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徒手剝板栗

廖佳怡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腳抱住他:“這些事媽媽都沒跟你說過,你怎麽會知道。”

“不要自責,現在媽媽已經好起來了。”

“真的?”

“真的,媽媽沒必要騙你。”

林溪白:“格羅弗醫生呢?”

廖佳怡:“如果我說我們結婚了,你會生氣嗎?”

林溪白:“不會。”

離婚之後追求自己的幸福原本就無可厚非,林董事長不也給他找了個後媽麽。

廖佳怡感慨:“你怎麽那麽懂事。”

林溪白伸出雙臂,抱住她:“您生病的事,我爸知道嗎?”

不管她走了多少年,一個擁抱就能化解所有的不快。

更何況,她是有苦衷的。

廖佳怡松開他,抹了把眼角眼淚,“我沒告訴他。”

林溪白眸中似是藏着利刃,原本清澈又深邃的眼神多了幾分戾氣。

當初媒體全都在說母親出軌了一個澳大利亞男人,抛棄了丈夫和兒子,自己出了國。

起初他也不想相信,但謠言并未止于智者,越來越多的人這麽說,他不知道真相,才以為這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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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白:“當年你們到底為什麽離婚?”

廖佳怡聲音平靜:“我當時告訴你爸,我不愛他了,當時我們對外宣稱的離婚原因也是這個。”

林溪白放開她,稍顯激動:“當年那些記者都在罵您,說您出軌,抛夫棄子,遠赴澳洲。”

廖佳怡微笑着看向他:“他們不知道我是去治病的。”

“所以您就任由他們這麽造謠?”

廖佳怡:“當時我命都快沒了,哪裏還會去在意這些。”

林溪白攥緊手指:“您應該早點告訴我。”

“早點告訴你,你一定會去澳洲陪我治病的,那你的學業怎麽辦?”

“我可以出國留學。”

廖佳怡:“可媽媽知道你不喜歡那種生活。”

她說的沒錯,他的确不喜歡。

林溪白:“那您為什麽一走就是那麽多年?”

“我還以為您再也不會回來了。”

廖佳怡:“傻孩子,怎麽會呢,怪我怪我,當時只想着不想讓你擔心,都沒意識到那時候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他沉默。

廖佳怡:“溪白,你能不能叫我聲媽媽?”

他醞釀了下才開口:“……媽。”

廖佳怡應聲:“哎。”

“乖孩子,這回是真長大了。”

“你現在怎麽比我高那麽多?”

她比劃了一下,“我踮腳都夠不到你。”

林溪白俯身:“我可以彎腰啊,彎腰抱您。”

“好,那你蹲下來,讓我摸摸腦袋。”

“媽……”他抿了下嘴角,喊她。

怎麽年紀越大越像是老小孩?

她現在這副樣子,比她年輕的時候還要幼稚。

廖佳怡:“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林溪白:“還好。”

“偶爾會想我?”

林溪白:“不是偶爾,是經常。”

經常的意思大概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想起來她,偶爾母親還會出現在他夢裏。

醒來之後,整個人都會感覺空落落的。

廖佳怡喜不自禁:“我兒子嘴可真甜。”

“對了,我今天是打車過來的。”

“我開了車。”林溪白說。

廖佳怡看着他,點點頭,笑容全都寫在了臉上。

林溪白和母親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找到車後,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媽,先上車。”

廖佳怡應了聲,待他上了駕駛座後,忍不住調侃:“我兒子都懂得給女士拉車門了,不錯啊。”

林溪白唇角輕扯了下,問:“您還記得我的病嗎?”

說來也是奇怪,時隔七年再次見到,他看到母親的時候,腦子裏并未出現任何她對他不好的片段。

時間善于将記憶點美化,他記住的,都是她疼愛他的瞬間。

或許也是之前年紀小,才會經常把那些不好的記憶放大。

以至于忘記了父母其實都是愛他的。

廖佳怡扣上安全帶,神色一變:“記得,怎麽,是又嚴重了嗎?”

“不是。”

“那是怎麽了,你快告訴媽媽。”

林溪白:“我找到了能治好我的良藥。”

“什麽良藥?國內可以買得到嗎?”

林溪白唇角輕扯了下,眼底浮上一層淺淡笑意,道:“如果您現在沒回來,我可能會抽個時間,帶她出國找您。”

廖佳怡略微怔了下,還是沒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回過神來後,她點點頭:“出門是得帶着藥,按時吃。”

林溪白側眸看向她,眼底帶笑,而後将手裏那份婚姻協議書遞給他母親。

他和連悅的事情,以後再向她解釋也不遲。

林溪白:“您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什麽不合适的條款,我再去找鶴洋修改。”

廖佳怡接過,掃了眼上面黑色加粗的字體,而後道:“今天媽媽看熱搜了,你爬牆去找的女孩兒就是她,還給人家熬雞湯了?”

林溪白:“您聽誰說的?”

“祖煥接受采訪了啊。”

林溪白微怔,問:“您還知道祖煥?”

廖佳怡:“我什麽都知道,我還知道那女孩兒叫連悅。”

林溪白半開玩笑似的問:“您開挂了?”

廖佳怡:“媽媽在外面除了治病,關于你的事情也沒少了解。”

林溪白微微颔首。

其實,當初他之所以選擇進娛樂圈,也有一部分媽媽的原因。

他啓動車輛,将奔馳車駛離1998地下車庫:“我們回家。”

廖佳怡:“回哪兒啊?”

“我帶您回我的別墅。”

“好。”

林溪白:“您現在住哪裏?”

“你叔叔在明月潭買了套別墅。”

“所以,您在那裏遇見陸鶴洋了?”

“對,他還幫了我們不少忙呢。”

林溪白:“好,我知道了。”

他和陸鶴洋是發小,不過這些年他們忙于工作,聯系不免有些疏淡,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彼此的信任。

回到家後,林溪白收拾出來一間房,跟母親聊了會天,然後就浴室洗了個澡。

水通過花灑不斷噴薄而出,落在結實緊致的腹肌和人魚線上,又緩緩流下。

林溪白沖完澡,穿好浴袍,随意地擦了擦頭發,吹幹後進了卧室。

睡覺時,已經是晚上一點鐘了。

他翻開手機,點開與連悅的聊天界面,發出兩個字:【晚安。】

這麽晚了,她應該早就睡了吧。

林溪白定好鬧鐘,躺下睡覺。

他明天要早起,去醫院看她,給她買又大又甜的糖炒栗子。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林溪白蹲在醫院的一棵老樹下剝板栗。

他手邊放着滿滿一盒剝好了的板栗,只剩下幾顆就可以剝完了。

大約是因為這種事在醫院太少見,加之林溪白又是公衆人物,所以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不少小女生舉着手機,對着他拍照片拍視頻。

對此,林溪白并未制止。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連悅喜歡板栗,他就給她買了些。

至于為什麽,那是因為他進不去病房,醫院的走廊也不怎麽衛生,還有可能比現在更加引人注目。

走廊上,三兩個年輕的女護士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你們都拍照片了吧,發群裏發群裏,我要收藏一下。”

“原本我以為林溪白是那種特別不體貼的男人,但是現在……他真的颠覆我三觀。”

“我就想知道他剝的那盒栗子會送給誰,我好想吃。”

“那你想着吧,我估計啊,那東西也是給他那位粉絲的,不是說因為他受的傷麽。”

……

由于昨晚失眠的緣故,連悅醒得有些晚。

她起床的時候已經将近早上十點鐘了。

宋妍妍早就已經起來了,收拾了下,出門買早餐的路上見到了林溪白。

他給了她一盒包裝完好的板栗,讓她交給連悅。

男人手裏還提着一兜別的東西,不知道裏面盛的是什麽,一并都遞了過來。

宋妍妍原本想全接過來的,但想了想,還是道:“跟我來,我帶你去見悅悅。”

如果只拿到板栗沒見到她家崽崽本人,連悅肯定會跟她生氣。

男人收起東西,淡淡應聲:“好。”

兩人一起走到了病房門口。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宋妍妍打開門,保镖伸出手臂将林溪白攔在門外。

她也沒在意,打開病房一扇門,拔高聲音道:“悅悅,出來迎接一下,你家崽崽來了。”

正在洗臉的連悅:“???”

頓了下,她才反應過來:“好,我馬上出來!”

連悅迅速擦幹臉,打好水乳,認認真真地梳了下頭發,套上外套出了病房。

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看到門外站着的崽崽,她還是愣了一瞬。

天啊,他今天好A。

黑色的長款風衣,穿在他身上有一種不同以往的凜冽氣場。

她發誓,如果崽崽穿着這身問她話,她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的黑色風衣裏面套了件白色襯衫,很有質感,但看上去很薄,也不知道會不會冷。

連悅神色微變,朝他招手:“快進來。”

林溪白伸出手,剛要把東西遞給她,又被人攔了下來。

連悅忍不住皺眉,拍下他們倆的手臂,冷聲道:“你們倆,給我起開!”

兩個保镖無奈,只得騰出空來。

說完,連悅看向林溪白,眼底帶笑:“崽崽,你快點進來暖暖,外面冷不冷啊,你今天真的穿太薄了。”

兩位保镖呆呆地看着變臉飛快的小公主:“……”

對不起,是我們不配。

林溪白淡聲道:“我不冷。”

連悅撇撇唇:“我不信。”

林溪白:“……”

他的襯衫和褲子都帶了層保暖。

再加上他今天一早跑了三條街去給她買板栗,的确不冷。

他沒有說謊。

宋妍妍自覺地後退一步:“我去買早餐。”

林溪白:“不用了。”

宋妍妍:“?”

林溪白晃了下他手裏的東西:“我帶了。”

連悅順手接過來,一樣樣地将他買好的早餐放到茶幾上。

主食有小籠包、鍋盔、手抓餅、蔥油餅、芝麻大餅、煎餅果子等,喝的有小米粥、八寶粥、豆漿、豆腐腦等。

連悅和宋妍妍用同款懵逼臉看着這一堆早餐。

林溪白側眸,看了眼連悅,而後道:“抱歉,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就都買了一點。”

連悅唇角漾起笑意:“我都……都很喜歡。”

宋妍妍:“?”

悅悅你就不能誠實一點嗎,就算你說都喜歡你也吃不完那麽多啊。

連悅擡起眼,眼睛微眯,對自家崽崽笑笑,說:“妍妍,你把小楠姐還有門外兩個保镖叫過來。”

“怎麽了?”

連悅微笑着:“一起吃早餐。”

宋妍妍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出去叫人。

沒一會兒,幾個人都過來了。

連悅伸出手,遞給林溪白一雙筷子,又指指自己身旁的空位置,唇角輕揚,道:“崽崽,你坐我旁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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