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肅昭媛低垂着雙目, 面上滿是悲傷, 眼睑上也沾了淚珠:“臣妾跟姐姐長得相似,不怪德妃娘娘會認錯,不過臣妾姐姐已經命喪東明山了。”
德妃笑着嘆了口氣:“你還是不要在本宮面前自稱臣妾吧, 本宮聽了會犯惡心, 而且你也不配。你承認也罷, 不承認也罷, 都不關本宮的事兒, 反正你到底是誰?你清楚,本宮也清楚。”
肅昭媛依舊是一臉的哀傷, 默默地流着淚, 只不過她眼神一直都很平靜。她知道她騙不了德妃, 只不過就算是騙不了,她也不能承認自己是葉尚玥。
德妃瞥了她一眼:“本宮給你句忠告:在宮裏生活, 要收好爪子, 別一不留神被人給剁了, ”說完她就離開了。
肅昭媛站在原地,這會也不哭了,反而勾嘴一笑, 後便轉身看向德妃離去的身影:“還是老樣子。”
這天晚上景帝歇在了昭陽宮, 沈玉珺也可以侍寝了, 這一晚自然是被翻紅浪、抵死纏綿。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間便到了四曰中旬, 春暖花開的時候了。
“你說什麽, 皇後是真的有喜了?”景帝有那麽兩息的驚訝:“你确定?”
路公公剛收到這消息,只覺得這對他來說真的是晴天霹靂。這皇上最近終于給他點好臉色了,沒想到他好日子還沒過上,就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是的,今兒太醫院的成六味給皇後娘娘請的脈,說皇後娘娘的胎确确實實已滿四個月。”
景帝皺着眉頭:“成六味還說了什麽?”他可是知道麗妃那藥不是什麽好東西,即便皇後真的懷了孩子,只怕也很難生下來。
路公公偷偷瞅了皇上兩眼,見皇上連折子都放下了,趕緊老老實實地回禀:“成六味說皇後身子虛弱,還需多多将養,他就給開了些滋補的方子,其他的就沒再說什麽了。”
“你去把成六味叫過來,朕要親自問問他,”景帝雖然不滿皇後,但皇後肚子裏的孩子,确确實實是他的,不管怎樣,他要問下成六味才行。
“諾,”路公公便躬身退下,去太醫院了。
昭陽宮,沈玉珺抱着小肥蟲在園子裏遛彎。一邊走着,一邊她還指着小徑旁的樹木花草,輕聲細語的跟小肥蟲說:“看看,這是桃花,等到夏天這棵桃樹就會結很多很多的桃子,到時候咱們小肥蟲也可以吃,是不是?”
“娘娘,還是讓奴婢抱着三皇子吧,”竹雲跟在她家娘娘身後:“三皇子已經四個月了,有些壓手,奴婢抱一會,讓您歇息一會。”
沈玉珺的确手臂有些酸了,就點了點頭,把小肥蟲遞給了竹雲:“那你先抱一會,這小胖子是越來越重了,”說着她還忍不住捏了捏兒子的小肉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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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三皇子胃口好,長得也好,”竹雨拿着錦帕,輕輕地給小主子擦了擦口水,還笑着跟小肥蟲說了兩句:“噢……,對不對?”
“哈……哈……,”小肥蟲撲騰了兩下小手,笑得可歡喜了。
“自從把他帶出屋,現在他就在屋裏待不住了,”沈玉珺活動了幾下胳膊,左右甩了甩,又讓竹雨過來給她揉揉。前幾天下着雨,這小胖子就哭哭鬧鬧的要出門。最後實在不行了,她這個做娘的就賞了小肥崽幾個屁兜子,今兒天也晴了,趕緊帶他出來遛達遛達。
“娘娘,德妃娘娘在屋裏等您,”小鄧子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回禀。
沈玉珺點頭表示知道了:“本宮這就回去。”
等回到屋裏,沈玉珺就見德妃倚躺在榻上,喝着牛乳,吃着點心,好不惬意。
“姐姐,”沈玉珺快步上前去:“我剛好帶着小肥蟲在園子裏遛彎,你怎麽就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好在屋裏等你。”
德妃朝竹雲招了招手:“過來,讓我看看咱們小肥蟲有沒有瘦了?”
沈玉珺輕笑到:“姐姐,我可是他親娘,怎麽在你眼裏我就跟個後母似的?”
德妃也不理會她,接過小肥蟲,在他小肉臉上親了兩口,就讓竹雲把他抱下去了,又擺了擺手,讓屋裏伺候的宮人都退下去。
等到屋裏就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德妃嘆了口氣:“我剛剛從太醫院那知道,皇後真的懷孕了。”
沈玉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後繼續喝茶,抿了兩口之後,便放下了茶杯:“之前我還一直擔心,皇後會跟麗妃一樣,現在看來是咱們多慮了。皇後要是真的懷了孕,那她比誰都想平安生下那個孩子。”中宮無子,皇後又不傻。
德妃點了點頭:“皇後多年的夙願算是要達成了。不過據說皇後的身子有些弱,”想到這個德妃心裏就很亂,當年她也是因為身子虛弱,而不得不選擇流掉孩子。曾經以為自己還年輕,孩子日後還會有的,誰知道那竟成了不可能實現的夢?
“麗妃那藥雖是助孕的,但是藥三分毒,”沈玉珺覺得皇後這次能懷,估計還真是巧合:“單看麗妃用了那藥,現在的身子都要死不活的,就知道那藥有多厲害。皇後現在這樣估計已經算是好的了。”
“是啊,”德妃用力閉了閉眼睛:“你收拾一下,咱們一塊去景仁宮看看皇後吧。”
“好,”沈玉珺覺得兩人去正好,有什麽事兒,也可以相互有個照應,她現在覺得景仁宮對她來說就是龍潭虎穴,畢竟她膝下有皇子。
景仁宮裏,皇後趴在榻邊,對着痰盂一直吐:“嘔……嘔……”
容嬷嬷站在皇後邊上,一手托着皇後的肩膀,一手輕輕拍打着皇後的後背:“娘娘,那魚湯看來是不能再吃了,您這幾天都吐了多少次了。”
“嘔……咳……,”皇後終于吐完了:“前些天還好好的,就這幾天吐得越來越厲害了,難道孩子不喜歡吃?”
秋桐見皇後吐完了,趕快把痰盂端離殿內,生怕皇後聞到這味道又犯惡心。
容嬷嬷最近頭發都愁白了不少:“這幾天就先停了魚湯,奴婢讓小廚房多做些清淡可口的,娘娘到時看哪樣吃得下就吃哪樣。”
皇後點了點頭,在宮人的服侍下,漱了口,擦了嘴,便倚躺在榻上:“現在只能這樣了,不管用什麽法子,本宮是一定要吃進去東西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凸出來的肚子。自懷孕以來,她算是吃盡了苦頭,尤其是最近這幾天,吃什麽吐什麽,有幾次甚至就連黃膽水都被吐出來了。說實話,她現在看到吃食都有些怕,不過再怕,她也得閉着眼睛把吃食生吞硬咽下去,她肚子裏還有孩子,她不能不吃。
“娘娘,德妃娘娘跟熙賢妃娘娘來看您了,”守門的太監隔着殿門回禀。
皇後依舊倚躺在榻上,她實在是沒有力氣爬起來,而且她現在并不想再裝着,因為她已經毫無精力了:“請她們進來吧。”
“跟兩位娘娘說說話,打打岔,娘娘估計也會好一點,”容嬷嬷看着日漸消瘦的皇後,她也心疼,不過能做的她都做了,只是一點效果也不沒有。
沈玉珺跟德妃兩人進入殿內,就加快了腳步,走到離皇後兩、三步遠的地方,開始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皇後有些無力的說:“起來坐吧。”
“謝娘娘。”
沈玉珺跟德妃坐到了皇後下手的椅子上。德妃看到皇後這個樣子,不由的就會想到曾經的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娘娘再這個樣子下去可不行,太醫院的太醫怎麽說?”不管她跟皇後有沒有恩怨,孩子都是無辜的,況且她跟皇後也沒什麽恩怨。
皇後撫了撫肚子,有些無奈的笑了:“以前只是聽說十月懷胎苦,什麽養兒方知父母恩,現在本宮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娘娘還是吃什麽吐什麽嗎?”沈玉珺皺着眉頭,輕嘆了口氣:“不是說之前好了一點嗎,怎麽臣妾看您這幾日都瘦了?”
“之前本宮也學了你,是好了一點,不過最近就不行了,”皇後也很頭疼,再這樣下去,只怕她就算是拼盡全力,也未必能保得這個孩子撐到瓜熟蒂落:“你之前懷三皇子,還會吃些什麽?”
沈玉珺仔細想了想,她懷小肥蟲的時候,還真是沒怎麽忌口,估計是小肥蟲比較好養活:“娘娘喜歡吃酸還是喜歡吃辣?”
皇後搖了搖頭:“這些都試過了,最近都吃不下去。”
“試試醋泡生姜吧?”德妃突然冒出一句。
皇後一聽:“這個法子倒還沒試過,有用嗎?”說着她便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容嬷嬷:“嬷嬷,你去準備一些。”
“諾,”容嬷嬷揮着帕子就急匆匆地下去準備了。
“這法子還是臣妾當初,”德妃說到這就有些凄然的笑了:“還是當初臣妾懷孕的時候,臣妾讓人從民間收羅來的偏方,效果還可以。”只是她沒有福氣,終是沒有保住那個孩子。
皇後心裏默默的希望這個偏方能夠有些效果,不然她接下來的日子,真的只能生吞硬咽了,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沈玉珺掃到德妃的眼眶有些濕潤,心裏也是有些遺憾,便轉移了話題:“娘娘要是實在吃不下,可以試試在屋裏手夠得着的地方,多放些吃食。看到了、想到了,就吃一口,這樣只要忍忍,吃的少,估計也吐不出來。”
“這個法子不錯,”德妃附和道:“積少成多,總比吃多少吐多少強。”
皇後點了點頭,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絲暖意:“是個好法子,本宮的事倒叫你們費心了。”
“都是過來人,臣妾今兒跟熙賢妃過來,就是聽聞娘娘孕中不适,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的上的,”德妃看着面色蒼白的皇後,心裏酸得很,現在的皇後跟曾經的她何其相似:“娘娘還是要放寬心,有時候心裏越想着就越怕。”
“你說得對,不瞞你們說,剛剛你們沒來那會,本宮還趴在榻邊吐了好一會,”皇後一手輕撫着肚子,一手搭在炕幾上:“這會本宮跟你們說說話,打打岔,竟感覺好多了。”
“娘娘要是感覺好,那臣妾們日後定當常來給娘娘取樂,”德妃拿着帕子掩嘴笑道。
皇後聞言也跟着笑了:“本宮最近要給孩子做些衣裳,可沒空陪你打發晨光,哈哈……”
三人就這樣聊着,倒也融洽得很。
翠微宮裏,麗妃坐在榻上,聽着常嬷嬷回禀景仁宮的事兒。
“你說什麽,皇後真的懷孕了?”麗妃的那雙柳葉眼瞪得大大的,她一點都不相信:“你确定?”
“奴婢确定,”常嬷嬷雙膝跪到地上:“是太醫院的成六味給請的脈,成太醫在太醫院已經待了幾十年了,極其擅長婦嬰之科,”說到這,常嬷嬷不由得擡頭看了麗妃兩眼:“而且按時日,現在已經是四曰中旬了,算算皇後這一胎已經滿了四個月了,據說肚子都凸出來了。”
“啪……”
麗妃一手掃落了放在炕幾上的燕窩粥:“為什麽……為什麽啊?”她哭了,眼淚瞬間流到了下颚:“為什麽別人都可以懷,就本宮不可以?嗚嗚……”
“娘娘,”常嬷嬷覺得她們現在不是該關心皇後懷胎的事了,她們現在應該擔心自己了:“今兒德妃娘娘跟熙賢妃娘娘去了景仁宮探望皇後。”
麗妃此刻根本聽不進常嬷嬷的話,她很傷心,簡直傷心欲絕:“為什麽……嗚嗚……老天爺為什麽……這麽殘忍?”
“娘娘,”常嬷嬷看麗妃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不得不加大了聲音:“娘娘,德妃去了景仁宮看皇後。”
突然哭聲歇了,麗妃看向常嬷嬷,臉上還挂着淚,止不住抽噎也一聲:“她去了景仁宮,她沒事去景仁宮幹什麽?”
“娘娘,您趕快想法子落了皇後的胎吧,不然德妃遲早會發現的,”常嬷嬷今天聽聞皇後真的懷孕了,再聽聽外面的傳言,兩條腿就有些發軟:“德妃……德妃手辣得很啊!”
麗妃這會也沒心思再哭了:“不會的,她不會發現的。皇後跟她當初的狀況不同,她不會想到那裏去的。”麗妃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好似這樣說她心裏會踏實一點,害怕就會少一點。
常嬷嬷可沒有麗妃這麽樂觀,真要是出事了,德妃第一個動的就是她這個做奴才的,麗妃畢竟是皇上的妃子,德妃還沒那個膽子敢随意把麗妃怎麽樣:“娘娘,皇後娘娘這胎也不安穩,據傳跟德妃當年懷胎時的情況是一模一樣,德妃……,”她都不敢再往下說了,眼睛不停的轉動着,餘光掃到放在架子上的花樽,她就止不住的全身發抖。
麗妃吞咽了下:“那事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德妃自己都把鍋給背了,只要咱們不漏了馬腳,她不會輕易想起來的。”
重華宮裏,德妃從景仁宮回來,就一直坐在榻上。
“娘娘,您怎麽了?”婉依忍不住問了一嘴。
德妃嘆了口氣:“你今天也看見了皇後,你怎麽想?”
婉依就知道她家娘娘會想起以前的事兒:“皇後娘娘估計是年歲大了,懷孕要比年小的辛苦些。”
“婉依,你覺不覺得皇後懷這胎的反應跟本宮當年懷孕的時候有些像?”德妃砸吧了一下嘴,舌尖頂了頂牙齒:“本宮當年懷胎前三個月還算安穩,為什麽三個月之後反而突然開始虛弱起來了?這是本宮一直都沒想明白的。”
“娘娘,您不要多想,想多了您晚上又要睡不着了,”婉依把這事記在心裏了,她準備着手查一查,有些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對于當事人來說卻是永遠過不去的。
德妃伸手揉了揉臉:“本宮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想着以前的事?”
“奴婢扶您去休息一會吧?”
“也好。”
沈玉珺自從跟德妃分開後,就回了昭陽宮。回到昭陽宮,她就吩咐竹雨:“你去把秋菊叫進來,本宮有些事情要問她。”
“諾”
沒一會,秋菊就跟着竹雨進入殿內:“娘娘,您找奴婢?”
沈玉珺擡眼看向秋菊:“你知不知道德妃當年懷胎的事兒?”今天在皇後宮裏,德妃總是盯着皇後出神,她心裏就有些疑惑了,對于當年的事也有些好奇了。
秋菊皺着眉頭:“這事奴婢倒是知道一點,當年皇上剛剛登基不久,後宮跟前朝都不穩,德妃娘娘就是在那個時候有喜的。據說前三個月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三個月之後,德妃娘娘的身體反而開始不行了,吃什麽吐什麽。最後太醫院想盡了辦法,也只能保胎到五個月。”
沈玉珺轉頭跟竹雨說:“明天成老是不是要過來請平安脈?”
“是,”竹雨知道她家主子的意思:“奴婢會把事情問清楚的。”
“好,”沈玉珺現在有一種感覺德妃當年落胎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次日等成老太醫走後,竹雨就急急忙忙地進來回禀:“娘娘,奴婢已經問清楚了。”
沈玉珺這會正看着小肥蟲翻身呢,聽到竹雨這麽說,就讓乳母把小肥蟲抱下去:“說來聽聽。”
“成老太醫說皇後這胎在前三個月,滑脈之像一直都不明顯,直到三個月之後他才敢确定,”竹雨說到這就有些皺眉了:“不過成老太醫還說皇後娘娘這一胎恐怕等不到足月,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皇後娘娘這一胎胎息一直很弱,只怕那孩子生下來也是個體弱的。”
沈玉珺聽了竹雨的回禀之後,就倚靠在榻上的軟枕上。過了很久她才開口:“本宮現在還不确定皇後到底有沒有用麗妃的藥,但有一點本宮要先查清楚,”她看向竹雨:“麗妃的藥,本宮要知道那個藥藥性有多大?”
竹雨抿了抿唇:“想要知道那個藥的藥性,就只能遞話給家裏。”
“你去吧,”沈玉珺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弄清楚。要是真的像她懷疑的那樣,也許她不但能幫一次德妃,還能除掉麗妃那條毒蛇。麗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她跟小肥蟲,她對麗妃已經沒有耐心了。
景帝坐在乾元殿裏,看着折子,路公公輕悄悄地進來了:“皇上,奴才有事要禀。”
“說,”景帝依舊看着折子,批着奏章,沒有要擡頭的意思。
路公公現在日子不好混,做事都小心謹慎的:“今兒熙賢妃身邊的那個叫竹雨的向成六味打聽了皇後的胎。熙賢妃估計已經懷疑上麗妃跟德妃當年的落胎有關系了,所以向宮外沈府遞了話,問那藥的事兒。”
景帝哼笑了一聲:“說德妃蠢,還真不是朕冤枉她,這麽多年了就只知道自責,也不看清楚身邊的人,朕都提醒她這麽些日子了,那個叫菀瑕的竟然還好好的,看來朕只能指望小妮子能點醒她了。”
路公公垂着首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在心裏默默的替麗妃上柱香。這宮裏看來是要起風了,到時候就不知道麗妃會是個什麽死法?畢竟上個死在德妃手裏的人是被活活地做成了人/彘。
“還有奴才已經确定景仁宮的暗子是誰了,”路公公對那個暗子是真心的佩服,他的暗子還沒找上門,那位就老老實實地把東西給交了。路公公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小冊子,呈給了景帝:“皇上,這是那位交上來的東西,奴才已經查過了,沒有問題。”
景帝伸手拿了過來,看了一會,便放下了:“隐藏的夠深的,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勾嘴一笑,便又看起了折子:“她有什麽要求?”
“說是再給她五個月的時日,到時候她會再助皇上一把,解決青龍衛,”路公公想到那位也是青龍衛出身便嘆了一口氣:“她說良王把他跟鎮國公勾結的證據就藏在宮裏,不過她不知道在哪,她也在找,還說最近肅昭媛也在找她,不過她沒理。”
“朕知道了,”景帝批完最後一本折子:“讓她安生一點,葉尚玥既然找她,那就不要讓她躲着了。你告訴她只要她給朕找到鎮國公謀逆的證據,朕就繞她不死。”
“啊?”路公公覺得有些饒不過彎來:“皇上,她是青龍衛。”
“朕知道,”景帝倚在龍椅上:“但是朕喜歡她這份識時務。”
路公公只能點點頭,不錯,命保住了。
昭陽宮裏,沈玉珺用完晚膳就站在榻邊,看着在榻上滾來滾去的小胖子,忍不住的發笑:“果然是圓滾滾的,翻身打滾,省力多了。”
小肥蟲沒一會就滾到了榻邊,頭上都冒汗了,還一個勁的樂呵。
沈玉珺掏出帕子,給小胖子擦了擦汗:“看你玩的,母妃給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