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成親

秦長風早操準時回來,就是有點瘸。

白飒看着秦長風壞笑,拍拍他:“昨晚不會爬人家姑娘閨房被打了吧。”

秦長風臉微紅,咳了一聲,拉開點距離:“白統領,莫要取笑我。”

白飒啧啧兩聲,不再過問。

七日後,左衛得命。

南山有流寇落草,和朝廷叫板,按說沒哪個匪徒有這等膽量,恐怕有人暗中支持。

白飒等人受命前往剿殺匪徒。

臨行前,在大殿上,皇上罕見走下高臺,拍拍白飒:“白統領,再回來,朕要看見叛徒首腦已斃于你手,莫要讓朕失望。”

白飒一肅:“是,定不辱使命。”

禦林左衛作為朝廷的一把刀,自然不是尋常匪徒可以抗擊的。

路上走了有近半個月,屠盡匪山也不過三日,白飒都覺得不可思議。

若說是叛軍所為,這個叛軍未免太過草包。

收拾完,左衛準備返回,聖上來信詢問情況,白飒嚴正寫了幾句,不明白過問緣由。

也不是塞外打仗,小小匪山,用他們未免大材小用。

再來信,讓他們再奔波去另一處處理匪徒。

如此再三,左衛奔忙的莫名其妙,等好不容易得聖令得以返回,風塵仆仆的衆人終于迎來了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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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最後一戰。

婚禮并不盛大,來的人沒幾個,都不知道這京城哪家閨秀嫁來王府。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意外的是皇上也不知道。

皇上心懷愧意,那日給了禮物再沒過問,也不知如何過問。

只想着左衛清光,再沒有什麽能縛住自己這個弟弟。

甚至沒想過仁親王告訴他的成親日子是錯的。

尚渝受邀前去,白飒作為小倌,不能同去。

當時聽見邀請的仆人說他作為小倌,難登大雅,不得同往的時候,白飒差點沒忍住伸手掐死那個仆人。

尚渝一邊笑一邊接過請帖,拍拍白飒:“白兄,委屈了,若你真想去,勞煩當梁上君子了。”

白飒棄子離開,害怕自己順手一起掐死尚渝。

等到了夜裏,白飒坐在樹上遠眺,沒看見街上有迎親的隊伍,只有幾個小官攜帖而來。

估計婚禮也不會怎麽有趣,白飒暗想。

在樹上待了一會兒,白飒感覺困倦,準備休息,就聽見外面馬蹄聲聲,滾滾而來。

有宮燈映着,白飒一眼認出打頭的是皇上。

滿目盛怒的皇上。

剛到王府前,也不敲門,一聲斷喝:“砸!”

右衛領命,上前一腳跺開門。

白飒看見,立覺不妙,提氣立刻向中間的屋子掠去。

喜宴上還算一派熱鬧,白飒找不到尚渝,左看右看不見人。

這邊皇帝兵馬更快,已經闖了過來。

白飒不能落地,只能到喜堂頂上,不得不當起了梁上君子。

要是尚渝看見指不定又要笑話他。

“東仁!你可知你在欺君!”

大家看着大隊人馬沖進來,都僵在原地。

仁親王慢悠悠擡頭,舉杯:“皇上,您來早了!”

皇上怒跳下馬:“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朕的底線。”

“本王,不敢。”

“你娶的何人?!”

“我想此事,皇上恐怕無權插手吧。”

“你!”皇上怒起,招手,“給我把他……攔着!”

白飒不明就裏,只覺得不太妙,更焦急找起尚渝,偏偏那個人該出現的時候不出來。

皇帝踏進喜堂,白飒心頭一驚,緊緊躲進陰影裏。

皇上左右看,終于,目光落在堂前那個蓋着紅布豎放的方形物件上。

皇上顫抖伸手,一把扯下來,白飒看不清,只勉強看那個像是棺椁。

白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條。

皇上看起來也吓得不輕,緊接着幾乎是暴怒:“把他給我帶進來!”

仁親王被架了進來,面上一片平靜,或者說是死寂。

“你!“皇上指着仁親王,“這就是你做的事情,你置皇家顏面于何處。”

仁親王看着皇上,冷漠道:“在你說君無戲言的時候,這個顏面之于我就再我意義。”

“好!”皇上怒而大笑,“好好好!東仁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原來是一個這麽有骨氣的人!”

繼而,皇帝咬牙切齒:“我既然能殺他,還怕毀不了他嗎?!”

說着,一揮手推倒那棺椁。

白飒這次看得真切,渾身發起抖來,差點跌下房梁。

秦長風!

好一個“長風驅松柏”的秦長風。

勾結不是子虛烏有,反叛不是子虛烏有,自己還為人利用,為他人作嫁衣!

我白飒死的不冤,聖上三番五次予以機會,自己未能領會,未能親手斬秦長風于刀下。

“你要做什麽!”仁親王嘶啞凄厲的喊聲破碎在喜堂前。

“做什麽?!”皇帝踱了兩圈,面色幾分猙獰,“你好好看清楚!”

“給我砍!幹幹淨淨,寸骨不留!”

右衛領命上前,群刀起落,黑血,腐肉,惡臭四下飛濺。

“住手!你住手!”

被壓制的仁親王只能嘶吼,卻毫無氣力。

一刀接一刀,仁親王吼着,瘋狂咳血,額首突突直跳,眼前隐隐發黑。

長風……我的長風……

最後,只剩一地肉泥碎骨,仁親王被松開,摔在地上,來不及緩一緩就立刻顫巍巍爬過去用力想攏起肉泥。

“長風!長風!”

皇上掩住口鼻,後退幾步:“把門外的人都趕走!讓他們不得把今日事傳出去,違者,殺無赦!”

曲晖領命而去。

“這是最後一次,”皇帝道,“從今天起,你不得踏出王府一步。”

皇帝拂袖而去,仁親王仿佛未聞,緊緊抱着那一地肉泥。

喃喃不知說什麽。

白飒感覺自己快吐了,好不容易等到皇帝離開,喜堂只剩下他和地上的仁親王。

白飒緊了緊刀,跳下房梁。

一步一步走向仁親王。

後者仍癡癡趴着,已無知覺。

“仁親王,”白飒立于仁親王面前,“雖不知你與秦長風有何糾葛,但我左衛屠滅因你而起,我若斬你于此,也算是忠于聖上,告慰我死去的兄弟,莫要怪我!”

言罷,白飒揚刀,帶着狠意劈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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