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聽說有數十萬兩之巨。”福王貌似随意地笑道。

“幾十萬兩?”介川滿面驚訝,跟着連連扼腕嘆息,“中華真是富庶天下,一場賭局竟有數十萬兩賭資,可惜王爺錯過了發財的大好機會!若下它個三五萬兩,一賠三,王爺便可贏它個十幾萬兩啊!”

福王呵呵笑道:“可惜當初本王并不清楚藤原武聖底細,若早得介川将軍指點,本王也不至于錯過這次機會。”

介川連連嘆息,“可惜我不知有這賭局,錯過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就算知道,在下財力有限,也是無可奈何。”

福王笑道:“這等賭局大多是秘密開賭,必須有熟客引薦才可參與。可惜介川将軍即将回國,不然本王還可與将軍合作,共同發財。”

介川一怔,忙問:“不知如何合作?”

福王悠然笑道:“大明帝國,一向以天朝自居,歷來瞧不起四方蠻夷,尤以好勇鬥狠的武人為甚。蜀本王直言,東瀛在國人眼中,不過一蠻夷島國。中原武林,決無法容忍一東瀛武士挑戰我天朝尊嚴。藤原若勝齊傲松,必定激起中原武林公憤,屆時頂會有武林高手向他挑戰,這賭局将會越來越大。如此一來,介川将軍就不必再為錯過這次機會感到遺憾了。”

介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跟着又搖頭苦笑道:“可惜藤原秀澤并非家臣,他一向獨來獨往,就連德川将軍也不放在眼裏。這次雖然與我同船前來,卻并非我使團成員。以他的秉性,決不願成為別人賭博的工具。”

“這個你無須擔心,本王自有辦法。”福王笑道,“只要介川将軍與本王合作,本王出錢,将軍出力,咱們定可大賺一筆。”

介川兩眼放光,忙問:“如何合作?”

福王呵呵笑着舉起酒杯道:“幹了這杯酒,咱們再慢慢聊。”

二人同飲一杯後,福王若有所思地望着天上明月,喃喃自語道:“已經三更,那場決鬥的結果也該傳到京城了。”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人急奔而入,一路高叫:“報!”

“宣!”福王一聲令下,一名渾身濕透的漢子匆匆而入,在廊下氣喘籲籲地禀報:“一個時辰前,齊傲松已死在藤原秀澤劍下。”

“當時是怎樣的情形?”福王忙問。那漢子喘息稍定,這才道:“齊傲松擋住了藤原秀澤第一劍,卻沒能擋住對手旋風般的第二劍,被藤原秀澤由肩至腰,一劍斜劈成兩半。”

“一定是旋風一斬!”介川興奮地擊桌叫起來,“藤原秀澤除了幻影七殺,旋風一斬更是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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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介川将軍也精于劍技,”福王笑吟吟地對介川舉起酒杯,“不知與藤原武聖相比如何?”

“在下哪敢與藤原武聖相提并論?”介川連忙搖手,跟着又面有得色地笑道,“不過這次東渡,承蒙藤原武聖指點,在下受益匪淺。這次随行的數十名武士中,除了在下,有資格得到藤原武聖指點的,也不過二三人而已。”

福王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如此說來,使團中除了藤原武聖與介川将軍,至少還有兩三個劍法高明的武士,這就好辦了。”

“福王此話是什麽意思?”介川有些莫名其妙。

福王悠然一笑,俯身在介川耳邊小聲耳語了片刻,介川面色漸變。卻見福王悠然道:“介川将軍既然想與本王合作大賺一筆,多少也該出點賭本才是。這場豪賭一旦開始,本王估計,每局賭資決不會低于百萬之數。”

“百萬之數!”介川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遲疑片刻,終于拍案而起,決然道:“好!在下就聽從王爺的安排。”

福王立刻長身而起,舉掌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擊掌為誓!”

二人迎空擊掌,然後齊齊舉杯:“合作愉快,幹!”

斜陽,古道,天色如血,秋風蕭瑟。一乘馬車緩緩行駕在秋風裏,馬車有篷,窗門緊閉,在暮色漸至的官道中有些神秘。

馬車中,藤原秀澤懷抱雙劍盤膝而坐,如泥塑木雕般瞑目無語。三天前,當他得知自己與齊傲松的決鬥成為別人的豪賭時,便感到自己的此行失去了意義。他不想自己神聖的決鬥成為別人的賭局,更不想成為別人賭博的工具,所以在戰勝齊傲松之後,他便決定回國。為此他不得不躲在車中,以避開中原人的耳目,悄然趕往杭州。倒不是害怕有人阻攔,而是不願為不值得動手的對手拔劍。在杭州灣,介川龍次郎已經為他聯系好漁船,他可以從哪裏悄然回國。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藤原秀澤驀地睜開雙眼。他聽到了馬車後方追來的急促馬蹄聲,還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像針一樣刺激着他的神經。

“藤原君!藤原君!”一騎快馬在馬車外嘶叫着停下來,有人在焦急地呼喚着,聽聲音依稀有些熟悉。藤原秀澤撩起車簾,立刻便認出來人是介川龍次郎的武士大島敬二,是介川使團中不多的幾個劍道好手,在同船東渡的漫長旅途中,曾得到過自己的指點。

“大島君,何事?”藤原秀澤淡然問道。

大島抹抹滿臉汗珠,匆匆道:“藤原君,你剛離開北京,便有中原武士到使館尋釁,要與你決鬥,言語十分難聽。倉鐮君不願堕了我大和武聖威名,毅然替你出戰,誰知僅一個照面就被來人所殺。來人讓在下把這個交給你,說是他的挑戰書。”說着,大島遞過來一個四方的錦盒。

藤原秀澤眉梢一挑,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倉鐮不僅是介川龍次郎的家将,也是伊賀流屈指可數的高手,論輩分自己還要尊他一聲“師叔”。他的劍法自己完全了解,誰能一個照面便殺了他?藤原将信将疑地接過錦盒,尚未打開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藤原皺眉緩緩打開錦盒,定睛一看,頓覺血脈贲張,一股怒火由丹田直沖腦門。錦盒中,竟是倉鐮血肉模糊的人頭。

“砰”一聲合上錦盒,藤原強壓怒火冷冷問:“他是誰?”

“那人黑巾蒙面,也沒有留下姓名!”大島答道,“他只說三天之後,在杭州灣一艘樓船上等你,船上有龍卷風标志,你一見便知。”

藤原默默把錦盒還給大島,遙望前方默然半晌,突然對車夫吩咐:“回頭,我們不去杭州灣。”

車夫答應一聲,立刻掉轉馬頭。大島見狀忙問:“藤原君這是要去哪裏?”

藤原已放下了車簾,只聽他淡漠的聲音從車簾後傳來:“請大島君轉告介川将軍,務必把倉鐮的遺體帶回故土厚葬。另外,多謝他的安排,不過我已不打算從杭州灣回國。”

大島一愣,忙問:“你要避而不戰?”

“沒錯!”車中傳來藤原淡漠的回答。大島一聽大急,忙問:“你難道甘心倉鐮君白白被殺?你難道不在乎自己武聖的威名?”

馬車中沒有應答,只是緩緩望來路而回。大島見狀連忙縱馬攔在車前,拉住車轅大聲質問:“你要臨陣脫逃?要知道這次決鬥已不是你一個人的勝敗榮辱,而是關系到我大和民族的尊嚴。你難道要做大和民族的罪人?”

馬車中閃出一道寒光,閃電般掠過大島腰脅。大島只覺腰間一松,腰帶竟被無聲割斷。只聽馬車中傳來藤原還劍入鞘的铿锵聲,以及他那冷酷的話音:“你再敢攔路,我就殺了你。”

大島呆呆地望着馬車漸漸遠去,突然破口大罵:“呸!什麽武聖,你根本不配!你不敢應戰,我大島敬二會替你去!大和武士可以戰死,卻決不會臨陣退縮!”

秋日的杭州灣碼頭,正是漁民收獲的季節,從早到晚都有船來船往,顯得異常熱鬧喧嚣。不過這幾日,杭州灣已被另一種熱鬧代替,無數江湖人正從水陸兩路陸續趕來此地。他們得到消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宗主蘇敬軒,已經向殺害了北六省武林盟主的東瀛武聖藤原秀澤發出了挑戰。這消息像長了翅膀,短短幾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人們從各地陸續趕來,除了要見證這場關系中原武林尊嚴的一戰,更想一睹江南第一武林世家那柄名震天下的袖底無影風。

旭日東升,天邊紅霞萬道,一艘樓船如在畫中,從海上徐徐駛來。樓船桅杆之上,高高飄揚着一面奇怪的錦旗,那上面繡的不是常見的飛禽猛獸,也不是族徽姓氏,而是一股盤旋而上的龍卷風。岸上衆人看到這面錦旗,頓時歡聲雷動。人所共知,這面旋風旗,正是江南蘇家獨有的标志。

岸上的歡呼聲傳到樓船的時候,在艙中靜坐的蘇敬軒心中并無一絲輕松,相反,他的心中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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