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契約

陳鶴:“我告訴你,我夠照顧你的了,今天這局子裏來的都是有錢的大老板。你伺候好了,攀上一個高枝兒再熬半年,合同不就結束了?”

還剩半年的合同?葉皖眉頭微微一動,擡眼看他:“我付違約金。”

“”陳鶴指間的煙都吓掉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說胡話?違約金你能付得起,三倍呢!”

“你直接說多少就好。”葉皖一頓,又補充一句:“加上欠你的錢。”

他覺得幸虧自己剛才福至心靈要了兩千萬,怎麽也夠贖身了吧?

陳鶴目光忽然變的尤為複雜,半晌後才道:“一千萬,你能拿得起?”

“可以。”葉皖松了口氣,連忙點頭,又忍不住犯起了職業病:“不過我要看合同明細,和我之前欠你錢的證據核對,如果你有詐騙行為,我會考慮起訴。”

“你起訴我?!”陳鶴都氣笑了:“葉皖,看來你這半年在周總那裏真沒少撈啊,現在跟我說話都這麽有底氣!你憑什麽起訴我?!”

葉皖看着眼前的陳鶴,深深覺得這人神經有點不太正常——自己老老實實的欠債還錢,陳鶴在這兒氣急敗壞的咋呼什麽呢?!

“行!你想核對還錢可以,一會兒就去經理那裏!”陳鶴指了指身後的包廂,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不過你現在還是這兒的員工,這場局子你必須給我陪下來!”

葉皖沉默片刻,挑了挑眉:“你真想讓我進去?”

陳鶴:“廢話!去換衣服!”

“先說好,我這次可以去,但從這一刻開始咱們就答成解約的協議了。”葉皖看着他:“你不給我寫個字據保證,我不會去。”

陳鶴微微一猶豫,還是寫了。

葉皖長的精致可人,明明是幹聲色行當的卻偏偏有股子清純的氣質。一向是他們環脂的頭牌,他陪客喝酒,大人物給的小費都是平常b去陪的好幾倍,而這些錢,最後八成都會落入環脂的口袋裏。

陳鶴在環脂混了好幾年才混到中層管理,葉皖可是他挖出來的寶,他才不會輕易放棄!就算葉皖真能付出高額違約金走人,他也必須讓他陪完這一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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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個大老板又像周行遠似的看上他,搞那套強取豪奪的包養,那自己不是又能在其中賺一筆不菲的中介費麽?

陳鶴這般那般的想着,心中的如意算盤打的好不得意。而葉皖聽了他的話,居然點了點頭真的跟着旁邊的酒保去換衣服了。

沒一會兒,葉皖就穿着一套極其暴露的白色羽毛的清透襯衫,下身一條絲質的柔滑長褲,遠遠望去就勾人心魄的走了過來。

陳鶴一亮——葉皖這種恍若面含桃花的水潤精致,正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他幾乎可以篤定,今天晚上一定有大老板會看上葉皖!

“陳鶴。”葉皖走到他旁邊,把陳鶴按了手印的字據收起來,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你讓我進去,千萬別後悔。”

“呵,你是在威脅我麽?”陳鶴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噴滿了香水的白皙手背輕輕的拍了拍葉皖精致的臉蛋:“你有幾斤幾兩我他媽還不清楚?老實點。”

葉皖笑而不語,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同情。

他随着陳鶴走進去,偌大的包廂竟然有了半刻微微的停滞,□□橫陳的長沙發上,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白、白丸?”其中有一個也是風塵打扮的男生,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你回來了?”

要知道,曾經風靡環脂的頭牌‘白丸’,已經半年多沒參與過這種公共的酒局了。

“這位小美人是?”坐在沙發中間一個約莫二十六七歲左右的男人,相貌勉跟‘俊’字沾了點邊。他一雙已經被酒色熏染的雙眼眯了眯,充滿淫邪的笑着打量着葉皖,話卻是對旁邊的陳鶴說的:“小鶴,你不給介紹一下?”

周圍也有不少對葉皖蠢蠢欲動的公子哥兒,眼下見城西譚家的譚嘉榮發話,頓時都委屈巴巴的收起了那點垂涎的心思。

沒辦法,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惹不起譚嘉榮,只好割愛。

葉皖笑而不語,氣定神閑的回視着譚嘉榮。而旁邊的陳鶴早就興奮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介紹:“譚哥,您可真有眼光呢!白丸可是我們這裏最受歡迎的頭牌!”

“是麽?”譚嘉榮看着葉皖含笑的目光,興奮的雙眼都紅了,只幻想着和美人一度的風光。他站起來,頭昏腦漲的就走過去勾葉皖的下巴:“小美人,過來陪、陪哥喝一杯酒。”

說着,譚嘉榮的鹹豬手就伸向葉皖的屁股:“喝完酒,就去陪哥哥睡覺啊啊!!!”

話還沒說完,譚嘉榮就慘叫一聲——只見葉皖直接抓住他碰觸自己下巴的手腕,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時候就硬生生的把譚嘉榮的半只胳膊折了過去!

“啊啊啊啊!!”譚嘉榮是個十足十的草包,疼的形象全無的大叫,直接就跪下了:“啊啊啊你放開我!!!你個賤貨!!!”

“白白白丸!”周圍一片亂糟糟的聲音裏,陳鶴被這突然的變故吓的面色慘白,花枝亂顫的問:“你這是幹什麽?”

“我說過了。”葉皖像扔垃圾一樣扔開譚嘉榮的胳膊,全然不理身後的亂七八糟的尖叫嘈雜,一雙淩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陳鶴:“你敢讓我進來,就別後悔。”

陳鶴面色蒼白,剎那間就知道,他完了——他手下的b把譚嘉榮弄成這個樣子,他難辭其咎。

“喂。”葉皖蹲了下來,笑着拍了拍疼的在地上渾身抽搐的譚嘉榮,在後者肝膽俱裂的眼神中輕飄飄的道:“敢讓我陪你喝酒,你算老幾?”

“你爺爺從小就練散打,歡迎你随時過來報複。”

葉皖的父親是警察,從小就對他要求十分嚴苛,從他五歲開始,就給他報班學習散打了,一直妄想着以後葉皖也能繼承家族職位。

奈何葉皖對于警察這種鐵飯碗并沒有什麽興趣,他喜歡紀律,喜歡辯論,自然而然就選擇了法學院。然而散打和體力鍛煉他也是從小到大沒荒廢,勤勤懇懇的練了下來。

現如今換了這具柔柔弱弱的身子雖然不比從前,但招式還在。就譚嘉榮這種酒囊飯袋的廢物,葉皖粗略一估摸,覺得再來三四個都不是事兒。

“你你你!你給我等着!”譚嘉榮看着葉皖笑盈盈的模樣,氣的咬牙切齒,疼的冷汗涔涔也不忘罵旁邊的人:“你們他媽的坐這兒看戲呢!?一群廢物!給我抓住他,不許讓他跑了!”

從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還能打架都是小說裏的幻想,周圍人也都是跟譚嘉榮如出一轍的草包富二代。剛才都是親眼看到葉皖這個看似嬌嬌弱弱的小b是怎麽一只手就把譚嘉榮弄的鬼哭狼嚎的,霎時都有些躊躇不敢上前。

就在譚嘉榮又疼又氣翻白眼的時候,葉皖淡淡的開口:“放心,我不打算跑,會給你付醫藥費的。”

付醫藥費?譚嘉榮生平就以燒錢為榮,這下子自覺受到了奇恥大辱,惡狠狠的瞪了眼他:“好,你給我等着!輝子!輝子!給我送到許哥那個醫院去!我他媽絕對被這小女表子整骨折了!”

啧,骨折還能選醫院的,葉皖不屑的撇了撇唇。在譚嘉榮幾個兄弟的監督圍繞下,淡定的跟着走。

環脂這場鬧劇已經引起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就連經理都來了,一路點頭哈腰的跟譚嘉榮道歉,差點被罵成了狗。

“葉皖!你他媽的給我整事兒!”一向高傲的經理被罵成這樣子,有火氣自然發到身後的葉皖那裏去,揚起手就要打人——

“經理。”葉皖已經推斷出來了他的身份,揚唇打掉了他将将要落下的手:“你也想嘗嘗骨折的滋味麽?”

經理:“”

常言道,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有本事的。而眼前這葉皖不知道為什麽就好像變的特別有本事,淡淡噙着笑的模樣就讓人不寒而栗。

經理見了譚嘉榮的凄慘模樣,也是真的怕骨折,忙不疊的就把手縮了回去。

“陳鶴。”葉皖走出環脂之前,回身看着失魂落魄的陳鶴,禮尚往來的拍了拍他的臉蛋,把剛剛他簽的那紙協議在陳鶴眼前晃了下,意味深長的道:“等我回來跟你算賬。”

陳鶴一個哆嗦,凄凄慘慘戚戚的看着他被一群譚嘉榮小弟圍着,卻依然潇灑淡定的背影。

“啊啊啊啊疼!”從路上到醫院裏,譚嘉榮就這麽一路哀嚎着,凄慘程度讓周圍路過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只聽他躺在醫院的急救車上就不停的喊:“許哥呢!!!我要許哥給我看!!!我他媽的必須殺了那個女表子!那個賤貨”

“想殺我呀。”葉皖走了過來,笑眯眯的看着滿頭冷汗的譚嘉榮:“那你說我要不要為了保命,把你另一只胳膊也卸了呢?”

譚嘉榮心中‘咯噔’一下,恥辱萬分的把沒說完的話縮了回去。

“譚、譚哥!許哥還沒下手術臺呢!”小弟風馳電掣的打聽完消息,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報告:“要不然換個別的醫生吧?”

“放屁!你他媽休想把我的胳膊交給別的醫生!”譚嘉榮暴怒:“就等許哥!”

這公子哥兒可是天真又矜貴,胳膊都他媽斷了還得挑醫生診治,真不怕耽誤久了。不知道他那嘴裏的許哥是何方神聖,葉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正這麽想着的時候就聽到那個輝子興奮的大聲嚷嚷:“譚哥!許哥回來了!回來了!”

葉皖下意識的順着他的聲音轉頭看向傳說中的‘許哥’,不禁一怔。

這個傳說中的許哥居然是今天下午在咖啡館偶遇到的,聽到他和周行遠媽媽對話的帥哥。他穿着白大褂正甩着手上水珠,不急不緩的順着急診室的方向走了過來。那雙低垂的眉眼擡頭看了過來的時候,葉皖的心口忽然滋生出一中奇異的羞恥尴尬感。

卧槽這人他居然是醫生!而自己出現在他面前的兩次,一次是被金主媽媽給錢的b,一次是把客人打了的b。想他上輩子也算是職業光鮮,衣冠楚楚,怎麽這輩子這麽倒黴呢?

“啊啊啊許哥你可算來了!”輝子連忙撲過去,哭天搶地的嚎:“你快看看譚哥吧,他快疼死了!”

許程溪沒有說話,反而是看了看葉皖,漆黑的眼裏閃過一絲興味的光。

葉皖跟他對視半晌,猛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身上穿的是情趣羽毛套裝,此套裝非常符合廣告語的三大要素,性感,誘惑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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