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靠山

葉皖腦子空白了幾秒鐘,回神再看許程溪的時候,發現眼前這男人沒有開玩笑。

他唇角噙着溫和的笑意,眼神卻認認真真的看着自己,半分也沒有把剛剛的話收回去的意思。許程溪是一本正經的,不容置疑的提出要包養他的請求。

葉皖一口氣梗在喉嚨裏半天說不出來話,他不自覺的捏緊椅子把手,心中默念——不行不行,你不能知法犯法主動打人,尤其還打一個白衣天使白衣天使你媽!虧他之前還覺得許程溪是個好人,現在看來無非是個披着純白醫生皮的禽獸!

“不好意思。”葉皖忍了這口氣,硬邦邦的說:“本人不提供□□服務。”

許程溪一擡眉:“你是不掙這種錢了,還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

葉皖炸了:“你老提剛剛的人幹嘛?我說了我們是純友誼!”

許程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一點頭:“那就是看不上我了。”

“”葉皖啞然半晌,真誠的問了一個問題:“我以前得罪過你麽?”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怎麽看都像是個社會精英的正常男人會是個gay,而且根本還不怎麽熟就要包養他的gay。如果按照許程溪的話來說,以前他只不過是在環脂偶爾見過自己,那就更不應該了!

雖然他不知道許程溪的條件如何,但能包養別人想必也是有錢人,更別說外貌他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女人沒有,抽風了才會包養一個b吧。所以葉皖想來想去,都覺得原身以前得罪過許程溪的可能性比較大。

許程溪笑而不語,搖了搖頭。

“那”許程溪謹慎的想了想,猶豫着說出最大的那個可能性:“我以前勾引過你?”

許程溪:“”

“要是真的的話,你就當我抽風了吧。”葉皖見他沒說話,心中咯噔一聲,做出懊悔不已的模樣:“我錯了。”

“跟以前的事情沒關系。”許程溪見葉皖是真的想不起來跟自己以前在哪裏見過在那兒胡亂猜測的模樣,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他抿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的說:“我的提議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不用了。”葉皖咬牙,後悔剛才讓王律師把和環脂解除合同的文件帶走了,要是此時此刻拍在許程溪面前多爽啊:“我現在不幹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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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可以考慮。”許程溪無動于衷,修長的手指夾着一張名片遞給他:“改變主意了,随時可以聯系我。”

“用不着。”葉皖二話不說的把這張名片揉成了團,惡狠狠的瞪着他:“我沒那麽饑渴!”

自己現在有錢有閑,閑着沒事兒幹了找個男人包養他麽?!葉皖冷哼一聲,懶得在看許程溪,站起來就走。

只不過腳下的步伐多少有點倉惶,許程溪看着,眯了眯眼睛。

回家的路上葉皖不禁有點後悔——他應該問問許程溪打算用多少錢來包養他來着,自己也能多少了解一下嘛!畢竟原身是個臭名遠揚的b,他多了解一些也能避免以後萬一不小心露餡怎麽辦。

再者,他自己也是很有探索精神的。畢竟下一次被男人提出包養,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葉皖半是氣憤半是遺憾的走出電梯,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正蹲在自家門口,細瘦的身子委屈巴巴的蜷縮成一團,整個人恍若一只可憐兮兮的流浪狗——

“陳鶴?”葉皖不明所以的挑了下眉:“你來幹嘛?”

“白、白丸!”陳鶴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從膝蓋上擡起頭,聲音又驚又喜磕磕巴巴,卻結實的吓了葉皖一跳——這貨鼻青臉腫的不說,眼睛裏還布滿了紅血絲,此刻見到他竟然沒出息的流淚了

“你你你。”葉皖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的問:“你怎麽了?”

“我、我快死了。”陳鶴哭着吸了吸鼻子,站起來就一把抓住葉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跟他求救:“白丸,你救救我吧!譚少爺他想把我整死啊嗚嗚嗚嗚!”

“等等。”葉皖受不了的打斷他,使勁兒抽回自己被他抓住的手,疑惑的眯了眯眼:“他還在找你的麻煩?”

葉皖明白他打了譚嘉榮陳鶴作為介紹他的人也難辭其咎,必然會被牽連,他當時為了教訓這個拉皮條的也是故意這麽做的。可現在這麽多天過去了,譚嘉榮居然還在找陳鶴的麻煩?又不是陳鶴動手打的他,這人未免有點太太太小心眼了吧!

“是啊!!!”陳鶴哭天搶地的抹淚,迫不及待的把衣服袖子拉起來跟他展示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的一條條鞭痕:“你看!這都是他打的!”

入眼真可謂是觸目驚心了,葉皖忍不住一縮瞳孔:“他用鞭子如此虐待你已經屬于觸犯法律了,故意傷害罪!你有沒有留下什麽證據?”

“呃”陳鶴立刻有些尴尬,半晌後嗫嚅着說了一句:“這都是在床上他派人用情趣鞭子給我抽的,那鞭子能算證據麽?”

葉皖:“”

“嗚嗚,我可都是因為你現在才會這麽慘的!”陳鶴硬是跟着葉皖擠進了他家的門,不依不饒的扒着他:“白丸,我現在都無處可躲了,你收留我一段時間吧!”

“首先,我現在不在環脂了,別叫我白丸。”葉皖受不了的看一眼他,微微挑眉:“再說,你躲我這裏有用麽?按你說的那個譚嘉榮是個有能耐的富二代,他不會找不到這裏吧。”

葉皖的話可以說是字字珠玑了,陳鶴的臉色僵住,又聽葉皖補充道:“而且他快出院了吧,我想他報複完你之後,應該很快會輪到我了。”

如此锱铢必報小肚雞腸的一個家夥,葉皖不指望譚嘉榮會放過自己。

陳鶴被葉皖說的一個哆嗦,頓時覺得此處非常不安全,他驚魂未定的四下看了一圈顫顫巍巍的說:“我、我先走了,你、你自己小心點吧!”

看着他屁滾尿流逃走的背影,葉皖簡直有點哭笑不得——譚嘉榮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大概給這位皮條客留下心理陰影了,光是猜測就能吓成這樣。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葉皖淡定自若的換衣服,一點也沒把‘譚嘉榮’這三個字當回事兒。上次的錄音他還好好的保存着,但凡是自己受到了什麽傷害,譚嘉榮那邊都難免會被牽連。葉皖想,這大概也是那家夥這麽多天忍着沒來找他麻煩的主要原因。

但怒氣這種東西忍着,又能忍多久呢?

葉皖料想着譚嘉榮那種肆意嬌縱的公子哥兒是忍不了多久就肯定還會來找他的麻煩,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快。他坐在客廳吃晚飯的時候,呼的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巨響,随之而來的就是噼裏啪啦的玻璃碎掉的聲音——

葉皖扭頭一看,客廳的一扇窗戶已經被人用石頭砸的支離破碎了,滿地的玻璃渣子。可能因為陳鶴的到來讓他有了點心理準備,見到此景葉皖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感覺。

他細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半晌,還是忍住了報警的沖動,改成給安裝師傅撥打了過去。

晚上上 門服務需要加錢,葉皖得到了師傅承諾的半個小時後拿着玻璃過來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從洗手間拿出掃把掃地。清理玻璃碎渣的時候葉皖看到了地上被人扔進來的磚頭上面綁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兩個狗爬一樣的大字:等着!

葉皖免不了就有些感慨——這譚嘉榮可真夠費事的,原身家可住在高層十三樓,真不知道他派來的人是如何費了九牛之力就為了來砸他窗戶威脅他一下的意義在于什麽,葉皖只品出來了‘幼稚’兩個字。

然而砸了他窗戶的輝子在完成任務後,興沖沖的就給譚嘉榮打電話——

“譚哥!搞定了!”

“是麽?”正在換藥的譚嘉榮激動的差點蹦起來,忙問:“怎麽樣?跟我敘述一下那小賤人吓破膽了的樣子!”

輝子:“譚哥,我派去的人吊在窗戶外面,哪能看到啊。”

譚嘉榮怒了:“廢物。”

“喂。”許程溪今天晚上值班過來給他換藥,看着譚嘉榮捏拳頭就蹙了下眉頭,伸手輕敲了一下:“別用力。”

“哦哦。”譚嘉榮立刻松開手收斂了神色,恭恭敬敬的說:“好的許哥。”

然後他就像是川劇變臉一樣,又狠狠的對着電話噴了一句:“總之天天去給我砸!老子折騰不死他!”

待他挂了電話後,許程溪一擡眉:“你又折騰誰呢?”

“許哥,還是上次那個小賤人!”譚嘉榮用幻想着捏葉皖脖子的力道捏着手機,冷冷的哼道:“許哥,你不知道,他都已經被周哥甩了,還他媽能有什麽靠山!?我必須狠狠收拾他!”

“誰說的。”許程溪彎了彎眼睛:“我勸你別這麽幹。”

譚嘉榮:“啊?為什麽?”

許程溪一本正經的說:“因為他很可能要有新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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