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明月和我商量好了一般,如同荊明月一樣鎮定悠閑胸有成竹地坐在那裏,等着所有人靜下來。

就算我心裏和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一樣一點也不平靜一點也不鎮定,我還是必須要保持最完美的表情,用行動支持荊明月的任何一個決定——哪怕我一點都不喜歡,哪怕那是錯誤的。

這是荊明月的第一道命令,意義重大,不論這道命令是否正确,都一定要執行,只要他不打算會了荊家,再錯誤的命令都無所謂。

因此,我連一個目光都沒有投給荊明月。

只是和他一樣,等待着,荊家人門人們長老們的發難。

首先出頭的,是被禁锢許久的赫連長老,“請恕我的無知,據我所知的荊家歷史,還沒有從外人出過繼而來的先例。”炯炯有神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指責,這話的意思,便是質問我們,竟然敢打破先人的規則!

荊明月淡然一笑,并不把赫連長老放在眼裏,“我這般做法自有我的用意,赫連長老還是好好休息的好。這些瑣事,讓我們來處理吧。”

荊明月不鹹不淡就把赫連長老堵了回去,還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休息的長老?可不就真成了擺設了麽。

五長老樣子恹恹的,并沒有像赫連長老那般活躍,而是沉默地坐在那裏,想來之前他被圈起來的事情,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也難怪,他并不是如同赫連長老那般,從普通門人奮鬥而來,他自己本身并沒有很大的利益糾葛,根本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才能有這樣孤注一擲的氣勢。

五長老身後還是有着不大不小的家族,他的勢力,讓自己的小家族蒙羞,想來也多了幾分思量。

霖長老宋長老咬完耳朵,便安靜地坐在那裏,對荊明月的決定,表現出無聲的支持。二長老自從受到打擊,都還沒有恢複過來,對權力之事不得已也淡了幾分,因而沒有什麽出格的表現。還有幾位觀望中的長老,見此情景也不急着說話。

這樣一來,除了赫連長老,和他周圍的四五個看起來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長老,我們還能處于上風,算是勉強通過吧。

但過了長老會這一關,下邊的荊氏族人卻并不買賬。

“主事大人,寶生小姐,我們并不能明白您們的意思。”目光不善,看着我的目光十足的威脅,“寶生小姐已經不是荊家人了,那麽她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有荊氏的血脈,那麽要如何擔負起荊家的傳承?”

荊明月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支起下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嗯,現在在做什麽?”

那人極有眼色地對荊明月行禮,“主事大人,我叫荊山,現在是負責管理荊家莊院的一名管事。”那人的席位有些靠後,看得出來并不是很重要的人。我也從來沒注意到這麽一個人。

荊明月贊賞道,“不錯。我喜歡,從今天開始,你就搬進主事立方。作為我的總管家。”那人欣喜的神色一點也掩飾不了,連聲說是。

荊明月又道,“就這麽定了。下面,我們進行下一條,掌事的任命。出來吧,我的掌事們。”

荊山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把将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還算是個聰明人。甚至主事上位時的第一道命令,絕不容人反對。既然給了你面子,便要見好就收,否則,不管那個人是誰,都一定會被視為攔路石一樣鏟除。

給了荊山一個總管家的位置,已經是對荊家人的安撫。再過分,那就不會這般溫和了。

于是荊家人很有眼色靜了下來。

然而掌事們還沒有出場,另一長老卻道,“慢着!”說話的正是與赫連長老言行較為親近的人,排行為七。

荊明月的眉宇間已經顯示出不耐,那七長老卻沒有一點眼色,“寶生丫頭的事。也不是未嘗不可,但是,主事,作為一族之長,你必須負擔起荊家的傳承。”

荊明月端起茶杯,漫不經心道,“哦,那七長老您有何高見呢?”

七長老見荊明月對他如此不尊重,臉上隐隐有些怒氣,卻不知為何忍了下來,“如果寶生丫頭和主事你結婚的話,你們的後代——啊!”

七長老還沒有說完話,慘叫聲就在會議場徘徊。荊明月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七長老額角,瞬間血流如注,鮮紅的液體占據七長老的整張臉,加之疼痛而龇牙咧嘴,此七長老時看起來猙獰無比。

荊明月仿佛沒事人一般,擦擦手,端起傭人上上來的另一杯茶,緩緩道,“有的話該說,有的話不該說,七長老不知道麽?”

赫連長老騰地站起來,開口的時候被另一邊的人按了下去。

很快就有人将受傷了的七長老擡下去,忍不住的呻吟,可見荊明月出手到底有多狠戾。

荊明月不比我,我那回砸五長老,手上沒用多大的力氣,有沒有靈力,頂多就是侮辱他,但是荊明月對五長老,已經不僅僅是侮辱,那止都止不住血的傷口,讓一幹蠢蠢欲動的荊家上層都噤若寒蟬,不敢輕易再有所舉動。那荊山,現在還在擦着額頭的冷汗呢。

其他長老就算有唇亡齒寒兔死狐悲之感,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不是荊明月的對手。

本來就能力不凡,現在又接受了傳承的荊明月,完全不是幾天前那個被長老會壓制的人。這就是力量。

力量最強者擁有規則選擇權、決定權。荊明月便是整個荊家的那個決定者。

宋長老雖然還是不怎麽贊同的表情,但也有所緩和。對宋長老來說,大概一個合格的主事,要比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樣兒的繼承人重要太多了。

所以我說,荊明月才是最适合這個位置的人。

我雖然有些手段,也只能段時間的震懾而已,并不能讓他們真正的臣服。荊明月這一出手,就解決了不知多少不安分的人。

門人也好,荊家人也好,都是。

荊明月環視一圈,道,“別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我并不能保證每一次的結果都能像這回一樣皆大歡喜。”沒有人會那麽不識相趕在這個時候答話,于是荊明月滿意了,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既然沒有人有別的話,那麽現在,讓我的掌事們上來吧。他們已經在場外站了很久,你們這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麽?”這話雖是調笑,可惜沒幾個人敢應。

在荊家僅次于主事的掌事們,又是在老媽的調/教下長大,哪裏是好惹的?應下這個罪名,就等着被掌事們秋後算賬吧。

一陣無言。

斐墨率先出來,同樣一襲暗色長袍,華麗尊貴,氣場十足。然後是沈家兩兄弟,兩人穿着一模一樣的長袍,繡樣都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兩個人的繡樣方向剛好相反。

我原以為應該出來完了,沒想到荊明月卻道,“第四位掌事——”

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然後,就見一個深藍色發色的穿着銀灰色長袍的人走出來,還是少年的身體并不能很健碩,但還有繼續成長的空間,只是那個人——

網王重生之妖孽縱橫家族 第九十五章 混蛋是部分對象的

[更新時間] 2012-08-23 18:06:00 [字數] 3106

我瞧着荊明月嘴角的笑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出來的掌事們身上,狠狠地往荊明月腳上踩,荊明月饒是疼的龇牙咧嘴,也是巋然不動的模樣,讓我黯爽。

但是他依舊目不斜視,根本看都不看我。

我繼續肆虐。

荊明月的忍耐也是有限的,畢竟十個人,還是和我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他是什麽性子我怎麽會不知道?

等荊明月不堪受擾,不得不将他高揚的頭顱低下來,十分無奈。

達到目的我也不再為難他,低聲詢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你找齊了四個掌事?還把忍足拉上你的賊船?”

荊明月也低聲回我,“回去我和你說。”

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是不爽的。加上之前他不和我商量就決定我未來的孩子的位置,新仇舊恨一時湧上心頭。

我氣得死勁踩碾荊明月的腳掌,也不想顧及是不是有人看見,反正荊明月今天的表現已經夠本,有點顏色的人不會去挑戰荊明月的耐性。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要你瞞着我要你瞞着我,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荊明月這回卻不痛不癢,鎮定收回腳,朗聲道道,“前邊三位,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最後一位,便是我親自挑選的掌事,——忍-足-侑-士。”

我值得恨恨作罷。怒火中燒看着荊明月翹起的嘴角滿是得逞的笑容。

忍足侑士聞言,對着長老的席的方向行了一個标準的荊氏古禮,十分優雅妥帖,并無生硬之處,就此看來,顯然荊明月蓄謀已久,我去他的!居然連這個事也瞞着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此時場上的忍足,摘掉眼鏡,整個人呈現一種銳不可當的氣勢。沒有眼鏡掩飾,從前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如今像是撕破最後一層面紗,将忍足傲人的氣度都展現出來。他宛如鑽石一般光彩四溢。

不得不說,這樣的忍足,站在那個位置才最合适。別人,根本學不來。

即使那個別人是千旭。

千旭更适合陽光一點的工作,他整個人便會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太陽的氣息,所以,當初知道他是穆家的人,我們才會那麽的吃驚和難以置信。

幾個家族裏都在對方放了點釘子,這也是大家默許的。可做到千旭這個位置,那就超過了底線,必須對對方一個教訓。

後果便是,陽光爽朗的千旭被擊殺,穆家在拉丁美洲的利益如數進了荊明月的口袋。雖然不是穆安安下的人,可他也該早就知道後果。即使沒有荊明月,荊家也不會坐以待斃。

四位掌事在荊明月和我面前單膝跪下,挺直脊梁,誠摯而不卑微,高傲卻謙遜,齊聲唱道,“願為主事大人盡忠。”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讓我有種恍惚,那個時候,千旭也是這般,誠摯地拜倒在我腳下,獻上為我盡忠的誓言。

逝去的人終将化作塵埃,恩恩怨怨都在他離開的時候終結。今天起,沈南歌和忍足便沒有任何障礙地在一起,今天起,四位掌事再也不會蒙受千旭的陰影,今天起,荊家将在荊明月的引領之下迎來新的未來。

荊明月端坐于上,虛空一扶,“我接受你的們的忠誠。”四人起身。一道道修長挺拔的如青松般挺拔,優雅。

荊明月也站起來,守在空氣中舞動,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掌心溢出,飛至四位掌事的額頭前方,幻化成不同的圖案,隐入他們的額頭。

魂契已經簽下,除非雙方荊明月主動放人,否則背叛之人必遭極刑。

既然是主事對手下擁有絕對權力的掌事們下的魂契,即使主動解除,也會對掌事造成傷害。千旭那回,是做好了最夠的準備,所以他叛逃的時候才會那麽容易。

有的時候,魂契也不是絕對。母親大人認為,最重要的,是人胸腔裏跳動的那一顆心,只要他的心還偏向你,不論出了什麽事,都能夠解決。可心要是偏向了別人,再太平的日子也會波瀾突起。

然而此刻,在荊家人的眼中,魂契已然種下,掌事們的事便成了定局,不容置喙。

待四個掌事安坐下來,荊明月點點頭,又接着道,“另外,大長老的事,我雖深表遺憾,大長老為荊家鞠躬盡瘁多年,卻一朝踏錯以至于萬劫不複。希望大家以此為戒,但也不要忘記了大長老的功績。當然,大長老雖然不能再回到長老會,我們卻不能因此對大長老失去敬意,從大長老退下來的那一天開始,荊家就會永遠對大長老負責。”

荊明月一陣話下來,雖然不免惺惺作态,可也是對剩下人的安撫。

如果不是荊明月初上位,估計他才不耐煩對在座的人唧唧歪歪,——這一點,和我還是比較相似的。

都喜歡走最簡單有效的路子。

長老們不管是真信還是假裝信了,都是贊同的樣子,聲稱應該如此。

然後荊明月就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大長老的位置意義重大,雖然遺憾,也不能因此擱置下來。我這裏有個人選,”故意停下來,不免又是一陣躁動,接着,荊明月揚起一陣壞笑,“我這裏有個人選,母親大人的另一位掌事,岑郁。”

顯然,有了前邊的事情做鋪墊,這個時候就算荊明月找一只癞蛤蟆來當大長老他們也不會太吃驚,所以,這一次沒有人那麽不識相地站起來大聲反駁:那個岑郁十年都見不到人,要怎麽成為大長老啊!!!

這一條,毫無懸念地通過。

接下裏,退場。

荊明月牽着我、身後跟着四位掌事,從主事專用的通道走出去,之前還沒有成為主事的時候,他還沒有資格,現在,除了他,再有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

專用通道的門在衆人面前緩緩閉合。

四位掌事或站或立觀賞兩邊牆壁的花紋,十分認真專心致志。

我側身,對荊明月勾勾手指,荊明月配合地低下頭,我冷笑着,一掌劈在他的脖子上,他整個人頹然往下墜,同時腳尖踮起,膝蓋借着慣性頂住他的肚子,這樣突襲讓他意想不到,一時間除了呻吟竟然也說不出話來。

話說,這具新的身體,倒是和原來的差不多,力量這玩意兒,不在話下。

荊明月彎着腰緩了好一會兒。

裝!你就裝!

“行了!你可是堂堂主事大人,別出了什麽事兒,我可賠不起。”

荊明月擡起頭,盯我一眼,目光不善,“你來試試!”

我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我試試?喲喂,誰能受得了你那一掌呢?你就是不動手,動動嘴,都能讓我氣死,傷人于無形之中,我荊寶生便是學上幾百年也及不上你十分之一。”上前拎起他的衣領,“說,什麽時候開始打我的主意的?”

荊明月嘲諷地笑起來,“你自己都說了,你那樣兒,我動動嘴你就受不了,我要怎麽才算打你的主意?不要忘了,我的覺得可和你沒有半點關系,除了我那可愛的外甥。”

憤怒了,拉着他的領子好一陣搖晃,“誰你外甥?誰你外甥啊?就算你外甥出世了,也不會管你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要管你自己不知道去生一個?啊!”

荊明月顯然對我的話不屑一顧,掰開我的手指,一本正經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施施然道,“得了吧荊寶生!要死要活給誰看呢!哥哥我現在心情雖好,不過也別來惹我,萬一不好了,可不就要拿你的小情人兒開刀。沒事兒找你的小情人玩兒去,他和忍足一起來的,就在主事立方裏帶着,帶他到處看看,省得你一天有事沒事找茬兒!”

說完不顧我的反應,領着沈家兄弟就走。

而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平日裏最是不着調兒的沈南歌都能戲谑地看我。

我轉身就對忍足道,“沈南歌那樣的人也太不着調。我說侑士,既然都成了我們家的掌事,有些資源也該好好利用知道不?——明天荊家宴請各大家族的主事掌事們來,你好生看看,比沈南歌好的多了去了,別挑花了。”

很高興地看着沈南歌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便跌了一跤,興沖沖地讓忍足跟上荊明月,然後和斐墨去找那個和忍足一起來的那個人了。

這麽久沒有見他,我有點緊張。所以一定要拉上斐墨作陪,不然我會丢臉死了的。

斐墨好笑地安撫,“他不是洪水猛獸,你要放松,再說,你們兩個人約會,我去了只會給你添麻煩。”

我嘟着嘴,對他的話很是不贊同,“那你的意思,如果以後你回去找Casanova是不是就不準我去了?那可不行,那個血族那樣不靠譜,我才不會那麽容易讓他如願以償呢!斐墨你要知道,人都是一樣賤的,越得不到的,才會越珍惜。”

斐墨無奈,“別想太多。我跟他和你們的情況不一樣。你難道希望我去給你攪局?”

“當然不是。”有些躊躇,有點丢臉,“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麽?如果真的怕,想想當初我給你補習淑女課程的時候。”斐墨還是一般的包容,可是卻覺得背後仿佛冷風肆虐。

太恐怖。

網王重生之妖孽縱橫家族 第九十六章 坦白

[更新時間] 2012-08-24 18:14:00 [字數] 3010

當初太皮太不聽話,背着我的老師們和荊明月跟着父親一起溜去人類的世界玩鬧,功課自然跟不上。其中淑女課程最厲害。老師已經對我很沒轍。斐墨在衆望所歸之中,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那是沈南歌就只顧着和屍體打交道,千旭要幫忙。沈瀾尋卻跟着母親大人身後學着打理荊家事物,只有斐墨對所有功課游刃有餘還能夠抽出時間)。

接下來,便是我最恐怖的日子了。

斐墨對我做的事很簡單,他只是向母親大人要了對我的絕對的監控權。然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無時無刻不跟在我身邊,用那些已經銘記一下的淑女守則對我的每一個動作進行指導。走路步子不能跨太大,不能疾走,更不能奔跑;走動的時候雙肩不能擺動,必須保持同一個高度;做不到沒關系,他會在我的頭頂加上一個特質的碗,固定在頭上,裝滿水,稍有不慎,就會讓我自己變成落湯雞一只……

不得不說,強大的壓力之下,我要是再不出色,那就是絕對的白癡了。

很快我就以絕對的高分結束了淑女課程,從此也意識到斐墨那張溫柔的皮囊下掩着的一顆黑色的心肝,輕而易舉地,斐墨就站在了我們五個人的食物鏈頂端,我卻只能堪堪排在第三位。

所以這個時候我看到斐墨越發善解人意的笑容,還有他一提起這件事,我下意識地乖乖點頭。

自然而然地去見跡部。再沒有半點恐懼——不敢有啊!

當然,事實也容不得我恐懼,因為就在我看見跡部的同時,還看見另一個人。兩個人俱是談笑風生,畫面相當的和諧美好,就連夕陽也偏好這兩個人,給他們勻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兩個人站起一起的畫面如此美好,以至于我氣得七孔生煙,恨不得上前去把那個人撕了。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錯,沒有她,這個世界才會情景完美!

知道這女人是沈瀾尋的人,絕不會做什麽。可是我看她就難受,到底是怎麽樣的孽緣才能遇上這麽個死對頭?第一眼我就已經對她全是惡念了。

我沖上前去,語氣極為不善,“懷了孕就該好好休息,出來瞎晃蕩什麽?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是你該随意走動的嗎?”

那個叫阿七的女人當然不是什麽善茬兒,包容地對跡部笑笑,仿佛在縱然一個任性的孩子。

回過頭對我卻沒有好聲氣,“可是沈瀾尋說我該四處走走,不然以後生孩子的時候,會很辛苦的,他呀——最舍不得我辛苦了!”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瀾尋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還是兩只眼睛都瞎了?

這女人哪裏好了!尖酸刻薄一肚子壞水兒,簡直就是差勁到了極點!

跡部這個時候十分有風度地展現了他良好的教養,辭別阿七,拉着我離開。混蛋跡部,你的教養是該用在這種地方的嘛?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麽能夠認清好壞的人!

我還想對那女人說點什麽,可是跡部的态度不容反駁。我也只好跟着走。

不出意料的看見那女人的壞笑。我狠狠地瞪她,她笑得更歡實了。

因為阿七,我對跡部的最後一點緊張也煙消雲散——這點倒是該感謝她!可是那種女人,我真的沒辦法開口,就會蹬鼻子上臉,絕對不能讓步!

“你為什麽來了?”

跡部笑了,淚痣在夕陽下仿佛閃閃發光,異常動人,“本大爺的女人千裏迢迢的跑了,你要本大爺怎麽辦?”

我有些氣短,“那,那不是因為沒辦法嘛。而且,而且——是你自己要分手的,關我什麽事?你要分手我還能做什麽?你跡部大爺從來說一不二,我怎麽能挑戰你的權威呢?”

“是嗎?”

“當然是!反正我喜歡你,從那個時候起主動權就不在我身上了,……”

跡部俯下身,攫住我的嘴唇,将我喋喋不休的話語盡數淹沒。從開始的抗拒,到慢慢地由着他折騰,然後不自覺環住他的腰,以免自己腿軟跌了下去。接吻,從來就不是什麽花哨的事,兩個人相濡以沫,彼此親近,自然而然的感情釋放,都在這一個吻當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忍足告訴我,如果不跟他一起來,你就永遠不會回去,是這樣嗎?”

跡部結束親吻,環抱住我,輕聲問。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的低聲下氣,也許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了。

于是膽子大了,“那是當然。畢竟這裏才是我真正的家。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裏?”

“真的?”尾音已經有微微上揚,我意識到這人剛才的溫柔不過是昙花一現,其本質還是霸道獨裁不容人挑釁。

可是面子還是要的,不然我能一輩子都處在下風?不行,太可怕了!荊明月和沈南歌沈瀾尋一定會笑死我的。

“當然是真——”

跡部的臉突然放大,眼神也不盡是溫柔,充滿了危險的光芒。我後知後覺,察覺危險降臨時想要臨陣脫逃已然來不及,被他禁锢在懷裏。

唇齒糾纏,霸道纏綿。

他惡意地捏住我的鼻子,又狠狠堵住我的嘴,不出一刻,我就成了缺氧的魚,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可惜他哪裏是那麽容易就放棄的?咬着不放。

我氣急,手裏便不知輕重,狠狠一推,饒是他運動神經無比發達,也不能躲開。然而他笑得更惡劣了,換在我腰上的手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緊,于是他往後仰,連帶着,我也栽倒在他身上。

額頭相貼,鼻尖相觸,我大口大口喘氣,他目不轉睛看着我。眼光極具穿透力,仿佛能看盡我的靈魂。

一時間不由得屏住呼吸,耳梢不争氣紅了,嚅嗫,“你看什麽?”

他恣意地笑着,我惱羞成怒,“笑什麽笑?放手,我要起來,聽見沒有!跡部景吾!”手忙腳亂從他身上撐起來,他笑意不止,手稍稍收緊,我便又被迫跌下去,重重地落在他的胸膛上。

“乖,別鬧。陪我好好躺着。”

“憑什麽?我可是還有一大堆事務纏身,沒工夫陪你胡鬧。”

“事務纏身?是嗎?”

就算沒事我也能找出一大堆,“當然,我是誰。可不是一天到晚只知道玩鬧的人。”

跡部不以為然,一本正經地威脅,“本大爺給你兩個選擇,留下來,或者,哼哼,本大爺把你留下來。”

嘴硬,“你要怎麽把我留下來?”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盤,他跡部還能這麽嚣張!

跡部的臉突然拉近距離,吻住我張狂的嘴。舌頭探入,強硬不容拒絕。他一手押着我的後腦勺,一手攬住我的腰,有深入淺,強硬的入侵逐漸變得纏綿,讓我不自覺地配合。

我到底在幹什麽啊!清醒過來,趕緊分開。頭卻埋在他的肩窩。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味道,少年的清新猶如雨後的山林。

額,我絕不是害羞,真的!

明明我自己要比他打多了才是!老是被他吃定,是在太傷面子。

可是看到得意地挑起眉毛,又不自覺氣軟,谄笑道,“留下來當然留下來。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你了。留下來哦!”唉,我一點也沒有遺傳到母親大人的強硬作風,連自己的戀人都搞不定,算了,等荊明月知道的時候堅決不承認就行了。

跡部滿意了,安撫地讓我枕在他的手臂上,“乖~~~”

反正沒人看見,我安安心心地躺了上去。

“诶,我說,你是什麽怎麽來的?”荊家本家可不是游樂場,想進就進。就算有忍足,那也得要個合理的身份不是?

“忍足和我一起來的。不過,我也不清楚怎麽進來。下了飛機本大爺就被打暈過去了。”說着有點隐隐的怒氣,估計跡部這輩子都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來的。

真可憐。

這個世界可不認識普通人類的等級劃分。

“應該的應該的。荊家本來不應該讓你進來的,保密也是應該的。跡部大爺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這些了好不好?”

跡部道,“本大爺可沒計較。倒是你,你真的是柳生瞳麽?”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不是。從失憶開始,就已經不是了。真正的柳生瞳已經死去,我只是借用了她身體的人。你以前不是有發現過麽,怎麽這會兒倒不确定了?”

“不是不确定。本大爺早就知道了。你雖努力模仿柳生瞳的習慣,但有些地方還是不盡如人意,不只是本大爺,那個真田夏實也發現了。而且,你消失的時候,真田夏實就在游泳池的大門後邊。”

“所以呢?”

“你還挺鎮定?不過,真田沒說什麽。只是站出來澄清了你并沒有把那個落水的白井推下去,頂多是她不小心自己掉下去。”

“那伊田呢?伊田是不是氣死了?”

跡部似笑非笑瞥我一眼,“那倒是沒有。白井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柳生比呂士處境艱難。”

“我知道了。”

網王重生之妖孽縱橫家族 第九十七章 陷阱

[更新時間] 2012-08-25 18:05:00 [字數] 3157

氣氛有點壓抑,那一段并不是什麽讓人開心的事。

我幽幽開口,“你如今也知道,我真真的兄長是荊明月,你應該還沒有見過他。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他其實應該是我弟弟的,可惜在老媽肚子裏的時候,被他搶去了太多養分,以至于現在我很悲慘,來時被他壓着,簡直就是憋屈死了。……”

跡部玩味地翹起嘴角,我驚覺,廢話太多,吐槽也太不分場合人選了,讪讪地閉了嘴,試圖挽回,“那個,其實,荊明月也不是很差勁,就是有點無賴有點流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雖然當兄弟很差勁,但是人還是蠻好——诶,不是蠻好,荊明月要是好,地球都要繞着月亮轉了……天哪,我在說什麽。”

“寶貝兒,我可是聽見你說我壞話了喲!”荊明月的生意突兀地在頭頂響起,好好的一片藍天,被荊明月的鬧到遮了個烏七八糟,簡直糟糕透了。

又是這厮!

今天會議場的事我還沒有和他算清楚呢!還敢出來搗亂,不想活了啊!

從草地上跳起來,指着荊明月的鼻子罵道,“聽見了就聽見了!我說,你自己做了什麽還需要我和你重複嗎?你自己敢做,還不興我說?虛僞!”

“虛僞?喲,哥哥我可真傷心呢。”對我說的話,眼神卻一個勁兒地瞄着跡部,要不是知道荊明月人品再沒有下線也不動我的人,我還真以為他當着我的面挖我牆角!

“啧——你那顆就竅玲珑心,那是銅澆鐵鑄,水火不侵,牢不可破,會被我傷到?”

跡部顯然對荊明月沒什麽好感,待我挖苦完他,趕在荊明月開口之前截住荊明月的話頭,伸出手,“你好!我是跡部,很高興現在能正式認識你,寶生的哥哥。”

荊明月擺正了臉色,也是鄭重,“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寶生男朋友。雖然我們家只有我和寶生,不過你大可放心,要娶到她,并不是容易的事。”

“荊明月!”

荊明月呵呵笑着,“看看,這還沒怎麽樣,胳膊肘就往外面拐,以後還指不定怎麽樣呢。不過作為哥哥,就立場而言,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為了你的将來。”

“廢話一籮筐。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廢話啊!”

“沒!過來通知你,明天晚上宴請幾個大的古族的主事掌事,你要出場。”

“就這樣?”

“當然不是,”荊明月很惡劣地道,“穆安會來,文宸月也會來。我想,你是不是也讓跡部一起。你知道,穆安對你,一直沒有私心,我可不想到時候讓別的家族看戲。”

我驚得差點跳起來,“你開什麽玩笑!跡部還沒成年!再說,穆安不安好心,跡部就是去了,也不會有什麽改觀。除了穆安的長老會,我不認為還有誰能夠讓他改變決定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想。”

跡部的臉刷地黑了個徹底。好在良好的教養讓他不至于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

而且後邊的話,讓他稍稍有點緩和,卻依然凝重。

我說的話的确是事實。他比我,至少要小上十歲,宋長老給的項鏈,便是施了幻術用于改變容貌的靈器。

現在我頂着柳生瞳的臉看起來很小是沒錯。可現在我的這一具身體,卻是實打實的二十多歲,那兩具備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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