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沒問你盧小鮮肉的現場怎麽樣?”韓望給陸晩山倒了杯酒,問他,“排名如何?”
陸晩山喝了口酒,對一邊的阮閑笑笑,實話說,“意料之中,沒有驚喜也沒太失望。”
盧紀舒是正經電影院校畢業,演技還是有的,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他若想在這個圈子裏出名,光這樣還不行。
“正常。”韓望不以為意,“才出道的人能好到哪裏去。”
韓望說的也沒錯,近幾年娛樂圈裏新出道的,甭管哪個圈,真正拿的出手,稱的上優秀的,實際上沒幾個,更多的是參加節目圈了一波粉,有了一定流量基礎,就去拍戲錄歌了。
陸晚山無比贊同韓望說的話,不過頓了頓,補充說,“莊西辭可以。”
阮閑在幫韓望剝蝦,聞言笑道,“盧紀舒怎麽能和莊影帝比。”
阮閑的話讓陸晚山意外,他挑了下眉,反問道,“哦?”
阮閑将剝好的蝦蘸料,遞給一邊懶得動手的韓望吃,然後才說,“莊影帝大學四年,年年專業第一。”
而盧紀舒,據他們已知的料,雖然是正兒八經的影視專業的學生,可卻是空有皮囊,專業學的一般,更別提成績了。
“當年莊西辭拍《晴天》,本來可以大火的,但偏偏那會娛樂圈爆了同性醜聞,這類本就不容易上映的片子被大規模封殺。”阮閑解釋說,“後面《晴天》只得在國外上映,除了固定的圈子,并沒有掀起多大浪來。”
阮閑頓頓,感慨道,“要不然……莊影帝的咖位可比現在大。”
“有點可惜。”韓望總結道。
“那可不。”阮閑笑笑,随即話一轉道,“不過其實也還好,有才華的人,在哪都能發光。”
當年《晴天》上映後,莊西辭因為電影性質而被小範圍的“封殺”過,将近一年接不到任何資源。
不過莊西辭并沒因此而一蹶不振,或者自降身價去拍更低級的電影。相反在這一年裏,莊西辭靜心在學校學習,偶爾還參演話劇,以此提高演技。
因此等寒潮過去,莊西辭再出來時,盡管他能接的資源依舊一般,可在這有限的資源裏,莊西辭會挑質量最好的那個,然後将自己的實力展現出來。
久煉成金,莊西辭便是如此。
看陸晩山一直沒說話,阮閑停了一會後問,“陸哥最近是粉上莊影帝了嗎?”
陸晩山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韓望就搶答道,“粉不粉我不知道,但他這些天一直在補莊西辭的電影卻是實話。”
“……”陸晩山睨了韓望一眼,“他的電影好看。”
阮閑揚了揚嘴角笑,點點頭沒發表任何看法。
韓望不信任地看向陸晩山,顯然不相信他剛才說的話。陸晩山也不在意,自顧自喝了口酒,仿佛沒注意到韓望的視線一般。
阮閑輕輕拉了拉韓望手,示意他吃東西,而他則看着陸晩山說,“陸哥,要不你關了私信吧?”
陸晩山擡眸看阮閑,“那東西留着也沒用,關了也省得糟心。”
“哦沒事。”陸晩山搖搖頭。
“看到宋海星的粉絲,我也是*特麽的。”一提到微博,韓望沒忍住罵髒話道,“她們那些微博小作文,我看了都想笑。”
阮閑拿才開封的筷子敲了敲韓望手,沉聲叫了叫他名字,“韓望。”
“我錯了。”韓望反應極快,極乖地認錯,“不該罵髒話。”
見此陸晚山憋笑失敗,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雖然韓望在他面前總是罵罵咧咧的,但是一對上阮閑,他便如同小孩見了家長,乖的不行。
當然,阮閑自然也是寵他的。
韓望看陸晚山這樣,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冷飕飕道,“夠了啊陸爹。”
陸晚山抿了抿唇,決定給韓望留點面子,也就沒有再笑。
他想到韓望發給他的那些截圖,将話題扯到最開始的事上,“估計她們還不知道宋海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韓望嘆氣道,“要是知道的,也不知她們還會不會這麽瘋狂維護宋海星。”
陸晩山無所謂地笑,阮閑接話道,“留個好形象也好,追星不就是講究距離感麽?”
陸晩山被阮閑逗笑,停頓一會說,“事兒沒這麽簡單。”
“大粉在帶節奏。”韓望補充說。
他們三個當初一起追過宋海星,再清楚不過宋海星對待粉絲的手段。
雖說正主不可和粉絲有聯系,但宋海星仗糊行兇,所以前線大粉都有他的聯系方式,因而這次陸晩山在網上被群罵,都不用他們多想,就能猜到這其中肯定少不了宋海星的示意。
畢竟當初宋海星也這樣暗示過他們。
“随他去。”陸晩山扯扯嘴角笑,“宋海星火不了多久的。”
想到電腦裏宋海星的料,韓望贊同道,“那是自然。”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阮閑笑了下說,“不過這兩天我也看到個趣事。”
“?”兩人看向阮閑,等着他說下去。
“上周宋海星粉絲開麥,超話一片倒,全是罵你的小作文。”阮閑說,“但是後面出現了有趣的事。”
“有粉絲激情開麥,以一挑超話,為你說話了。”
陸晩山倒沒聽說這件事,聞言瞬間被激起了好奇行,反問道,“我粉絲?”
“估計是你毒唯,”阮閑憋笑,“微博就關注你,發的內容也全是跟你有關的。”
陸晩山樂了,被勾起了興趣,“id叫什麽,我去看看。”
“江城如畫裏。”
陸晩山點開微博,打好字搜索,按照阮閑說找到那個用戶,然後點進他的主頁。
“追着你,追着光?”韓望也點進了主頁,念了他的個人簡介,笑起來說,“還是個文藝青年呢。”
和韓望不同,陸晩山的關注點則在個人背景上。江城如畫裏用的他照片做微博背景。
陸晩山盯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他的照片,心中有些疑惑,因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張照片是五六年前的了。
“陸爹,這是你二十二三歲時的照片吧?”過了一會兒,韓望也注意到這個點,驚訝道,“而且看你這裝扮,你才剛入圈沒多久吧?”
“是沒多久,才幾個月。”陸晩山回答說。
“這也是我好奇的點,”阮閑跟着說,“陸哥那會也沒名氣,那他是哪來的圖?”
陸晚山追機場,常常僞裝的跟個明星似的,所以雖然這些年網上不少人求陸晚山的照片,但誰也沒見着陸晚山正臉。
“嚯。”韓望不以為然,“陸爹長相好,指不定是哪個路人偷拍了發網上。”
阮閑一想,覺得韓望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說,“也是。”
阮閑湊過去看韓望手機上的照片,頓頓說,“還別說像素挺高的。”
陸晩山敷衍的應了聲,沒把阮閑他們說的話放在心上,也收了手機,招呼他們繼續吃飯,不想再把難得的聚會時間浪費在其他事上。
聚會結束時已經是淩晨,陸晩山謝絕要送他回去的阮閑,只讓他先送韓望回去,他自個兒回去就行。
阮閑見陸晩山堅持,也沒勉強他,叮囑說到家打個電話,就扶着喝醉的韓望上了後座,然後跟着上了車。
陸晩山晚上喝了酒沒法開車,他也不想叫代駕,加之淩晨的風溫柔,恰好驅散酒醉帶來的頭疼,所以陸晩山準備走路回家。
然而黑夜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同時,卻同樣因為黑色太過空曠,街道過于安靜,會給人帶來莫名的壓抑,放大身上的情緒,從而想起一些不美好的經歷。
饒是陸晩山也不例外。
陸晩山站在路燈旁,看着馬路上騎着自行車大聲說話聊天的男男女女,腦中一瞬間閃過一句少年無畏,肆意飛揚。
但是更多的,卻是這個場景讓陸晩山想起了一些藏在記憶深處的事。
曾幾何時的某個深夜,他也和別人在路上肆意騎行,訴說着無法表明人前的愛意。
陸晩山撇了下嘴角,見那群人騎車遠去,搖搖頭也不想陳年舊事,轉身往家裏走了。
往事如煙,不值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