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着她們離開之後, 沈玉珺坐在榻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人有的時候真的會很無奈,她明知道麗妃是個什麽心思,但她卻不能宣之于口。她也很想直接對上麗妃,但就是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她心裏吃不準, 也就一時拿不定主意了,不過她總這樣躲着也不是個法子。
“娘娘,您也別擔心,馮嫔小主這樣做是對的,至少暫時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避着,別人也說不出個什麽不好來,”竹雨說到。
沈玉珺點了點頭:“這次只能委屈她了, 畢竟她也是受了無妄之災。”要不是馮嫣然跟她交好, 麗妃又怎麽會把心思動到她身上:“現在咱們也不用再猜了, 麗妃要拉的那個墊背就是本宮,不會錯了。”
竹雨有些氣惱地說:“麗妃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她覺得是本宮沾着她了,”沈玉珺真的是覺得自己非常無辜,這懷孕的事兒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怎麽就能怪到她頭上了?再說真要怪誰, 那估計只能怪皇上。
竹雨翻着小白眼,嘴裏嘀咕了一句:“她簡直就是瘋狗, 逮誰咬誰。”
“你說本宮是不是要去見見德妃娘娘?”沈玉珺已經不打算再坐以待斃了:“當初德妃娘娘跟麗妃是一同進的王府, 想必德妃娘娘對咱們這位麗妃也會有些興趣。”不管皇上對麗妃抱着什麽想法, 單論麗妃懷的胎有異這一點,想必他也不會過多的護着麗妃。
“娘娘您不躲了?”竹雨笑着說,實在是這段日子太憋屈了。
沈玉珺一手托着腮幫子,嗤笑了一聲:“還躲什麽呀?與其被麗妃逼着跨出昭陽宮,還不如本宮主動出去。她不是想要拉本宮做墊背嗎?那本宮就給她機會,接下來就各憑本事吧。”她也是時候讓麗妃知道知道這宮裏她說了不算,也好叫她懂得什麽是收斂。
沈玉珺到重華宮的時候,德妃正躺在貴妃椅上,拿着本游記在看。婉依看是熙修儀就急急忙忙地進去回禀了:“娘娘,熙修儀來了。”
德妃聞言,就放下了手裏的書:“請進來吧,”說着人也跟着起身了,伺候在一邊的宮女趕忙上前去想給德妃整理妝容,不過被德妃擡手給阻止了。
沈玉珺進來的時候,德妃披散着一頭烏發正站在殿內等她。她趕忙上前行禮:“臣妾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德妃知道她規矩,淡笑着上前扶着她起來:“就你規矩多,有了身孕也不松懈,”說完便拉着沈玉珺來到榻邊坐下:“你有身孕不能喝這濃茶,本宮讓婉依給你泡杯枸杞紅棗茶。”
沈玉珺淡笑着說:“多謝娘娘費心了。”
“你今天怎麽想到來本宮這裏走走了?”德妃可是知道沈玉珺的,她一向就不愛走動,懷了身孕之後,更是不見人影。
沈玉珺眼神掃了一下散在四周的宮人,德妃自然是把她這舉動看在眼裏了,笑了一聲,就擺擺手示意伺候在一旁的宮人都下去,只留下婉依在一邊服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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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珺看着殿門關上才扭過頭看向德妃,無奈地笑了:“這樣神秘兮兮的,搞得臣妾自己都不自在。”
德妃見她臉上帶着些許自嘲,就端起了炕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宮裏,小心謹慎是對的。本宮也不能保證本宮這重華宮就是密不透風的。”以前她還敢說,但自從知道菀瑕是麗妃的人,她就不敢再這麽誇口了。
“今天來,臣妾也是有些私心的,”沈玉珺既然來了重華宮,有些事情就不打算瞞着德妃了,但不該講的她也一句都不會講。至于德妃自己猜出來,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德妃放下手裏的杯子,擡頭看向沈玉珺:“你說說看,看本宮樂不樂意允了你這份私心?”她倒是不介意沈玉珺有私心,畢竟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小心思,就說她跟沈玉珺交好也未必沒有私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古以來的道理,她懂的。
沈玉珺看向了德妃,也不打算再啰嗦,就直接奔主題了:“姐姐應該知道我這段日子未踏出昭陽宮半步。”
德妃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她見沈玉珺都自稱了,那她也就不再端着架子了,帶着打趣的意味說:“你平日裏也不愛到處走動,我還以為你這是有喜了之後,人也變得更懶了。”
“噗……”沈玉珺忍不住笑出了口:“就算是再懶散也沒有半個多月不出門的,”她倒沒有不好意思,也不嫌丢臉,臉上的笑也有了些自嘲:“妹妹這是被人給盯上了,”說着還擡眼看向德妃,故意皺了皺眉頭,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她不說,德妃還真沒想到這一點,稍微一思慮,就開口道:“這宮裏能盯上你的,你又怕的,麗妃啊?”
沈玉珺憋着嘴,無力地點點頭:“跟姐姐說話,就是舒暢。”
“哈哈……”德妃看沈玉珺垂頭喪氣的樣子笑了:“你這是誇我?你都那樣說了,不是麗妃,難道還是楊氏不成?”說着她臉上的笑也歇了些:“說吧,你是怎麽惹上她的?”
“還能是什麽?”沈玉珺端起紅棗茶喝了一口:“還不就是那點子雞毛蒜皮的事兒。”說着低下頭朝自己的肚子掃了一眼,意味就分明了。
德妃也想到了,就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那你說的私心呢,就是來我這扯虎皮?那我可要跟你明說了,麗妃可不怕我。我雖說是四妃之一,但麗妃一向張狂,她連皇後都不怕,還會怕我這個小小的妃子。”
沈玉珺頓了頓,看向對面的德妃:“姐姐,你說麗妃這胎生的下來嗎?”
德妃原本打算伸手端杯子的,聽了沈玉珺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手就擱在了炕幾上,握成了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作為過來人,我可告訴你有些事情不能沾,沾了你這輩子就到頭了。”
“姐姐想哪裏去了,我活得好好的,還不想找死,”說完,沈玉珺的那雙桃花眼就直直地看進德妃的雙眸裏:“姐姐,我要說麗妃這胎有異,你信嗎?”
這時德妃的眼睛也是眨都不眨地盯着沈玉珺,見她一點沒有回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沈玉珺用舌頭頂了頂牙齒,幾息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知道一點,”但她沒有說知道什麽。
德妃是聰明人,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轉換了個話題:“你躲麗妃,是因為你知道她的秘密,還是因為什麽?”
“姐姐跟麗妃相識這麽多年了,難道還不知道她的為人?”沈玉珺擡手輕輕搓了搓自己的臉:“麗妃應該是想要除掉我肚子裏的孩子,”說到這她稍微停頓了兩息:“還有她的肚子。”
過了好一會,德妃突然站起身,看着沈玉珺:“你就告訴我一個準話,麗妃這一胎是不是不能生下來?”
“是,”沈玉珺毫不遲疑地回答:“麗妃這一胎應該是用了藥。”但她沒有說用的是假孕藥,畢竟她也不能肯定,只是有些猜想罷了。
“那就說得通了,”德妃又慢慢地坐回到榻上:“我說她怎麽自己懷了孩子了,還盯着楊氏的肚子?”麗妃現在的肚子已經快有三個月了,想必她最近就應該要落胎了,等她落胎養好身子,楊氏的孩子也差不多該出生了。這一出連着一出的,她還真沒看出來麗妃竟有這本事,看來這麽多年是她看走眼了。
沈玉珺就知道德妃通透,一點就通:“她最近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我一直不出昭陽宮,她都已經把主意打到馮嫔身上了,好在馮嫔病了,沒受到牽連。”
“也就是說她這胎最近是一定要落的,”德妃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轉頭看向沈玉珺:“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沈玉珺回視德妃:“妹妹今天來姐姐宮裏,一則是給姐姐提個醒,二則就是為了引蛇出洞。麗妃不是想要我出昭陽宮嗎?那我就順她一次。”
“不錯,還算有些氣性,沒再繼續躲下去,”德妃眨了眨眼睛,勾了下嘴角:“想必她這會已經知道你在我這了。”
“應該是知道了,說不定都守在我回昭陽宮的路上了,畢竟機會不多,錯過了這次,下次她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沈玉珺的那雙桃花眼凝視着炕幾上的茶杯微微一縮。
“既然你今天來了我這裏,就說明你還看得起我,”德妃也不笑了:“等會你離開後,我也出去走動走動,說不定還能碰到什麽冤屈,當個見證人什麽的。”
“謝姐姐相助之恩,”沈玉珺起身朝德妃福了一禮。
翠微宮裏,麗妃自然也知道沈玉珺出了昭陽宮,只是她沒想到沈玉珺會去重華宮:“沈氏竟然會跟德妃交好。”
常嬷嬷幫着麗妃打點妝容:“娘娘不再思慮思慮嗎?”她還是覺得麗妃這樣做不妥,這青天白日的,人多眼雜,她們又一點沒有事先做準備,實在不是個下手的好時機。
“本宮已經等不了了,”麗妃也知道今日不是個好機會,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要冒險試一下,因為她的身子已經不能再撐了。
沈玉珺帶着竹雨竹雲離開重華宮之後,就打算直接回昭陽宮了。在離昭陽宮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禦湖,沈玉珺一行剛剛走到禦湖邊上,耳邊就傳來了一句嬌軟侬語。
“熙修儀今兒怎麽有空出來走走了?”聲音嬌媚,一聽就知道是麗妃。
沈玉珺聞言松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她轉過身來,上前幾步,在離麗妃兩步遠的地方,朝麗妃福禮:“臣妾給麗妃娘娘請安,麗妃娘娘吉祥。”
麗妃一身粉色宮裝,襯得她氣色不錯:“起來吧,”說着就走到禦湖邊上:“這轉眼都五月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沈玉珺站在原地不動:“娘娘今天怎麽也出來走動了?”
麗妃轉過身來,看向沈玉珺,要說沈玉珺漂亮,在這滿宮的美人之中,還真數不着,但她勝在幹淨,叫人看着舒服。不過麗妃可不喜歡她:“你離本宮那麽遠,是怕本宮吃了你嗎?”積了這麽多天的郁氣,她可不會對沈玉珺好言好語。
沈玉珺聞言,微微笑了笑,上前幾步,走到麗妃身邊,稍稍傾身過去,低聲說到:“臣妾不是怕您吃了臣妾,臣妾是怕沾着您。”說完就站直了身子,一臉戲噓地看着麗妃面上的表情。
麗妃眼睛一轉看向沈玉珺,嘴角上挑的弧度越來越大,腳向前跨了半步,鼻子幾乎杵到沈玉珺臉上:“本宮一點都不喜歡你。”
沈玉珺依舊直板板地站在那裏:“那可真是太好了,臣妾膽小,麗妃娘娘的喜歡,臣妾也是一點都不敢受,”說完就迎向麗妃的那雙柳葉眼:“娘娘今天是特意在這裏等臣妾的吧?”
麗妃那雙柳葉眼微微一縮臉上沒了笑意:“你知道?”
沈玉珺沒有半點遲疑:“臣妾知道。”
過了好一會,麗妃臉上突然又有了笑意,而且越來越大,頭稍稍向前,挨近沈玉珺的耳邊說到:“那就好,”說完就一手拉着沈玉珺,身子往後仰去。
“娘娘小心,”常嬷嬷尖聲叫道:“熙修儀你幹什麽?”說着就想上前,只不過被竹雨、竹雲她們給攔住了。今天麗妃是有目的地出來,身邊就只帶了常嬷嬷跟一個太監一個宮女。而沈玉珺呢,竹雲、竹雨、秋菊、冬梅等等,能帶上的都帶上了。
沈玉珺是面向湖面,背對着後面的一群宮人。麗妃這都是算計好的,就連常嬷嬷的那聲尖叫都是有預謀的,只不過她的那聲尖叫好似叫得有些早了。
只見站在湖邊的兩人,依然站在湖邊。
麗妃使盡了力氣,可是愣是沒拉動沈玉珺,她看着沈玉珺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一臉看笑話的樣子看着她,她就越來越火大。
沈玉珺在麗妃伸手拉她的時候,就反手握住麗妃的手臂,緊緊地抓住。麗妃是江南人,身子嬌小,又經過這段時日的折騰,哪還有什麽力氣?
沈玉珺見她還不死心,就用力一拉,後退了兩步,把麗妃拉離了湖邊:“怎麽,六月還沒到,麗妃娘娘就想到湖裏涼快涼快了?”她看着麗妃還在試圖扭動的手,臉上有了一絲輕蔑:“臣妾幼時學泅水的時候,也很喜歡玩水,只不過現在大了,臣妾就不喜歡玩水了。”
麗妃聽完沈玉珺的話,就知道今天是她大意了,不過見沈玉珺的手還死死地拉着她,心裏的火就壓都壓不住:“你放肆。”
沈玉珺看着麗妃惱羞成怒的樣子,心裏就忍不住的冷笑:“臣妾可不敢撒手,要是娘娘在臣妾眼皮子底下有個什麽閃失,臣妾這輩子都會心裏不安的,”她有些故意地學着麗妃平日裏說話的語調,還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放開,”麗妃還是想要甩開沈玉珺的手,但那只手就跟黏在她身上一樣。
常嬷嬷離得老遠還對沈玉珺喊着:“熙修儀不得對娘娘放肆。”
沈玉珺可沒忘記這個老嬷嬷剛剛的那句尖叫,也扭頭對她喊了一句,聲音還老大:“嬷嬷是年紀大了吧,老眼昏花了,沒見着麗妃娘娘一心想要尋死嗎?本宮是在救她。”說完也再不看常嬷嬷了,依舊死死地抓着麗妃的手臂。
“你放開本宮,”麗妃瞪着沈玉珺。
沈玉珺冷笑着看着麗妃,把她拉近,挨着她的耳朵,低聲說到:“想要把鍋砸到臣妾頭上,娘娘怎麽不先問問臣妾同不同意呢?”
麗妃聞言也不再掙紮了,臉微微扭過去,看向沈玉珺:“你什麽意思?”
沈玉珺淡笑着看向麗妃,眼角餘光掃了下她的肚子:“娘娘肚子裏的那塊肉,娘娘自己不是最清楚嗎?”她也懶得跟麗妃繞彎子。
麗妃聽沈玉珺提到她的肚子,就知道不好,眼睛死死地瞪着沈玉珺,故作鎮定地說:“你在說什麽?本宮不是很清楚呢。”
沈玉珺勾嘴一笑:“不清楚不要緊,要說娘娘您是千年的狐貍,那臣妾怎麽也算是初生的牛犢吧,”她低着頭看着麗妃氣憤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娘娘只要知道,臣妾不想沾着您,那您最好也不要來招惹臣妾。不然臣妾就算踩不死您,也會要您缺胳膊少腿的。”說完她就放開了麗妃的手臂:“你肚子裏的那塊肉是個什麽東西,娘娘知道,臣妾也知道。臣妾本不想理娘娘的那些事兒,只想安生的過好日子,沒想到娘娘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娘娘您是不是打量着臣妾軟弱好欺負,什麽屎盆子都敢往臣妾頭上栽?”
麗妃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雙眼就那樣看着沈玉珺:“你也太天真了,沒有證據,就算你說出去又有誰會信?更何況本宮的胎如何,太醫還會不清楚。”
“臣妾既然敢說出口,那就是有證據的,”沈玉珺心裏想着,只不過她不敢把證據擺出來罷了:“再說,就算臣妾沒有證據,但臣妾有嘴啊,娘娘不知道‘三人成虎’嗎?”
麗妃看着沈玉珺得意的樣子,已經被氣到開始喘着大氣了:“你剛剛去了德妃那裏。”
沈玉珺嗤笑了一聲:“這宮裏日子太難過了,臣妾總要給自己找點助力。不然日後再遇到像娘娘這樣有權有勢的,臣妾豈不是要束手就擒?”
“你跟德妃說了什麽?”麗妃現在想撕了沈玉珺。
“德妃娘娘駕到!”
沈玉珺心想着德妃來得可真及時,笑着對麗妃說:“看來真的是背後不能說人,看這不就到了,至于臣妾跟德妃娘娘說了什麽?娘娘還是自己問吧。”說完就不再理會麗妃了,轉身朝德妃那邊走過去:“臣妾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德妃看了看沈玉珺,又越過她看向麗妃:“起來吧,”拉着沈玉珺起身,看着麗妃說:“今兒倒是奇了,你們兩個是宮裏最會躲懶的,今兒怎麽走到一起去了?”
麗妃在宮裏生活了這麽久,演戲幾乎已經成了她的本能。剛剛那會還差點被沈玉珺氣得冒煙,這會麗妃就已經可以言笑焉焉的過來了:“臣妾給德妃姐姐請安了,”微微福了一禮,就算是走了過場:“今兒日頭好,臣妾剛好悶得慌,就出來走走,沒想到走着走着就到這裏了。”
“原來麗妃跟本宮一樣,都覺得今兒天氣好,适合出來松動松動,”德妃有些意味深長得看着麗妃,後又看向麗妃的肚子:“妹妹這也快有三個月了吧?”
德妃提到肚子,麗妃心裏就一突,不過面上有了一絲溫柔,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是啊,一轉眼都快三個月了。”其他的她也不說,只靜觀其變。
沈玉珺站在一邊,看着她們二人你來我往的,心裏忍不住的感嘆,果然是在宮裏混久了的,這話說得是柔中帶水,不過裏面的棍棒可不少。
德妃之前聽了沈玉珺的話,這會再探麗妃的底,就不是那麽難了。她看着麗妃應對自如的樣子,心裏就推翻了以往對麗妃的定位,這哪是一個草包會有的表現?看來是她小看麗妃了,被她那張臉給騙了。
“皇上駕到!”突然傳來了路公公的吟唱,三人皆是一驚,不過趕快整理了情緒,準備迎駕。
麗妃聽到吟唱的時候,身子一頓,見德妃轉身走了之後,才看向沈玉珺,低聲警告到:“最好閉緊你的嘴巴,不然本宮……”
沈玉珺回視她,伸出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紅唇上:“噓,臣妾最聽不得威脅,呵……”哼笑一聲之後,也轉身快步跟上德妃,迎了上去。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沈玉珺跟德妃雙雙福禮道。
麗妃深深吸了兩口氣之後才緩緩跟着過來了:“德妃姐姐跟熙修儀真是的,一聽說皇上來了,就抛下臣妾,皇上可要替臣妾說她們兩嘴,”說完也給皇上行禮請安了:“皇上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