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甄柔擡起頭看他,眉頭皺了皺,昨天是去教務處辦公室拿學號,這她是知道的,但是在這個時候??????
果然,肖茺見是方冕,黑框眼鏡下的眼眯了眯:“方冕同學,你為什麽去教務處辦公室?”
方冕擡了擡眼:“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甄柔連忙接過話:“老師,方冕是去拿學號,這我是知道的。”
肖茺看了甄柔一眼,又看向方冕:“你先跟我出去談一下,等了解事情的真相再回來考試吧。”
方冕笑:“憑什麽你一句話就要我出去?誰規定我不能在這裏考試了?”
“我現在懷疑你偷盜試卷!”
“你也說是你懷疑了?拿出證據來我就離開,要不然,你離開!”
***
考試在誰偷盜試卷的猜測中心懷惴惴的度過,據說這件事連校長也知道了,把監視器調出來,只有教務處主任和幾個老師再就是方冕進出過。
很顯然,矛頭直指方冕。
前因後果聯系起來,所有人了然,定是方冕怕過不了關留級失了面子才會去偷試卷來看。
回家的路上,甄柔怕他難過,一直跟在後面不敢說話,看着身前的背影,她實在是不忍心,伸手拍着他的肩:“我相信你的。”
方冕将書包甩上肩,斜睨她一眼:“那還用說,你要是敢不相信我,我把你綁起來打!”
甄柔扁扁嘴:“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考試期間,兩人沒上晚自習,下午考完試的時候只有四點,太陽還高高的挂着,甄柔再三說不用,方冕還是把她送回家,甄柔也想跟他說說話,就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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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冕看着一搖一擺的柳枝呵呵笑出聲,回頭瞪她:“要好聽的,沒有!”
“寒假快到了,你準備怎麽過啊?”
“過年啊!”他說的理所當然,末了又嘿嘿的補充,“吃,喝,拉,撒,睡,玩。”
甄柔無語,翻了翻白眼:“豬。”
方冕哈哈大笑:“爺做豬,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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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之後的三天,是回校看成績的日子,甄柔看着成績榜上自己又前進一大步的名次,心底偷偷的笑開。
又看到方冕的分數,雖然差一些,不過遠遠超出了二百分,心裏的另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看完成績,剛想要走,身後就傳來了不高不低的議論聲:“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絕對是他偷看了試卷,要不然怎麽會考這麽好!”
另一個聲音也插進來:“的确像,聽說他上課都不聽,光睡覺,怎麽可能還考這麽多?這下子不用找證據了!哎你說,學校會怎麽處罰他呢
,通報批評還是直接開除啊?”
“不知道,不是說他家裏很有錢,很有勢力嗎,應該不會被開除吧??????”
“這倒不一定,聽說他爸今早上被教導主任請來了,正在辦公室呢,說不定真會被開除!”又有一個聲音插進來。
她一愣,方冕的爸爸都來了,難怪今天一直沒看到方冕的身影。
真有這麽嚴重嗎?
她一路小跑到教導處辦公室,緊閉的房門裏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只好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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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一臉的嚴肅:“方先生,我們請您來就是想通過您了解這件事情,方冕同學一直都不太配合,我們沒法向上級交代啊!”
方冕冷哼了一聲。
方季安看了方冕一眼,暗含警告,回頭看教導主任:“主任放心,我會問清楚的。”
方冕冷笑:“問清楚?問什麽清楚?我沒看過你的東西就是沒看過,你們問一百遍我也是這個答案,別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教導主任的臉瞬間漲紅,盯着方冕的眼神也變得兇戾起來。
“方冕!”方季安出聲呵斥,“跟教導主任道歉,怎麽說話的!”
“我就是這麽說話法,你們不是要聽嗎?既然要聽就別嫌我說話難聽,一個個裝的跟聖人似的,骨子裏還不知道是些什麽花花腸子見不得人!”
“方冕!”方季安一巴掌甩過去,“你胡說什麽!”
“是我胡說還是你們心虛,我的話就撂在這,你們不是說卷宗被拆開過嗎?有本事就拿着去驗指紋,沒有證據就在這裏瞎嚷嚷,你們有閑工夫我還沒有呢!”說完,他挑了挑唇邊的血絲,揚長而去。
方季安氣的攥緊了手,剛剛打他那一下也有一半是做給面前這個人看的,回過頭,他本是淡若的臉上也冷了幾分:“既然校方目前仍沒有證據,那不妨按照犬子剛剛說的做吧,一切費用由我出。如果真有他的指紋,我們定會接受校方的任何處罰,如果沒有,那也請你們給我們一個交代,并不是什麽事都由得別人冤枉指罵。”
教導主任的臉瞬間僵住,青了又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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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是不是沖進去,門一下子被推開,甄柔一愣,回過神來方冕已經走出去好遠。
“方冕,方冕!”甄柔跟不上他的腳步,只好小跑追着眼前的人。
出了校門,直到走到怡和公園的小橋上,他才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她:“你跟上來幹什麽?”
甄柔喘着粗氣,在他一側扶着橋欄:“你??????先讓我喘口氣??
6;????再說??????”
方冕僵住的臉因她花臉貓似的小臉緩和了下來,伸手遞過去一塊手絹:“擦擦汗。”
手絹很是精致,白色的絲絹,淺黃的花邊,角上還有一朵淡紫色的梅花。她細細的看着,不舍得用:“這個手絹好漂亮啊,不過像是女生的,你怎麽會随身帶着?”
方冕彎起的嘴角緩緩僵住,聲音夾雜了一絲暗沉:“是我媽的。”
這還是方冕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媽媽,她一愣,看到他轉過臉露出的手指印,連忙伸出手去:“怎麽出血了?”
方冕看着她的眼:“你真的相信我沒偷?”
甄柔只顧着大打量通紅的指印和帶着血絲的嘴角:“我早就說過了啊,信啊。你考得好是我教的好,關試卷什麽事。”
方冕看她臭屁的樣子,低低的笑:“連我爸爸都不信,你竟然信。”轉過頭去,他拿起絲絹,“如果我媽還在這個世上的話,一定會跟你一樣,相信我,而不是為了面子打我。”
甄柔抿了抿嘴,将手絹抽走:“你在這等我。”說完,轉身跑去。
方冕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又回過頭看着橋下的池水。
“舒服點了嗎?”
一片冰凍貼在脹痛炙熱的臉頰,方冕呲牙咧嘴,回頭看着甄柔因為奔跑紅彤彤的小臉,撫上臉頰,原來是用手絹包裹的碎冰。
“用冰冷敷一下,就能很快消腫了。”甄柔笑着,“我媽教我的,我沒爸爸,所以每次受傷,都是我媽教我。”
方冕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揚了揚,無比認真地看着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