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孤獨的你
‘咔嚓咔嚓’舒書仔細的給眼前的幹屍拍着照。
拍完後,舒書好奇的摸了摸幹屍的幹癟的皮膚,“還是有些水分的,沒有太幹,說明死亡時間是一個小時內。”
可是怎麽會這麽快就變成幹屍了呢?簡直就像是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被人抽幹後,又被人立刻烘烤了一遍。
就在舒書準備把幹屍輕輕撥動看看底下是什麽樣子時,一陣腳步聲從他的身後響起,警惕的舒書吓得立刻轉身看去。
“是你...”
站在舒書跟前的正是今早消失的‘黑’人,看着黑人黑漆漆又渾濁的模樣,舒書有些疑惑了,“你剛剛是在走路嗎?”
‘黑’人還是沒有說話,他擡起頭開始注視着舒書,這還是舒書第一次看到‘黑’人的眼睛,他眼中的眼白在一片漆黑中看的格外分明。
是他記錯了嗎?還是說‘黑’人的眼睛本來就是這樣。
“......”‘黑’人在盯着舒書看了一會兒後,突然從手心裏扔出了一張白色的紙條。
舒書小心的從地上撿起紙條後,讀了讀,“四月十五日。”
什麽意思?
舒書疑惑的看向‘黑’人,但‘黑’人依舊什麽都沒說,只是動了動眼角的皮膚,舒書覺得他應該是在笑。
在丢下紙條後,‘黑’人就離開了,帶着那‘踏踏’的腳步聲離去了。
搓了搓手中粗糙的紙張,舒書還是沒有把它扔了,而是小心的疊起來放在了衣服內側的口袋裏。
在舒書剛把紙條放好後,尚行與沈著也剛好來到了這裏。
“舒醫生,怎麽樣?拍完了嗎?”略微喘着氣的尚行急促的問。
Advertisement
“拍好了。”舒書把照相機直接遞給了尚行讓他自己看。
接過相機後,尚行沒有立刻查看而是直接把相機放在了口袋裏,看得出他對舒書還是比較信任的。
兩個大男人要想擡起一個老人那是十分容易的,更何況現在要擡的還是一具幹屍。
一人抱頭一人抱腳後,三人便開始慢悠悠的走在林間小道上,現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抱着的力度了,只要力度合适,幹屍的保存就依舊是完好的。
回去的路上沒有來時那麽的匆忙,來回跑了一回的尚行也終于有機會可以好好休息了。
“今天幾號啊?”舒書突然說。
“今天?”尚行擡頭想了想,“好像是四月十一號吧。”
“那還有四天...”舒書小聲的嘀咕着。
站在舒書前頭的沈著耳朵動了動,“什麽四天?”
“沒什麽,只是想十五號那天我們就該走了。”
走在舒書身邊的尚行插嘴道,“是啊,早點走了早點好,最好是能在那之前把這裏的事解決了,不然還得讓其他同事過來幫忙,這村子這麽怪,我可不想來第二次。”
在走了幾分鐘後,三人就走回了小東的家,因為在這個村子裏家與家之間的間隔很短,所以當看到尚行他們擡着一具幹屍時,村子的人幾乎立刻就全湧了過來。
“天哪,這又是一具幹屍啊。”
又,之前已經出現過一次了嗎?舒書疑惑的想。
“哎,好像是小東他爸徐安東,真沒想到居然連他都出事了,肯定是因為沒有遵守村子裏的規矩才死掉的,也是活該。”
“就是,自作自受。”
“啧啧,父子倆都違反了村子的規矩,也算是遭到報應了,這種人啊就不應該在村子裏待下去,早點死掉才好呢。”
一開始人們驚懼又同情的目光因為一句沒有遵守村子的規矩,而變得鄙夷又激憤,那模樣就像是老人欠了對方很多錢一樣。
聽着周圍村民們毫不掩飾的厭惡話語,舒書不耐的抿了抿唇,沉住了氣。
但舒書沉得住氣,卻不代表尚行可以。
“喂,你們胡說什麽呢?這莫名其妙的死了兩個人你們非但不同情居然還指責了起來,你們不是一個村的嗎,至于這樣嗎?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尚行的話剛說完,村民們就開始不留情的怼了起來,此刻的他們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懼怕,反而像是一群瘋狗一樣開始叫嚷了起來。
“你算什麽東西啊,我們村子裏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反正他們父子倆違反了規矩就是要受懲罰的,這是他們自己活該。”
“別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在村子裏随意亂來了,就算你是警察,只要違反了規矩一樣是會被懲罰的,到時候哼,有你好看的。”
最後那句話更像是一句詛咒,讓從沒接觸過這類事情的尚行立刻白了臉。
“什麽懲罰,真是胡說八道。”尚行白着臉有些顫抖的說,他腦海裏回憶的都是小東死時的場景,那模樣确實很不正常。
看着尚行蒼白的臉色,舒書眼神冷了冷,“人命關天,怎麽能因為一句活該就不管了,這件事我們作為警方理當參與,在這期間我們也會遵守村子的規矩的,也 請你們保留對執法人員最基本的尊重。”
舒書話一說出口,村民的臉色立刻變得和緩了許多,就像是一群突然安分下來的瘋狗。
“是是是,娃子說的對,是我們錯了,我們道歉。”
“沒錯,是叔叔們不對,舒娃子就別生氣了。”
村民們突然溫順起來的模樣讓有些憤怒的三人有點懵,這态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難不成就因為舒書也是這個村子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為舒書原本就是這村子的人,才對他這麽和順的話,那麽他們剛剛又為什麽對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小東一家那麽的厭惡鄙夷,甚至恨不得對方死的再早點。
村民的反應讓舒書愣住了,心裏不安的感覺也開始越來越濃重了。
這時舒書想到了之前‘黑’人給他的紙條,四月十五日那天難不成會有什麽事在這個村子裏發生嗎?又或是跟自己有關?
看着村民們猛然變得谄媚起來的表情,尚行氣的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艹,不把人命當東西的玩意兒。”
經過了這件事,三人的心情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的放松了,就在他們打算擡着幹屍往回走時,眼尖的舒書陡然看到了村民裏十分突兀的一人。
那人躲在村民們的後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他小心翼翼的探着腦袋向這邊望着,眼中的恐懼與害怕被舒書看的一清二楚。
青年的害怕在這些村民中顯得格外突兀,讓舒書想不注意都難。
在看着尚行兩人把幹屍擡進屋子裏後,舒書才擡起腳步來到了青年的跟前。
望着主動給舒書讓路的村民們,青年有些緊張的低下了頭,他的手也在舒書靠近後立刻背到了身後。
“你好,我叫舒書,有些事我想問問你。”習慣冷着臉的舒書微微擡頭問着,青年的高度比他高了那麽幾厘米。
“我、我叫陳奇,你問吧。”青年緊張的舔了舔-唇,眼神有些游移,舒書的眼神讓他感覺很有壓力。
“陳奇你好,你跟小東認識嗎?”
點頭,“我們是朋友。”
“那他腦袋後面的傷你知道是怎麽弄的嗎?”舒書沒有問他眼睛的事,而是直接問了後腦,因為他知道眼睛上的傷不會是人做的。
而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黑’人,可是舒書這一次不是來解決案件的,所以這件事他并沒有告訴別人。
“...啊?他腦袋後面..有傷啊?”陳奇在愣了幾秒後,才故作驚訝的說了這麽一句。
陳奇粗糙的演技讓舒書對他更加懷疑了,或許小東後腦上的傷就是他打的,而他也可能在昨晚是與小東一起的。
“聽人說,小東昨晚是去附近賭-博去了,你知道是哪兒嗎?”
聽到舒書的問話,陳奇遲疑了,“...那裏就、就是沒多遠的一個小屋子。”
“該怎麽走?”
陳奇快速的擡頭看了舒書一眼,“就在村子口的槐樹林附近,走到那兒就看到了。”
“好。”舒書記住了,“昨晚小東去賭-博了,你跟他是一起的吧。”
“沒有沒有,我們不是一起的。”陳奇使勁的反駁着,背着的手也從身後拿了出來。
在陳奇把手拿出來的瞬間,舒書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細小傷口,那似乎是被利器割傷的。
“是嗎?沒有就算了,我就問問。”陳奇慌亂擺手的動作反而讓舒書更加肯定了,那晚他們一定在一起,“好了,沒什麽要問的了,你先回去吧。”
“哎,好好,那、再見。”放松下來的陳奇臉上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當陳奇轉身離開時,舒書才注意到陳奇的右耳朵上的耳骨位置有一個明顯的黑痣,那黑痣的形狀似乎是橢圓形的。
看着陳奇離開後,舒書沒有去理會周圍湧上來的村民們,而是直接轉身回頭進了身後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最系統改名了,現在是 最不正常的你,
感覺這個更符合,之後也不會再改名了就這麽定了,大家記得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