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完飯後,江綿竹在附近找了個酒店,訂了間房,讓江宏軒洗個澡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接他回家。

江宏軒也懂,剛出獄的人得在外面洗澡去去晦氣,也便欣然接受了。

江綿竹離開時,重重抱了一下江父,認真道:“爸,如果你想堅持,我也會支持你的。”

“媽她最近情況好很多了,我更希望你們能快樂。”

江宏軒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背,心裏稍稍放下心,道:“嗯。”

“好了。”江綿竹主動結束了這個擁抱,趁着還沒換鞋的空當,去把電視開了,把遙控器随意丢在木桌上上說:“無聊就看看電視,下午的飯我找人給您送來。”

江父點點頭,看着自己漂亮懂事的女兒,一手搭着另一手的手背,認真地說:“辛苦你了,綿竹。”

江綿竹彎唇笑了笑,“不辛苦,爸,你好好休息。”

“我先走了。”她走到門邊,換上圓頭黑皮鞋走了。

開房的酒店是一室一廳附帶衛生間,條件很好,江宏軒許久沒見過,心上不禁恍惚起來。

随後洗澡,看電視,看了會桌上的雜志,沒多久便睡着了,睡醒後已是傍晚。

晚飯是江綿竹點的蘑菇炖雞加米飯,合江宏軒胃口,吃得也不錯。

江綿竹在市區走了好幾個轉,腳又酸又痛,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卻總算找到了間符合心意的房子。

兩室一廳帶陽臺,通風好采光也不錯,位于西區,樓下就是超市,交通便捷,周圍環境也好,不像原來的地方一樣垃圾成堆。當下便商定好了要這間房。一下子付了三個月的租金九千。

江綿竹做事雷厲風行,當天下午就開始着手搬家事宜,回了原先的家一番折騰收拾,把要的東西都收拾好,弄完這一切後已經是深夜兩點。

江綿竹疲累地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機,最先跳出來的是一則微博推送消息:許蕭楚寧現身酒店,疑是戀情被曝光,還配了張兩人在酒店一前一後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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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綿竹死死盯着照片,手上加力狠狠地握住手機,有想摔了手機的沖動。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消息欄。

許蕭只發了句:抱歉阿竹,今天工作太忙,沒能去接叔叔。

江綿竹咬牙,看着天花板,諷刺地笑。

工作忙,忙着鬧緋聞,忙着去酒店麽?

江綿竹沒回消息,躺床上,今天太累了,氣着氣着就睡着了。早上六點就被鬧鐘鬧醒,起床後就開始聯系搬家公司,商讨價格,對面那人挺無禮說話淨帶着髒字,罵罵咧咧,江綿竹憋在心裏的氣一股腦發出來,罵回去,罵得口幹舌燥,才挂掉電話。

她喝了口水,繼續聯系下一家公司。還好這年頭不是誰都這麽無禮,這次的人還算和善,江綿竹便也好心好氣地商讨,最後定下來上午就搬。

江綿竹長呼一口氣,又摸過手機,給自己和聞蘭點了早餐外賣,又給江宏軒點了山藥粥和油條,這才歇息下來。

這幾年自己的工資給聞蘭交醫藥費用去大半,她病情時好時壞,有時需要連續的一個療程的治療就用去五六千,還有房租費,水電費,林林總總算起來,她畢業拼命工作這兩年手裏的存稿也就只有一萬多塊。

加上前幾天賣畫的兩萬塊,她手裏積蓄只有三萬,租房又費去九千,還得添家具,這樣一算下來手裏估計就只剩一萬左右了。

江綿竹嘆口氣,這樣看來還得去找個工作,填補下開銷啊。

上午搬家的時候,黎瑤自告奮勇去接江宏軒到新住處。搬家公司熟練地把家具搬到貨車上,她們要的東西沒多少,一車就拉完了。

江綿竹和聞蘭坐在貨車前座裏,聞蘭小心翼翼埋着頭不說話,但看得出她很高興。

畢竟搬新家嘛,總歸是好的。加上原先的地方實在是太破敗太髒了,生活久了,心情也會受到影響。

江綿竹靠窗坐着,車準備開走的時候,看見了飛奔過來的大黃,使勁朝她搖尾巴,耳朵耷拉下來,嘴巴還不停哈氣,乖順極了。

江綿竹看着大黃,下車去摸了摸它的頭,輕輕說:“再見。”旋即上車了,大黃也如有所感般轉頭離去了。

貨車風風火火開向城區,江綿竹斜靠在車窗上,看着熟悉的景物,心裏平靜安和。

貨車駛進西區,周遭風景變換,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天空被分割成塊狀,陽光灑落下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貨車到了目的地,江綿竹和聞蘭下車,搬家公司的人也到了,開始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江綿竹也幫着搬,新房間在七樓,只有一個電梯,來來往往好幾個來回,她累得汗流浃背。

江綿竹喘着粗氣,坐在門邊看着往來的工人,她閉了眼睛,陽光落在她的眼睫上,江綿竹感受着眼睛上的溫暖,輕輕笑了。

睜眼時,她略顯疲憊的雙眼對上了一雙狹長好看的眼睛,笑容收斂,她移開了目光。

“竹子!”單行道上傳來的聲音把她帶入另一個世界裏。江綿竹忙回:“诶。”轉身一看,黎瑤正在那輛明晃晃的賓利車裏對她招手。

江綿竹站起來手插兜裏走到賓利車旁低頭笑着看黎瑤,直接忽略了一旁車上的某人。黎瑤帶着江宏軒從車後座裏出來,一下車便給江綿竹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綿竹笑着輕拍了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忙着呢,要來幫忙?”

黎瑤點點頭,笑得開心:“可以啊。”

江宏軒也閑不住,沒等江綿竹說,便去把椅子往電梯裏搬。

許蕭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她今天刻意沒看他,這次相見距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五天,他還是很想她的。

許蕭長指敲了敲方向盤,打開車門下車了,留副駕駛座的邱稚懵逼地吼:“哥,你去哪啊?”不會又像上次一樣跑路吧?

許蕭帶了頂棒球帽,口罩純黑,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江綿竹和黎瑤一起有說有笑,她沒看他一眼。

許蕭長腿幾步跨到她身前,站定,替她擋住了明豔豔的日光,直直注視着她漆黑的瞳仁,沒說話。

江綿竹退後一步,擡頭對上他漆黑漂亮的眼睛,心一動,卻嗤笑道:“大明星今天有空來問候我們小老百姓啊?”

她的話帶了刺,她很久沒有這樣說話了。

江綿竹面不改色繼續道:“新搬家免費給我當模特來了嗎?”

許蕭盯着她,伸手拉過了她的手,輕柔道:“搬家怎麽不告訴我?”

江綿竹瞥了一眼黎瑤,眼神裏帶着詢問的意思,“你告訴他的?”黎瑤在旁邊已經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現在還被問罪,小心髒有點受不了,忙撤了,走到他家皓少溫暖的懷抱裏去了。

江綿竹擡頭看許蕭,帶點桀骜的潇灑氣道:“我不粘人,不告訴你怎麽了?”她把手從許蕭的手中抽了出來。她心裏确實有氣,現在還沒消,這動不動緋聞還失聯,她是個正常人心裏都會不高興吧。

許蕭挑了挑眉,誠懇道歉:“我錯了,我做什麽讓你生氣的事,你說出來,我改。”

江綿竹看着許蕭這麽誠懇的舉動,都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無力。

她氣勢弱了點,追問:“錯哪了?”

許蕭:“不知道。”語氣有點乖巧。

江綿竹詫異地看着他,覺得好笑,也氣不過只能自己生悶氣。

許蕭攔着她的肩把她往樓房裏帶,江綿竹沒拒絕也就跟着他走,畢竟周圍總有人有意無意地看着他們倆,像在看戲,江綿竹也要臉。

許蕭跟在工人身後帶着她回了她自己的家,江綿竹走到過道就不往裏走了,抱着雙肩,停在昏暗的樓梯間。

“不帶我進去看看?”許蕭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看着江綿竹。

他最近真的太累了,新歌錄制,準備專輯發行,坐飛機四處飛,忙得腳不沾地,昨晚才睡了四個小時,現在頭還有點疼。

江綿竹走到了最裏面黑暗的過道裏去,擡頭戲谑地看着許蕭。

許蕭無奈上前,站在她身側,口罩勾勒的臉部線條完美流暢,英俊帥氣。

江綿竹輕輕踮腳,伸手摘了他的口罩。

“我不是個好人。”

“我會生氣,會吃醋,會反複無常,情緒起起落落,會很折騰你,你別和我戀愛好了。”江綿竹換了真誠的口吻。

許蕭卻一下子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要分手?”

“我不同意。”他的聲音冷硬帶着不容拒絕的态度。

江綿竹卻撲哧一聲笑了,看着他,一手撐着牆,一手攬着他的脖頸,她踮起了腳尖,唇對準他微抿的薄唇堵了上去。

許蕭剎那間頭腦“砰”的一聲炸開,心跳超過一百二了,今天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栀子香,好聞極了。

柔軟的唇瓣貼着他的,心動在剎那間瘋狂生長,泛濫成災。

他出修長有力的手,捧住了她的後腦勺,俯下身,輕柔漸入,化客為主地親吻。

江綿竹的親吻帶着情緒,生氣不甘卻盡數融化在這種暧昧火熱的氣氛中。她聞見獨屬于男人的清冽氣息,微微顫抖,卻又甘願沉淪。

她無奈地想,終究還是喜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注意照顧好自己啊,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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