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還是陸晚山第一次這麽輕松地看一次現場。
娛樂節目的可看性說高也低，不過若是想更全面的了解喜歡的愛豆，那看娛樂節目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對剛入坑莊西辭的陸晚山來說，這次娛樂節目的可看性還是挺高的。
只不過陸晚山很快就發現，比起鏡頭前的莊西辭偏官方的回答，他更愛錄制間隙莊西辭和現在觀衆的互動。
娛樂節目的主持人是一名知名主持人，入行二十餘年，不知采訪過多少名人，以言辭犀利聞名圈子。
但是這會不知道怎麽了，在面對莊西辭時，女主持人一改平時尖銳的風格，各方面竟然都軟化了下來，甚至在錄制間隙還幫着莊西辭和觀衆互動。
“今兒個來的都是莊西辭的粉絲吧？”女主持人笑了笑，打趣道，“小姑娘真多。”
莊西辭聞言笑了，正想說兩句話，卻不想觀衆席裏有個女生突然激動起來，特大聲地吼了一句，“也有男的。”
女主持人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一時詫異的看了莊西辭一眼，随後才笑道，“男生也有，就是少了點。”
聞言觀衆樂了，和女主持人說起了對口相聲，“不用那麽多，咱一個頂十。”
“嗯？”
莊西辭也心生疑惑，好奇地朝說話的人看去，然後便見那個女觀衆手指着前排，大聲道，“你看他，長得高顏值也好，不是一個頂十又是什麽？”
正在看好戲的陸晚山怎麽都沒想到話題會突然扯到他身上，以至于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錄制現場開了空調，但正因如此卻更顯得悶，所以追星時向來會戴口罩僞裝的陸晚山這會也摘了口罩透氣，只壓低了鴨舌帽遮眼。
陸晚山看話題轉移到他身上，笑了下想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以将這個話題跳過去。卻不想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女主持人便将矛頭對準了他，“還真有。”
“西辭你也看看，”女主持人笑着說，“這位粉絲的顏值可不比你低，”女主持人頓了頓，後打趣莊西辭道，“好在西辭出道早，要不然……”
女主持人的話沒說完，不過未盡之言的意思莊西辭都懂。
莊西辭笑了一下，擡眸朝女主持人說的人看見，然後就發現話題中心的主角，正是這段時間他經常在現場見到的男粉。
也正是他讓魚容去談合作的山晚陸。
這還是莊西辭第一次看到陸晚山的臉，然後他跟在場的觀衆一樣，沒忍住發出一聲感慨。
女粉絲說的沒錯，山晚陸這張臉确實一個頂十。
所以莊西辭咽下到嘴邊的話，笑了下說，“您沒說錯，他确實很帥。”
女主持人捂嘴笑，看了一眼後再次将視線放到陸晚山身上，問了他同樣的問題，“那你呢？覺得西辭帥嗎？”
這話其實問的不太好，畢竟這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劇情，誰也不知道被點名的人會做出什麽樣的回答。
要是回答的好，自然能成為一檔趣事，若是被點名的人追求不一樣，那這就是演出事故了。
陸晚山在女主持人問完話後，擡眸看向莊西辭，卻見他也正看着他這邊。
陸晚山對上莊西辭的眼神，忽然想到上次在網上看到的一段話。那個人說莊西辭的眼睛生的極好，以至于當他望向你時，經常顯得格外深情，從而容易讓你生出一股他是愛你的錯覺。
刷到這條評論時，陸晚山是并不相信博主說的話的，畢竟在陸晚山看來，因為一個眼神，尤其還是演員的眼神而覺得他是愛你，這實在太過啼笑皆非。
然而現在陸晚山坐在觀衆席裏，和聚光燈下的莊西辭視線相對，卻突然莫名相信那個博主說的話了。
莊西辭在看一個人時.，真的是極盡深情。
陸晚山笑了下，視線挪到莊西辭旁邊的女主持人身上，“自然是帥的。”
女主持人跟着笑了兩下，劃過了這個話題，開始下半場的錄制。
不比上半場都在聊現當下的工作，下半場的采訪跳到了過去，一時現場氣氛也熱了起來。
女主持人問了莊西辭高中的事。
“高中生活其實沒什麽好說的，因為我的高中生活跟大多數人一樣。”莊西辭笑着說，“也是上課複習考試，別的也沒有了。”
“那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事麽？”
莊西辭想搖頭，不過又臨時改變主意，笑着說，“這倒确實有。”
女主持人沒繼續問，只看着莊西辭，等着他往下說。
“我不是藝術生麽，高二考試結束後就直接去了培訓中心。”莊西辭笑着說，“都說高三生活苦，藝考生活也沒好到哪裏去。”
“集訓是真挺無聊的。”莊西辭無奈地說，像是當年吃了不少苦，“不過你若是心中有個固定目标，那藝考生活就好過得多。”
女主持人明白莊西辭說的感覺，“那西辭當年最想考哪所學校？跟後面上的是同一所嗎？”
“是同一所。”莊西辭眼睛一彎，笑着說，“一直想上中影，還好後面也去了中影。”
“考試過程中有什麽趣事麽？”女主持人笑問，“說出來跟大家分享分享也不錯。”
“哪有什麽趣事？”莊西辭提提嘴角笑，“統考過後就是校考，那段時間經常不同城市飛，參加各大高校校考，完全沒心思注意其他。”
莊西辭頓頓，才接着說，“有時候一天飛兩座城市，累到沾座就能睡，只是怕考試出岔子，也就只能打起精神繼續準備才藝。”
女主持人心疼地看了看莊西辭，“就沒有特殊的放松技巧嗎？”女主持人說的很慢，“一直這樣身體可受不了。”
聽到這裏莊西辭低頭重複了一遍女主持人說的話，在她要重新問時，莊西辭才張嘴回答，“自然是有的。”
女主持人想要深問，可莊西辭沒給她這個機會，擡眸俏皮地眨了下眼，拒絕的話已經說了出來，“不過這是我的小秘密，在這就不多說了。”
女主持人是人精，自然知道莊西辭這話的深意，甚至還給他腦補出好幾個可能的答案。
但是莊西辭已經這麽說了，那她也不會再追問，“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多問了。”
莊西辭這樣的回答，無疑勾起了粉絲的好奇心，臺底下一些觀衆甚至小聲地談論起來。陸晚山也好奇。
不過相比好奇莊西辭的放松秘訣，陸晚山更想知道莊西辭的藝考經歷，直覺告訴他莊西辭藝考時發生的事，遠比他說出來的讓人覺得累的多。
這段時間陸晚山一直在補莊西辭的電影，偶爾看過幾個他早年實在沒什麽名氣的雜志采訪，也因此知道莊西辭一開始想考的不是影視專業。
也就是說相比其他從一入學就沖着影視方向努力的學生，莊西辭落後別人太多了，他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才臨時決定考電影學院。
其中艱辛，不難想象。
然而現在被采訪時，莊西辭卻閉口不提當年的難，将過往的汗水和困難，都化作一句簡單的沒什麽。
就好像他入圈數年，拍過的片子不少，卻經常因為種種不可抗因素，辛苦拍的片子都被壓了，直到這兩年才有了些名氣。
可莊西辭并不會說他有多不容易，甚至只會将光鮮亮麗的一面展現出來，告訴喜歡他的人說，我很好，我還能拍很多作品讓大家看。
相比圈內爆紅、卻心浮氣躁的那些演員來說，莊西辭的表現已經好太多了。
陸晚山瞧見莊西辭這樣，忽然就明白了莊西辭粉圈流傳很廣的一句話：人間不值得，莊西辭值得。
喜歡上一個好偶像，實在再幸福不過。
采訪的最後一段陸晚山沒怎麽聽，因為他的心思全跑到了辭職上頭。
他現在的這份工作，已經幹了兩年，工資一般，加班不定，唯一的好在于容易請假，方便他追星。
所以雖然公司裏的糟心事多，陸晚山也沒辭職，而是一直做了下來。而現在魚容給他提供了新機會，陸晚山不免動搖，開始琢磨換工作的可能性。
只不過陸晚山懶，已經習慣了一份工作，便不想再換，所以饒是陸晚山心裏有所動搖，他也沒給魚容确切的答案。
但是很快陸晚山便堅定了要辭職的心。
黃琛拿着被打回來的文案，遞給一邊的陸晚山，讓他看看，好等一會再修改。
這是他們第四次被打回來了。
如果是他們能力不夠，做出來的文案達不到別人的要求，那被打回來陸晚山也沒什麽好說的。
可偏偏問題不出在他們身上。
幾天前公司空降一經理，擠走了陸晚山他們部門原先的主任，而他們的悲慘生活正式開始。
空降的經理今年二十五，說是畢業于常春藤名校，業務能力強，是公司從別的公司挖過來的。
剛開始陸晚山也以為是這樣，但在他和黃琛和她接觸幾回後，便慢慢對這件事存疑。要是真業務能力強，不至于工作上犯這麽多毛病。
“你怎麽看？”黃琛嘆了口氣問，“人經理說我們寫的太差勁，得重改，今兒要是沒弄完不讓下班。”
這會已經五點多，離下班不過二十多分鐘。
陸晚山沒說話，拿起文件翻看兩下，然後一轉頭朝空降經理的辦公室看去，只見她正在打電話，且不知道聊了什麽，笑的跟朵花似的。
顯然黃琛也看到了這一幕，皺了下眉想到了同事群裏的傳言，“這經理……說是有後臺。”
才能每天上班遲到不用扣錢，才能擠走得力員工上位。
“看出來了。”陸晚山嗤笑，把東西放在桌上。
黃琛無奈地笑笑，沒将這個話題深入，又問了一遍陸晚山剛才的問題，“我們還得改呢，我可不想又加班到淩晨。”
為了這個合作，上次看完莊西辭的節目後，陸晚山連圖都沒時間修，轉身就投入了工作，這些天常常加班到淩晨。
但人空降經理一句話就否定了他幾晚的努力。
“不怎麽看。”陸晚山勾了勾嘴角，嗤笑道，“這工作我不做了。”
“啊？”原本還有這困的黃琛瞬間清醒，“你要辭職？”
陸晚山點點頭，打開電腦開始修改文案設計，“我再改這一次，要是還被打回來，那就愛誰誰去誰誰，我不伺候了。”
黃琛見此，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他想勸陸晚山三思，畢竟在這已經工作了一年多，再怎麽不好同事之間也熟了，比重新找工作要好的多。
可是黃琛看着已經開始敲字的陸晚山，又把他到嘴邊的話又都咽了回去。黃琛覺得沒必要說，畢竟他早就看明白了陸晚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