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撓了撓頭，可能是他的錯覺吧。

“什麽叫現在丹陽不喜陸嘉珏了？”五皇子一臉好奇的問。

四皇子斜他，“字面意思。”

五皇子挑了挑眉，看向沈家的帳篷，字面意思是嗎？

以前，有陸嘉珏的地方，沈鸾一定在其左右。

衆人看到沈鸾來參加踏春會原本很驚訝，轉念一想，也許是知道陸嘉珏負責這次踏春會的安全事宜所以沈鸾才來的。

但沈鸾卻沒去和陸嘉珏說話，也沒有把陸思旋叫過去，仿佛和這二人完全沒有關系，這是怎麽回事。

好奇的公子貴女們不好去問陸嘉珏，更不敢去問沈鸾，便使了人去問陸思旋。

陸思旋是這兩年才在京城嶄露頭角的，以前，以前許多人根本不知道陸家還有這麽一個小姐。

“陸小姐，”一位小姐笑吟吟的走到陸思旋身邊，好似好心的問，“丹陽郡主到了，你不過去和她打聲招呼嗎？”

陸思旋哪裏不知道這些人的用意，她道，“郡主坐馬車坐累了，現在想歇一歇，要打招呼不必急在一時，郡主也不會和我計較這些。”

“是這樣嗎，可我怎麽看見藍家小姐進了郡主的帳篷呢。”

陸思旋眼底閃過冷意，“錢小姐這麽關心，莫不是想跟着我去丹陽郡主的帳篷？”

這位姓錢的貴女面色一僵，她倒是想去讨好丹陽郡主，但這丹陽郡主喜怒不定，連太子都敢罵，陸思旋要是在對方面前告她的狀，她怎麽辦。

不屑的看着錢小姐離開，陸思旋看了眼盛宴的帳篷。

她現在去找沈鸾，萬一沈鸾不理她怎麽辦。但她現在不去找沈鸾，便一絲挽回沈鸾的機會都沒有，今天踏春會一過，其他人總會發現不對。

思慮再三，陸思旋還是走到了沈鸾的帳篷前，丫鬟撩起簾子進去通報。

陸思旋站在門簾前，嘴角噙着乖巧的笑。

跟在沈鸾身邊這兩年來，陸思旋才知道原來貴女的生活能過得如此奢靡，便是這不常用的帳篷，門簾上都用金銀線繡着精致華美的花紋，讓人羨慕甚至嫉妒。

門簾從裏面被掀開，通報的丫鬟走了出來，臉上笑容依舊，嘴裏卻道，“抱歉，郡主有事，陸小姐請回吧。”

陸思旋早有心裏準備，也早做好了沈鸾不見她的打算，幾乎在丫鬟剛說完她就掀起門簾闖了進去。

丫鬟完全沒想到陸思旋會強行闖入，愣了一下就讓陸思旋闖進去了，她趕緊跟了進去請罪，“郡主恕罪。”

沈鸾正在向藍朵朵炫耀她得的匕首，看見陸思旋她眉頭一皺，對丫鬟道，“沒事，你出去吧。”

“郡主，”陸嘉珏容貌不差，身為陸嘉珏的妹妹，陸思旋也是一個美人，此刻紅着眼眶走到沈鸾面前，泫然欲泣，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意，“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沈鸾把玩着匕首，漫不經心的道，“你大哥沒有跟你說嗎，我已經不喜歡你哥了。”

陸思旋沒想到沈鸾當着藍朵朵和沈蔓的面會這樣直接的說出來。

出于面子，她想讓藍朵朵和沈蔓避開，但是沈鸾不開口，她說了也沒用。

她看也不看藍朵朵與沈蔓，深吸一口氣，對沈鸾道，“郡主，你和我哥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哥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

“陸思旋，”沈鸾以手支頤，神情似笑非笑，“我想你哥有件事可能忘記告訴你了。”

陸思旋怔然，“什麽事？”

沈鸾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道，“我威脅過他，不要糾纏我。”

陸思旋腦袋嗡的一聲響，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鸾，她之前以為即便沈鸾和她哥之間鼻子了問題，沈鸾也不會對她哥怎麽辦，畢竟曾經那麽喜歡過。

為什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陸思旋唇角微顫，她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她看見沈鸾沖她微微一笑，說，“你還要待在這裏嗎？”

出了帳篷，河風一吹，驚恐散去，只剩下羞惱，然後迅速轉變為對沈鸾的憤怒。

她憤怒沈鸾沒有原由的抛棄陸嘉珏，也憤怒沈鸾威脅她們兄妹，她沒有想過她們兄妹，無論是陸嘉珏還是她，從沒有真心對過沈鸾。

“思旋，”鄭連翹壓低了聲音問，“怎麽樣了？”

陸思旋抿着唇角搖了搖頭，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麽樣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不等陸思旋想出了主意，禮部安排的射箭比賽開始了，緊接着她就看見沈鸾朝觀看地走了過去。

有幾個穿着騎裝的公子已經準備就緒，沈鸾看着他們，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腰板都沒挺得太直，這能射好才怪了。

果不其然第一組沒一個能入眼的，或許他們就是為了抛磚引玉，慢慢的，倒有幾個射得不錯。

有一男子對陸嘉珏拱了拱手，“聽說陸統領箭術了得，能百步穿楊，不知今天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

陸嘉珏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婉拒道，“抱歉，我今天有職責在身。”

“射個箭而已，不會有什麽的，”這人左右看了看，見太子換了一身騎裝而來立即驚愕的睜大了眼，“殿下，您也要參加？”

祁晏騎在一身雪白的馬上，玄色裹赤邊的騎裝襯得他容貌越發出色。

沈鸾早就看見祁晏了，她幾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祁晏居然穿着騎裝。

要命的是她居然覺得祁晏穿騎裝很好看。

少了分文弱氣，多了幾分武将的凜冽。

“哎呀呀，”藍朵朵驚嘆道，“想不到太子穿着騎裝不比陸嘉珏差嘛。”

沈鸾用餘光瞥了一眼陸嘉珏，心想，哪裏是不差，分明比陸嘉珏還要好看。

糟了，她又被前世影響了。

“阿鸾，”藍朵朵一臉疑惑的望着沈鸾，“你怎麽不說話？”

沈鸾茫然，“說什麽？”

藍朵朵比她更茫然，“我剛剛誇了太子耶，你都不說兩句嗎？”

按照以前，她誇了太子阿鸾一定會頂她兩句的。

沈鸾神色有點微妙，略微色厲內荏的道，“懶得說了，浪費口舌。”

藍朵朵打量了沈鸾一眼，勉強相信了，因為她想不出更多的理由。

祁晏目光掃過一臉錯愕看着他的沈鸾，微微颔首，“好久沒有練了。”

四皇子也穿了騎裝，手裏卻不倫不類的拿着折扇，“我就是個湊熱鬧的哈。”

四皇子聽到祁晏要參加射箭比賽的時候很驚訝，但他沒有細究。太子二哥是什麽腦子，他又是什麽腦子，不懂很正常，反正跟着做就對了。

五皇子的騎射素來出衆，傳言他今後想走武将路子，今日自然也來了。

先頭邀請陸嘉珏的人再次沖陸嘉珏開了口，“陸統領，既然太子都要參加，你也一起吧。”

五皇子笑着邀請，“陸統領，一起吧，也讓我見識下你的箭術。”

皇子的面子不能不給，陸嘉珏拱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等其他公子都比試完了才輪到祁晏五皇子以及陸嘉珏三人。

“我先來吧，”五皇子禦馬而出，“太子二哥，臣弟就獻醜了。”

祁晏淡聲道，“你五歲習武，若真是獻醜，回頭就不要鬧着去軍中了。”

五皇子嘿嘿一笑，一揚馬鞭馬兒飛一般的跑出去，咻的一聲，只見帶着尾羽的箭直直的射中箭靶。

很快有士兵朗聲喊到，“十環。”

之前也有兩位公子射中了十環，安例，比完第一會和後，所有射中十環的人會再次進行比賽，增加箭靶和射箭者之間的距離，直到決出勝者。

陸嘉珏對祁晏拱手，“太子請。”

太子道，“這是陸統領的主場，還是陸統領先吧。”

太子的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但陸嘉珏就是有種感覺，感覺太子不是那麽待見他。

陸嘉珏是武将，還是剛立了功的武将，能力自然不差，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便射到了十環，響起一陣贊賞的掌聲，但沈鸾并沒有為陸嘉珏高興，臉色淡淡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他們交換着疑惑的眼神，這是怎麽了？

最後出場的是太子，太子學問好，還沒入朝就能和大儒們對答如流，卻不曾聽說他會武這件事。

所有人都沒想過祁晏能有多好的成績，他們甚至在想，太子不愧是太子，都不怕丢面子。

然而當馬兒跑起來時，內行人震驚了，但看到祁晏威風凜凜的射出一箭時外行人也驚了，就算成績不好，這風姿也夠了。

當聽到侍衛說祁晏射中十環時，場面安靜了一瞬，旋即爆發出比五皇子與陸嘉珏射箭時更大的喝彩聲。

“天啊，我的眼睛沒看過吧，”藍朵朵驚得瞪大了眼，“太子居然射中了十環？”

沈鸾不比藍朵朵更淡定，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馬背上的祁晏，忽然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他會彈琴，他會射箭，好像沒有什麽他不會的，就算現在有人告訴沈鸾說祁晏是個武功高手，她也不會立即反駁。

沈芙看着這般耀眼的祁晏，心撲通撲通的跳，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要她怎麽能放手，即便只是做妾。

不止是觀看者震驚，陸嘉珏和幾個皇子也很震驚。

內行看門道，祁晏的功夫一看就不比他差，甚至可能手上還有功夫。

以前未曾聽說太子習武射箭，連秋獵都不出手，為何會在今天暴露出來。

陸嘉珏眸光閃了閃，當今太子當真是深不可測，但這不要緊，對作為臣子的他來說，明君比昏君庸君要好。

五皇子問，“想不到太子二哥的箭術如此了得。”

四皇子嘆道，“太子二哥簡直是無所不能。”

五皇子看四皇子一眼，他才是太子二哥的親弟弟，但老四卻在太子二哥面前更有臉面。

延長射箭的距離，第二回 合的比賽開始，太子陸嘉珏以及另外一位姓全的公子勝出，五皇子惜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