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盼已久的烤肉會沒了,到最後都沒有實現,這件事我從頭說到尾,一直沒有停止過,但是有的事情并不是希望就能實現的,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夭折,倒黴也好命運也好,不能不認命。
關東比賽總決賽開始了。沈南歌對他們的訓練也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他已經不需要時時刻刻都關注正選們,基本入門的東西沈南歌都已經交給他們,剩下的,要靠他們自己的天賦去領悟了。
他們未來,也許一日千裏,達到別人不和企及的高度,也有可能,就停在如今的位置,再也不能前進。盡管他們的年齡不大,但是任何東西都沒有絕對的有利,能給他們無限可能提高的心法,如果不能突破,也将成為他們前進路上無法翻越的障礙。
帶點遺憾,帶點不滿,我們一行人離開跡部的私宅,回答東京這座繁華奢靡的城市,再一次闖入人間。
岡島自從沈南歌和我回道公寓,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看着我們就躲,也不住樓上了,直接在幽木薰的公寓裏紮根。
會來就被幽木薰一個大熊抱,“終于回來了啊!你不知道,你走的日子,我度日如年日日不能安寝。”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想要誰給你暖床不成?還度日如年,我發現你的臉皮已經要比沈南歌還要厚重。”
“呀!被你看出來了!”
“······”我又不是瞎子,用得着大驚小怪麽?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眼裏的戲谑!
望着他親切一如既往的眸子,我心緒複雜。
對幽木薰,一直都懷着複雜的感情,一邊對他如此慷慨的幫助心懷感激,不知以何為報;一邊又害怕他對我有所企圖不肯善罷甘休,因而懷有一定的戒心,不敢真正交心。
我想他是知道這些的,卻裝作不知道一般,對我一如既往的好,也不再私闖我的公寓,反而親切如同多年的密友一般,關懷體貼,毫不做作。
不知不覺中,心中的天平向他那邊傾斜。
最直接的證據便是,以往他做什麽,我總要七彎八繞地把所有東西都想清楚了,才肯放下心來,如今,卻能坦然地看着,不論他做什麽,再也不會去懷疑他有什麽目的。戒備,也許有的,但是更能放下心來。
集訓完了回學校,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于敏感,總覺得學校裏的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若說是嫉妒,也不盡然,總帶着若有若無的敵意,還有些厭惡。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八千草支支吾吾也不肯和我說。
我唯有問跡部。跡部卻是獨裁慣了的人,“這種事情本大爺自己會解決,你就不要東想西想,太費神。”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忍足也是這種态度。
仿佛真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似的。
沒過多久,我便明白了。
那一日清晨,我早早到學校溫習功課,前些日子落下太多,再不努力便來不及了。
然而就在我推門而入的同時,虛掩的門頂部有着不同尋常的響動,憑着超人感官,細微的響動落入耳裏。迅速退避到一旁。
就見肯口一道清亮的水瀑飛流而下,“哐當”一聲紅色的水桶掉落下來。
我雖然避得極快,然而濺落的水花還是混合着地上的泥點濺到我身上。然後教室裏傳來一陣女生的嬉笑聲,惡作劇得逞了的幸災樂禍。
我不知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麽,可是如此的惡作劇不免太過。
這一會兒的功夫,八千草也到了教室。
看着我站在門外,相當的氣氛,“她們還敢這麽這麽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說着她便要進去,我趕緊拉住她,“別!裏面還有。”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取下自己的書包,往裏邊一扔,就聽見“噼啪噼啪”什麽砸在書包上的聲音。那動靜,如果砸在肉上,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沒有砸到人,裏面的人本能地嘆氣,紛紛抱怨。
仔細凝聽,沒有別的響動,我這才拉着八千草進去。班裏的盡是女生,一個雄性什麽也沒有,同班的女生個個對我怒目而視,相當不滿。
一個女生朗聲道,“打她!”
女生便一窩蜂撲上來,将我和八千草團團圍住,無數的手手腳腳向我們砸來,還有人的指甲在我我身上留下印子,也有人企圖抓住我的頭發,······
我自己不能手上,更不能連累八千草,此時此刻,也顧不得暴露,手掌帶着靈氣,一個個還擊,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女孩子們打翻在地——敢于挑釁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等跡部和忍足趕到的時候,挑釁的女生已經倒了一片。我和八千草兩個人在整理衣服。雖然沒有大的傷口,但是還有事有些地方被傷到,細小的傷口帶着些血絲卻不少。
特別是八千草,臉上就被撓出了印子。
真是晦氣。
跡部按住抽跳的額角,沉聲道,“有誰來告訴本大爺,這是怎麽一回事?”
方才指揮那女生便如同正義使者一般站出來,“跡部大人,我們我們只是想幫您出出氣······”跡部淩厲的目光沒幾個人抵擋得了,她說着說着便停了。
但是沒有被跡部注視到的人,卻仿佛炸開了鍋,一個個争先恐後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她居然在和跡部大人交往的同時還和其他人有暧昧關系!”
“就是!”
“我們絕不允許她這樣居心不良的人站在跡部大人的身旁。”
“對!她這種人,絕對不允許!”
“我們不能讓跡部大人受到她的蒙蔽!”
“跡部大人,···”
······
跡部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陰郁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争先恐後的女生的面龐。她們卻誤以為那是激勵的目光,說得更加歡實。
忍足突然厲聲道,“夠了!閉上你們的嘴。”
“忍足大人?”她們大概想不到,一向憐香惜玉的忍足為何會說出這麽重的話,卻仍舊不改初衷,“忍足大人也她迷惑了嗎?這個女人實在是······”
“本大爺的女人是什麽樣的人,還需要你們這些母貓來說麽?今天鬧事的認識,一個不留全給我趕出冰帝!你——”跡部想我看來,“還不跟我過來!”
“哦。”拉着八千草向跡部走去,目的地是門。
“跡部大人,您不能這樣做!”
“跡部大人,我們有證據,她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您千萬不要被蒙蔽了!”
跡部仿佛被勾起興趣一般,“哦?證據?”
那女孩收到了鼓勵,也顧不得被我打得腰酸背痛,咬牙撐着起來,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沓照片,遞到跡部手上。
跡部嘴角勾起,一一翻看。
越看到後邊,笑得越厲害。最後我都不敢看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
他對我勾勾手指,“過來。”
我只能過去。
“告訴她們,這是誰?”他拿的是一張我和沈南歌的照片,照片上我和沈南歌在打鬧,他的手指點在我的腦門上,嘴巴微張,像是在說什麽,面部表情卻很溫柔,而我低着腦袋,身體往他那天靠,十足的依賴。
跡部是知道我和沈南歌的關系的,至少是相信了我們在明面上解釋的理由,況且,沈南歌和忍足糾纏不清,他自然是不會拿着這個說事。
他問這話,不過是對那些女生的嘲弄罷了。
跡部大爺,哪裏是讓別人擺弄的,他要做什麽,哪怕是全世界認為他錯,他也會堅持下去。何況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女孩子們。
我嗡嗡嘴,道,“我沒必要和她們解釋。我自己的事,與她們何幹?”
“哼!本大爺回去再找你算賬。桦地,通知學生會,将這些人從學校除名。”
“WISH!”
忍足和我們一道回學生會的辦公室,“這些照片是從學校的論壇上下載下來的。我和跡部至今沒有找到地址。”
我撇撇嘴,“你們就真打算瞞着我?如果不是她們今天這一出,我還蒙在鼓勵。”
八千草漾悄悄地凝我的手,“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們都這樣保護你了,你還要如何?”
跡部露出贊同的神色,“本大爺怎麽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太不華麗了。”
“這些照片什麽時候照的?我怎麽一點也沒察覺到?”
忍足道,“已經分析過了,這些照片是從很遠處共高倍像素的機器拍攝,然後再放大,想察覺很難。防範就更不容易了。”
我接過這些照片,發現裏面的人物角色是在多不勝數,女的就我一個,男的麽,沈南歌沈瀾尋幽木薰越前君,等等,豐富得很。這些照片的角度巧妙,每一張都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難怪那些女生抓狂,在跡部的高壓政策之下也敢對我動手。
我樂了,“這人不是有偷窺癖吧?”
忍足一本正經,“很難說。”
跡部難得頭疼地揉揉太陽穴,語氣依舊嚣張,“後援團,哼!本大爺留着它,可不是讓自己的女人受苦的。這些人敢觸及本大爺的底線,就該想想有什麽後果。”
網王重生之妖孽縱橫妖孽出沒,當心!! 第六十四章 噩夢
[更新時間] 2012-07-13 23:09:26 [字數] 2525
忍足也為難,“我們從得到消息,就已經開始查了,到現在也只發現所有線索都在後援團,但是想再進一步,卻沒有那麽容易。寶生,你現在最後還是不要來學校了,不如就在家裏休息一陣,只要考完試,別的什麽都不要管。”
八千草皺着眉,“如果她們想動手,在家也不一定安全。還不如呆在跡部前輩身邊。”
我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說是針對我,還不如說是針對跡部。如果我這個時候離開,說不定就讓他們得償所願了呢?”
他們看着我,我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在學校裏,我除了和網球部有點關系,其餘的便再也沒有什麽特殊,如今對我下手,沒必要繞那麽大的圈子,随便找個人收拾我就可以了。繞這麽大的圈子,無非就是想把前輩們拉進來。”
跡部若有所思,卻不說明,只道,“這件事本大爺會處理,你乖乖地呆在本大爺身邊便是。”
既然跡部大爺心裏有了譜,我也不想多管,反正我從來就沒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于是道,“那我和我八千草回教室,前輩你看?”
八千草不同意,“跡部前輩,你的後援團有多瘋狂你不會不知道,這個時候寶生呆在學校很危險,還是回家吧。”
忍足也道,“家裏至少還有沈桑。”
跡部卻道,“不用。寶生就在跟本大爺一起,”冷笑,“本大爺還不信,她們敢再本大爺面前動手。”
八千草和忍足對視一眼,雙雙表示同意。
倒是我這個當事人,一點人權都沒有,一個兩個三個都沒想到征求一下我的意見。
“那個,我想······”他們不說不代表我沒有,我一點也不想時時刻刻和跡部呆在一起,也不想一直呆在家裏。
但是,三雙目光炯炯的眼睛看着我,讓我沒有來的膽怯,咽下将要出口的話。
跡部和沈南歌打了個電話,沈南歌就很歡實地把我連行李一起扔給跡部,一點猶豫都不帶。想到沈南歌一臉得逞的笑容,我真想揍他。
可惜上天沒給我這個機會。
跡部一天到晚都盯着我,他上課要我跟真,他處理學生會的事物我跟着,他打網球我跟着,就連他巡視自家産業也要我跟着。
如今冰帝的人都知道,跡部身後不再是桦地,而是我這個跟屁蟲。
成天呆在跡部眼皮子地下,我口快要發黴了。
也許是跡部極其強硬的表态,跡部的後援團再也沒找過我的麻煩,關于我的流言也再沒聽見,倒是跡部越來越凝重的眼神,也許,事态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跡部把我盯得更緊,絕對不允許我離開他視線範圍。
這樣的日子,仿佛回到穆安禁锢我的日子,不同的目的,卻同樣的讓人窒息。沒有足夠的自由,就連呼吸也沉重。
我多次向跡部提出過,他卻從來不答應,一次也不肯。
久而久之,我相當惱火,火氣不是一星半點。跡部仍舊堅持他的,“本大爺說過,這件事由本大爺來解決。身為本大爺的女人,就只要乖乖躲在本大爺身後,不要東想西想,還嫌本大爺不夠麻煩?”
這樣的堅持,即使我知道最終的目的是為我好,我也難以接受,“不就是後援團的事,前輩不是解決了嗎?我知道前輩你是為我好,可是前輩,這樣天天盯着我也不是辦法,我真的很難過你知道嗎?我無法在不自由的空氣下生存。”
跡部耐着性子想我解釋,“和本大爺在一起就那麽難過?乖,等過了這一段時間,我再帶你去幻紫玫瑰苑如何?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當然不能再任性。
這一段時間,跡部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他雖然成熟,但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我不該為了這點事再給他怎家負擔的。
幾乎窒息,但是跡部都已經如何努力,我也該成熟一點。
入夜,手腕上的藍色水晶散發着剔透的光芒,仿佛夜裏最耀眼的明珠,璀璨溫和。我滿意地突出最後一口氣,這東西真是個寶貝,如今的靈力差不多恢複了小半,等閑沒人能傷得了我。有了這個,回到巅峰指日可待。
這些日子雖然被跡部盯得很緊,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能夠讓我靜下心來修習。
夜裏卻難以入眠。
穆安的影子日日入夢,他把我關在穆家的別院,一座古制的雕镂,從進來的那一日,便再也沒有走出去。見到的天空,唯有窗口的那一抹湛藍,看到的遠山,只有樓外的不變的青松,偶有飛鳥經過,稍稍停歇,便再也不會回來。
整整一年,我就像一個廢人,被他隔絕在那一座小樓中。
如果不是文宸月的出現。
這個女人,雖然對她甚是不喜,卻不得不感謝她,沒有她帶來的哪一點零星的火種,我也沒法子在穆安眼皮子底下自焚。
從我自焚到如今,已經過去快四年,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強烈的反應。我想大概是跡部對我做的,和穆安的做法有些相似,所以我才有了陰影。
留着一盞床燈,眼睛瞪着天花板,潔白的塗料,剔透的水晶燈,白色安然的世界,我如此困頓,卻絲毫沒有睡意。失去的人,老媽,荊明月,上一輩的掌事叔叔們,什麽時候,我将他們遺留在記憶的深處,輕易不肯想,害怕身邊的人,如同他們一樣,一個個離我而去。
我是荊家的高高在上的主事,我肩負着傳承荊家的重擔,在我沒有為荊家留下一個繼承人之前,我不可以死去。所以我必須重生。
穆安留給我的陰影,也許會跟着我一輩子,從我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穆安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不管愛也好恨也好,他都撕裂肉體,深深镌刻在我的靈魂。縱然重生,我也從來也沒有擺脫過他。
也許沒想過擺脫。
不管他抱着怎樣的目的,曾經,他也給過我從未有過的美好,愛的感覺,不同于和身邊任何一個人的感覺,兩個人靈魂的共鳴,如此愉悅。
是他教會了我,如何去愛一個人。
也是他把這份美好,撕裂成碎片。
“還沒睡?”
我吓了一跳,側身去看,卻是跡部進來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前輩真是,這麽晚了還來吓我。”
“本大爺過來看看,你睡覺從來不老實。”
我囧了。
上次在幻紫玫瑰苑,在他身上睡着,他本來打算把我放到房間就走,結果我睡覺想打那個極品,毫不客氣纏着他,怕把我弄醒,不得不陪了我一個晚上。
真夠委屈他的。
“這麽晚了,前輩也不睡?”
“過來看看。如何,怎麽會睡不着?”
我挪到一邊,給他讓出個位置,“不知道。閉着眼就會做噩夢,不想睡覺。前輩陪我一會兒可以嗎?”
跡部沉默着,躺了下來,将我抱在懷來,良久的沉默,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道,“在忍耐一段時間。很快就好了。”
很多晚上,都是他把沉浸在噩夢中的我叫起來。夢裏,老是在那座木制雕樓,沒有一個人,聽不見任何聲音,那裏就像是沒有盡頭的漩渦,将我扭曲吸入。
跡部的眼睛下邊有着淡淡的青色,我心裏十分愧疚,低低地應了。享受他溫暖的懷抱。
跡部的懷抱異常溫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我漸漸地閉上眼,心裏某個地方很安然。但是,沒過多久,便被跡部叫醒。
還是沒能逃過。
網王重生之妖孽縱橫妖孽出沒,當心!! 第六十五章 毫無進展
[更新時間] 2012-07-17 08:53:26 [字數] 2575
睜着眼睛到天明。
跡部送我到公寓找沈南歌,沈南歌正在睡覺。沈瀾尋很久沒回來了。
岡島不知所蹤,沈南歌卻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待跡部走了,沈南歌剛才還輕松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他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會?連你都不知道。”
“唯一能确定的,你一定被人坑了,至于怎麽坑的,該怎麽解,我一點頭緒讀沒有。遇上對手了。”
昨晚被噩夢折磨得沒什麽精神,連續這麽些天都如此,我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跡部在還能稍稍控制,他一走,我便毫無顧忌,焦躁,不安,惶恐,負面情緒塞得我滿腦子都是。腦子裏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細想又不知道是什麽。
“這麽久,還是沒能躲得掉嗎?”
沈南歌道,“我不知道。”
我和沈南歌不在言語。沉默蔓延。
沈南歌給我熬了一碗安神湯,強迫我的身體進入休眠狀态。一整天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晚上的時候醒了,跡部那邊來了電話,他遇到點麻煩,讓沈南歌好好照顧我,倒是什麽都沒和我說。
能讓他這樣重視,想必麻煩不小,我讓他安心,告訴他自己睡了個好覺。
幽木薰回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他仍然是優哉游哉的模樣,微笑着,什麽都不能讓他動容。
“最近過得如何?”
我嘆氣,“不如何。一般般呗。”
“這可不是熱戀中的女孩子。”
“熱戀什麽的,也是有煩惱萬千的。就跟我的頭發絲一樣,時時刻刻都那麽長,時時刻刻都在亂。”
“發質是挺差的。”
“喂!!!”
幽木薰一笑,“說笑的,女孩子的頭啊,好好養就能養回來。”
“這倒是。”
“沈南歌不在?”我一愣,起身去找人,這才發現,沈南歌已經不再公寓了。
于是道,“大概出去辦事了吧。都沒和我說一聲。”
“是嗎?對了,餓不餓?”
他不說我還不覺得,說了,便覺得腹中空空,亟待填滿,“是有那麽一點兒。”
幽木薰修長的手指揉揉我的頭發,“懶蟲。帶了點外賣,我去熱熱。”
“好的。”幸好是外賣,沈南歌不在只能将就了,不然我能指望一個做菜味覺出問題的人來做飯嗎?殺了我吧。
人餓的時候,什麽都不會挑剔,只要是能吃的,就絕對不會放過。這為我橫掃買外提供了充足的理論依據。
幽木薰嘴角噙笑看着我吃完,安然自若。他的态度仿佛影響到我,本來急躁不安的心也安定下來,仿佛有什麽放下來了,漸漸的人就變得疲憊起來。
打了個哈欠,毫無淑女形象。
幽木薰調侃,“吃飽喝足,想睡覺了嗎?倒是和某種動物很像。”
我瞪他一眼,心裏奇怪,這個點兒是該睡覺沒錯,但是這些天我被噩夢折騰得不得安寧,怎麽說也得過了午夜才有睡意,睡了還得醒過來。
然而現在卻好生奇怪。
幽木薰道,“困了就去睡吧。看看你,才十幾歲,眼睛底下的黑圓圈好重。你這幾天都沒睡嗎?”
“還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那個,這裏——”滿桌子的狼藉,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愧疚的。
幽木薰像揮蒼蠅一樣,“走吧走吧,我來可以了嗎?”
“那就十分感謝了。”
一夜好眠。
清晨,失蹤了一夜的沈南歌回來,連帶着還有沈瀾尋。兩個人穿着同一款休閑襯衫,臉型五官一模一樣,氣質卻迥然不同。就算兩個人站在一起,也絕不會弄混了,因為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
沈南歌屬于那種吊兒郎當的,沈瀾尋則要嚴謹一些。不僅是個性如此,也是有意而為,小的時候,他們常常用這個法子捉弄人。
小的時候·····
那一段不能回來的日子。我還沒有遇上穆安,老媽也沒走,荊明月也沒消失。
“怎麽樣?有頭緒嗎?”
沈瀾尋與沈南歌對視一眼,搖搖頭。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已經不想再折騰了。昨晚一夜好眠,既無噩夢,也未驚醒。你們也不用忙了,該做什麽做什麽。我就不信,那人不把狐貍尾巴露出來。”
沈瀾尋慣有的謹慎,“凡事小心為上。我們不知他是誰,也不知他的目的為何,還是要謹慎,別拿自己冒險。”
沈南歌不滿道,“你倒是想得開,全讓我們做苦力。我看你若再死了,哪裏再給你弄一個八字相合的身體。”
沈瀾尋對沈南歌這話甚是不贊同,喝道,“沈南歌,你皮癢了是不?”
“得!”
“有聯系到斐墨嗎?”
兩人搖頭。
“也許血族已經等不及了。”
沈南歌嘲弄道,“死而複生,有幾人能套得了這個誘惑?如果不是生生世世都和你綁死了,我也想百年之後再活活看。”荊家的契約,刻在靈魂裏,除非魂飛魄散,否則永遠都不能解開。
我不樂意了,“什麽意思你這是?我和綁在一起還委屈你了?我才不樂意好不好,總給你收拾爛攤子,你以為你是天仙下凡,十個人都要追逐?”
“你——”
“好了!”沈瀾尋不耐煩地道,“一個兩個還讓不讓人省心?有功夫磨嘴皮子,怎麽不見你們去和那人争鬥?管好你們的嘴。”
“哼!”我和沈南歌難得默契一回,結果卻是兩看兩相厭。
跡部那邊沒有再來接我,幽木薰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愉悅。
一連幾日,我都好吃好喝好睡,越來越向某種動物進發,在沈南歌的嘲笑中,我再次決定回學校。
然而天不佑我,在去學校的路上,我被人劫持了。
劫持我的是個女人,那個很驕傲的貴婦。
她穿着一條修身的的中長裙,身材修長凹凸有致。身上沒有多餘的飾品,右手帶着一條銀鏈,幾個零星的水鑽,脖子上是吊墜項鏈,耳朵上也只是簡單的水鑽,但只一眼,便知其價值不菲。她的神色咖喱一般的長卷發精心地梳成随意的樣子,幾縷發絲垂下,畫着淡妝,淡淡的緋色唇,尚可稱之為年輕緊致的肌膚,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的眼睛,大大的雙眼皮,咖啡色的眼珠,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應該是什麽都入不了她的眼,驕傲不可一世。
她是如此的驕傲,眼角的餘光都不曾給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為什麽,給我一個價碼,立刻從我兒子的世界消失。”
“夫人是?”雖然猜到他是跡部的母親,不過兩個人見面不該自我介紹嗎?
“多少?”
“我想夫人您是否誤會了什麽?”對于這樣獨斷專行的人,我是在不知道說什麽好,擡起手想要阻止她的臆斷。
斜着的目光終于看了我一眼,“5000萬?好。”她拿出支票簿,寫下數字便撕下來給我。
我想這種人用正常的方式溝通不了。
結果支票便撕成碎片,在她不屑的目光中扔出車窗外。
“夫人,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
她的眼睛微挑,不說話。
“您應該是跡部前輩的母親吧。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何如此反感我,但是請相信,我也未必多喜歡您。五千萬?在您的心目中,跡部前輩就值這個價錢?”
她終于回了一句,“那是你的價錢。”
“哇哦!”我很詫異,“正讓人吃驚,原來我這麽貴!夫人,我不想和您兜圈子,讓我離開跡部前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相信跡部前輩也是喜歡我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喜歡我,那麽,我會毫不猶豫離開。但是現在,我喜歡前輩,現在,将來,絕對不會離開。”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這種話?”
網王重生之妖孽縱橫妖孽出沒,當心!! 第六十六章 局
[更新時間] 2012-07-18 18:00:00 [字數] 2674
貴婦人冷冷道,車內的空氣瞬間凝結,能析出冰來。
“自然是我喜歡跡部前輩,前輩也喜歡我。”
她突然笑了,仿若一朵盛開的冰蓮,風華絕代卻寒冷徹骨,“你這樣的人,我見過不少。嘴裏說着喜歡,轉身又對另一個人說同樣的話。我勸你趁現在我兒子還喜歡你,拿錢走人,不然等我兒子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什麽都得不到。”
她修長有沒的脖子如同上等的天鵝絨,潔白,也肯定柔軟,這樣的脖子,最經不得重力了,我只需要輕輕一用力,便能折斷。手握成拳頭,指甲刺入掌心,疼痛讓我把突如其來的暴戾壓制。
這女人是跡部的母親,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想要盡快擺脫那股戾氣。
越是如此,心裏越是翻騰得厲害,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我這樣看在她眼中便是受了辱不能還口了,她笑道,“你這樣的人,是配不上我的孩子。我雖不知道他為何這次眼光如此之差,居然看上了個比竹內馨子還差勁的女人,不過,無妨,我來幫他解決就好了。”
她重新開了支票,遞給我,“拿着,別再撕了,我不會給你第三次。”
我想的眼睛裏一定是盛滿了不愉和壓抑,她勝利者的姿态擺的如此的自然,“學校到了,走吧。”
我不發一語,用盡全身力氣壓制殺意,木然下了車。
車外,跡部,忍足,八千草,竹內正等着。
我什麽都還沒說,便聽見竹內道,“看吧,我說得沒錯吧!她就是為了錢和地位才接近你們的!”
冰帝衆人匆匆趕來,沖動的向日反駁,“竹內!閉上你的嘴!”
“我閉嘴!你們不看看她手上拿的是什麽?”
這一句話成功的讓他們停下腳步,除了八千草,衆人都停在距離我五步之外。
跡部的臉色開始冷凝。卻始終不說一句話,一個字,哪怕是質問,也不曾。
忍足想說什麽,到底沒開都。
我的心開始冷卻,慢慢地凝固。身體猶如掉進了冰窟窿,沒有知覺。胸腔裏翻江倒海,洶湧澎湃,疼痛遲鈍煎熬,不能自抑。
八千草關切道,“寶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說啊!”
向日忍不住沖過來,道,“寶生你有什麽說什麽,我們都相信你的。”
他們的話猶如蜜蜂在耳邊飛舞,嗡嗡嗡地轉個不停,很惱人,卻不能夠出手。本來便不安寧情緒更加難過。
我木然地看着他們着急的臉,還有跡部已經徹底冷下來的臉色,張開手,一張五千萬的支票上,沾染着殷紅的血色。
向日和八千草的臉色一下子便白了。
冰帝衆人臉色各異。鳳被穴戶拽着,過不來;日吉若習慣性地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睡着的芥川沒有來。忍足看了一眼興奮的竹內,沉着臉,若有所思,并不開口。
萬籁俱盡。
血液在身體裏加速流動,翻滾個不停。胸中壓抑不住的野獸在咆哮,尖叫,叫嚣,殺了殺了他們!野獸在怒號,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沖出身體。眼前出現一層殷紅的血幕,隔着血幕,每個人都傷口肆虐,鮮血遍身。
我咬着唇,不,不能如此。
在衆人各異的眼神中,我将指甲刺進受傷的傷口,不顧疼痛,把支票撕得支離破碎,灑在空氣裏。
目光在竹內勝利的面孔上,跡部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的臉上留連,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眼,“這就是你們要的結果。如你們所願。”轉身離開,毫不猶豫,不敢有半點留念。我怕吃了一步,我便會控制不住。
手掌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鮮血淋漓。
八千草他們的挽留再也聽不見,連大腦也猩紅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在跡部學生會辦公室的沙發上,跡部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語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看他一眼,扔開身上的薄毯,正色道,“跡部前輩,我想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跡部不說話。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今不知出了什麽事,幾乎要将我控制的殺意湧動,不知何時就會讓他們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