨拉着程菁羽得手歉意得說道。她那天真的被吓壞了。
“不關你得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其他話就不要說了。”程菁羽截過她的話，搖了搖頭，拉開她的手，對着沈君落揮了揮了手。
“攝影師來了，我們一起拍照吧。”程菁羽在沈君落的支撐下走到了最左方站好，他和章惜馨就像現在的位置一樣，永遠有邁不過去的現實。
程菁羽握着沈君落的手，眼睛卻是看向旁邊的章惜馨，這張照片是他們這一群人第一張合照，也是最後一張。
程菁羽拉了拉沈君落的衣袖，靠在她的懷裏擡頭對她笑了笑，而沈君落微微低下頭，眼裏滿是寵溺和悲傷。直到很久以後，再路上遇到章惜馨的時候才知道有這樣一張兩個人的合照。
“你喜歡的薰衣草田，這是我給你的新婚禮物。”章惜馨緊握着鑰匙，微微遮擋住泛紅的雙眼。
“菁菁，謝謝你。”謝謝你能來。
“傻姑娘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還好你沒出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了。”程菁羽坐再椅子，看着章惜馨。
“你一定會幸福的。真的。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報答你的。”章惜馨擦了擦眼淚，握着程菁羽的手道。
“那可不行，我的下輩子已經被人預定了。你啊，還是好好跟着你家方言吧。”程菁羽轉頭看向等在一旁的沈君落。
“撲哧，她把你看的好緊。她是一個很好的人，你一定要幸福。”章惜馨看着不遠處眼神不錯的盯着程菁羽的沈君落，笑出了聲。
心裏壓着的巨石，再這一瞬間慢慢消失了，笑起來的樣子也明媚了不少了，眉宇間的陰郁一點點消失了，程菁羽看着她的樣子，也彎了眼眸。
“對了，這個手鏈你拿回去吧。感覺是一個很貴重大的東西，我不能拿。”章惜馨擡手指着極光說道。
“極光戴上之後是拿不下來的，如果髒了血，極光的意義就不再了。”程菁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條手鏈如果不是必要時刻，它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的，但是危機時刻它能幫上你的。”
“不會吧？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能随随便便的給我。”章惜馨瞪大雙眼，看着手上的極光。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給了你就是你的了。方言再喊你了，快去吧。”程菁羽笑了笑，指了指遠處的方言道。
“好吧，如果你需要記得找我拿回去。”章惜馨看了一眼招手的方言，站起身道。
“馨馨，我馬上要去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不論你需要什麽幫助，極光永遠能代替我陪伴你。”程菁羽拉住章惜馨離開的腳步，手指輕輕摸了摸極光，然後對她燦爛一笑。
陽光中那白皙粉嫩的臉龐上洋溢的笑容，印在章惜馨心裏，很久很久都不曾消失。
☆、第 28 章
“沈君落，今生欠你的，來生我再還你。不求你護她一生，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幹澀她的生活，好嗎？”雪白色床上躺着一個蒼白無血色的人，周身的雜亂的管子接銜着她的身體，不明的液體一點點注入她的身體之中，維持她那短暫的生命力，那含笑的眼就那般靜靜的看着病床旁邊那個紅着眼的人。
“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答應你。
程菁羽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身體裏亂竄的毒素，讓她變得格外的虛弱，連最簡單的起身都需要依靠着別人。
“我想去外面看看太陽，這裏太冷了。”
“好，我帶你去。”
沈君落拔掉插在她身上的管子，将她抱在懷裏，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渾身上下因為胃部排斥的原因，早已經無法進食，全靠營養液來支撐着，早就只剩下皮和骨架了。
沈君落找了一個靠着湖邊的地方，抱着程菁羽席地而坐，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好舒服啊，如果來世，我一定再春暖花開的地方等你來找我。”
“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的。然後寵着你，愛着你，陪你慢慢變老。”
“那我們說好了，我會一直等着你的。”
“嗯。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君落，你給我唱首歌吧。”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只要‘你’講‘我’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着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我’還依然把‘你’當成手心裏的寶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
微風吹來，帶動湖面波浪浮動着，程菁羽再陽光下，慢慢閉上了眼睛，沈君落的聲音慢慢暗啞了下去。
“下輩子……你一定要先找到我。老……”程菁羽手緩緩垂在了地上，未說完的話語讓沈君落落下了眼淚。
抱着程菁羽低聲哭泣着，風聲飒飒作響，好似再送別離去的人。
再院子外面的人，姿勢百态，或站或坐，無聲的哭泣在他們的身邊宣洩着，每個人都身穿着黑色的西裝，帶着墨鏡遮擋着紅腫不堪的眼。
而別墅外面趕來的莫夕，随着步子邁入院子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跌跌撞撞的朝程夜走去。
“獄呢？獄呢？我帶解藥來了，快給她試試。”
程夜緩緩擡頭看着淩亂不堪的莫夕搖了搖頭：“她已經走了，莫夕。”
“太遲了，她的身上有三種病毒，現在已經徹底融合在一起衍生了一種全新的病毒，已經完全入侵她的五髒六腑，無藥可治了。”
手中的藥瓶摔在地上，藥水四濺。莫夕白着臉，踉跄後退着，如果不是琦廉再身後扶了一把，怕是直接摔在地上了。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我不相信。”
莫夕推開琦廉，踉踉跄跄的離開了。這對她來說是一聲的噩夢，她沒能救回自己愛的人。
程菁羽火化以後，毒素也随之消失了，沈君落帶着她的骨灰，悄然離開了H市，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世界沒有因為程菁羽的離開而停止轉動，悲傷過後每個人還是按照未來軌跡生活着。
也許再過幾年，當初那個灼灼發光的人，又有幾個人還能記住呢？
當程默大學畢業以後，程家迎來了一個久違的人。
“叔叔，阿姨，對不起。”沈君落跪在程父程母面前，雙手舉着程菁羽的骨灰盒。
“孩子，起來吧。不怪你。當初菁菁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老骨頭就知道了。”程父顫抖着雙手将沈君落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媽收拾房間的時候就發現你們藏着那些藥了。菁菁每天吃那麽多，身子骨卻是越來越弱，我們不是不知道。只是孩子不說，我們也不點破。”程母接過骨灰盒子，放到桌子上。
“辛苦你瞞着我們這麽多年了。”程母抱着沈君落輕拍着她的肩膀。
“這裏以後也是你的家，想家了就回來看看。”程父抹了一把眼淚，顫顫巍巍的說道。
“嗯，以後我會代替菁羽照顧你們的。”沈君落低聲說道。
“我爸媽我會照顧好的，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程默目光冷冷的看着桌子上的骨灰盒子。
“默默，你怎麽這麽說話。”程母怒道。
“我沒有姐姐。她答應過我的從來沒有做到。”程默冷笑了一聲，摔門離開了。
“君君，對不起，這孩子就是被我們慣的。你別生氣。”程父道。
“我去看看他，你們別擔心。”沈君落扶着程父程母坐好，對着骨灰盒子笑了笑，離開了。
程默躲在當初程菁羽吐的地方，獨自嚎啕大哭着，沈君落站在一旁，指尖的煙遮擋着她的神色。
吶，我答應的你事我已經做到了。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來找你。
天空之中浮現了程菁羽那張冷然的面容，不知發現了什麽，突然展開了璀璨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