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還欠我一盒桃花糕

宋輕歌怔了怔,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原來是落公子的未婚妻。"她絞了一下手指頭,有些不知所措。

"小舞,不許胡鬧!"

落鏡笙斥了她一句,她這才悻悻松開挽着他手臂的手。

雲舞扣了扣衣袖,方才只顧着将她擄來長樂府裏興師問罪了,倒是沒仔細看清楚她長什麽樣,此刻定睛一看,雙眸含水,鼻子小巧,雙唇欲滴,倒是個十足玲珑精巧的女子。

她看了宋輕歌,再與自己比劃了下,最後還是硬着聲嘀咕了一句,"也不過如此嘛。"

落鏡笙知道她腦子在想什麽,當即瞪了她一眼,爾後便對宋輕歌說道:"師妹不懂事,還是讓鏡笙送二夫人回去罷。"

"師兄!"

雲舞跺了跺腳,想跟上去又怕落鏡笙責怪,只好站在原地看着他們二人的身影離去。

"雲舞姑娘的性子很活潑。"馬車晃了晃,宋輕歌最先開口說了話。

"她是師父唯一的女兒,受無巒山衆多弟子的疼愛,性子是任性了些。"落鏡笙的眸光動了動。

"她方才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知怎的,他主動開口跟她解釋起來。

宋輕歌微微點頭,斂下眉頭。

怕惹人閑話,落鏡笙将她送到竹雲苑後門,便回了長樂府。

"小姐,您怎的和落公子一同回來了?老夫人過來了。"扶柔一邊攙着她往回,一邊着急地說道。

"別怕。"

宋輕歌寬慰了她一句,她知曉王氏過來定是為江晚吟燙傷的事。對于江晚吟,老夫人可是愛惜得很。

"你是侯公府的人。平日裏沒旁的事不要老往府外跑。"

一見到她的身影,王氏便不悅地開口訓斥她。

"是。"她低頭恭敬地回道。

她也不想,她原本在府裏歇得好好的,可誰知被一個小丫頭擄了去,就連扶柔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塵兒娶了你我已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吟兒是這府裏的大夫人,你什麽事都應該聽她的,往後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将她弄傷,我便叫塵兒将你休了去!"

果然,老夫人一心只關心江晚吟,這會是替江晚吟來震懾她來了。

"外祖母是讓我事事都順從姐姐嗎?"她站着。話裏帶着幾分倔強。

"她是正室,你是妾室,女子但凡入門皆講究賢良淑德,三從四德,我讓你事事都順從她有錯嗎?"王氏看着她,眼神裏帶着威懾力。

"外祖母說的這話太過偏袒,恕阿歌不能應承。"她一改往日事事順從她的模樣,直言拒絕。

"你敢忤逆我?"

王氏不可置信看着她,她哪裏還有往日那個生怯怯懦的閨閣女子樣,"看來是塵兒太過寵溺你,讓你得意忘形了。從今日起。你給我到祠堂裏抄寫佛經,沒有我的應允任何人都不許放她出來!"

宋輕歌咬着唇,不願與她求饒,只定定看着她。

"老夫人,小姐她一向恪守本分,向來都是大夫人來尋她的麻煩,惡言相向,小姐她半分錯都沒有。"

扶柔跪下,替她求饒。

"你這丫鬟太不識擡舉,你也與你家小姐一起關到祠堂去!"她厲言斥道,有幾個小厮上來,将她們拖到了祠堂裏。

"扶柔,外祖母正在氣頭上,你何必要跟她求饒,只會讓她惱上加惱。"祠堂的大門一關上,屋子裏便變得昏暗下來。

"小姐,奴婢是故意的,不然老夫人怎會将奴婢也關進來。若是留您一人在這祠堂裏,奴婢不放心。"

她吐了吐舌頭,臉上的惶恐盡褪了去。

"你倒是機靈。"

宋輕歌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扶柔吃痛叫了一聲,便給她找來墊子,讓她且先坐下。

"小姐,依奴婢看,您在這祠堂裏面抄佛經也沒什麽不好,至少侯爺大夫人他們沒法來尋您的麻煩。"

扶柔收拾了一下,開始替她硯墨。

她沉了沉聲,扶柔說的也并不是不無道理,近來這些日子,段忘塵和江晚吟不知曉找了她多少次麻煩,讓她覺得身心俱疲,此時被王氏責罰在這祠堂中抄佛經倒是遠離了那些紛擾。

她拿起桌上的白紙,慢慢展開,拿硯子壓好,拿起筆開始抄寫。

抄了一下午,她的手有些發酸,扶柔替她擦拭額角的汗珠,開口說道:"您都抄了一下午了,也該歇歇了。"

"還是要早些抄好,不然外祖母又來尋麻煩便不好了。"她搖了搖頭,低頭又開始抄寫。

扶柔見她筆硯旁的茶水都涼了,拿去想再換一杯,發現茶壺裏的茶水皆是涼的。

她拿到門口,對着外面守門的小厮叫道:"這壺茶水都涼了,勞煩小哥去換壺熱的來。"

那小厮走近門口嘲笑她,"開什麽玩笑,二夫人來這是受罰的,你以為是來消遣的呢?還換壺熱的茶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

扶柔被他一下噎住,舉着茶壺憋不出話來。

"罷了,扶柔,別再生事了。"宋輕歌嫌聒噪,将她喚了回來。

"狗仗人勢的東西!"扶柔小聲罵了一句。

"他們定是大夫人派過來的。"她将茶盞重新放回原處,不滿地說道。

宋輕歌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筆,反問她,"如今是誰派過來的又有什麽兩樣?"此刻在府上,不僅是江晚吟和王氏看她不順眼,連段忘塵也曾看她不順眼。

扶柔暗暗嘆了一聲氣,不再出聲。

她本就是寄人籬下,如今就連段忘塵都不護着她了,她還能指望什麽。

傍晚時分,倒是有人送了飯菜過來,看着就像是剩飯剩菜,一點也不似她們平日裏的吃食。

"看來,在這也是不好待的。"

只要她在侯公府一日,那些有心人想要為難她便能為難得了她。

"是,看來是奴婢大意了。"扶柔話裏帶了一絲愧疚,後悔自己白日裏說的話了。

雖說是在屋子裏,關了門窗可夜裏天涼,宋輕歌連個蓋身子的被褥都沒有,扶柔只好将桌上的白紙都攤開,蓋到她身上,能遮住一些便是一些。

有了這些蓋住身子的白紙,宋輕歌的身子才抖得沒有那麽厲害。

可第二日她們醒來時才發現窗戶紙上不知被誰剪了好些洞,冷風從洞中灌進來,難怪她們昨夜覺得那般冷。

"今夜等他們都離開後,我們将這些紙都貼到窗上便行了。"她吩咐扶柔一聲。身陷祠堂中她只能先忍。

"嗯。"

扶柔應了一聲。

夜裏等外面沒人後,扶柔将紙都貼到被剪了洞的窗戶上,天快亮時又将紙拿下來,這樣便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段忘塵看過落鏡笙的書信後,連着好幾日都沒再去酒館。落鏡笙在書信中提醒他,江鶴遲連連受賞識,而他總去酒館,朝中已經有人開始拿這件事來做文章,說他整日在酒館中買醉。

他每日便好好上朝,下了朝老老實實回侯公府。

這一日回到府中,他才察覺到許久沒見到宋輕歌了。就連路過園子都未見到她的身影。

"二夫人最近在忙些什麽?"脫下外衫後,他開口問侍書。

侍書吞吞吐吐的,"二夫人她被老夫人責罰,已被關到祠堂中連着抄了好幾日的佛經。"

"竟有這事?你怎的不同我說?"

自上次在竹雲苑裏生怕她知曉當年那些事的實情後,段忘塵便不再與她計較喜婆的事了。

只是從酒館回來酒醒後,他便開始忙朝中的事,江晚吟被燙傷了,他的心思多半在她身上,一時忘了宋輕歌。

"老夫人派人來吩咐過了,說若是您不問起,就別告訴您。"侍書嗫嚅道。

"在祠堂裏待了這麽久,她的身子怎麽受得了?"他急急往祠堂趕,給他送午膳來的江晚吟剛想叫住他,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瞧侯爺去的那個方向,似是往祠堂的方向。"芸香在她身後多嘴了一句。

江晚吟冷冷斥她,"我怎會不知,用得着你提醒?"

"是。"

芸香急忙低頭,不敢再惹怒她。

"把門打開!"

段忘塵趕到祠堂外面時,宋輕歌還在抄佛經。被外面的叫聲一震,她手中的墨不小心滴到了紙上,毀了一張好不容易寫好的佛經。

她若無其事地将紙拿下來,準備重寫一張時。段忘塵跑到她身邊,"阿歌,別寫了,我這就與祖母說,讓她将你放出去。"

"不了,等外祖母氣消了便會放我出去的。"她将白紙展開,用硯子壓好。

段忘塵低頭看了一眼,看到桌上已經堆了厚厚一疊她抄好的佛經,眸色恙了恙,"你抄了這麽多,已經夠了。"

他握住她的手時,愣了一下,低眸一看,她拿筆的手已經起了厚厚的一層繭子。

"你別再耽誤我抄佛經了,回去吧。"宋輕歌将他的手拿開。

"妹妹你就聽夫君的話,跟我們出去吧,都這麽多日過去了,祖母她必定氣消了,你也不必再倔着了。"這時,江晚吟亦是來到了祠堂門口。

段忘塵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江晚吟當即揚起眉眼,"夫君。這是吟兒給妹妹送來的午膳,之前我也來勸過她了,可她硬是不肯跟我走。此番見你親自過來勸她,我便也放心了。"

聽完她的話,宋輕歌只覺得倒胃口,當着她的面冷哼了一聲。

江晚吟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可此刻也只能忍着,"妹妹聽話,與我們回去吧,你在這這麽多日怎麽受得了。"她眼中滿是心疼。

看了一眼桌上堆積的佛經和這雙快要幹枯的手,宋輕歌跟着他們走出祠堂。

"吟兒。你去同祖母說一聲,我先将阿歌送回去。"他轉回頭,叮囑江晚吟一聲。

"好,夫君趕緊帶着妹妹回去吧,祖母那邊吟兒會解釋清楚的。"她笑着說道。

段忘塵臉上現了幾分欣慰,"好在你體貼。"說完,他便帶着宋輕歌走了。

"體貼!"

等他們二人走遠,她一把摔掉芸香手中的碗筷。

前些日子段忘塵還對宋輕歌恨成那般模樣,這才過了沒多久又待她像從前那般了,叫她如何受得了。

且王氏那邊還得她去處理好,想想心裏便來氣。

"夫人。您有丞相府這個娘家撐腰,老夫人也寵您,何必要處處受侯爺和那二夫人的氣?"

芸香見她氣成這樣,冒着被她罵的危險提醒了她一聲。

"可我想要的是他心甘情願的和我在一起,心甘情願的疼我。"她沒有罵她,話中倒是帶了幾分失落與不甘。

芸香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叫來守門的小厮将地上的東西清理幹淨,便也随着她去了雍樂閣。

從祠堂回到竹雲苑,宋輕歌都未開口與段忘塵說一句話,倒是段忘塵主動說了許多。大多是他這幾日來過的日子,還有一些關心她的話。

宋輕歌既不掃他的興,也沒有表現出一絲興致。

走出竹雲苑時,段忘塵的心中十分失落,他未想到宋輕歌會對他這麽冷淡,"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誤會她了?"

他在園子裏停下腳步,開口問跟在身後的侍書。

"奴才始終覺得,二夫人不像是會做出那些歹毒事的人。"侍書想了想,終于将心中所想說出來。

"按她以前的性子,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她會做那些事。可..."段忘塵唇齒動了動,爾後便開口對他說道:"這件事,你找時間再去查查清楚罷。"

"是。"

侍書應承下來。

夜裏躺在床上時,江晚吟将手環到他的脖頸上,"夫君,妹妹的事吟兒已經與祖母解釋清楚了。祖母也說是為了替我出氣,所以才罰的妹妹,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段忘塵轉過身子,将她攬進懷裏,掌心輕輕拍在她背上,"你也受委屈了。"他眸中,牽出一絲柔意。

江晚吟到底是為他做了許多事。

"為了夫君,吟兒願意。"

她低眸淺笑,吻進他的脖頸。他将手攬上她的腰身,任由她的唇游離在自己的脖頸間。

江晚吟伸手摸進他的胸膛,要解下他的薄衫時,不知怎的,他突然抓上她的手,将她從自己身上攬下,開口與她說道:"今日累了,先歇息吧。"

她的眸子動了動,于昏暗的光線中看向他清俊的側顏,眸中有一股委屈在湧動。成親這麽久以來,他們還未同過房。

她眸中的委屈漸漸被一股恨意代替,為了宋輕歌,你竟能忍耐至此嗎?

雲舞将宋輕歌擄回雲水閣的事。讓落鏡笙同她置了好幾日的氣,也不算是置氣,只是她圍繞他身邊時,他總是一副淡漠疏遠的神情。

"師兄,小舞連話都少說了,你就不能原諒小舞嗎?"她覺得十分委屈,她不過就是綁了一下宋輕歌嗎?她又沒有少塊肉,他為何還要對她不理不睬?

禦風只看時不時瞧他們二人一眼,也不敢開口替她求情。落鏡笙生氣的時候,誰都勸不了。

"你若是不能老實一點,我就讓師父派人來将你接回去。"落鏡笙也不擡頭,依舊看着手裏的書。

"我怎麽不老實了?這幾日來我日日都很老實啊。"她辯解,就連他外出,她都不過問了,他還想要怎麽樣。

"你若是真有那麽老實,就不會到侯公府裏去做那些事。"這下,他放下手裏的書,冷眼看着她。

雲舞的臉色駭了駭,"你都知道了?"

她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看到那兩個小厮在窗戶上剪了幾個洞,也添補上幾個罷了。

"就因為那幾個小洞,你就要同我置氣這麽久嗎?"她嘟嘟哝哝嘀咕了一聲。

"你還敢狡辯。"

落鏡笙冷斥她一聲。

"好了,我知道了,日後我不去尋她的麻煩就是了。"雲舞見他就要動怒了,只好先軟下語氣。

"沒有我的允許,以後那侯公府你不能去。"他的語氣十分堅定,不容她反抗。

她既沒有應下,也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喂池子中的魚去了。要她不去那侯公府,怎麽可能,她此番過來,就是為了折磨宋輕歌的。這個霸占了落鏡笙這麽多年的女子。她要好好同她算賬。

"公子,小姐她并未做什麽出格的事。宋小姐在侯公府中多半受的是江晚吟的欺壓,你莫要責怪小姐。"

禦風見氣氛有些僵持,悄悄站出來說了一番緩解的話。

"禦風說的就沒錯嘛,那宋輕歌在侯公府中可慘了,日日都要受那江晚吟的欺負。那江晚吟也是個人精,在段忘塵面前就假意對宋輕歌好,真沒見過這麽會來事的人。"

她收了手中的魚食,跑到落鏡笙面前又開始嘩啦啦說起來,"昨日段忘塵去祠堂中将宋輕歌接出來,她見他們二人親昵得很,等他們走遠後,她當場便摔了碗筷,臉變得那叫一個快。"

"她可還好?"

落鏡笙似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突然開口問了她一句。

"啊?"雲舞有些詫異,爾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啊,她臉色很不好,就像是..."

她還沒說完,一道月牙色的身影自她眼前飄過,她還未反應過來,落鏡笙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師兄,我還未說完呢!"她朝他離去的那個方向喊了一聲,随即放低了聲音,"那江晚吟的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說完,她滿意地笑了笑。

禦風見她這個傻樣,搖了搖頭,趕緊跟上落鏡笙的身影。

亭子中,瞬間只剩下雲舞一人,還有落鏡笙捂熱的書卷。她懵逼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魚食,只好又走到護欄邊上,對着池中的魚撒魚食。

落鏡笙的身子落到屋檐上,往苑中的園子看了一眼,正好見到扶柔端着碗沿着長廊離開。

他從屋檐上躍下,沒想到宋輕歌正坐在桃樹下,方才他站得太高,被一株樹擋住了視線,這才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此刻見到突然從天而降的落鏡笙,宋輕歌愣了愣,脫口而出,"蕭哥哥?"在他面前,她始終叫慣了這個名字。

恍然見到她,落鏡笙亦是有些不太自然,他本就是只想來悄悄看她一眼便走的,這下一時倒是不知曉該說些什麽了。

再說了,這會看她的臉色,也沒有雲舞那個丫頭說的那麽難看啊,他皺了皺眉頭,莫不是那小丫頭在騙他?這種事她做得還少嗎?

"我上回給你的藥你可有每日服用?"無奈之下,他只好先找這麽一個由頭與她搭讪。

宋輕歌沒想到他開口問的便是這個,心裏頓生一陣失落,"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你給的藥我都有在服用。"

"那便好,那便好。"

平日在旁人面前從善如流的他,此刻也有些結巴起來,不曉得再說些什麽了。

宋輕歌絞了絞手裏的絲帕,看來他今日來是想看看她的身子還是不是好着,不然日後他就沒法折磨她了。

見到石桌上的桃花糕,他突然想了起來,開口朝她說道:"你還欠我一盒桃花糕。"

"哈?"

宋輕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怔住了,爾後才想起當初在巷子裏對他許下的承諾。

她擡頭看了一眼樹上的桃花,桃花已落了大半,抿了抿唇,她開口說道:"這幾日我便給你做,等做好了我叫人送到你..."

"我過來取就行。"

她話還沒說完,他便搶先說了去。

他的身影,只一眨眼的功夫,已從竹雲苑消失。宋輕歌松開絞着絲帕的手,可他當日并不是好意,而是算計她了啊...

她有些想不通。

"小姐,您看什麽呢?"扶柔走到她面前,見她擡頭望着藍藍的天空,學着她的樣子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見她沒有反應,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這下她才回過神來,叫住她,"扶柔,你趕緊摘些桃花下來。"

"哦..."

扶柔只好先應下,搬來凳子,替她摘桃花。

禦風見落鏡笙從侯公府出來,臉上還挂着笑意,便開口問他,"宋小姐無礙吧?"

誰知他的臉色當即恢複成平日裏的那樣,"無礙。"嘴裏只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讓禦風有些摸不着頭腦。

回長樂府的一路上,他的眸底都帶着笑意。

就算她今日不再做女紅,而是洗手作羹湯糕點,他才發覺他心中對她仍舊是歡喜的。

只是這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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