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
“收編一只烏龜？”杜學文大笑，“李子你很會想啊！”
“什麽叫烏龜？這叫移動飲水機！”李喬沖着杜學文揚了揚鼻子，轉頭就對着秦樓狗腿笑道：“怎麽樣？”
“不怎麽樣。”秦樓笑了笑，“把它殺了，看看那石頭有沒有變化。”
“劊子手！大家快看看，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樣兇殘的劊子手！”李喬嘴裏不饒人，手下也沒停，他一邊把自己的鐵盆加上蓋，一邊在高處凝出一柄大刀。
只一句話的功夫，那只巨龜毫無防備的被他斬首。
“啧啧。”紀修明沖着他砸了咂嘴，“劊子手啊，小李同志。”他說着，指揮藤蔓将石頭從烏龜的腦袋裏挖了出來。
經過烏龜之後，那只灰石頭的顏色明顯變黑了，還多了一些藍色，肉眼看更像一顆藍灰色的石頭了。
趙寅拿過石頭，對着光看了看：“變色了，什麽意思？增加了水屬性？”
“水屬性不是該黑色嗎？”鹿游原說。
“以後殺了喪屍，就在它們的腦子裏找找吧。”秦樓把石頭拿回來，“走吧，都回去了。”
他們不能在這裏耽誤太久，即使雨不停，明天也要上路。烘幹換洗衣物以及明天十個人的飲水與食物，都要在今天準備好。
一群人聞言，立刻回了屋。秦樓有意識地落在最後，他拿出那顆石頭，遞給鹿游原：“你收起來。總用那麽大的鐵球包着，不是個事。”
鹿游原有些驚疑地看着秦樓，并不接過，只是說：“我要怎麽收？”
“随便怎麽收都好。”秦樓把石頭塞進他手心，自己也回了屋。
鹿游原捏着石頭在原地站了半天，不知道秦樓這是什麽意思，更不敢去問秦樓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最終他嘆了口氣，自暴自棄地将這塊燙手山芋扔進了包裹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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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沉沉，一屋子的人都睡了。只有負責守夜的陳順與趙寅湊在一起，兩人點了一盞太陽能随身燈，正在悄聲打牌。
鹿游原聽着暴雨聲裏偶爾夾雜的落牌聲，怎麽都睡不着。幹脆翻身起來，打算與他們湊個牌搭子。
“小鹿沒睡？”趙寅看着他，“過來坐，要喝水嗎？”
鹿游原搖了搖頭：“睡不着。”
趙寅理解地笑了笑：“來一起玩吧，我給你說規則。”
鹿游原就地坐下：“這雨還這麽大，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
“看情況一時半刻也停不了。”陳順說，“樊城附近多山路，從紫陽縣出去，我們要走環山公路……還是早點走的好。”
趙寅贊同地點點頭：“明早早點出發，飯就全在車內解決，換着開能走多遠走多遠。”
他們沒玩多久，就見秦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神色清明，完全沒有剛睡醒的模樣。
見到鹿游原也在，他也不驚訝，只是輕聲對趙寅與陳順說：“你倆辛苦了，睡吧。我和小鹿守下半夜。”
等陳順與趙寅進屋了，秦樓才對鹿游原說：“睡不着？”
鹿游原看着他，想把那塊燙手的石頭還給他，可又想起那個石頭吸引喪屍的特性，一時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秦樓離開他身邊，過了一會手上居然端着一杯奶回來了：“之前在超市裏找到的一盒密封嬰兒奶，你失眠就喝一點。”
鹿游原接過杯子，嘟囔道：“我又不是小朋友。”
秦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鹿游原嘗了一口。明明他才穿過來沒幾天，卻有一種很久沒喝到這種香甜飲品的感覺。溫熱的奶香從喉嚨滑進胃裏，帶起一片溫暖。
他捧着杯子，突然就問：“樓哥，你怎麽會想到把那石頭放在我這裏？”
“以後我們還會找到更多那樣的……晶體？”秦樓說，“總不能都讓李子捏成大鐵球吧？多不方便。”
這句話幾乎是在赤.裸.裸地說：我知道你的秘密。但鹿游原卻發現自己并不慌張，他看着秦樓：“樓哥，其實我……”
“小鹿。”秦樓卻打斷了他的話，“我認為，一個人有秘密，且會保護自己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壞事。”
他這樣說，反而出乎鹿游原意料。秦樓看着鹿游原那有點呆的表情，又塞給他一塊巧克力：“當然，這個秘密不能是害人害己的。”他笑着揉了揉鹿游原的腦袋：“我不僅僅只是秦樓。作為隊長，我會為了整個隊負責。在你完全信任我們之前，守住你的秘密。”
這個夜晚風雨大作，鹿游原卻感覺它很溫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秦樓的大腿上。秦樓背靠着牆正在看書，見他睜開眼就輕聲說：“去洗把臉，再把大家叫起來。我們準備走了。”
這時候天還沒亮，鹿游原把大家喊起來，一群人動作極快的收拾完畢，直接下樓出發。
“我們先去紫陽縣那兩個大超市看一看。”趙寅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一周前紫陽縣有一個搜救小分隊出發，遭遇了一群喪屍。我懷疑那邊有幸存者。”
許老太的兒子是個警察，一周之前在那附近失蹤。
秦樓看了看表：“現在是六點十分，我們急速開過去，只需要二十分鐘。七點半從那個商業廣場撤出來。”
“收到。”
紫陽縣的那兩個大型超市，一個在商業廣場的地下負一樓，一個就在上一個的樓上。廣場上直接開了一個往下走的自動扶梯。
一行人分為兩隊人馬，優先搜索超市。紫陽縣超市的情況比樊城的好上許多，一列列貨架都空了，倒是沒有多少刺鼻的味道。
超市裏有一些喪屍，不費什麽力氣解決了之後，兩隊人馬回合，對方都沒有找到活人的痕跡。
“這時候來一只搜救犬就好了。”李喬仰天感嘆，“不要多了，就我們順子當年訓過的那只。”
陳順有些苦澀地笑了笑：“它早被送走服役了……不曉得現在什麽樣了。”
李喬拍了拍他：“全世界都在變異，說不定就變成變異犬，踏着祥雲來找你了。”
“行了別貧了。”秦樓說，“兩邊建築，一人一棟。對講機随時注意溝通，李子和修明注意策應。”
“明白。”
兩邊的樓都是商業和住宅混合的小區。前三層是辦公樓，後面十層是居民住宅。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兩棟樓裏，也沒有了活人的痕跡。超市的對面，就是三條并排的商業街。秦樓從腕表裏導出商業街的具體信息：“兩家蛋糕店，一家酒吧，一家KTV，這是可能有食物的地方。如果搜救隊還有幸存者，應該在這幾個地方附近。”
他一邊說，一邊劃出了圈：“信息傳給你們了，注意查看。”
等隊員查看完畢，秦樓說：“分頭搜索，小鹿跟緊我。”
商業街早已斷電，在昏沉的天色裏，只露出一排黑黢黢的門洞來。門戶大開又沒有別的房間基本就不用看，一行人快速掃過一條街，正拿出對講機，就聽對講機響起來：“樓哥來我這裏，有傷者！”
秦樓确定了地點，帶着人狂奔而去。
那是一家有兩層樓的精品店，店裏的東西都亂糟糟地堆在了樓梯上，地面還鋪了一層油。李喬走進去腳下就是一滑。
紀修明直接在樓上用藤蔓把秦樓給拉了上去，其他幾人只能墊着腳小心翼翼地上樓，他們碰面後，又分了一組出去搜尋其他幸存者。
鹿游原環顧了一圈，這裏除了他們和傷患，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
那姑娘正一臉焦急地蹲在秦樓身邊：“你真的能救？”
“盡力而為。”秦樓說。
傷者是個中年男人，身上有槍傷與喪屍的抓痕，他面色發青，傷口多處發炎。
趙寅在旁邊問：“姑娘，你想過沒有萬一他變成喪屍了怎麽辦？”
“那我就跑啊。”那姑娘說，“我的命是他救的，不管這個叔叔是死是活，我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麽長時間都沒事，應該不會死。”秦樓說，“他或許會覺醒異能。”他雙手走過的地方，中年人的傷口漸漸愈合。
“準備走了。老趙你來背一下，我們下樓等李子他們過來。”
出去搜救的李喬等人再也沒發現別的幸存者，就把停在超市附近的車給開了過來。那姑娘看着這兩輛車，有些擔心：“能坐得下嗎？”
“擠一擠沒問題。”
把人帶回安全區後，他們也沒多停留，直接将車開上了公路。公路是早年的老路，只有兩個車道寬，已經被各種突長的植物弄得坑坑窪窪。
越野車慢慢駛過。暴雨極端影響視線，哪怕李喬和紀修明合力給兩輛車都撐上了一把藤編傘也沒用。
“這雨下得我心慌，不過總算也少了件事。”趙寅在對講機裏說，“聽安全區的人說，那個中年人就是許老太的兒子。如果他能成功覺醒異能，許老太一個老太太，手裏又有那麽多肉，倒也不怕別人欺負。”
“趙隊，您老可別慌。”李喬笑嘻嘻地說，“我們什麽極端氣候沒見過？區區暴雨，不怕。”
鹿游原聽着他們的話，突然心裏一跳，耳朵裏似乎聽見了“隆隆聲”，他轉頭看着窗外：“什麽聲音？”
李喬問道：“什麽什麽聲音？”
對講機突然發出驚叫：“小心！泥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