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慢的走了進去,遲疑了一下,給了自己一個清理一新才坐了下去。

“是。皮皮馬上就去做,這是皮皮的榮幸!”小精靈趕緊深深的鞠了一躬,筆尖幾乎貼在了地面,消失在原地。

皮皮……安瑞猛地想起來,這是曾經跟着自己的那只小精靈,她說怎麽一直沒有看到,原來他現在是西弗勒斯的專屬。

坐了下來,安瑞顫抖着手收起了魔杖。

小精靈幾乎是瞬間回來的,巧克力被恭恭敬敬的遞到斯內普手裏,斯內普揮了揮魔杖,讓安瑞接住巧克力。

吃下巧克力,感覺一股暖流流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四肢的末端,安瑞舒緩了一口氣,低着頭不太看斯內普。

“我沒心思在這裏給你耗時間,把你的情況說出來。”斯內普抱臂而立,站在安瑞面前。

“我猜到了哈利會掉下來,我一直有不祥的預感,但是我不知道是攝魂怪給我的還是其它的。”比如說大狗。

斯內普剛想開口糾正,他說的是身體的情況,但是聽到安瑞所說的又頓住了。

“我相信哈利一定也看到了,看臺上的大狗,黑色的,純黑,黑色。”安瑞像是無意識的呢喃,卻反複的重複着“布萊克”一詞,她決定把布萊克供出來,雖然她曾經想過去和布萊克聊聊,可是這段時間盡管這麽閑,她還是忘了。

“你确定你看到了。”斯內普果然嚴肅起來,身體緊繃似乎随時準備離開。然後在他即将行動的前瞬間,安瑞叫住了他。

“等等。”安瑞猛地擡起頭,“先別走,我們得聊聊。”

斯內普眯了眯眼睛,緊緊的盯了安瑞幾秒後面部恢複了一貫的平靜,“那麽你想聊什麽?”

“嗯……上次的事情,上次在地窖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我做錯了什麽?”安瑞想過怎樣把一切解釋清楚,她很能胡扯,可是她說不出口——明明正常情況謊話張嘴就來的!

斯內普頓了一下,安瑞知道什麽又不知道什麽他都不清楚,所以不能随便開口。

“那麽你躲什麽?”斯內普挂起嘲諷的笑容反問。

“我怎麽知道!我被你吓到了,你忽然對我用攝神取念,而且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安瑞糾結的說,不說多,只是因為覺得說什麽都錯。

“你吓得我亂套了,然後我跑出去吹風,幫大腦散熱,又發現你在外面。”安瑞說的有點語無倫次,然後她放棄了——這個語氣有點像指責,這不是本意,她只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那麽你為什麽用那種方法對付博格特。”斯內普繼續問。

“我只是單純的想殺死那條蛇!”安瑞回答。

“那樣很好笑嗎?”

“如果變成那樣的是想要殺死我的,我會覺得很好笑,尤其是那還是一條蛇!蛇最可愛的樣子就是變成碎肉塊,或者在鍋裏。”安瑞如實回答,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人。他們的眼神在對視,而斯內普并沒有對她使用攝神取念的習慣。

斯內普身體僵硬了一下——這件事他差點忘了,安瑞恨不得殺死世界上所有的蛇,在她看來只有死蛇才是完全無害的,她熱衷于處理蛇身上的魔藥材料,并且把蛇丢進鍋裏。

斯內普開始在大腦內搜索,是什麽情景讓一切那麽自然——他自然而然的将安瑞當成了最大的敵人,然後使用攝神取念。然後他想起來了,整個事件最可疑的事情。

“你在心虛什麽?”

“我沒心虛啊。”安瑞被戳中了吓了一跳,然後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斯內普說的是那天。

“我……因為,我肯定要心虛啊,因為跟你有關。”安瑞開始胡掰,說着似是而非的話。

“如果我的理解沒錯的話,你讓我留下不過是想浪費我的時間?”斯內普冷漠的說,這招很管用,安瑞馬上開口了。

“是因為一個夢,對,沒錯。”安瑞皺了皺眉頭,終于理順了應該說的話,“我夢見過那條蛇你知道嗎?夢裏的蛇的毒牙比博格特還要長,我看見它……”安瑞舔了舔嘴唇,“它忽然撲過去,貫穿了你的喉嚨。我做過不止一次這個夢。”

這是真的,有時候她心情不好,就是被這東西弄的,她一直在害怕,害怕讓她束手束腳,可能一輩子都伸展不開。

“荒謬。你的大腦被巨怪吃了嗎?”斯內普不屑的說,盯着安瑞的表情——她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可是什麽依據讓她會做這種夢?蛇院的院長被蛇殺死?

“是真的。”安瑞盯着斯內普的眼睛再次重複,“是真的。”

斯內普的左手抽搐了一下。

安瑞的眼睛,清澈的就像湖水。清澈的就像……青?別傻了。

斯內普先把眼睛移開。

“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安瑞猶豫了很久決定直接問當事人。

“只要不是太過愚蠢。”斯內普揚了揚下巴。

“為什麽會收養我?為什麽會是你而不是別人?鄧布利多,是怎麽想的?”安瑞的語氣幾乎有點步步緊逼。

斯內普沉默了。終于安瑞還是懷疑這個問題了,她只要追究,這件事情包不住。是他的錯,他暴露的太早了,而安瑞的身份忽然從惡人轉為無辜者,但是這個無辜者顯然并不是傻子,她開始懷疑了。她已經開始懷疑他的目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斯內普拒絕回答。

安瑞眨了眨眼睛,不過馬上露出笑容,“不重要。”

“我就是想知道,我要怎樣才能不碰到鄧布利多的底線。”安瑞有些擔心哪天再鬧翻。

斯內普對于安瑞的話置之不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安瑞張了張嘴,最後只是點了點頭,“嗯。”

感覺,氣氛緩和多了,原本冒着冰碴碴的空間似乎回暖了很多,雖然有些東西,總覺得離恢複原樣還要很長時間——有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的多,她得管好自己。

斯內普看到安瑞點頭了,沉默了一會,轉身打算離開。

“再等等!”安瑞忽然想起來什麽,把頭擡起來喊。

“難道科拉小姐得了什麽病,沒辦法把該說的一口氣說完嗎?”斯內普回過身,忍無可忍的說。

“沒,”安瑞撓了撓頭,“我腳崴了,給我瓶藥。我不要那個味道的。”

額角青筋跳了幾下,然後斯內普揮動魔杖。

安瑞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沒有那種令人恐懼的感覺了。哪怕他已經不讨厭你了,他也絕對不會先表達出來,這個時候先促進關系的肯定不是他。

斯內普盡量不去想安瑞的眼神,但是往往一個眼神比所說的所有的話都更加有力。

她說不重要,哪怕他處處提防她。她不在乎,斯內普不知道她圖的是什麽。

“對了還有。”拿着魔藥,安瑞抿了抿嘴唇,用說這輩子最後一句話的口吻說,“下次遇到那條蛇,我還是要殺掉,要不然我會做惡夢。”

然後安瑞一幹而淨,趴在一邊幹嘔。

斯內普轉身離開,壁爐火焰升騰。

那只大狗給了斯內普靈感,什麽東西在嘴邊,可就是說不出來。他急着去找鄧布利多,為的就是這件事。至于發現的原因,他改成了是他看見的。

他還是不明白,為何在他最懷疑安瑞的時候,依舊對鄧布利多有所保留。

等腳踝恢複了,安瑞站起來找了本書等斯內普,直到太晚了,她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第二天白天起來的時候,身上十分酸痛,但是看到身上蓋着的毯子,安瑞不知道為什麽大聲笑起來,一直笑到被斯內普拎起來丢出去。

她又恢複了每晚的禁閉,也就是說她只能在其它時候擠出時間來練習課外的魔法,雖然那些并不難。

并且那次攝魂怪的暴動有幾個好消息——第一個,鄧布利多因為這次事件和魔法部發飙了,魔法部同意了管好攝魂怪,不讓攝魂怪進入城堡和有學生的地方,并且由教授們一起監督攝魂怪。第二個個好消息是哈利沒事。第三個好消息是洛哈特有事。

聽說接下來的一系列政策之後洛哈特直接吓傻了,然後扯出各種理由,要寫書啊什麽的,然後直接把黑魔法防禦課辭掉了。

各個教授輪流代上黑魔法防禦課,教材也不得不換,而且一下就是幾千本的郵購,有幾天霍格沃茨一直淹沒在書堆裏。這書是西弗勒斯推薦的,三觀有點不正常。安瑞翻了翻巫師痛苦哀嚎的圖片。不過不多。

總之如果各個教授都很忙的話,黑魔法防禦就改上自習,輕松的所有學生的開心的不得了,已經開始準備迎接聖誕節了。沒有老師就要招老師,但是幾乎沒有一個巫師願意來一個藏着布萊克的學校,招老師的工作十分困難也十分緩慢的進行着。

在所有學生的希翼中,終于放假了,瑪瑟揮揮手,大步的跑上了火車,一邊大聲喊着一定會在聖誕節給她寄糖。而安瑞則有些心不在焉——聖誕節一到來,就代表着她要準備西弗勒斯的生日了。這可是安瑞給西弗勒斯過的第一個生日,想想救很激動!不過安瑞始終不知道應該送什麽。

要不送便當吧,她很久沒有做過中國菜了。

于是安瑞草率的決定了這個對她來說不一般的生日慶祝。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說呢,在這裏擁抱任務桑。任務是受之前小晨的長評刺激了吧?【偷笑,人家是專業寫長評的啦】但是真的很感動任務有這種想法,當時看到任務的評論心裏很舒服。

今天晚上很卡,從晚上一直卡到太陽快出來的時候,等到12:00還有課,所以決定去睡覺了!

☆、過渡

剛開始只是一點小雪,後來雪越下越大,大到覆蓋了整個霍格沃茨,将莊嚴古樸的霍格沃茨包裹在白雪的盛裝下,有點像……鄧布利多。尤其是霍格沃茨裝點的花花綠綠,沒有斯萊特林在的霍格沃茨顯得品味有點問題。在空曠的魁地奇看臺上看書的安瑞忍不住笑了。

自娛自樂的笑了很久,才慢慢的停了下來,眼角帶着笑意,斜着頭,用善意的目光看着瑟瑟發抖的黑色大狗,直到看到自家金毛親昵的朝布萊克撲過去的時候笑容才變得僵硬,最終收斂。

“騎士,”安瑞咬牙切齒的說,“下次再弄髒你自己洗聽見沒有!我會負責把你丢到黑湖裏去!”

很好,不愧是布萊克,把自家乖順的騎士帶壞成這樣!

布萊克看到人,吓的立起毛,但是又不舍的看着安瑞吃了一半早就冷掉了的三明治和她邊上的火焰。

“你想吃嗎?”安瑞看這只大狗怪可憐的,畢竟是舊相識,當十幾年不見恍如隔世的時候,再大的憎恨也會化為虛無,更何況她也不恨這個孩子,他自作聰明、機靈而且折損過西弗的尊嚴,但是就是這樣,你才覺得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人不是紙片片,你不可能對一個人只有單純的一種感情。

安瑞穿着墨綠色的便服,所以布萊克沒有排斥安瑞,被安瑞有欺騙性的外表吸引過去。

“不給你吃。”安瑞唰的一下收回三明治——這可是個人,她才不要和一個人共享一個三明治!而且這個人還是西弗的仇人。

大狗忍不住發出一聲嗚鳴,眼巴巴的看着安瑞手裏的食物。

好小子賣萌!安瑞抽了抽。然後騎士像是收到什麽信號似的緊接着也開始賣萌,眼巴巴的看着安瑞。

安瑞忽然覺得大狗沒餓死恐怕是因為自家騎士,也就是說現在她也算是助纣為虐了。

安瑞拎起包把包倒過來,被加了空間魔法的包源源不斷的流出各種各樣的食物,在大狗如饑似渴的目光中,安瑞露出“想不到吧”的眼神。

安瑞拿起書坐在一邊,看着布萊克狼吞虎咽,風涼飕飕的吹在脖頸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

安瑞直起身子,撫摸了一下大狗。

如同觸電一般,布萊克的毛都豎了起來,瞪大的眼睛露出複雜的光芒,叼起最大的一個雞腿,幾乎是一個閃身就溜去了禁林。

忘恩負義的大狗!安瑞沖布萊克離開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後抓住想要溜走的騎士的後腿。騎士無辜的回頭看。騎士已經長大了,雖然還是一直六七個月的小狗,可是已經比剛開始打了太多了。

“你還想跑?不錯啊小狗,找了只這麽壯的人生導師。不過沒教你什麽好的!”安瑞白了騎士一眼,“只教會了你像豬一樣在泥裏打滾。”

在騎士的瞳孔裏,安瑞看到了接近的兩個身影,一個黑色,一個……五顏六色。安瑞心虛的縮了一下,害怕因為接觸布萊克再次鬧翻。畢竟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你已經愛上魁地奇了嗎?假期都忍不住坐在這裏。真可惜,霍格沃茨唯一一個頭腦還算清醒的人。”斯內普嘲諷的微微擡了擡下巴,“你變成巨怪了嗎?需要吃這麽多東西……吃成這樣?”

安瑞看了一下一地食物,和上面明顯動物參差不齊的咬痕。

“不是我吃的。”安瑞舉手回答,“是那只黑色的大狗。”

最近一直在調查這個問題的兩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

“我才發現騎士跟他關系很好,既然是騎士喜歡的,那就不會很壞,而且他很會賣萌。”安瑞露出笑容,“校長好。”

“安瑞,好久不見。”鄧布利多沖安瑞點了點頭。

“嗯,對了,鄧布利多教授,西弗勒斯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安瑞忽然問。大好的機會,解釋自己為什麽知道他的生日。

斯內普的表情一瞬間神秘莫測。

“呵呵,為什麽會忽然問這個問題?”鄧布利多拽了拽胡子,“一月九號。”

“沒過就好,我就是忽然想到,我已經問了幾個教授了,可是都沒有人知道。”安瑞做了個ok的手勢,站了起來。

“西弗勒斯,你比較喜歡什麽東西?還是單純的過生日?嗯……魔藥材料怎樣?”安瑞拽着頭發問。

“你沒必要去找這些東西,我可不想我學院的學生以為了院長為理由夜闖禁林。”斯內普說。

“說的也是,生日還是不要這麽學術。”安瑞摸着下巴點了點頭,完全不搭理斯內普話裏的意思,起身開溜,一邊走一邊威脅。

“騎士,你可以去找那只狗,但是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得髒成那樣我就直接把你丢進開水裏燙成熟的!”

鄧布利多想和斯內普默契的對視一眼,不過斯內普顯然沒打算理他。

鄧布利多的眼中閃着意味深長的光芒——安瑞的意思是,她允許他們利用騎士尋找布萊克?看來安瑞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包括他不知道的。而西弗勒斯卻完全沒有懷疑過。他以為西弗勒斯會是最不容易動搖也是最理智的一個,可是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安瑞某些舉動像極了青,西弗勒斯也正因為這個沒有辦法把安瑞想的太不堪,雖然依舊保持警惕,但心裏會幫助安瑞辯解。

安瑞,是一個很可怕的人。鄧布利多得出結論,而斯內普必須明白,青已經死去。

聖誕晚宴的時候,一切都是照常進行,安瑞歡樂的看着斯內普不情不願的拉了一下爆竹,然後抿了抿嘴唇,把爆炸出來的女式巫師帽推給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呆上。

哈利收到了火□□,所以他當然不傷心了,這是最好的聖誕禮物。至于她,她送了魔藥材料,是她夜闖禁林弄來的,在斯內普罵她之前,她都已經弄到了,為了這個禮物,她可是狠狠的被罵了一頓。

一切照常進行,安瑞每天都去騷擾斯內普,以免他做出鑽進實驗室打死不出來的情況,順便吩咐皮皮應該什麽時候端吃的進去,應該端什麽。皮皮很聰明,比一般的家養小精靈聰明,所以很快就掌握了這些。家養小精靈會撞牆,斯內普都不敢惹。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還會有一章,這一章寫了2000字了才發現鋪墊的都是廢話,然後又不想把教授的生日插在這裏,所以另起一章給教授過生日。等給教授過完生日我就不拖了,第一學年會很快結束【雖然下一章會給人一種還要很久才結束的感覺】,然後第二年也飛快結束,重點放在第三年的時候。

☆、生日

一月九號,就在鄧布利多淩晨陰森森的歸來中開始了。

一大清早安瑞就踹開寝室的門,跑了出去。

“學長早。”安瑞沖刻苦讀書的一位四年級的學長打了個招呼。

“嗯。”那個男生點了點頭,安瑞從他身邊掠過,直奔廚房。

真是,壯觀啊,眼前的一切。安瑞忍不住發出了感慨——集體小精靈一起撞牆。

“我命令你們停下!”安瑞大喊道,“只不過是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親手做飯比較有意義,不是說你們做的不好!”

這就是為什麽她越來越少給西弗勒斯做飯,雖然主要原因是霍格沃茨的小精靈會做世界各地的菜,你指定一下讓他們做就行了,但是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在這種節奏中做飯早晚會爆炸的。

家養小精靈們終于不情不願的停了下來。安瑞想念皮皮了。

從廚房艱難的爬出來的時候,安瑞第一次覺得做飯原來這麽煎熬。

從廚房走出來,卻看到西弗勒斯從外面回來,鬥篷末端還帶着些水漬,顯然是積雪融化而沒有及時清理掉的——他大早上的跑出去了。

安瑞攔住了斯內普。

“西弗勒斯,生日快樂。”安瑞笑眯眯的說,“今天沒有什麽特別要做的事情吧?”

“不,沒有。”斯內普頓了一下,回答。

安瑞眨巴了一下眼睛。

唉唉?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這麽回答——“你覺得一個必須對一堆塞滿雜草的腦袋負責的職業者,在整個學校沒有幾頭巨怪的時候應該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但是我不打算陪一個巨怪消磨時間。”的嗎?可是他沒有冷嘲熱諷,甚至表情都沒什麽諷刺意味。

他看起來情緒沒有很激動,反正無論怎樣他就是這樣冷靜的深不可測的,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時候內心并不生氣,而他會考慮環境來決定自己是否表露自己的情緒——這取決于表露這種情緒是否有用。

你得學會不去猜他的想法,不然你會想死。

“既然沒有,我可以在地窖呆一整天滿嗎?”就是二十四個小時,包括晚上。

“可以。”斯內普說,朝地窖走去,像是沒有聽到安瑞話外的小聰明。

走進地窖,安瑞驚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任由她把鬥篷脫下來,搭在一邊,而且竟然沒有嘲諷。

他的眼神平靜而麻木,他,有些發抖。

安瑞猛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在害怕。是那種似乎永遠也找不到緣由的害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身體在本能的發抖,在排斥着什麽。

安瑞的心顫了一下。

“生日快樂。”安瑞輕聲說,“他們說生日的時候許願就一定會實現的。”

壁爐砰的一下點燃,驅散着寒氣。起碼在壁爐周圍,空氣沒有那麽寒冷而潮濕。安瑞也脫去了外套。

安瑞不太确定西弗勒斯是不是僵硬了一下。

“按道理來說,生日應該全天慶祝的,如果不是放假,我會把所有學員的學生都集中到地窖來。”安瑞說的像真的發生了一樣,眼睛放光。

“我很慶幸如此。”斯內普不鹹不淡的打擊。

安瑞偏偏頭——正常情況下她應該被罵的很慘。

“可是只有兩個人能幹什麽?比賽誰切鼻涕蟲比較快嗎?”安瑞皺着眉頭捏着下巴,“我絕對不允許你進實驗室。所以好像……”

安瑞挫敗的去書櫃找到了斯內普最近在看的書,順便自己也拎了一本,把黑色的大部頭遞給斯內普。

斯內普坐了下來,安瑞走了過去,緊挨着斯內普坐在了他的腿邊,臉正對着劈啪作響的壁爐,照得紅紅的。

然後安瑞擡頭看了一眼,看着明顯帶着黑魔法色彩的孤本,然後低下頭悶聲不響的開始看書。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靜靜的沒有流動。此時就像是一幅以暖色調為主的畫,四周的景物好像有點模糊,整個世界只有兩個人是帶着鮮亮色彩的,在畫的最中央,默默讀着各自的書。

對于兩個看書都極快的人來說,他們翻書的速度簡直慢的發指,他們都在想着心裏的事情,又都似乎沒在想任何事,只是發呆,什麽都不想想,只想享受這一刻。

什麽叫生物鐘?生物鐘就是當你的肚子叫的時候,你很快就知道幾點了,比表都要精準。安瑞啪的合上了書。

“吃飯了。”活動着僵硬了的身體,安瑞扶着沙發站了起來,身上暖暖的,臉頰照的發燙。

随手一個響指,七八個小精靈陸續出現,将一道道菜端上了餐桌。後面兩個一個拿着一個樹枝,上面有真正的小精靈,輕巧可愛,飛舞着,奏響着好像有,好像又沒有的飄渺的音樂。

第一個端着蛋糕——薄薄的一層白色奶油,上面什麽也沒有。

簡單的很,就像只是吃頓飯那麽簡單。

早就平靜了很多的斯內普站了起來,将書放回書架,連同安瑞的一起。

兩個人都沒有怎麽說話,顯得很默契。

沒有人願意讓這一刻充滿喧嚣,安瑞倒是願意的不得了,但是考慮到西弗勒斯剛剛受了刺激,所以還是不要吵了。其實過生日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什麽都不做,靜靜的呆着一天,給自己全身的放松,不要去玩也不要去嗨,就靜靜的坐着,然後吃個蛋糕什麽的。

每次西弗過生日,蛋糕的奶油都很少。如果不這麽弄恐怕主角會取消掉生日蛋糕這一環節。

“是我做的。”安瑞幾乎每次做完都要這樣得瑟一下尋求表揚,“不錯吧。”

斯內普看着餐桌,有種古怪的感覺。就好像他在冥想盆裏,裏面那個黑色頭發的男孩坐在餐桌邊,一個黑色長發的東方女人倚在一邊誇誇其談着她精通上百個國家的菜肴。就像那時一樣平淡。

黑魔王要回來了,所有知情者都在全力戒備,那個東方女人已經死了,換成了一個白發的小女孩。氣氛應該是生疏而帶着血腥味兒的,地窖本也不應該是這個溫度。

斯內普随意的點了點頭,“嗯。”以前,他從未這麽說過。

安瑞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有問,只是皺着眉歪着頭看着面色平靜的寒冷的人,心裏感情十分複雜。

她應該很心疼的,為了他不願訴說的痛苦和從不訴說的習慣,可是心中卻控制不住的漾一些絲縷的快樂——在他孤獨的時候,在他害怕的時候,起碼,他希望自己留在這裏,他還是希望有一個人留在他身邊的。他的心還沒有完全死掉。

忍不住的,安瑞就把頭埋在雙臂裏,用力的擦拭眼淚。

別這樣,她這輩子流眼淚的次數不超過五次,而且有兩次或者更多是生理眼淚,一次是青袂的死。

最困難的時候,被所有人欺負,辱罵,耳邊萦繞着“雜種”“□□養的”“你媽媽是妓。女”“你們這一家惡魔”……這樣的咒罵和議論中度過時,她沒臉沒皮的露出一副“聽不懂”的表情,該打的打,打不過的跑。

求學塑造價值觀的時候,她甚至好奇眼淚是什麽。

如果說從青袂的死開始,她學會了悲傷,那麽現在,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了,起碼,竟然如此控制不住悲傷的傷感泛濫。

“你在幹嘛?”

他的語氣中帶着令人心悸的平淡麻木,但是還帶着信任——那種在最脆弱的時候允許另一個人接近的,潛意識的信任。

“沒,沒什麽,沙子迷眼睛了。”安瑞揉了揉眼睛嘟囔,“你都從來沒有說話的時候不罵我,我就是不習慣而已!”

安瑞都想抽自己一下——自己這是什麽理由啊,不是純屬找罵嗎!

這場生日“宴會”還真是安靜,沒有派對也沒有豐富的食物,兩個放下書的人對坐着,确實會有些無聊。

安瑞去櫃子裏,拿了一瓶威士忌,放在桌面上,幫斯內普倒滿,然後自己倒一杯南瓜汁,靜靜的對坐無語。

終于,還是安瑞打破了僵局——這是情理之中的。

“西弗勒斯,生日快樂。”

聲音似乎飄了很久才傳到斯內普耳朵裏,斯內普點了點頭。

“現在就吃蛋糕怎樣?蠟燭就算了,許個願吧。”安瑞習慣性的說。

點蠟燭真的挺傻的,而且她曾經總是在蠟燭上做文章,導致斯內普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要蠟燭了。可是安瑞壓根就沒想過着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有多不正常。

斯內普頓了一下,看着安瑞,一瞬有些恍惚。

“我們的黑魔法防禦教授找到了嗎?”安瑞聊了一下當下最火熱的話題。

斯內普緩慢的僵硬,然後點了點頭。

安瑞及時的閉嘴——她要是想在地窖待下去,就絕對不能提會把他惹毛的話。

“那布萊克找到了嗎?”安瑞問。

顯然,沒有。

“鄧布利多真可憐。”安瑞默默的搖了搖頭,将蛋糕切開——某人絕對不會做在生日蛋糕前做出許願這種麻瓜的迷信,就好像他不會在槲寄生下接吻一樣正常。

安瑞不知道這一天斯內普怎麽了,他有喝醉的趨勢,而他就像一臺精密的機器,怎麽會允許自己醉?

安瑞走到斯內普身邊,将手覆蓋在斯內普的手背上。可能是因為似醉非醉,他沒有抽回手,就這麽放在那裏,但是能夠感覺到肌肉的僵硬,慢慢才放松下來。

安瑞的手緩緩的在斯內普的手背上移動,作為安撫,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

有一個人,她曾經也是這麽安靜,不該問的絕對不問,就像那一刻,她喪失了所有的好奇心,或者反正什麽都知道,她所做的,不過是靜靜的陪着。

安瑞的身影似乎忽然抽長起來,模糊了面相與發色,抱臂站在他的身後,黑發飄揚。

斯內普放開了酒杯,握緊了拳。

他醉了。安瑞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我是想弄溫馨治愈系的生日,結果聯系到劇情,就這樣了,不過如果不是受到外界刺激,教授也不會這麽快接受安瑞(一下下),我會盡快結束這一年和第二年的!!

ps:木有人發現文案我終于寫了嗎!!可是從未寫過文案表示壓力很大啊!!

話說,上個星期真的放少了很多,本來我是想這周放三章上來的,可是這一周我只能在家裏呆一天【估計以後也會每周一天,就沒辦法更太多了】,實在是沒時間,但是!!我一定不會拖章數的,現在周更已經夠慢的了。

☆、新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第二天一大早,斯內普忽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一陣頭暈後,昨日的情景悉數展現了出來。

鳳凰福克斯随着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而來,鄧布利多叫他過去,然後用很遺憾的語氣說,現在只有一個人願意當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雖然知道他不會願意,但是為了孩子們,他還是請了那個老人來到。然後,在他不耐的眼神中,鄧布利多吐出了那個名字,那個讓他一瞬間恍如隔世的名字。而那個隔世,曾經被他藏在角落,早已布滿灰塵破舊不堪,就是因為看到了,心會如同鈍器擊打一般的,帶着麻木的疼痛。

在青的墓邊不知道呆了多久,看着她已經永遠不會衰老的臉龐。

他沒有辦法去面對那個人,他在活在世上的人中,那個人是他唯一不敢去面對的。

不知道是什麽力量讓他返回,他大步的穿過空無一人的雪地,走進城堡。

安瑞忽然一臉“我已經看破紅塵了”的表情沮喪的從樓上下來,然後眼前一亮。

“西弗勒斯,生日快樂。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吧?”安瑞興奮的說。

生日?他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來不久前安瑞才剛剛問過鄧布利多。他拒絕過生日,先不說鄧布利多會送多少奇奇怪怪的很格蘭芬多的東西,每一次的生日都只有兩個人。

“不,沒有。”說完這句話他才反應過來。

此時此刻,一種徹底的絕望讓他仿佛浸在曾經浸泡過的冰水中,從未痊愈過的傷口自然又輕而易舉的撕裂。他,不希望一個人。

所以心先理智一步同意了。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醉了。

他竟然渴求,有一個人能夠離他近一些,他渴求人的氣息,他的握拳的雙手舒展開時是那麽的僵硬。他從未停止過孤獨,可是第一次主動要求他們站在他的身邊。

安瑞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然後跟在他身邊,在進地窖時幫他脫下了帶着融化的雪水的鬥篷。

回憶一步步的進行着,到最後,他用手捂住側臉,遮住右邊的太陽穴,左手用力的抓緊床單。

斯內普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劣,在不需要安瑞的時候對她提防有加,冷嘲熱諷,随便一個小動作就被他懷疑,讓安瑞處在一個沒有信任的空間裏。可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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