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失态
畢竟媒體一堆都在這個關注度極高的慈善晚宴上齊刷刷的拍,事情還是不能做的太過火。最後還是許西池親自出面幫忙擦屁股,客客氣氣的吧李清語和她的經紀人‘請’出了許家的別墅。
dice剛才被許程溪一拽,整個人都懵了——她完全沒想象過這世界上還有男人會如此‘粗魯’對待她這個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小仙女!dice回過神來,眼看着葉皖要被許程溪帶走,她就怒氣洶洶的要沖過去找那個拽她的人算賬——
“哎呦喂。”經紀人死命拽住她,避着相機連忙說着:“你可別作妖了奶奶,你知道那男人是誰麽?”
“我管他是誰?!”dice作天作地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裏,憤憤的哼了一聲:“誰他都不能扒拉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他爹也不行!”
這給小作精急的,東北話都飙出來了。經紀人翻了個白眼,木讷道:“他是許家的二少爺。”
“......哦。”dice立刻沉靜下來了,從一個怒吼天王老子他爹的大魔王又變成一個嬌俏的小可愛,大眼睛撲閃着眨巴了一下:“陳哥,我餓了,咱倆吃點東西去吧。”
早已習慣的陳哥:“......”
......
葉皖被許程溪帶到無人的拐角處就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他,客氣的一點頭:“謝謝。”
雖說這樣的重新見面不太體面,但是他能盡量把情緒控制到最好的狀态。這種場合套兩件衣服的确是不合适,許程溪看了他一眼,眼裏似乎彙聚着驚濤駭浪的情緒,看了葉皖半晌,接過來他手中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指了指通往二樓的臺階:“我帶你去換件衣服吧。”
葉皖沉默,隔着遠遠的距離看了連雲熙一眼,有些糾結的咬了下唇:“我......想去跟阿姨打個招呼。”
剛才的動靜鬧的那麽大,許程溪他大哥都出面了,連雲熙不可能沒有看到他。既然看到了,葉皖就覺得不能不打個招呼,否則太不禮貌。
“先換件衣服。”許程溪幹脆幫他做了決定,拉着他的手腕扯着葉皖跨上臺階:“我媽周圍全都是攝像機。”
他修長的手指搭上去的時候有些冷,冰的葉皖下意識的顫了一下,一個晃神的空當就下意識的跟着許程溪上樓了。看着他一如往昔修長清瘦的背影,葉皖有些疑惑的微微皺了皺眉——他感覺許程溪這家夥可能是有什麽保持年輕的獨特保養之道。
他們認識前前後後加起來也要七八年了,但許程溪總是像他在醫院裏見到的那般模樣——瘦削,清隽,斯文俊美。整個人散發着斯文有禮卻不可靠近的模樣......但好像和之前又有了點區別。
葉皖被他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拽上了空無一人的二樓塞到衣帽間摟住的時候,驚的心髒都漏跳了兩拍,他有些倉惶的開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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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動。”許程溪腦袋埋在他肩窩裏,有些倦懶的阻止了他,輕聲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差不多兩個月前。”葉皖慢半拍的回答了他,剛要忍不了的把他推開的時候,許程溪就已經直起身子了。
他抹了把臉,又恢複了冷靜淡定,仿佛剛剛的那一瞬間的驚慌熱烈都是錯覺。
“不好意思,多年不見,有些失态。”許程溪背過身飛速的找了件襯衫和西裝外套遞給葉皖,聲音低沉的道了歉:“你別介意。”
其實對于許程溪突然伸手抱他這件事,葉皖是真的不怎麽在意,他更好奇的是......按照許程溪的個性怎麽會突然這麽做。幾年以來他們都不曾聯系,他還以為......許程溪或許早已經成家立業,有了新的對象了呢。
不過如果不是他們以前的種種糾葛的話,許程溪剛剛的舉動完全可以解釋成‘兄弟情’呢。葉皖深吸一口氣,接過他手中的衣服,兩個人修長的指尖錯手間不經意的微微碰了一下。
像是有電流從指尖湧過一樣,面對許程溪那雙漆黑眼睛毫不掩飾的盯着,葉皖感覺不太自在極了......就突然沒辦法很坦然的在他面前,在這個逼仄的房間裏換衣服了。
葉皖放在襯衫扣子上的手指頓了半晌,抿了抿唇:“要不然裏面的衣服就別換了。”
随後不等許程溪說話,他又欲蓋拟彰的解釋了一句:“外面的西裝厚,沒滲到裏面襯衫上。”
許程溪笑了下:“你不想那就別換了。”
這句話倒是有點許程溪一貫的風格了,葉皖那顆飄忽不定的心終于找到了點實感,微微松了口氣。等他把西裝外套換上,許程溪卻一時也沒有帶他出去的打算,而是靠在牆上問:“你怎麽會來我家,還跟着那個女明星一起?”
葉皖正弄着不太舒服的袖口,聞言頭也不擡的回答:“我幫dice打官司,那個李清語找人偷拍威脅她,來之前不知道地點是在這裏。”
“也是。”許程溪微一點頭,似乎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會來了。”
葉皖:“......”
“不過你幫dice打官司......”許程溪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你知道她是誰麽?”
葉皖納悶的眨了眨眼:“不就是明星麽?”
或許挺多人聽到‘明星’兩個字都會覺得又夢幻又遙遠又不可接近,但葉皖可沒這麽多有的沒的情緒,他只在乎案子自己能不能辦得了,對于雇傭他的人,不會崇拜也不會有別的态度。
誰知許程溪看着他微微嘆了口氣:“傻瓜,她是周行遠女朋友。”
“?!”周行遠這名字仿佛是上個世紀出現的了,這他媽是什麽絕世操蛋的巧合!葉皖聽到這麽不可思議的回答一時間也是喉頭哽住,半晌後才問:“dice......這姑娘中文名叫什麽?”
dice因為覺得自己中文名字老土所以不太對外公開,大多數人不知道也正常,許程溪并沒有問他為什麽這麽問,只回答:“向夢陽。”
卧槽!果然是原書中的女主角!葉皖忽然有種原書男女主走上正軌,自己一個圍觀群衆的強迫症得到解決的爽感,一時間竟然感慨了起來。但等幾秒後,葉皖就發現其中的不對勁兒了,自己幫周行遠的女朋友打官司......自己這具身體怎麽也算周行遠的前任吧?
尴尬感頓時籠罩住了葉皖的全身,靠,之前怎麽就不問問dice她的中文名字是什麽呢?葉皖懊惱的皺了皺眉。
看到他皺起的眉頭,許程溪忙說:“沒事,你要是不想跟她有牽扯,我來幫你打個招呼。”
葉皖搖了搖頭:“不用了。”
幸好他之前覺得向夢陽那姑娘有點二百五,還沒跟她有什麽實質性的合同接觸,現在要不想摻和也不難。不過周行遠的女主角居然是這麽個脾氣,倒是讓人出乎意料。
“那就幹脆別理她了。”許程溪想到剛才那向夢陽躲到葉皖身後的畫面就頭疼,特別嫌棄的模樣:“我帶你走吧。”
“???”葉皖覺得許程溪這提議有點怪異:“幹嘛去?”
許程溪忽然想到幾年前的某某夜發生的一些不可言說之事,他心中的如意算盤打響,眯了眯眼試探着問:“去......找個地方喝酒幫你接風如何。”
葉皖沉默,許程溪這個提議倒是沒什麽大礙,但問題是時間地點都不太對,他忍不住提醒他:“我還沒和阿姨打個招呼呢。”
“哦,你阿姨可能沒空聽你打招呼。”許程溪見他口風不嚴,自認為很有希望,眼前一亮幹脆把葉皖拉到樓梯邊上指了指樓下:“你看。”
葉皖放眼望去,只見樓下偌大的大廳裏慈善晚宴已經開始,剛才四下散落的人群全都擊中了起來盯着拍賣的東西。而連雲熙作為宴會的主角,此刻正和丈夫一起坐在第一排應付着各路人馬——的确看起來像是沒什麽時間搭理他的樣子。
“你看。”許程溪邀功似的問着:“我沒說錯吧。”
葉皖心想人家忙不忙是一回事,可自己的禮數到不到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猶豫着還是躊躇不定。許程溪見狀幹脆幫他做了決定——他趁着葉皖沒想明白愣神的時候直截了當的拉着他走後門了。
“沒關系。”許程溪把他拉出來後安慰了一句:“回頭我幫你跟我媽解釋一下。”
連雲熙知道葉皖回來了,應該會很開心的。
葉皖垂下眼睛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修長手指,感覺有點恍惚——幾年沒見,他本來以為即便真的能再遇到許程溪,彼此之間也應該很尴尬生疏才對,畢竟他在走之前許程溪曾經說過一個那麽不靠譜的‘提議’,結局幾乎是有點不歡而散的。
然而沒想到卻并不是這樣,多年不見,仿佛并不是很有距離感。還反倒......相處的更坦然一些。現在他們兩個才可以真正意義上的說是,誰也不欠誰了,平等交往了。
于是上了車,葉皖輕聲問:“你要去哪兒喝酒?”
既然許程溪這麽坦蕩,自己也沒必要扭扭捏捏的,就幹脆的把他當做一個故人,一個朋友好了。
“唔。”許程溪一轉方向盤,側頭問:“西開行麽?什麽酒都有。”
然而他記得葉皖不用太複雜的酒,幾杯就倒了。葉皖聞言點了點頭,無所謂的模樣。
只是到了地兒,上了酒,許程溪才發現自己的判斷不太對......
西開的酒保親自調的洋酒都呈上來巡過幾輪了,而葉皖居然一改往日三杯倒的風範,活像一個常年混跡于沙場的老油條——許程溪看着葉皖面不改色跟他搖骰子的葉皖,臉色有些錯愕的捏緊了酒杯。
“嗯?”結果看到他詫異的面色,葉皖還很不解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許程溪總不能問‘你為什麽喝不醉了’這種話,只能有些遲鈍的尴尬應付了一句。許程溪悲哀的發現自己翻車了——他不但沒能如願以償的看到葉皖酒醉後的可愛模樣,反倒自己的腦袋沒出息的有點暈了。
“沒什麽?”葉皖一挑眉,觀察着許程溪比起剛剛微紅的臉色,試探的問:“你是不是有點喝醉了?”
許程溪:“......”
葉皖見到許程溪不說話有點驚訝,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不禁帶上了幾分笑意:“不會是真的吧?”
要是真的那可逗了,原來許程溪可是仗着自己這身體酒量沒鍛煉出來,三杯倒的時候嘲笑過他且吹噓自己酒量的。然而五年間,葉皖在國外也不少上酒桌,早就練回了當年的‘千杯不醉’了——他卻沒想到許程溪其實才是‘不行’的那個。
這剛才他們為了助興幹脆搖骰子,猜點數大小誰輸了誰喝酒,兩個人運氣也是也是半斤八兩,喝的都差不多。葉皖粗略一估計覺得不過是喝了四五杯吧,許程溪居然就醉了?
“沒有。”許程溪咬牙,強忍着暈眩回答:“我就是喝酒......容易上頭而已。”
“哦。”葉皖也不拆穿他,假裝沒看出來,從善如流的又把骰盅推給他:“那繼續?”
葉皖腦子裏突然多了許程溪的想法了——想把人灌醉。
許程溪:“......”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喝下去。許程溪咬牙又拿起一杯酒,只是醫生是個随時都要保持清醒不過年基本不能喝醉的職業,許醫生的酒量實在是很有限,又喝了兩杯後,終于還是不行了。
葉皖有一次搖完了骰子,剛想對許程溪說‘你又輸了’的時候,就只見許醫生全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了——白皙清隽的臉紅紅的,眉梢眼角都是被酒色浸潤過了的模樣。
“嗯?”葉皖伸手拍了拍他,許程溪一點反應沒有,看起來是徹底醉過去了。葉皖一擡眉,頗為不屑且戲谑的哼了一句:“這就不行了?”
許程溪才是那個沒用的人,現在欺負不了他了。
“小朋友......”趴在桌子上的許程溪說着醉話,喃喃的聲音清晰的飄到葉皖耳朵裏:“你灌不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丸哥:許狗,一個沒用的人。
灌酒不成反被灌哈哈哈哈,翻車了吧!大快人心!現在的丸子就是個白切黑,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