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百萬惹的禍
戴貴果然是了解女兒的,戴聖拿着那份合同在乙方家門口走來走去已經十多分鐘了,獨棟的別墅樓,林園庭院的,高聳華麗的鐵門在在都顯示這位乙方家條件在甩她家十萬八千裏,卻還要耍陰謀來詐那一百萬,想想她就特別生氣。
一百萬于她家來說,不是一筆輕松的金額,戴貴的工廠剛開,所有的錢都在周轉中,住的房子還在月供,每月五千,再加上這一百萬的負債,估計連廠都得賣掉才能有那一筆錢,可是怎麽可能賣掉剛開的廠,那是戴貴在s市拼搏這麽多年唯一的見證啊。
她知道雲縣父親是不想回去的,自從爺爺奶奶死了以後,唯一的房子給大伯拿走了,父親就口口聲聲說要在s市到老死。
“啪嗒。”
鐵門傳來聲音,戴聖拉緊包包謹慎地站直身子,看着鐵門吱吱地拉開,幾個男人魚貫從裏面走出,帶頭的男人賊眉鼠眼,高大的身材稱得那張臉格外滑稽,身後跟着幾個類似保镖的男人,目不斜視地越過戴聖出了大門。
“古先生。”
那一行人似乎沒聽到她的話,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放慢,戴聖拉緊包包,追上去,喊道,“古先生你等等!我有事找你。”
腳步聲停了,一行人依然沒有回頭,黑乎乎的背影莫名地寒森,戴聖咽了下口水,小跑來到古輝的面前。
他那小得十分陰森的眼睛低着頭看矮他一個頭的女人,“什麽事?”聲音意外地清澈,但只能顯得更加詭異。
“古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戴貴的女兒,我們做好的那批貨質量非常好,希望你能收下那批貨。”
“戴貴?什麽人來的?我不認識。”他斂眉,越過戴聖繼續朝前走,戴聖急忙從包裏拿出文件,追上去,一邊攤開合同,“古先生,是這份合同,你看看,我們并沒有犯規,所以你不能随意毀約。”
古輝并不理她,繼續朝前走,越過她的保镖推了她一把,戴聖退了兩步,不死心地繼續跟上他們的腳步,“古先生,你在合同上做手腳是犯法的,你如果不收下那批貨,我們将起訴你。”
齊刷刷的腳步聲終于停了,突地一道古怪的笑聲從古輝嘴裏溢出來,漸漸地從小到大,戴聖看到古輝的肩膀笑得都在抖動,令她不寒而悚,“我們那批貨還是好的,你如果。。”
話說一半,古輝猛地轉頭,終于對上戴聖的眼,小小的眼睛裏血絲布滿,戴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現在很煩,你再繼續說下去,跟你爸就是一個下場。”
戴聖捏緊拳頭,“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簽下合約還做手腳,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古輝,別以為沒人敢對付你,喂,你們想幹嘛,放開我!放開我!”戴聖的手臂猛地被抓住,古輝冷笑,“都叫你別說了,還這麽不識相。”
這裏不屬于正規的別墅,劃出來建成別墅的都是一些本地人私人的土地,沒有正規的物業管理,被兩個男人扯着走的戴聖心裏逐漸變得恐懼,前頭的古輝看着她的眼神非常地陰冷,此時她嘴巴被人捂住,手臂被人一左一右地架住,去往的地方不祥。
她真的沒想到古輝會是這麽可怕的人,她僅僅就只當他是個無賴的商人。
“唔唔唔。”周圍都是男人的氣息,路過的行人也沒有人多看這裏一眼,絕望從心底一寸一寸地浮起。
突地,有人擋住了古輝一行人,現場寂靜了幾秒,氣氛從探究變得緊張起來,駕着戴聖的其中一名男人說道,“古哥,車上的那男人就是上次把小青幾個打到住院的家夥。”
戴聖努力想從一群高大的男人中看到底是誰出現了,可惜古輝太高,而她被扯着,身邊都是比她高的男人,她被擠在中間像夾心餅幹,尤其難受。
“呵,原來是那個小子啊,是不是為了身後這個女人?!”說着戴聖被人猛地推到前面,她擡頭,對上騎在山地車上的袁徒。
他怎麽會來?
她腦袋裏轟隆隆地響起這句話,還不等她張嘴,山地車被袁徒甩到身後,修長的身子落了地,一道疾風撲面而來,古輝朝旁邊一閃,袁徒伸腿就将他撂倒在地,随後扯着她的男人松開了她,迎上袁徒伸過來的拳頭。
袁徒輕松地又撂倒了另一個男人,他的拳頭出拳極快,修長的腿是助攻,一伸出必定踹得人倒退幾步。
四個黑色衣服的男人連接上去,依然沒讨到好處,戴聖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好幾次,黑衣男人的拳頭已經來到袁徒的頭上了,幾次他都快速地朝旁邊歪去,一回身就将出拳的男人撂到地上。
像是看電視一樣,可是親臨現場一點也不輕松,古輝冷着臉站在一旁抽煙,看着他的手下被袁徒一個一個撂倒在地。
直到那幾個黑衣男人倒地還沒有爬起來,袁徒快速地拉住戴聖的手往山地車走去,一個拳頭突然襲來,砸得袁徒朝後倒去,戴聖聞到那股淩厲的掌風,吓得心髒一縮。
“袁徒!”
古輝冷冷地上前,一把抓起摔在地上的袁徒,一拳過去又将他打翻在地,袁徒毫無反擊之力,他一直試圖站起來,可是古輝的拳頭恰到好處地擊下,袁徒每倒地一次,戴聖的心髒就停一次。
她無助地看向周圍的人,可惜周圍的路人只管看,不管事。
慌亂中,她看到山地車上掉下來的扳手,她已經顧不得別的了,抓起那個紅色的扳手沖上去,很力地砸向古輝的後腦勺。
“咚!”扳手掉在地上,高大的古輝緩緩倒在地上,倒在戴聖的腳邊,她強裝着冷靜,腿則退後了幾步,眼睛死死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走,蠢女人!”一只手伸過來,拉住她,她茫然地擡頭,那雙鳳眼微眯帶着笑意,“別怕,他被你打暈了。”
說着他右手拉着她,左手将山地車扶起來,騎上去,随後拍着肩膀,“站上來!”
戴聖驚疑不定地看着只有前座的車子,哆嗦道,“你讓,讓我站哪裏?”這座位快到她胸部的山地車很醜。
“蠢!”他罵人的聲音帶着笑意,右手抓着她的腿抵住後座的腳踏杆,她這時才發現輪胎兩邊的*的鐵杆。
“雙手放我肩膀上,上來。”他指揮道。
“我有,我有包。。”話未完,肩膀上的包包就被他奪去,“快上車,再不上還得再打一頓。”戴聖吓到了,她把手放他肩膀上,腳踩上鐵杆雙臂一用力,穩穩地站在他車後座。
風呼嘯一聲。
山地車以疾馳的速度拐了個彎,身邊的風景倒退而去,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死死地扶着他的肩膀,怕一松手人就掉下去。
她想起來了,從高中起,他就很喜歡這種車子,那時他三天換一輛山地車,他最愛銀色的那輛,有時會騎上一個星期。
那時很多男生喜歡有後座的,說可以帶女孩,可是只有他只喜歡山地車,那時班裏的那群男生笑他,沒後座怎麽帶女生,他那雙丹鳳眼尤其迷人,低低地笑沒有應話,随後像是感應到她的視線,轉頭朝她在的位置看去,一看到是她,他的臉就黑了,那雙鳳眼裏冷了許多,用力地推開椅子,離開教室。
十年後的今天,他騎着這輛其實不能帶女生的山地車,載着她,拐過無數的巷子,引來了無數人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