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顧意撥弄着一頭亂糟糟的濕發走過去,從茶幾上拿了煙和打火機,陸巡挂了電話轉過身來,就見顧意懶洋洋歪在沙發裏抽煙,坐沒個坐相,跟沒長骨頭似的。

陸巡過去,拎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

“上班去?”

“嗯。”

等陸巡穿好外套,顧意緩緩吐出一口煙,突然問:“你一禮拜幾次?”

陸巡拿車鑰匙的手頓了一下。

“三次?四次?”顧意挑眉,笑得肆無忌憚,“該不會只有一次吧?”

“想知道答案,晚上做頓飯給我吃。”陸巡抛下這話,轉身離開了。

啧,這人心機太重了。

顧意掐了煙,給安桐打電話,讓她到醫院走一趟,然後買點食材送過來,交代完丢開手機,回房舒舒坦坦睡了個回籠覺。

晚上陸巡下班回來,迎接他的是穿着圍裙的顧意和一桌酒菜。

酒是好酒,菜……倒看不出是什麽菜。

陸巡站餐桌前,指着某道菜問:“這什麽?”

顧意:“涼拌秋葵。”

厲害,他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那黑糊糊的東西是秋葵,陸巡點點頭,指向另一道,又問:“這個呢?”

顧意:“糖醋小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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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巡又點頭,突然問他:“你以前說過你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麽?”

“紅色,怎麽了?”

“沒什麽。”陸巡拉開餐椅坐下,一臉淡定,“我記岔了,還以為你最喜歡黑色。”

陸巡忙了一天,午飯沒顧上吃,這會兒是真餓了,扒兩口米飯,随便夾一筷子菜放嘴裏,面不改色地吃起來。

顧意只嘗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殷勤地給陸巡盛湯:“別光吃菜,喝點湯吧。”

殊不知那湯比菜還要鹹上幾倍,陸巡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吐出來。不僅沒吐,還将一大碗湯全喝光了。

最終,陸巡僅憑一人之力橫掃整桌色香味俱無的飯菜,吃完還悠閑地喝了三杯水。

顧意目瞪口呆,佩服得五體投地。

見陸巡起身要收拾,顧意忙攔住他:“不用不用,我來我來。”胃裏塞那麽多東西,他估計這會兒陸巡不管站還是坐肯定都難受,更別提幹活了。

陸巡往顧意手上瞥一眼,接過他手中的碗筷:“我來吧。”

陸巡洗碗的時候,顧意就在邊上看着,見他動作娴熟,神情淡定,一絲異樣也無,不由好奇:“你不難受嗎?”

陸巡将沖洗幹淨的碗一個個放入瀝水籃裏:“難受什麽?”

“吃那麽多東西,不撐嗎?”

“還行。”陸巡擦幹手,轉身繞過顧意往廚房外走。

顧意啧一聲,跟上去:“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能吃。”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顧意竄上去砸了他後背一下,壞笑:“比如一禮拜幾次?”

“你無不無聊。”

“就是無聊才問啊,你快說,我飯也做了,你可別吃完不認賬。”

陸巡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喝一口,說:“一次。”

“我去,真只有一次?”顧意笑他,“你也太清心寡欲了吧!”

陸巡捏着杯子掀起眼皮看他,神色淡淡:“你呢?”

“我?”顧意往沙發裏一坐,擺擺手,“我可沒你那麽能忍,具體次數說不清,興致好的時候光一天就五六次。”

陸巡默默喝完水,又接一杯,拿着往書房走,不冷不熱留下一句:“小心得病。”

顧意在他身後笑:“沒事,我都戴套。”

陸巡水喝多了,夜裏起來上廁所,從洗手間出來聽見外頭有動靜,像重物落地的聲音,夜深人靜,隔着房門都聽得清晰。陸巡開門出去,伸手往牆壁上按,開了客廳頂燈,擡眼朝沙發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睡姿奇差的家夥又掉地上了。

也不知什麽時候養成的毛病,有床不睡偏要睡沙發。

陸巡走過去,見顧意四仰八叉躺地上,額角磕破了皮都沒能影響他,沒心沒肺睡得可香。陸巡靜靜看了一會,彎腰将人從地上抱起,放回沙發上。顧意迷迷糊糊哼一聲,翻身朝裏,沒幾分鐘又翻過來,動作還很大,要不是陸巡擋着,這次鐵定還得翻到地上。

陸巡皺眉,索性将人抱回卧室,等顧意找個舒服的姿勢睡安穩了,他才起身去拿藥箱,先往顧意額角貼塊創可貼,再給他的手重新抹藥換繃帶。

陸巡做完這些,了無睡意,起身到窗邊抽煙。

讓顧意做飯那話只是随口一說,他是真沒想到那刷牙都恨不能有人幫擠牙膏的人竟然真肯親自下廚。能吃到顧總親手做的飯,也不知是福是禍。

陸巡搖頭失笑。

顧意一覺醒來見自己睡在主卧床上,還挺納悶,到處找不着陸巡,一看時間,原來已經十點了。顧意揉揉眼打個哈欠,又躺回去接着睡,直到安桐打來電話才徹底清醒。

顧意開了免提,将手機放洗手臺上,人站馬桶前放水。

“……什麽?反悔了?”

“是,對方家屬要求将賠償金提高到兩百萬。”安桐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一貫的淡定平穩。

顧意冷笑,回身洗手:“你告訴他們,那龜孫子要肯從醫院頂樓跳下去,我願意再加個零。”

安桐淡道:“好。”

顧意對陸巡說自己一禮拜好幾次,不是吹,可也不全是真。他很少戴套,基本都讓人給他口,不是不想做,只是很奇怪,明明沒潔癖,卻看誰都不夠幹淨。

陸巡就挺幹淨的,可惜太熟了,還是個一,不好下手。其實最重要的是,他有點怕陸巡。

小時候實在被打太多屁股了。

顧意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陸巡到底是哪來的膽子,他爸媽連罵都沒罵過,他竟然敢下手打,更不理解自己小時候為什麽那麽慫,連告狀的勇氣都沒有。

顧意陷入沉思,直到煙頭燙到手才回過神來,滅了煙起身進卧室。

換好衣服正打算出門,接到陸巡電話,問他有沒有去醫院,顧意第一反應是:“那龜孫子真跳了?”

“跳什麽?”

“跳……大神!找人來跳跳指不定身體就好了。”

“別鬧。”陸巡沉聲說,“我聽剛從醫院回來的同事說了,那邊親屬情緒激動,你別出面,讓安桐帶幾個人過去,把這事了了。”

陸巡不知道,顧意也沒打算提兩百萬那茬:“你打電話給我是怕我去了醫院被人親屬逮住暴打嗎?”

“我怕你把人親屬也打殘了。”

“……”顧意默了片刻,說,“你這麽看得起我,說實話,我挺高興的。”

“顧意。”陸巡在電話那頭叫他的名字,“聽我的,收斂一點,別把事情鬧大。”

“好好好,聽聽聽,不管那邊提什麽要求我都接受,除了讓我道歉,這樣行了吧?”

“嗯。”陸巡應了一聲,又問,“吃飯了嗎?”

顧意坐回沙發裏,又往嘴裏塞支煙:“你問的是早飯還午飯啊?”

“午飯。”

“沒呢,你請嗎?”

“可以。”陸巡笑說,“想吃什麽,我幫你叫外賣。”

顧意翻白眼:“謝謝您了,我自己出去吃吧。”

在外頭浪了大半天,晚上八點收到安桐的消息,說事情解決了。兩百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點錢在顧意眼裏不算什麽,心情好的時候給小情人的分手費都不止這些,他是不缺錢,但也得看給什麽人,一想到那龜孫子說的話顧意心裏就不痛快,要不是陸巡發話了,他是真想加個零看那龜孫子跳樓。

“怎麽了?”見顧意丢開手機一臉不爽,唐景旭問,“又誰惹你不痛快了?”

顧意沒回答,喝口酒,說:“那經理還在吧,讓他把上次那人叫來。”

第二天在酒店浴缸裏醒來,顧意一臉懵,從已然涼透的水中坐起身來,皺眉捧住腦袋,艱難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經理将人帶來後,他直接把人拉上床,先讓對方口一遍再壓着人搞一發,床上完事到落地窗前接着搞,花樣百出,跟嗑了藥似的,特別嗨。後來那人怎麽離開的顧意不知道,他只記得自己跟對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走吧,我要泡澡了”。

……然後泡到現在。

媽的,可不要太爽。

扶着浴缸邊沿起身,剛站穩,張嘴三個噴嚏打得他頭暈腦脹,顧意用力按幾下額角,跨出浴缸,随便擦了擦身體,扯件浴袍披身上,走出浴室。

剛往床上一倒,就聽座機響。顧意身上一點力氣沒有,閉眼軟綿綿躺着,等電話響第二遍才不情不願坐起來接聽。

“少爺,是我。”

“嗯。”顧意抓着座機又倒回去,“有事?”

“您手機在我這兒。”安桐說。

“知道了。”顧意翻個身,臉埋枕頭裏,頭疼欲裂,“沒事挂了吧。”

“陸巡昨晚打了三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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